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机关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涯有余
走到烤架附近,眼镜一闻到那香喷喷的烤鸡味,口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直奔过去,也不顾烫手,撕下一个鸡腿就开啃。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和掩着布帘的窗户,心里始终觉得不妥,可是眼镜那家伙就在我跟前大快朵颐,我怎么忍得住。
一豁出去,也撕下一块连皮带肉的腿子,大不了一齐死了!
鸡皮烤的焦酥喷香,内里肉质嫩滑,一口咬下去溅出的香油在舌尖爆开,混合着鸡肉的鲜香,真是完爆什么德克士肯德基。
我们两个人一顿风卷残云,两只整鸡吃得精光,差点恨不得连骨头也一起给吞了。
吃饱了坐在地上还意犹未尽的吮着手指。
“谢谢啊!”眼镜朝着小木屋大喊一声,吓了我一跳。
“你看见人了”我提高警觉赶紧问他。
“没啊,但总得说一声吧!”
眼镜的话音刚落,面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木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人身材颀长,肤色白皙,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倒不像是这大山深处里的人。
他看起来颇为和善,双目甚至于流露出难以
抑制的喜悦,见我们将烤鸡吃得精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兴奋的说到:“够吃吗不够再烤两只!”
眼镜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那敢情好!这一只鸡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白了眼镜一眼,心说你都没搞清楚人家什么来路,一听见有吃得就凑了上去,小心他在烤鸡里下了迷药,把你当鸡给烤了。
那小哥见我神色戒备,毫不在意,兴致很高转身就往小木屋后面走去。我和眼镜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小木屋的后面,三排榕树下被人用竹子做了一个篱笆,里面养了三两只鸡,一群鸭子,此刻天气炎热,鸡鸭些都蔫着脑袋,窝在篱笆里一动不动。
小哥利索的打开篱笆门,三两下就抓住一只小母鸡,拿到旁边灶房屋里就杀鸡放血,烧水烫毛的忙活起来。
眼镜自来熟,忙去灶房里帮忙:“你这儿有干净的井水吗,咱做个泉水鸡,一鸡三吃,巴适得很!”
小哥摇头:“井水没有,倒是旁边有条小溪,从湖心泉眼流到外表镜儿湖里去的。”
我见小哥拿了大瓢扛着两个木桶出去舀泉水,赶紧进灶房里去喊眼镜。
“你这人,知道人家什么来路吗,就跑他家里来做饭”
眼镜无所谓:“管他什么来路,有的吃不就行了!”
我心里有气:“吃吃吃,你一天就只知道吃!在天目村里吃了那师婆婆的饭,差点被做成人皮筏子,还不是他妈的我把你给救了”
“什么”眼镜一听,惊得手里的鸡都快掉了,“我差点被做成人皮筏子”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呢这小哥一个人住在这死人湖旁边的小木屋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多半就是天目村里的村民,说不定还是和师婆婆是一伙的,都是为了守护这湖里的什么神像!我们逃过了师婆婆,他就在这湖边儿守株待兔!”
眼镜咽了口口水,摸了摸肚子:“可是我们都已经吃了他的烤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怪自己没经受住诱惑吃了那只烤鸡,也不知道鸡里有没有下什么药。
不过这个小哥若是真想害我们,在烤鸡里下了药,等着我们俩晕过去也就行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难不成,他还真是个好人看起来,见到我们他似乎很是高兴,有一种孤单了很久,终于见到活人的喜悦感。
正想着,那小哥已经挑着水回来了,又赶忙替眼镜生火,此时眼镜也忐忑起来,脸色犹豫,可搞不清处这到底是什么人,也就硬着头皮接着做泉水鸡。
等他们把泉水鸡做好,我已经绕着这小木屋看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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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深夜惊魂
小木屋里的家具都很简陋,只有个小木桌,一个高低柜,一张单人床。看样子全都是自己锯木头手工做的,都相当的粗糙。
当晚,仓木小哥将黑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扯下他床上垫着的凉席,横放在地上给我和眼镜两个打了个地铺。那凉席是竹篾编成的,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到处都裂了口子,飞立起来的竹刺扎得我浑身都痛。
不过我实在是太累了,就算这样我仍然是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后半夜,我忽然从梦中惊醒。
听着身旁眼镜如雷的鼾声,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恍惚感。
黑色的窗帘很厚重,将窗外的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整个小木屋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人的眼睛一旦失去感觉,听力就会变得格外的敏锐,在眼镜呼噜声的间隙里,我能听见有轻微的呼吸声从单人床的方向传来,看来仓木小哥也正在酣睡。
我翻过身,准备换个姿势再睡一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醒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直辗转反侧间,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听到扑扑扑数声,有扑棱蛾子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毕竟那扑棱蛾子到处都有,并且总喜欢扑腾个不停发出惹人厌烦的声音。
可是在黑暗之中,那蛾子的声音愈加的清晰,不一会儿,啪的一下,又一只蛾子趴在了窗户上,开始不停的扑扇着翅膀。
紧接着,扑腾声不绝于耳,似乎是有一大群蛾子全趴在了这小小的一扇窗户上,发了疯似得一个劲的挥动翅膀,恨不得将这窗户给拍碎。
我听着如同暴雨一样急促的扑腾声,心里头奇怪,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蛾子再说了,飞蛾都是奋不顾身的扑火,那是它们的天性,可我们这小木屋里黑灯瞎火的,有什么让它们如此疯狂的想要往里冲
人在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本就格外的烦躁,此时此刻听着这些蛾子产生的噪音,扰得我心里头烦乱到了极点,我知道不把这群幺蛾子赶走我今晚是休想再睡一觉的了。当下就起身,走到窗前,想要将蛾子轰走。
手刚抬起,还没挨着那黑色的窗帘,突然身后有人将我拦腰一抱,猛力的向后拉去。
“我……唔……”我一声惊呼吐出一半,一只大手遮过来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下意识里知道身后的人是仓木决,可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别拉开帘子,被发现了我们都得死。”果然,仓木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严厉中带着恐惧。
我惊疑不定,掰开了捂住嘴巴的手,也放低声音问道:“窗外究竟有什么”
仓木决呼吸急促,听起来很紧张:“是魔鬼,地狱里来的魔鬼,它们会把所有的生命吞噬殆尽,
你的骨肉血液,连头发丝都不会放过!”
“一旦被它们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就完了,一切就都完了!”
仓木决越说越激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几乎处于癫狂状态,他的手从我嘴上放下后,一直勒着我的脖子,这一激动之下,手上用劲,我几乎被他勒得快要窒息。
我这脖子也真不知道是惹了谁了,一天之内被勒了两次。
我手肘向后捅仓木决的肚子,使劲让声音从喉咙缝儿里发出来:“仓……木……放手……”
“嘘!千万不要惊动了魔鬼!”仓木勒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再次将我嘴巴捂住,这一次,我连掰开他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双腿反射性的使劲反抗着,无意间踢到了睡在地上的眼镜。
眼镜被我一脚踢醒,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周围似乎有人在挣扎,于是他站了起来,一把拉开了黑色的窗帘,想要借着窗外的光,看看周围的情况。
仓木决霎时间放开了我,想要去阻止眼镜,却已经晚了。
我跌落在地上,短暂的缺氧让我四肢无力,头昏眼花,只听得眼镜和仓木决的骇然惊呼,一时间窗户被拍打得噼啪作响,竟如同遍地炸开的鞭炮一样。
等我缓过来后,窗帘不知道又被谁给拉上了,屋子里仍旧漆黑一片。
“那……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眼镜颤抖惊慌的声音响起。
此时,窗外的拍打已不止是急雨,而是冰雹,是弹珠,打得木屋每一块木板都在震动。
仓木决没有回答眼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眼镜,咳咳。”我一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痛,这该死的仓木,真是往死里下手,“窗户外面有什么”
“飞蛾,他妈的全是飞蛾!”眼镜嚷道。
“飞蛾”我疑惑,“扑棱蛾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眼镜不安道:“那数量太他妈多了,密密麻麻整扇窗户上全部都是,看得我喘不过气来!”
“完了完了!”仓木决忽然出声,显得极其恐惧。
“哎哟,我去!大哥,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眼镜显然是被仓木决给吓了一跳,颇为不满。
我发现这仓木决太不正常了,心说即便是有再多的蛾子,那蛾子始终是蛾子,还能把人给吃了于是问道:“仓木小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黑暗之中,仓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字也没有说。
眼镜见状,出声道:“小哥,如今我们仨都是一根绳上的三个蚂蚱,是什么情况说出来,大家一起商叨商叨呗,说不定还有办法,你这一个人憋在心里,弄我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死不瞑目嘛!”
眼镜这小子
也真是聪明,他知道这些信鬼神的人,最忌讳死不瞑目这种事,特地往大了说。
果不其然,又一声长叹后,仓木决开了口,他声音惨淡,听起来心灰意冷:“唉,已经晚了,我们三个至少得死一个。”
仓木决说:“它们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也许就在今晚,也许是明晚,每当夜幕降临,它们就蠢蠢欲动。”
“它们嗜血成性,会夺走所遇到的一切生命,如果让它们发现了我们在这木屋里,它们会不顾一切的直到冲进来为止。”仓
第二十四章:食人蛾
洞外是木屋后院的鸡舍,只是此时,整个鸡舍里静悄悄的,除了满地的鸡毛外,一只鸡也没有了,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泥土地上甚至连一点血迹也没有,想必隔壁的鸭舍也是一样。
我拉了眼镜赶紧跳出来,外面月光清朗,整个树林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三三两两的蛾子闪着荧光飞舞在林间,原本漂亮到奇幻的山间景色,此刻在我和眼镜的眼中,都只有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我看了一眼地上,有一串慌张的脚印从木屋后院一路延伸到山林深处。
“快走!跟着仓木决!”我拉了眼镜,趁蛾子还没飞出来之前,赶紧离开。
还没跑出院子,背上如针扎般一痛,我脚下不停,扭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身后挤挤挨挨全是闪着绿光的大蛾子,扑棱着翅膀追了出来,有好几只已经咬到了我的背上。
我背上痛得不行,感觉那些蛾子正在一口一口的啃咬我的肉,我急中生智,一边跑,一边脱下衣服,像搓澡一样,双手抓住衣服两头,在背后左右使劲的搓,总算是把那几只蛾子给搓掉了。
“山子!我们现在怎么办这蛾子比马蜂还厉害!”眼镜跑在前面,这家伙,危机关头总是跑得比谁都快。
“我怎么知道!先跟着仓木那小子的脚印跑!”我想着仓木决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连床底下的洞都准备好了,一定有相对更安全的藏身之地,于是吼了一声,又赶紧快跑了两步,追到了眼镜身边。
只是我们这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带翅膀的
没跑两步,又有几只蛾子咬了上来,痛得我真想满地打滚,想必背上早已血肉模糊了。
我也顾不得背后的痛感,紧盯着地上的脚印,踉跄着一路向着山林深处跑去。一进到林子里,我就后悔了,林子里树很多,地上坑坑洼洼尽是泥泞,跑起来特别不方便,可是对于那些蛾子来说,飞起来却是畅通无阻。
眼镜频频回头,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蛾群,着急道:“山子!你快想法子,要不然我们两个真得被一群蛾子给吃了,这要传出去也太他妈丢脸了!”
我也急了:“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平时不是最能吹吗什么天皇老子都不怕,你怎么不想个办法再说了,都进蛾子肚子里了,脸都没了,还怕丢”
吼了两句,我忽然发现脚下的地面有些异样。
每跑上两三步,地面上就会出现一条手指粗细的裂缝,裂缝又长又深,肆意贯穿过整片土地,而那些吃人的蛾子,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地正从那一条条的缝隙里爬出来。
“山子,这蛾子是从地缝儿里钻出来的!”眼镜很快也发现了,“难怪仓木决那小子说它们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这可不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吗”
听到地狱两个字,我喉咙一紧,那些缝隙深不见底,鬼知道它底下究竟是什么地方,说不定还真他妈的是地狱。
夜晚的山林间阴风阵阵,随风带起的流云遮住了月光,一下子暗了下来,视线严重不足导致我们看不清地上的脚印了,只能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窜,那群蛾子也始终在身后跟着,偶尔一两只飞得快点的一下扑过来咬住我的背,都被我用衣服给搓掉了,这样僵持着也不知跑了有多久,前面的眼镜忽然停了下来。
突然这么一停,我反应不及,直接撞了上去,眼镜比我高,比我壮,小山一样挡在我的前面,这一下,差点没把我鼻子给撞凹进去了。
我推搡了他一把,怒了:“还不快跑!刹什么车”
就停下来这么一会儿,我一句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背上接二连三的被咬了好几个窟窿。
我气急败坏,也不知道眼镜在发什么癫,赶紧推了他走。
谁知眼镜哀嚎一声:“前面没路了,是条河!”
我背上痛成一片,使劲一把拽过眼镜:“河有什么就是悬崖也得跳下去!摔死也比被扑棱蛾子给咬得渣都不剩的强!”
眼镜这家伙是个旱鸭子,向来都怕水。
不过这小河也就三米来宽,看着也不太深,应该能趟过去。哪知我脚一踩进河里,直接没到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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