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桥边芍药
早不记得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她已在这里扎了根……
若她走了,他怎么办这颗无处安放的心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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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熊孩子
自此以后,枫清院里近身伺候杜容芷的下人们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自己倒是无知无觉,依旧过着闭门不出,安心养病的日子。只是近来莞儿被抱来陪伴她的时间明显长了。小家伙现在八个月大,正是好玩的时候,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一天到晚小嘴儿里咿咿呀呀,可爱得不行。
杜容芷每天跟女儿待在一起,脸上的笑容也比从前多了许多,人也不再一味地沉默发呆,只是脾气却有些大,有时丫头犯一点小错,又或是动作稍慢了些,也常会惹她一通发火这在从前是绝没有过的。众人见此,伺候起来更是十二万分的留意谨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一个月,天也渐渐凉快起来。
这日杜容芷喝过药,半天也不见乳母把莞儿抱来。
她看了看外头的日头,放下书叫过园园,“你去看看姐儿醒了没有,怎么今天这么迟也没过来”
这些日子莞儿跟她几乎形影不离,她看书吃药时小东西就在旁边呼呼睡觉,乖得不行,现下屋子里没了她的动静反倒好不习惯。
园园忙应了声是,出去了片刻就进来回道,“孙小姐今日醒得早,康嬷嬷见外头天气尚好,就抱她去园子里转转……走了已经有些时候,这时大约也快回来了。”
杜容芷轻轻“哦”了一声,“这会儿外头不晒么”
安嬷嬷听着便笑道,“这阵子天儿不冷不热,最是舒爽了……难得今年桂花开得也早,打那边儿经过,连空气都是甜的……少夫人要不也出去走走”
安嬷嬷话一出口,屋里伺候的下人们不由都看向杜容芷。
这段日子她身体虽好了些,也能下床走动,可每日最多只在枫清院里溜溜,从没踏出过院门。
杜容芷听后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抿唇笑笑,“好啊。”
众人一愣,皆是大喜过望。
园园忙问,“少夫人要穿什么衣裳”说着又拿主意道,“那套流光锦的裙子可好太阳一照,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
杜容芷点头,“好。”
园园顿时喜笑颜开,忙翻箱倒柜地找出衣裳,跟青荷一起服侍杜容芷换上,又给她上了妆。
不消片刻工夫,镜子里便出现个眸如秋水,眉如柳叶的娇俏佳人,尤其一张小嘴儿娇艳如海棠,就连略嫌苍白的脸色都透着晶莹的光泽。
“嬷嬷,您瞧少夫人这样好不好”青荷给杜容芷插上一支红宝石发簪,含笑问安嬷嬷。
“好,好……”安嬷嬷心中也是感慨,连连点头,“真好……”
若能一直这般,爷该多欢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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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送来阵阵凉爽……花香四溢的园子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把手里花枝往前一指,对着不远处正被乳母抱着看花的莞儿,掐腰问,“那是谁”
领路的丫头名唤望月,是翠竹苑里的丫头,闻言忙笑道,“回表姑娘的话,那是咱们家孙小姐……您方才不是说要去游湖么,请随奴婢往这边走……”
“孙小姐”小姑娘却站定了,眼睛骨碌碌转了转,“那她不是得叫我一声表姑姑”
身后的乳母不由笑道,“哎呦我的好姑娘,您瞧这孙小姐才多么点大,怕是连话都不会说呢,哪还会叫您!”
“那我不管!”小姑娘骄纵地嘟了嘟嘴,“走,咱们瞧瞧去。”说着就要过去。
望月不由脸色一变。
这位表姑娘的脾气她虽接触不多可也瞧出来一些,实在难缠得很,孙小姐又是大少爷大少夫人的眼珠子……连忙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去路,堆笑道,“刚才
第二百三十三章 表妹可要试试
一股很大的力气揪着她的手腕用力甩到地上。
小姑娘冷不丁摔了个屁股蹲儿,先愣了愣,待反应过来,顿时蹬着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乳母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跑上前,“姑娘……姑娘摔疼没有可是伤着哪儿了快给嬷嬷看看……”就要抱她。
小姑娘推开乳母的手,指着对面的女人大哭道,“嬷嬷,这个坏女人推我,还不给我掌她的嘴!”
——她对面,杜容芷正铁青着脸,从乳母怀里一把抢过大哭不止的莞儿,眼睛死死盯着她。
望月吓得冷汗都冒出来,偏这位表姑娘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说是肯定说不通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赔笑道,“少夫人,这是夫——”
“滚开!”杜容芷厉声喝道,她直直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女孩儿,幽深的目光如罩着一层漆黑的迷雾,阴森冰冷得让人害怕。
望月从没见过杜容芷这幅模样,不知怎地就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往旁让开。
杜容芷一步一步走过去,耳边依旧是莞儿的啼哭声混杂着小丫头的胡搅蛮缠声,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袖子里的右手忍不住缓缓抬起——
“少夫人……”手腕忽然被人按住。
杜容芷攥紧拳头,木然地转过脸,却对上青荷满是哀求的眼睛。
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乞求道,“少夫人……不要……”
杜容芷怔怔望向她,漆黑的眸子渐渐清明……
“发生什么事儿了”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杜容芷脸色猛地一沉。
只见大夫人跟一身穿绛紫色衣裳的中年妇人朝这边走来,沈姝言伺候在侧,方才那声就是大夫人问的。
她话音刚落,前一刻还赖在地上的小姑娘忽然一骨碌爬起来,飞奔着扑进那妇人的怀里,“娘亲!这坏女人要打玉儿……呜……玉儿好害怕啊……”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这中年妇人正是大夫人的表嫂罗夫人,因年近四十才生了这么个小闺女,一家子宝贝得不行,听说女儿受了委屈,罗夫人当即沉了脸,边搂着女儿不住安抚,边抬眼狠狠瞪向杜容芷。
一旁沈姝言心说不好,忙笑着上前拉过罗玉,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边柔声道,“表妹怕是误会了……这是你大表嫂呢。”说着又转向杜容芷道,“大嫂,这是咱们表舅母跟舅母家的妹妹玉儿。”说着朝杜容芷使了个眼色。
杜容芷熟视无睹,只冷冷看着沈氏,纹丝未动。
罗夫人见杜容芷态度倨傲,显然没把她这门表亲看在眼里,心下更是不悦,皱着眉正要开口,就听大夫人冷声道,“容芷,还不赶紧过来见过你表舅母”
杜容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却对上青荷担忧的目光。
她用力抿了下唇,把还在小声抽泣的莞儿交到青荷手里,走上前俯身行礼道,“见过夫人,见过表舅太太。”
大夫人眸色一沉。
罗夫人见杜容芷口气疏离,不由冷脸笑道,“可折煞我了。”说罢侧身躲开。
杜容芷也不在意,回去接过女儿继续在怀里轻哄。
罗玉却不依了,哭着跑过去拽拽罗夫人的衣角,“母亲……就这个坏女人——”见杜容芷目光射向自己,她声音一颤,“就是她刚才把我推倒,她还想打我!”
罗夫人揽住女儿,冷笑问,“不知我儿怎么得罪了大少夫人”
沈姝言见罗夫人语气不善,向前一步想给杜容芷解围,却被大夫人伸手按住。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兴师问罪
这阵子翰林院清闲,宋子循大多时候都呆在外院书房,也仅在听丫头说杜容芷心情不错时,才会回去看看她和女儿。
是以花园里发生的事,几乎第一时间就传进了宋子循耳朵里。
他忙赶回了枫清院。
屋子里,杜容芷正坐在莞儿的摇篮前,一边轻轻摇着一边小声哼唱。
见宋子循满头是汗地从外面进来,杜容芷不由一愣,待想明白其中缘由,清冷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兴师问罪了”
这样的尖酸刻薄于两人这段日子来的相处已经不是头一回,宋子循脸色微变了变,却也没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径自走到摇篮前,低头见女儿正含着大拇指睡得香甜,才轻声问旁边伺候的安嬷嬷,“莞姐儿没事吧”
安嬷嬷无奈看看一旁的杜容芷,小声回道,“爷放心,孙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脖子给勒出道印子,有的地方还破了油皮……已经上过药了。”
宋子循点了点,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掀了掀女儿的领口,却不想惊扰了睡梦里的莞儿,小家伙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猛地一乍,紧接着瘪了瘪嘴儿就要哭出来。
安嬷嬷见状连忙抱住莞儿好一阵儿拍哄,小东西的眉心这才舒展,翻了个身儿,又继续睡了。
安嬷嬷松了口气,给宋子循解释道,“姐儿今日许是吓着了,打回来就哭闹不止,要少夫人抱着才稍好些,如此折腾了几回,好不容易才睡了……不过还是一阵阵发惊。”
宋子循微微颔首,又盯着莞儿看了一会儿,才在杜容芷对面坐下。
“今天的事”
“是她自己找的。”宋子循才刚开了个头,杜容芷已经暴躁地打断,“不错,我就推她了,要不是青荷拦着,我还要打她呢!”她顿了顿,挑衅地看向宋子循,“怎么嫌我跟个孩子计较,不识大体,给你丢人了!”她嘴角噙着笑,眼睛明亮无比却透着疯狂,她猛一扬声,“那你休了我啊!”
睡梦中的莞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登时醒了。
她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看着摇篮旁围绕的众人,一双琉璃般晶莹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杜容芷一怔,忙要伸手抱她,宋子循却已经先她一步把女儿抱起来,柔声哄道,“乖……莞儿不哭……爹爹在……莞儿不怕……”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一般,虽还是小声哼哼,可到底没再哭起来,只是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可怜极了。
宋子循怜爱地亲亲女儿湿漉漉的眼角,低声道,“容芷,咱们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好不好”
不知是宋子循的话突然提醒了她,还是他声音里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祈求与讨好太过卑微……杜容芷剑拔弩张的脸色,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安嬷嬷叹了口气,上前无声接过宋子循手里的莞儿,默默退了下去。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更不是来兴师问罪。”他看着杜容芷苍白的脸色,轻声道,“莞儿受了伤,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很难受。可是容芷,莞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心疼,并不会比你少。我一听到消息就赶回来,只是因为担心你,担心女儿……如此而已。”
杜容芷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即使不笑时也带着明媚笑意的眼睛此时茫然地望着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后……她只是神情呆滞地低下头。
“我没有错,”她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是她欺负莞儿……莞儿一直在哭,她还不肯松开……”她怒道,“我没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流言
却说罗夫人在杜容芷这儿受了气,后头又被大夫人看似劝解,实则煽风点火地安抚了一通,回到家不禁越想越气,简直恨不能敲锣打鼓马上把杜容芷的真面目公诸于众。
于是某一日有相熟的夫人邀约,一群娘们儿们聚到一起,罗夫人自是不遗余力,添油加醋地把那天在国公府的遭遇跟她们抱怨了个遍,临了还不忘感叹一句,“想那国公府大少爷,多么出挑的一个人,却偏偏趟上这么位夫人……”
便有那好事的夫人忍不住道,“说起来这事儿我也知道些……听说当初这门亲事宋家大少爷原是不愿意的,只是架不住大少夫人死缠烂打……”
“可不是”另一个也道,“据说这大少夫人当初为了争宠,还曾大冬天把傅家那可怜的姑娘推进池子里,只因疑心她与大少爷有私……也不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罗夫人冷嗤一声,一副深知内情的模样,“若非如此,人家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什么样的好人寻不着,何苦非得进国公府做妾如今更是叫他们家大少夫人压制,连肚子里好好的哥儿都——”罗夫人说着,声音忽然一顿,连忙掩着帕子嗔道,“哎呀你们瞧我这张嘴!一说起来就没个把门的……”她一脸讳莫如深道,“你们可千万要当没听过呀!”
在座的众人也都是各府当家的太太,哪个不是人精一般见状不由笑道,“我们确是没听出什么的……张姐姐也忒小心了些。”心里却不知把她刚才那番话在肠子里转了几转。
其中一人不由好奇道,“那杜家乃是世代簪缨的清贵人家,杜夫人更系出身名门,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怎的教养出的女儿却如此不堪”
罗夫人还不待开口,另一人已经道,“这十根手指头还不一般长短呢,更何况是底下的子女……他们家二小姐我倒是见过,十分的温柔乖巧,倒不似她长姐那般霸道。”因她正想给家里的庶子求娶杜家的姑娘,少不得要说几句好话。
罗夫人淡淡笑了笑,“他们家其他女儿的品性如何我不知晓,只是这大少夫人的行事,着实叫人不敢恭维。”
有人便劝她道,“这般性情骄纵,心肠恶毒之人,也难怪会做出目无尊长的事儿来……张姐姐实不值当为了她生气。”
罗夫人张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正是如此。我倒没有什么,不过给她抢白一番,跟你们抱怨几句也就罢了……只是可怜我那表小姑,日日对着这么个拎不清的媳妇儿,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真真气都能给她气死。也得亏我小姑是那么个温和宽厚的性子,任她那媳妇儿说什么做什么,也始终能轻声细气,温温柔柔的……我这外人见了都郁闷得不行。”
众人听后不禁叹道,“宋夫人确是位难得的和善人,她们家大少夫人也实在太过分了……”各自心想家里媳妇儿虽然也是诸多缺点,不过跟国公府这位少夫人一比,好像又算是十分贤惠的了……如此想着心里倒是格外顺畅,又随着罗夫人很是唏嘘了一场,才都散了。
此后没几日光景,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国公府大少夫人嚣张跋扈,残害宋家子嗣,且与宋子循早就貌合神离的传闻忽然在贵族夫人们之间如瘟疫一般蔓延……
自然,也传进了杜夫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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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外头的流言蜚语如何甚嚣尘上,枫清院里始终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自打杜容芷上回对宋子循大发了一顿雷霆,她的脾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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