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嚣张女一下子住了手,狠狠挖了我一眼。
一看,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为首的人一身精致的高定西装,面容冷峻而威严,在与我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定住了。
不是谭粤铭又是谁。
不过很快,他就不动声色挪开了目光,转而对他身边的矮胖男说了什么,那男的一个劲儿点着脑袋,不一会儿就走了过来,严肃地盯着那女的,“陆安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原来这悍妇叫陆安娜。
她哀叹一声,立刻就挽住他的胳膊,“老公,这女的欺负我们娘两儿,”那音调肉麻死了,“我不管,你得为我们做主。”
男人到底是与女人不同的,疾言厉色的呵斥一声,“这是公众场合,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有什么委屈回家说去,这来商场消费的都是客,顾客就是上帝,要是有什么不妥,也要有商有量,吵架算怎么回事”
说着对我笑了一笑,“这位女士,我是这家商场的老板,我姓罗,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好好坐着解决,可不要生气,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士更加不能生气”
这时,图图拉着我的手摇了摇,怯生生的说,“阿姨咱们回家吧。”
孩子大概是害怕了,我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别害怕,又笑了笑,“罗老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孩子的教育问题。”
说完瞄了陆安娜一眼,今天必须让他们给图图一个说法。
到了商场会客室,谭粤铭也一道进来,姓罗的似乎挺怕他,一直点头哈腰的,他倒是什么也不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罗老板立刻吩咐属下上茶拿烟。
我把事情起因经过讲了一遍,陆安娜一直愤愤盯着我,罗老板瞠了她一眼,叫她赶紧道歉。
她那样嚣张跋扈,哪里肯依,又冲男人发火,“姓罗的,你怎么回事,这小妖精把你儿子脸都挠花了,你还让咱们道歉,这是什么理儿!”
罗老板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谭粤铭。
他翘着
079不许亲我妈妈
因为图图在,谭粤铭一直没同我说什么,直到孩子睡着,他才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些日子,你哪怕一个信息也没给过我,我觉得我活得真狼狈,活成了一个女人的玩物。”
我一时哑然,他笑了笑,“领养孩子,这就是钟庭用来留住你的手段,我说的没错吧。”
呵,我与他有一纸婚约在,他不过是不想做不负责任的人罢了,如今有谭粤铭的存在,不离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死也不会成全我和“小三”。
谭粤铭笑了下,并没说什么,正要点烟,我说不许抽,图图在睡觉。
他顿了一下,终是把烟收了回去,“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非要领养”
我说,“我和图图是缘分,曾经我也没想过要领养孩子,还有……”
顿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他,“我怀孕了。”
一时间空气都静止了。
这是真的。我没骗他,我也是最近两天才发现的。
之前姨妈推迟我没在意,后来老是恶心,就到楼下买了根验孕棒测试,居然有红线。
那一瞬间我都懵了,不知该悲该喜。
他狠狠锤了下方向盘,继续沉默。
我不敢叫他,我们都知道,这话一说出口,我和他就真的该结束了。
无论我和钟庭是走完一生还是分离,有了他的孩子,就意味着我们割不断,我不可以与别的男人再有纠缠,就算是单纯的暧昧也不行。
“李秋思。”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凌冽,“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故意怀孕还是故意骗他
天色忽然就暗下来,外面有潮涌的声音,沙滩上的人渐渐少了,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给人无形的压力。
正想说点什么,他忽然把我拉过去,狠狠地吻下来。
他的唇很温暖,我忽然间很哀伤,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但在这一瞬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泪滑到嘴角,他吻得更深更烈,他在咬我,把我都咬出血了,泪水混着血,腥咸苦涩。
他的声音犹如困兽,胸口的起伏好像再也无法压抑,“李秋思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把灵魂都掏给你了,你让我怎么办”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叔叔,你不可以亲阿姨,阿姨是我爸爸的老婆,只有我爸爸可以亲。”
谭粤铭放开我,笑了一声,“小朋友,叔叔和阿姨才是一对,爸爸的老婆你应该喊妈妈。”
图图揉了揉眼睛,很认真的说,“阿姨就是我妈妈,我的新妈妈。”
我一下愣住了,图图又说,“我要告诉我爸爸,你亲他的老婆,你是个坏叔叔,你把我妈妈都亲哭了。”
对着这样的小不点,谭粤铭也是没啥法子的,一时间只能尴尬的瞧着她,大眼瞪小眼。
电话打破沉寂。
图图机灵的拉开我的包,把电话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小脸上浮起笑,露出两颗小酒窝,对我说,“是我爸爸。”
接着就接了,“喂,爸爸,我是图图,我和妈妈在沙滩玩,还有一个坏叔叔,他把妈妈都亲哭了…”
说到这儿,图图就哦了一声,把电话递给我,“爸爸让你听电话。”
我看了谭粤铭一眼,他没什么表情,我则没什么底气的喊了声喂。
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不知怎的,心头一阵乱跳,手指微微收拢,手心都冒出汗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来机场接我,我等你。”
他的语气是淡淡的,并没泄露半分情绪。
我看看谭粤铭,“我的车停在商场的,送我回去取车吧。”
谭粤铭什么也没说,一打方向盘,车就向回走去。
去机场的路上,我忐忑难耐,就连图图都看出不对劲来,“阿姨你怎么了”
我十分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阿姨是妈妈吗,怎么不叫妈妈,我喜欢你叫我妈妈。”
图图撅了撅小嘴,“在坏叔叔面前我才这么叫。”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图图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缩在椅子里也不出声儿,过了一会儿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叫你妈妈,那我就叫吧,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我噗嗤一下就乐了,有这么可爱的小宝贝,我有什么好难过。
到了出口,钟庭早站在那儿了,一身黑色大衣,神色阴沉却克制,我的心跳不由的快了许多,把车停下来,他淡淡道,“你坐到副驾去。”
我没说话,很快照做。
钟庭开着车,图图跟他说话,他也是敷衍两句就过了。
图图的样子很忧伤,我安慰她,“爸爸今天累了,所以不想说话。”
图图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不再出声儿。
钟庭的脸色从头至尾都很难看,这幅态度,我想说什么也都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一直到家他也没说过一句话,直接就进了书房。
把图图哄睡了我才回到房间,却见钟庭在我房里坐着。
我有些惊讶,“你在这儿干嘛”
他一动不动,靠在窗户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锁在我脸上,“我以为你和他断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道,“今天我只是碰巧和他遇见。”
他笑了笑,“亲你,也是碰巧”
轰隆!外面又开始打雷,眼看着一场暴雨又要来袭,我说,“打雷了,我去看看图图,我怕她一个人害…”
那个怕字还没说出口,他忽然就抱住了我,从背后。下巴在我脸上摩擦,上头冒出些许胡茬,刺的我有些疼,却有一种奇妙而温暖的感觉在心底漫涌。
他就那么抱着我,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最后还是我笑了笑,“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又想宣泄些什么了,不过我现在不想,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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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公司出了大事
他也不说话,又笑了两声。不知为什么,这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与平时不太一样。
只听他幽幽的说,“我这辈子大概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靠近你,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怎么都打动不了,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夜变得分外安静,在这寂静中,手机的震动声格外清晰。
是谭粤铭的电话。
任电话在那儿响着他也不听,最后是我拿了起来,看了一眼上头的名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大抵是发现不对,他从我手里拿过电话,顿了半秒才接,“是,人在我这儿,你想怎样”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谭粤铭只说了句“那我们就走着瞧”便挂了电话,嘴角勾起森寒的笑,如狼一般盯着我,“李秋思,你必须和他离婚,就算怀孕也一样,我可以做孩子的父亲。”
窗外忽然一道闪电,那一瞬他的脸庞被电光照亮,竟透着说不出的森寒。
接着便是滚滚的闷雷,瓢泼大雨又从天而降,他抱着我,神色又温柔下来“这么大雨,不要走了,留下来好不好。”
我什么也没说,躺了下来,他从背后拥抱我,满足的笑了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觉得我的人生彻彻底底乱了套。
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却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不知孩子会不会很生气,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应该生气的……
第二天,谭粤铭走得很早。
大抵是怕吵醒我,他动作脚步都很轻,我迷迷糊糊听见洗浴室传来响动,待安静下来,人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清醒过来,翠姐正在打扫,吃的在桌上,看到我她有一瞬的失神。
我问翠姐怎么了,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隔了几秒才道,“饭在桌上,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做。”
我正想说不用麻烦,宫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秋思,你在哪儿呢,出事了!”
赶到百明制药厂时,只看到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像丧尸似的堵在工厂大门口。
数十记者举着长枪短炮狂拍狂报,相关管理人员都避之不及,安保人员正在竭力维持秩序。
我正要过去,有人猛的将我拉住,“李秋思,你疯了吗,想被那帮记者吃了是不是!”
我急得满头大汗,“到底怎么回事啊!”
宫城骂了一声,一脸沉闷的样子,“杜天明那孙子啊!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帮混蛋,趁着昨夜大雨强行闯进公司,现在三座工厂都被他们强行霸占,还非法查封了实验室。办公楼的供电也被强行切断,流感疫苗生产车间处于停运状态,所有产品都受了影响,必须全面销毁。”
脑子里一团乱,我大声问,“钟庭人呢”
说到这个,宫城更是气愤,“谁知道呢,整天24小时在线的人破天荒关机了,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不过你也别慌,我爸已经过去处理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现在得赶快恢复供电,否则发生生物安全事故就彻底完了。”
宫城说正在处理,现在有两百人轮班占据办公楼和厂房,百明生物的员工根本进不去,不过情况已经向监管部门汇报过了,上头应该很快会派人来,就怕杜天明已经提前和上头通过气,我们得做好随时并长时间停产的准备。
我现在操了杜天明祖坟的心情都有,这厮也太狠了,跟我们来这一手。
关键时候钟庭呢,他当真是有心独立,就不把百明生物放在心上了吗!
正准备给他打电话,电话倒先响了,是高强,“嫂子,你现在哪儿呢,钟庭进医院了。”
什么
我掩着狂跳不止的心,问他,“哪家医院”
医院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到处都是愁容满面的病人和患者家属,钟庭在特护区,还算清净。
到了病房外头,我并没有马上进去,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是高强的声音。
他嗓门一向很大,“钟庭,你丫傻啊,大暴雨天你站在雨里好玩儿吗,还一站就是一夜,能耐了你,你以为你真是钢筋混凝土打的,我踏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自虐这种嗜好。”
说到这儿就顿了下,又问,“老实说,你是不是爱上嫂子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嫂子他是指我吗
手不由的握紧,这个答案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四肢百骸都在激动的等一句话。
不过许久许久,都没听到有人回答,只听到高强叹了口气,“我说你这是何必,你爱哪个你就选哪个,不要磨磨唧唧,你是要坚守初衷还是抛弃初衷,你得赶紧做决定啊,就烦你们这种情种,没事儿玩什么真爱,看我和我老婆多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日子平平淡淡,不也过得挺好吗,你再这么内耗下去,迟早把自己坑死…”
他对我动心有过吗什么时候
正心惊肉跳,有人叫了声我的名字,是我最不乐意听见的。
转过身,见冷露提着个保温桶,五个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不过她人瘦,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明显。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冷露的目光就随着我的手滑动,面色微微一变,道,“你不会也有了吧,不是钟庭的对不对!”
我正想用草泥马回敬,门开了。
见我和冷露都在,高强神情有些不自在,只得尴尬的咳了两声,“嫂子,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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