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此情此景,怕是胆子小点的指不定就是双眼一翻昏厥的下场,他却呢喃自语,眼中并无任何惧色。“这便是鬼兵吗”
“咄!”
正凝望间,乍见一道箭矢飞袭而至,紧贴着他脸颊而过,钉在了一旁的木柱上,颤晃不止。
飘忽鬼影,虚晃已至,让人不寒而栗,手持双剑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剑光,寒气逼人。
青年闪避不及眼看长剑已朝自己头颅落下,身后一条链蛇软剑倏忽而至,却是将其冲散。
见到来人面目,青年笑道:“我就知道紫女姑娘一定会来救我!”
链剑抖动如蛇,刚柔并济,已是窜回一曼妙紫衣女子手中,宛如活物。
女子魅人非常,风姿卓越,她道:“小命都快不保了,亏你还能笑的出来!”
就在二人说话间,本是灰雾遮掩的长街忽的发生了可怕变化,蓦的变冷了,只在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便冷的像是化作隆冬腊月,寒气直入骨髓,四周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凭空生出寒雾,凝上冷霜,遮人视线。
紫服青年虽还在笑着,但却是苦笑,牙齿打颤,口齿间已是冲出缕缕白雾,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不惊反喜,只因这般手段他见过,就在那个寡言少语的奇才身上。
而冷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鬼谷传人
紫兰轩。
“我本以为孟兄也会如李师弟那般先去秦国!”韩非半卧着身子,他一边把玩着手里酒杯,一边悠然的说道,只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里却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睿智。
与那些孟秋水熟知的风月之地不同,这紫兰轩倒是没听到任何靡靡之音,或是莺莺燕燕的浅唱低语,除了点点依稀琴声。
“李斯不是我。”他目光投向窗外的街道,明艳的阳光已是驱散了秋日的寒,白云缥缈。顿了顿,视线收回,他望向面前的韩非。“况且就算我去秦国,也不会是现在。”
如今秦国之中,吕不韦权倾朝野,手下门客能人无数,加之暗中的“罗网”,以他的性子去了若是被人怀疑是敌国探子也许还是轻的,指不定还得来一场恶战,惹人惦记,而且还有阴阳家。
而他此次的试炼,便是开宗立派,独冠百家。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已是做好了在这次试炼中长久谋划的心理准备,另一方面更是抱着沉淀剑道的心思,百家中的剑道高手可不少。
像是没看到韩非的苦笑,孟秋水端起面前的玉杯,小酌着里面琥珀般的酒液,淡淡道:“你的处境似乎不太妙啊!”
“哈哈,秋水这你可说错了,非是我,而是我们,如你所言,那人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如此轻功,这新郑之内,只有两人。”
韩非笑着说道:“而且你伤了对方,恐怕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军饷一案的期限明天就到了。”
孟秋水浑不在意的开口。
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借助那千百卷藏书消弭打磨着自己体内那股剑意,所看的典籍皆是儒家珍藏,多为孔孟所传,虽为死物,但他读的却不是其内的字,而是感受着其中的精神,神意,一言一行皆藏大智慧。
可哪怕他已是半步宗师,但一想到那场噩梦,心绪始终无法平静,俨然已有成为心魔的趋势,这便是令他不得不静下心来的始作俑者。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鬼兵的真相,军饷一案自是轻而易举。”韩非长身而起,深邃的黑瞳也投向了窗外,他沉吟了会,才开口道:“秋水,我们是一样的人,而你曾言要独冠百家,而我……”
紫服飘动,韩非笑容敛去,缓缓说着,可说到一半他表情忽的一僵,因为刚才还坐在身旁的孟秋水,竟然……不见了……
雅间内立时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好半晌,才听一道苦笑响起。
身后响起推门声。
“怎么?你那位朋友走了”
慵懒妩媚的声音响起,一道勾人的紫色身影已抱臂斜倚在门上,迷人的身段腰肢勾勒的淋漓尽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韩非转身挠头苦笑道:“他那人性子孤僻的很,可能不太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吧!”
“他背后背的是剑?”
紫女也瞧了过去,对昨夜的事她可仍是记忆犹新。
“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包裹他从没解下过,似乎对他很重要。”
韩非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我也该去结束军饷一案了!”
……
新郑城,郊外。
“怎么?你还要跟我多久?”
孟秋水转身看向身后。
“跟踪?我想你恐怕弄错了。”平淡的嗓音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冷傲意味,而说话的,乃是个白发如雪的黑袍青年,倒持一柄奇形长剑,竖于背后。“我只是想看看,你口中那可笑的独冠百家,底气来自何处”
他身上黑袍随风飘动,话语冷冽,暗藏霸道。
“卫庄?”
孟秋水眼波微动。
“哦?看来你知道我!”卫庄神色冷冽,手中鲨齿一转化作倒提,清越剑吟当即传出。
“我知道的总是要比别人多一些!”孟秋水像是浑然察觉不到那股渐起膨胀的可怕气机,语气平淡。
卫庄剑眉微扬,已瞧向孟秋水背后的包裹。
“你是剑客?”
他手中妖剑嗡鸣响起。
“我杀过很多剑客。”
孟秋水淡淡道。没有过多的解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交手卫庄
“锵!”
清脆剑吟如幽泉入涧,似能回荡生响。
长剑入手,正是朝露。
孟秋水身子未动,只是伴随着三尺流光坠入手中的刹那,那地上片片落叶霎时拔地而起,是悬而不坠,那一颗颗绿黄野草亦是无由的挺直立起,就宛如一柄柄利剑。
空气瞬间凝滞如沼。
霎时间,天地起风了,乃是以孟秋水为源头的风,不停涌向四面八方,就好像那无休无止的潮汐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冲击着。
骇人的是,那风就好像有着无形锋芒,肉眼可见的,只见地面之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剑痕无由而生,转眼已是满地浅沟。
秋风卷落叶,那是孟秋水的剑意,仿佛天发杀机般,万物皆在化剑,秋风冷冽如剑。
孟秋水如水双眸陡然一凝,顿时双眼中两道恐怖剑光引领着那无数飞叶直射卫庄而去,此时此刻,那已不是平凡无奇的叶子,而是数十柄利剑。
但还没有结束,就见孟秋水双臂一扬,右手所持之剑剑尖偏转,那一颗颗直立的草已从中间乍然断裂,化作漫天飞蝗,直指卫庄而起。
风轻云淡,剑气沛然。
古怪的手段,见自己的剑气还未临近便被莫名冲散,卫庄冷眸一凝,手中妖剑竖于胸前,剑势已起。
天地间像是凭空多了一股可怕的肃杀寒意。
往日无往而不利的纵横剑术如今却是遇到了恐怖的未知对手,未见其剑招剑法,却是已见其非同小可的剑道。
沉声提气,气势已达极致,手中鲨齿横斩,漫天剑气如狂风倾泻而出,肆虐向天地八方,仿若实质般的涟漪,与那无孔不入的剑意碰撞着。
纵横之剑是第一代鬼谷子所创剑术,依天地之理明纵横之道,分为纵剑与横剑。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
捭阖者,天地之道也。
孟秋水如今已是走上了那条试剑天下的路,剑道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他只能一往无前,纵横家既能于这乱世占上偌大的名头,其所传剑道必有可取之处。
以天下之剑而磨剑,以百家之学而沉淀,这就是他要走的路,直至开宗立派。
剑身寒光闪烁,手腕一转,就见孟秋水手中朝露一晃已是漫天剑影,犹如散开的莲花。
见那无数飞叶劲草此时因两者余劲碰撞而化作齑粉,孟秋水神色平淡,双臂一展,背后青丝尽是被一股气息吹拂而起,疯狂卷荡。
一股惊人的寒意开始散发而出,融入到了那股风里。空气已是变得森冷下来,变得潮湿,转眼便凝气成水,飘荡开来。
“还请赐教!”
孟秋水低语说道,衣摆翻飞飘然如剑仙临尘。
蓦然,晴空万里之下竟是陡生狂风急雨,细如毫毛,卷动间如天边迷蒙的浮云,凡雨垂落,可当它们融入风中便已是不凡,如同受到指引,竟是铺天盖地朝卫庄落去,飞去,刺去。
眼前,宛若奇景。
天地修行之道,无外乎打破人身之限,突破樊笼。可人力终有尽,唯有天力无穷,而宗师之前乃是为肉身打下基础,后返先天,而宗师之后,便是感悟天地之理,明天地之道。
第一次,卫庄首见凝神,漫天剑影陡然而现,变势极快,冲天而起近乎化作一张张剑气织就的庞大剑网,体内内力宣泄肆意,不敢有丝毫大意。
从头到尾,两人之剑并未有过碰撞,有过交锋,但这般情形却是比厮杀来的更加可怕,只因这是彼此剑道之争。
乍见那急雨飘落,宛如人携天力,落在树上,树成木沫,落在石上,石生孔洞,落在花上,花败而亡。
惊世骇俗的一幕。
可落在卫庄的身上却只有丝丝沁凉之意,他神色微怔手中的剑已停了下来,剑势、剑气、剑意轰然消散,身形落下,收剑而立。地上,除他双脚所立之地外,方圆数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皑皑血衣侯
明月高悬,夜幕垂落。
新郑城郊外,黑黝黝的山林间,扭曲密集的黑影自阴影中延伸到了月光下,就好像是一只只古怪扭曲的手臂,如同撕扯着什么,交织在一起,让人无由而惧,不寒而栗。
“皑皑血衣侯。”
这说的,是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心腹,雪衣堡的主人,“夜幕四凶将”之一的血衣侯——“白亦非。”军权在握,掌韩国十万大军,乃是世袭侯爵,位高权重,攻城拔寨无数。
“踏踏踏……”
猝然,由远及近,奔腾的马蹄声无情的撕碎了这份静谧,高头大马之上一个个宛如铁塔般的披甲军卒正持着雪衣堡独有的军旗迎风而展,听着声威,怕是不下三百匹轻骑。
不光是马蹄声,还有车驾木轮的滚动声。
然,不知为何,就在他们离新郑不过五十里的时候,那马儿忽然长嘶一声,不等主人勒缰已停了下来,满是不安的来回走着,像是周围的阴影中藏着什么洪水猛兽。
“有情况,戒备!”
当先一骑机敏喝道。
果然,幽夜之中竟是慢慢响起悠悠曲音,呜咽飘忽,像是呜呜的哭声,幽暗林中,顿时生起窸窸窣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马儿顿时惊慌起来嘶鸣不止。
“有趣!”
车驾内,一声音幽幽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仿若高高在上。
月光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道青影自林中激射而出,如掣电般在那轻骑中来回急行,每每晃动一下,便有一人坠马倒地,脸色发紫,转眼便没了呼吸。
林中更是紧接着冲出无数黑影,那是各种毒虫,不停朝爬出,转眼地上已无落脚之地,视线所及尽是一群群扭曲翻绞在一起的毒物,蜈蚣、蝎子、毒蛇……
像是一个个滚动的肉球。
三百多的轻骑转眼已是倒地三十多人。
“百越的控虫之术?退下!”
那马车的主人低低一笑。
一声令下,护持马车的军卒立时不再苦苦死守,而是开始收拢往后,车驾内,就闻一股异香散出,满地毒虫竟是尽数退散。唯有那一直飞窜的青影不受影响,但随着那慢慢停下的曲声,它却是“嗖”的随蛇虫退了回去。
众人已瞧的分明,那是一条细长翠玉青蛇,月光下竟然泛着淡淡金辉,蛇瞳散着幽红,没入了黑暗中。
“人在那!”
顺着青蛇游回的方向,有人赫然看见道身影正飘然立在一颗如盖树顶之上,之前竟是未有一丝察觉,对方手中而正拿捏着一片翠叶,显然他正是借用此物吹出声响,行那控虫驭虫的手段。
领头人正欲喝道,谁料那身影曲指一抖,手中翠叶已飞旋而出,打在了他的咽喉之上,登时翻身坠马。
一众轻骑正欲搭弓射箭,马车中忽探出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来,挥手已是示意他们后退。
“你是百越人?”马车中人不曾露面,语气听不出哪怕半点怒意。
“不是。”清冷嗓音响起,恍惚刹那间,那树顶的身影已立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上。
“呵呵,那你可知道……”笑声中,车驾木门已被一旁军卒被推开,一道猩红身影正慢慢走了出来。“……这样做的代价可能会很昂贵!”
苍白无血的肤色,如雪般的白发,鲜红欲滴出血的唇,一个邪魅狂狷的男人,他缓缓走出车驾,军靴落地发出着异常清脆的声响。
除了那血衣侯又能有谁?
“曾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惜,他们不仅没拿走那所谓的代价,还跪在了我的脚下。”月光下,孟秋水的身影慢慢映了出来,望着提前回来的血衣侯,他脸上罕见挤出抹浅笑,可眉宇间却同时闪现出一股桀骜狷狂。“或是……倒在了我的剑下。”
这是一副很古怪的画面,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居然会出现在一张脸上,就好像善与恶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寂亡剑意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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