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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利尔杂货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宿不言

    “滚开!别碰我!”我猛地挣脱太后的钳制,下巴不可避免地被剌开了一道血痕。

    “本宫当初是多么想和宇文珀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本宫这身子不能受孕,偏你却怀上了!”

    太后秀眉一拧,“本宫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

    “所以你就让宇文珀杀了我爹!”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凄厉悲怆,却让面前这个女人失笑出声。

    “其实,本宫也不想。”

    太后站起身,侧身走到墙角,拿起小太监举过头顶的小瓷,悠然把玩着。

    “那个老东西竟敢暗中走访朝中老臣,妄图推翻本宫。本来他都快成功了,可是本宫有宇文珀啊,不过是一点点伤心泪,就换来了你爹的人头。还真是笔合算的买卖……”

    我紧紧抓住地上的稻草,那冰冷的言语着实令人浑身发抖。

    “你说,本宫人要是让宇文珀亲手杀了你,你是不是会比死还难受”

    太后回过头来,表情阴狠如厉鬼,“未雨染,你不是爱极了宇文珀吗如今他杀了你爹,再要杀了你,还有你的孩子,你,还会说出爱这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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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弥留
    这具身体所受的痛楚我感同身受。

    死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可是我并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熟悉的幽暗,入眼的一些都带着妖异的血色。

    翻腾的河流散发着腥臭,无边无际,弥漫着死亡气息。

    浑浊的水下似乎可以看见一双一双绝望的手,一张一张惊恐的面皮,挣扎着想要将我拉下去……

    真没想到,我竟又回到了忘川河,还是以凡人的身份。

    突然,远处忽然惊现一个庞然大物,正快速地朝我地方向游过来。

    那层层黑发下显出的枯骨,不是地狱里的小美又是谁

    我摸着身下的木板子坐起来,肩膀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我猛一回头,又什么都没看到,暗骂一声无聊,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秦广王噙着笑意站在小美身上。

    “我死了吗”不然怎么会在地府出现。

    秦广王俯视着我,“尚未,不过也快了。”

    “那我现在是……”

    “弥留。”秦广王皮笑肉不笑,脚下的小美幽幽地晃着黑色的触须,有些诡异。

    “……”也就是快要死了,还是要死。

    “你叫什么名字”

    “尹锡,或者是未雨染。”我眼珠子转了转,打了个太极。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你问的什么。”

    “可惜,我还打算一个名字换一个条件……”秦广王摇着头。

    “换!换!”

    我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奈何脚下的水波一阵荡漾,一时没站稳,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忘川河里。

    “你的名字。”

    秦广王伸手稳住我的肩膀,语气玩味儿,完全就是一场笃定的预言。

    “先说我的条件,如果你能办到,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

    秦广王皱眉。

    “一个叫未雨染的女鬼还没有投胎吧”

    照理说,未雨染的怨念足够强,才会有我的到来,那么,她便不会如此轻易地转入轮回。

    “嗯,正在十四层枉死地狱服刑。”

    秦广王闭目掐指,落在我眼里就是一阵残影,完全看不明白。

    不过我还是知道的,自杀的笨蛋才会在枉死地狱,哪怕未雨染不是真的想死,可她还是在事实上把自己作死了。

    “现在可以投胎”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行得通的。

    秦广王叹了口气,“可以。”

    “那就让她投胎做宇文珀的女儿吧!”

    我一把拉住秦广王的衣袖,他却如碰烙铁般将我拂开,“她命中本就有此劫数,注定会成为宇文珀的女儿。”

    “未雨染……她是个可怜人。”

    她爱宇文珀,即便魂魄离体,也深深地影响着我。

    秦广王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理智,她在说,他没听。

    “你的名字。”他再一次重复道。

    “龙惊羽。”我无所谓地耸肩,告诉他也无所谓,他不见得每一次都能刚好找到我。

    “很轻慢的名字。”

    “谢谢夸奖啊。”

    “实话实说。”

    不过这名字的确贴切,很适合她。

    “噬阴骨符和你很契合。”

    “当然,那这可是我血与汗的报酬!”我拍了拍胸口,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广王看着女子灵动而富有生气的表情,笑了,“回吧。”

    “你送我吗”我得寸进尺,主要是没有感应到玄九的存在,我现在就是一个弱鸡。

    “本王日理万机。”言下之意便是没空。

    “那我……”

    “让小美送你吧,他很是想念你。”

    “……”嘴角不自觉抽动,我怎么不觉得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低头看着小美那浑身包裹着毛发的粗犷外观,我有些头疼。

    也罢也罢,谁送不是送。

    “丫头。”

    “嗯”我抬头,这厮是改主意了不成

    秦广王身体前倾,双脚却不曾离开小美的身体,“本王再送你一物,保你出入地府无忧。”

    “……你是在咒我吗”我声音闷闷的,他那话地意思分明就是说我会成为地府的常客,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是人就会有来此的一天。”

    我无语翻了个白眼,摊开手,“那好啊,拿来吧,反正我技多不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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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是你输
    烛火幽颤,几乎快要燃尽。

    血红色的烛泪结着泛白的霜,跪在地上的御医们身形摇晃,又有一个倒在了地上。

    初一带来的和尚入定一般阖目站在一旁,一下午了。

    冷寒拔出剑抵上和尚的喉咙,“两个时辰已过,人为何还没醒”

    和尚缓缓睁开眼,不见一丝慌乱,温和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醒了。”

    “醒个屁!”冷寒一剑就要砍下去。

    “辽王,主人已经醒了。”

    木头桩子一样的初一抬头,嗓音木然,怒意沉沉的冷寒闻言立即转头望床上看去,眼睛瞬间瞪大。

    果然已经醒了!

    “都退下。”宇文珀头也不抬,下了逐客令。

    “……”

    冷寒不甘地望一眼那正渐渐清醒的女子,还是转身退出了房间,连带着清空了整个屋子里的老弱病残。

    谁让人家是土皇帝,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人人心知肚明。

    月色正好,却偏偏无人欣赏。

    宇文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病痛将她折磨得虚弱至极。

    她静静地望着他,宇文珀觉得,那双眼睛是突然间变得陌生的。

    宇文珀嚅动薄唇,耀如星辰的眉目因多日未眠而黯淡模糊。

    “摄政王,为何要救我”

    宇文珀望着未雨染枯涸的面容,欣喜鼓动的心倏地沉到了谷底。

    是啊,她亲眼目睹了自己杀了她的阿爹,如何能不恨

    咫尺之间,如隔万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雨儿,你身上的毒刚解,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宇文珀撑着手站起身来,匆匆留下一句话,几乎是路荒而逃。

    我望着房门重新被合上,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听玄九说,宇文珀并没有杀掉未国公。

    未国公在关押地牢的时候被太后地人下毒暗害,却被宇文珀偷偷转移,当日在法场被杀的,不过是与贴了一张未国公的死囚……

    可是宇文珀不说,不结实,我便也只能装作不知。

    太后现在成为了阶下囚,高敏和小皇帝被软禁在皇宫,朝堂彻底由宇文珀把持。

    拿出了肚子里的那块肉,我轻松了许多。

    只是那孩子先天不足,加之毒素入体,一直都少不得人照看。

    那一院子的老御医自然是当仁不让,责无旁贷。

    自宇文珀离开的那一晚,他便再也没有来过紫竹轩,但每晚都会在院外站着,一站就是一晚上。

    我有时候就在想,他白天不来地原因,会不会是熬夜补觉去了。

    胆小鬼,哎……

    这一天,我抬头看着眼前琉璃砖瓦铺就的琼楼玉宇,玄九在一旁撑着油纸伞。

    “落井下石的活儿是不是有趣一些”

    听了这话,我的内心不能更赞同了,脸上却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口气。

    “我称这种行为叫做礼尚往来。”说完,我提起裙摆走上阶梯。

    玄九摇头,也抬脚跟上。

    走到钟粹宫那紧闭的宫门前时,门前的守卫却拦住了我。

    “王妃,摄政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钟粹宫。”

    我没有说话,玄九轻蔑地扫了这俩货一眼,那放大的瞳孔翻转着妖异的漩涡。

    “王妃要进,汝等就得放行。”

    “王妃要进,我等就得放行……”那俩侍卫呆呆地重复着,分明已经丧失了神志地模样。

    我撇撇嘴,玄九的催眠术比我还溜,不免有些挫败。

    没有宫女和太监的钟粹宫,仿佛是一座萧条的死城,压抑沉闷令人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对于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孕妇,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待地地方。

    虽然我根本就没有受什么生产的苦,毕竟我怀孕本来就是一个弥天大谎。

    被扒下华服金冠的太后一身素衣仍旧显得矜贵如初,好似她只是心血来潮的游戏,寡淡的装束依旧无法掩饰那一身高贵端庄的雍



第九十六章 不忘
    北苑的芍药,一夜之间,全开了。

    破晓时分,清寒的空气里,红色的八角灯摇摇晃晃,雪白的花瓣随风伴入暖香。

    本该初夏盛放的花儿,却现时妖娆,美得像是一幅梦中的镜花水月。

    如梦似幻的缤纷落英中,有一黑一红两抹相依相偎的身影,拥着厚厚的狐裘吞吐着淡薄的雾气。

    宇文珀收紧了怀抱,消瘦的下颚抵在女子光洁的额头。

    他眨了眨眼睛,眼中被冰凉刺痛,本该笑得不费吹灰之力,此时却显得格外艰难。

    “雨儿,你最爱的芍药开了……”

    “……”

    怀中的人儿没有应答,如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只怕也与死人无异了。

    “雨儿,别睡了。”

    宇文珀将女子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嗓音沙哑,仿佛随着芍药一同苍老。

    我靠在他的胸膛,颤颤地掀开眼睫。

    眼前的芍药当真是很美。

    “宇文珀……”

    “我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自称本王,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身份。

    “我是不是错了”

    “雨儿没错,错的是我,每一步都是错。”

    宇文珀嗅着女子身上的药味儿,看着她脸上的平静,她终于是心如死灰,而自己早已无可自拔。

    她的死,明明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原来更多的是悲恸,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她敬他,护他,爱他,那么浓烈又胆怯地爱着,矛盾非常,绝望非常,他却只是冷眼看着,给予一次又一次的无情鞭打,终于连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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