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客1
虽然现在的政事堂里,都是赵显的“自家人”,但是人心隔肚皮,而且人心易变,谁也说不准谢康和高明玉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第十三章 赵显的野望
在古代所有的封建王朝,不管是哪个朝代,天子的身体永远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别说天子殡天,就算天子生了场小病,也会在朝野上下掀起一阵波澜。
正因为国家稳定皆系于皇帝一人,所以许多皇帝在登基之初,就会着手立下储君,以免自己发生什么意外,导致政体不稳,即便是那些在历史上有所作为的皇帝,也都不得不在壮年立下太子。
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国家在政权交割的时候,一片大乱。
更何况当今的北齐元庆帝,并没有立下储君,甚至连嫡子也没有!
他的原配皇后,早早的撒手人寰而去,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因此元庆帝并未再立皇后,这样一来就导致整个北齐的十三位皇子,全部都是庶子!
而北齐的大皇子姜铠是出了名的废柴,除了玩女人之外几乎没有半点强项,以元庆帝的性格,是绝不可能把皇位交到这种酒囊饭袋手里的,这样一来,“长幼有序”的规矩也不能在北齐适用,甚至元庆帝本人也态度暧昧,迟迟没有定下储君的名分!
要知道那可是大齐的皇位啊,比起东南和西南的那两个“伪帝”,大齐的皇帝陛下才可以称得上是真命天子!
这样的位置,没有几个人不动心。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逐渐长大成人的几个北齐皇子,各个都动起了心思,甚至就连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八皇子姜无忌,也对皇位虎视眈眈,这就导致了这些年燕京城里的明争暗斗异常激烈,远比临安城要浑浊太多了。
赵显伸手轻轻把高雅儿手里那张纸条接了过来,他盯着纸条上的字迹看了许久之后,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雅儿,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高雅儿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把桌子上的米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起身对着赵显笑道:“王爷,天下事情多呢,您一个人可处理不完,莫要累着自己。”
赵显仍旧对着那张纸条出神,并不答话。
高雅儿摇了摇头,转身体态翩翩的离开了书房。
等她走了大约一柱香之后,赵显拿起那张纸条,也动身离开了书房,转身朝着项樱的院子里走去。
相对于高雅儿来说,赵显跟项樱的感情显然要深厚的多,夫妻俩携手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坎,碰到这种大事要事,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蛮横的项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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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樱的卧房里,赵显坐在项樱床边,轻轻朝屋子里的铜皮火炉里丢了一块银骨炭,转头跟斜躺在床上的项樱说着话,声音中有股说不出的疲惫。
这种疲惫的姿态,他从未表现给外人看过,在外人眼里,他赵宗显永远是哪个深藏不露,不显山不露水,而且精力旺盛的肃王殿下。
只有在项樱面前,他才会偶尔显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两个人说了会话之后,赵显从袖子里取出那张纸条,轻轻放在项樱手边。
“这是今日宗卫府送过来的消息,你觉得这消息有几分可信”
见到赵显疲累不已的样子,项樱心里也老略微有些心疼,只是她向来嘴硬心软,低哼了一声:“怎么,你英明神武的赵大王爷,也有问到本公主的一天”
赵显翻了个白眼:“你孩子都快生了,还每天本公主本公主的,知不知羞”
由于近来肚皮越发鼓胀的原因,项樱已经很少出门,闻言她高高的昂起了
第十四章 潜入
以项樱对元庆帝的分析来看,这位元庆帝真正重病垂死的几率并不高,更大的几率是他想要借着这场病,扫清北齐潜藏在暗处的威胁,或者干脆躲在暗处,借着这个机会看诸皇子竟斗,从而选出一个合格的储君。
也就是说,北齐可能会乱起来,但是这个乱的程度多半会在元庆帝的控制之中并不会太过,更不会动摇北齐国体。
而在赵显看来,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哪怕北齐没有因此大乱,那么赵显借着这个机会,轻轻推上一把也就是了。
要知道,宗卫府在北齐的暗中势力并不小,再加上石三子的加入,赵显现在已经可以偷偷对北齐做出很多小动作了。
项樱伸手一拉赵显的手臂,然后让自己的头枕在赵显的胳膊上,睁大了眼睛看了赵显一眼:“你太着急了,我知道你急着立功,好借着夺回江淮的威望顺利在启国推行新政,可是这件事情急不得,姜堰如果是假装呕血昏迷,那他就很有可能不止是在钓北齐朝廷里的潜在威胁,更大可能是,他想在临死之前把来自邻国的威胁也给扫清了。”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插手进北齐的国事之中,很有可能被姜堰逮到首尾,到时候反而会损兵折将。”
赵显懒洋洋的躺在项樱身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想要打乱北齐,又不用派人去北齐,只需要从姜堰那几个不安分的儿子身上下手,北齐自然而然的就会乱起来。”
项樱还是有些不太同意。
“不管姜堰这一次是真的病重咳血还是有意试探,北齐肯定要准备立太子了,与其这样,咱们不如等一等,等姜堰真正驾崩,再等姜家那几个儿子为了争家产吵架甚至打将起来,那时候你再考虑北上谋齐,就会容易许多,也会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项樱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赵显,难得的语气温柔起来:“你今年才弱冠之年,无论怎么样,姜堰始终是熬不过你的……”
不得不说,年龄是赵显最大的优势,眼下他已经站在了跟天元帝项云都以及元庆帝姜堰同等的位置,但是他却比另外两位年轻太多太多了,不说别的,只要他安安静静的熬死那两个皇帝,再趁着北齐诸子夺嫡内乱之时出兵谋齐,那时候成功率就会比现在高上不知道多少。
赵显揉了揉项樱乌黑的秀发,微微一笑:“也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动一动而已,再说了,哪怕他姜堰好生生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今年为夫也准备对北齐动手了,去年我没有一兵一卒闯进郢都城,尚且全身而退,还让你那个老爹吃了一个大亏,而眼下整个大启都在我的指掌之中,没有道理现在反而要去怕谁。”
项樱幽幽一叹。
“去年你之所以能在我大楚境内占这么大便宜,是因为我大楚有陈王叔父子给你做助力,北齐朝廷如狼似虎,哪里再给你找一个陈王叔来里应外合”
“你怎么知道没有”
赵显揉了揉项樱的脑袋,轻声笑道:“燕京城里,有许多远比项云深年轻的多的北齐皇子,正在等待为夫呢……”
项樱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赵显,知道自己的这位夫君主意已定,自己八成是劝不住他了,于是没好气的低哼了一句:“你自己有主意,还巴巴的跑来问本公主……”
赵显打了个哈欠,轻轻把项樱搂在自己胸口,原本就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就在项樱的被窝里缓缓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临睡着之前,赵显说了一句只有枕边人项樱才能听得清楚的话。
“有些事情,总要跟你商量商量,我才能安心……”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赵显彻底的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而项樱也面带微笑,伏在赵显怀里,闭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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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显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过后就冲到了书房里开始处理昨夜遗留下来的那半叠文书,等到他把这些文书都看完一遍之后,天色已经即将正午,赵显伸了个懒腰之后,抬头看向了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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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燕京剧变
在赵显收到元庆帝咳血昏迷这个情报的时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六七天时间,这六七天里,燕京城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诡异,元庆帝姜堰自从大年初一当众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偏偏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是朝廷休沐的日子,各个衙门都不上班,这些燕京的高官们自然没有办法入宫面见皇帝,于是元庆帝的现状就成了一个谜。
整整七日,燕京城没有一个人见过元庆帝。
于是坊间流言四起,有些大嘴巴的老百姓说元庆帝姜堰重病垂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更有一些胆大妄为之人,宣称元庆帝已经崩了!
不过这些流言也都止于坊间,北齐朝堂所有京官,哪怕是一个刚刚入品级的小官,也不敢在这方面乱说一个字,姜堰牢牢把控燕都十数年的人心手段,只要在北齐做官,就没有不知道的。
曾经的三位天子之中,赵睿是出了名的温和,项云都则略显暴戾,而这位元庆皇帝,则是以威严著称。
他四十三岁才登基称帝,称帝之后不到一年就已经把北齐全盘掌握在自己手里,此后十余年整个北齐朝廷都是围着他一个人打转,以至于北齐连陈静之这种角色都没有一个,诺大的北齐除了靠成康帝本人勤政以外,其余的一些事情,大半是他生下的那十几个皇子帮着处理的。
所以,即便元庆帝当着百官的面咳血昏迷,整个北齐朝堂仍旧没有半个人敢出来吱个声,甚至没有一个朝堂重臣敢闯宫求见元庆皇帝。
整个燕都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燕都南城,有一座没有牌匾的巨大宅邸,这座宅邸论规制格局,都是北齐的亲王规制,大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子也是实打实的王府规制,但是古怪的是,这座宅邸的大门口,原本是悬挂牌匾的位置偏偏空无一物,像是给人摘了去。
这座宅邸,就是北齐八皇子姜无忌的王府,姜无忌十三岁就在北疆混迹沙场,后来更是屡立战功,等到十五岁被元庆帝破格准许提前出宫开府,爵封冀王。
只是很可惜,在成康十五年的时候,这位冀王殿下在战场上犯下天大的过错,险些害死十余万大齐猛士,回京之后天子震怒,罚没了他的亲王爵位,连同姜无忌家门口的那个冀王府的牌匾,也被元庆帝一起没收了回去,因此这座宅子,才变成了现在牌匾空悬的尴尬局面。
因为这座没有牌匾的王府,姜无忌已经被燕都的王亲贵族们嘲笑了一年有余了!
不过此时的姜无忌,显然没有心情再纠结与牌匾这种面子问题,初一那场国宴,他也亲身参与,自己的父皇面色忽然变得死灰然后当众咳血昏死过去,姜无忌也亲眼目睹,但是时至今日,姜无忌仍旧不肯相信自己那个向来身子康健,霸道强势的父皇,就这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要知道,他今年才不过十七岁!
按照北齐的规矩,只有出宫开府的皇子,才有资格参与到夺嫡之中,尽管他被恩准,提前到十五岁就出宫开府,但是短短两年时间,他的身边实在是没有聚集到太多势力。
即便有,也因为那场江宁大战,散落了大半。
如果此时元庆帝驾崩,失去了父皇的支持,以目前姜无忌在燕都的势力,想要对抗那些已经开府数年甚至十数年的皇兄,是几乎不可能的。
他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这几天
第十六章 养蛊
燕都八皇子府。
书房已经多日不曾打开的窗户,被姜璇皱着眉头一一打开,一抹温和的夕阳照了进来,把形态狼狈的姜无忌照的没有了容身之地。
此时,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八皇子殿下,脸上有了一个极为显眼的通红手指印,而且头发披散,一点也没有了身为皇族的华贵姿态。
姜璇打开窗户之后,回头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弟,声音冰冷:“姜无忌,你这几天就躲在这里,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姜无忌双眼猩红,良久之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嘶声道:“我又能怎么样江宁一战欺我被摘了王号,原本聚拢在我身边的势力一日之间就散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只阿猫阿狗,原本打算借着出征北疆的军功戴罪立功,可父皇他……”
说到这里,姜无忌骤然收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姐,颤声道:“阿姐…你…父皇他到底…”
此时,姜无忌的内心已经一片乱麻,以至于说出的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要知道他的父皇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姜璇神色冰冷。
“初一国宴,你们这群皇子簇拥在父皇近前,我跟那些帝姬们都只能远远的坐着,父皇出事的时候乱成一片,我那时连父皇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你现在来问我,我又怎么知道”
“可……”
姜无忌脸色涨红,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是想说,姜璇乃是明镜寺的执掌人,明镜寺的消息通达无比,按理说除了天子近侍,也就只有明镜寺有机会知晓元庆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但是看姜璇的口气,她要么就不知道,要么就是不肯说。
姜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疲倦:“阿姐你不肯说那就算了。”
“我不肯说”
姜璇被气个半死,几乎又要一巴掌打在姜无忌的脸上,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当口,以我的身份到你家里来要担上多大的风险罪责我要是不愿意帮你,我现在还会冒着被除籍的风险到你这里来”
“从初一父皇出事之后,整个皇宫就全部被禁闭了起来!太医署的太医官们,也统统被唤进了宫里,至今没有一个出宫!至于我那明镜寺,也被无处不在的巡防营弄得束手束脚,到现在莫说是宫里的消息,就是燕都的消息,明镜寺也不太畅通了!”
“本宫今天为了到你这里来,不知道用了多少法门,你倒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说,还敢疑心我!”
说到这里,太康帝姬愤怒的砸了姜无忌桌子上的一个官窑瓷盏,怒声道:“不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你以为本宫闲的,偷偷摸摸到这里就为了打你一巴掌”
姜无忌脸色灰败,喃喃道:“阿姐,我不是不想跟他们争,这几天我在这书房里把所有办法都想了一遍,可无论怎么想,父皇如果真……大行而去了,我半点机会也没有。”
“燕都的守备军,禁军,巡防军,城防军,甚至燕都衙门的衙差,我一个都没有办法调用,而这些大营官署之中或多或少都有我们那几个皇兄的人,他们的主官固然忠心父皇,可父皇一旦崩了,这些人就会开始倒向新主了。”
姜璇的眸子微微闭上,轻声道:“可是咱们大齐,毕竟是没有太子的,如果父皇一直闭宫不出,那些手里或多或少有兵权的人,说不定就会做出一些蠢事来。”
“你说的禁军,巡防营,城防军,皇城禁军,以及燕都尹衙门的衙差,这些零散兵权虽然被我们那几个皇兄掌握了一些,但是这些兵权都散落在几个人的手里,
第十七章 古所未有的约会
就在燕都城乱成一片,人心惶惶的时候,远在临安的赵显收到了一封烫金来信,信件的内容很是诡异,就连身居高位的赵显都有些震惊,直到赵显让临安的礼部官员确认过信件上的私印的确属实之后,他才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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