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以权谋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晨莫及
他把珠子小心翼翼地托了过来。
蔚鸯捧着珠子,闭双眸,感觉手心内有一阵凉丝丝的感觉蔓延开来,紧跟着就传来小乖的轻唤:“小妈妈,要好好吃饭哦……等你肚子里的宝宝再大一些,小司哥哥就会让我住进去……别难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以后我就可以明正眼顺的叫你妈妈了……我好开心……”
她猛得睁大眼,惊奇地望向慕戎徵,“我……我听到小乖说话了……”
“嗯,可以听到……”司小北点头,“所以,你要好好照片自己,母体健康,小乖才能健健康康的出生……小乖的未来,现在掌握在你手上。”
“好,我去吃……”
这一世,她要把她好好生下来养大,再不能让她过有父母生没父母教养的日子了。
吃完中饭放下饭碗那一刻,门外传来一阵军靴的咵咵声。
蔚鸯抬头时,没意外地和慕戎徵那急切的目光对上了——他闻讯赶来了。
可她心里却生了一个大大的疙瘩,并没有欢天喜地迎上去,而是幽幽转开了眸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气在发酵,原因是什么,她得弄清楚。
下一刻,她站了起来,又看向了他。
“有没有伤到”
隔着一步之远,他摒息而问,目光带着惦量,显得无比热切。
“没有。”
她轻声回答。
“你……你情绪不对……怎么了不想见到我”
他的眼神幽幽的,里面有他读不懂的东西。
“你欠我好几个解释。”
瞄了一眼边上静立的司小北,她说:“我们谈谈……”
转身越过他,出了门。
门外头,张副官和苏喆带着人正在左右站着哨。
蔚鸯冲他们点了点头,往长廊那边的绿荫下走去。
慕戎徵跟了出来,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走着,慢慢打量着,那慌乱的情绪在见到她好好回来之后,平静了一些,只是,另一团剪不断理还断的凌乱冒了上来。
绿萝边上,蔚鸯背对着他,背影显得娇弱美好,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可他知道,她一点也不弱,她很要强,她讨厌欺瞒,曾经就警告过他的,结果,他还是瞒了她这么重要的事。
当她知道真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瞒了——只能坦白交代。
可坦白交代有用吗
她看
上去很生气,冷淡的眼神不若平常,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一件事,你到底是生了多狠的心,居然会对小乖痛下杀手……”
这句话的语气,她说得沉沉地。
“什么”慕戎徵错愕,“你觉得……小乖是我让人射杀的”
“子弹的来源,就是你所在的那个方向……”
难道是她弄错了
“我有什么理由射杀小乖”慕戎徵一脸受伤。
蔚鸯沉默,反思回响,小乖中弹的时候,四周好像有枪响,她没怎么留心……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按理,不会。
她睇着,试着揣测着,“是对方在暗处安排了狙击枪故意当着我的面,射杀了小乖,想挑剥离间”
“还算不笨。”
慕戎徵闷闷道。
呵,对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蔚鸯郁郁一叹,这个心结,算是解了,“第二件事,我不是程蒽的女儿,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吧,为什么不对我说”
“怕你伤心难过。有时候,糊涂一点,会活得更开心……我知道你和程姨感情深厚,程姨又一直坚称你是个孤儿,如果你知道真相,一定会很伤心。我不希望你伤心,只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
若非太在意她,他本不用做那些的。可他想到,她这一生拥有的那么少,怎么让她知道这件事,伤了她的心——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可怜了……
 
397,两声枪响,惊变迭生
程蒽住的客房,是一套间,外面是起居室,里面是睡房。
蔚鸯因为母亲这一声叫,心里咯噔了一下,那语气分明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但这里是南宫啊,能有什么危险
等看到房内的人之后,她愣住了。
程蒽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土,双目惊惧,看到她时捂嘴哭了起来,显得那么的慌乱无助。
而她对面,正坐着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裴渊。
蔚鸯愣了愣。
不是说总司令在司令部吗
细一想,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裴渊这是想见她,却不想让他儿子知道。
他这是想干什么
“裴伯伯好。”出于礼貌,蔚鸯还是和裴渊打了一个招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裴伯伯找我妈这是有事”
“随便聊聊。”
裴渊今天的神情显得有点高深莫测,那双老奸巨滑的眼睛,乌沉沉的,看她的目光和平常很不一样。
“听说昨晚上你被劫持了,今天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本来打算全城封锁,挨家挨护地搜,必须把你救回来才好。”
脸上挂着的笑容很慈爱,说的话很得体,可就是很不对劲。
“谢谢裴伯伯关心。我不是逃出来的,是他们放出来的。”
她没有藏着掖着。
“哦,他们挖空心思把你带走,怎么说把你放了就把你放了”
裴渊静静笑着,一脸的饶有兴趣,可这表情,让她看着心里好一阵发毛。
“裴伯伯,明人不说暗话,你已经知道了,何必非要我再多说一遍。”
蔚鸯来到母亲身边,直面这个南江的统治者,不想兜圈子,眼见他渐渐收了笑,露出了冷凝之色,她瞧着,背上透出了一阵凉意,这才转过身坐到程蒽身边。
“妈,我的身世是怎样的,您能和我说一说吗别人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说了我才信。”
程蒽捂着嘴,眼泪簌簌淌着,瞒了那么多年,到底是没能瞒过去,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妈……请给我一个真相……求您了……”
握住母亲另一只手,蔚鸯满怀期翼地请求着。
程蒽好不容易止住了哽咽,才道:“没错,你是前总统的女儿郦苳暖。当年,前总统出事前,安宁夫人带着你还有郦少正在外头做慈善活动。结果郦少离奇弄丢,安宁夫人觉得很不安,怕你也会出事,就把你送到了神药庙暂避风头。神医婆婆和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是个靠得住的人。”
这就是当年她会出现在神药庙的原因。
“后来呢,我妈出什么事了您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神药庙的”
压着澎湃的情绪,她问得极其冷静。
“当时是何昆掳走了郦少,他从夫人手上得到了那半枚宝藏钥匙。结果夫人还是没能把砚东少爷救回来。紧跟着前总统就出事了。接着红楼的人,绑架了我和我女儿小书,要抢我手上另一半钥匙,为了自保,我把钥匙交了出去。再后来,我和我女儿走散了,因为受到了惊吓,我早产生下一个男婴。
“因为一直没有小书的音讯,我让保姆看着儿子,自己出城找。
“我找到了小小姐,小小姐却因为受了惊吓,虽认得我这个人,却把我误认成了夫人。
“那时城里很乱,我不敢带小小姐回城,我怕城里的人会对她不利,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真的分不清。
“等我回去时我才发现,保姆带着小书跑了。我找了很久很久,就是找不着我的孩子们。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疯了,精神状态完全是崩溃的。糊里糊涂,我跑去了神药庙,是小小姐的让我重新振作了起来。”
蔚鸯静静地听着,很心疼,程蒽不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干练女性,她是那种居家型的主妇,一个小小的家,就是她的全世界,可这样一个人,却要经受丈夫惨死,骨肉分离,想想当时那个情况,她得有多绝望。
当时的东原,草木皆兵,冤死无数,一个柔弱女子,要怎样在这种复杂的情况当中存活下来啊……
“妈,您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我没法告诉你。”程蒽抹着眼泪,“有个人威胁我,让我带着你远离东原,回南江去。如果我泄露了你的身世秘密,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他就会把我儿子的弄死。我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隐隐约约的,我觉得对方势力很大。对方可能是两拨势力,一拨想弄死我们,一拨想保护我们。
“在我们离开东原时,我们遭遇过追杀,是另一帮人将我们救了出来,送过了江。
“他们到底是善还是恶,我弄不明白。
“为了让你有一个安稳的童年,这些事,我只能全藏了起来。”
也真够难为程蒽妈妈了。
东原那边到底是谁要致她于死地,又是谁想保她一命,这事她没办法马上细查清楚,现在,她想做的是:查清父亲遇刺,谁是主谋。
“妈,你冷静一下……我想弟弟应该不会有事……”
东原有两股力量在互相制衡,这就是她们能活下来的原因吧!
蔚鸯去给程蒽倒了一杯凉白水,看着她喝了半杯,情绪渐渐平静了,才看向裴渊,“裴伯伯,现在能容我问一个问题吗我哥——郦砚东说的,你是前总统遇刺事件的制造者,这件事是真的,还是一个某些原因而造成的误会我想知道真相……”
裴渊扔来的是一脸的幽冷。
“这已经不重要。”
“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眼里藏着某种令人害怕的暗光。
“不管是不是我干的,你都不能留在御洲身边……”
他站了起来,并且毫不犹豫拔了腰际的枪,对准了她。
没有任何解释,只用武力解决问题
蔚鸯盯着,从他坚决的眉目之间,她读到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她男人的父亲,真的想除掉她——这个认知令她浑身颤栗。
黑漆漆的黑孔,就是通向冷亡的通道。
如果裴渊真开了枪,她一点也不意外——这是一个冷酷的政客,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不要伤害她……”程蒽抱住蔚鸯大叫:“裴司令,求你们放我们离开,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南江……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把你们留着,会毁掉我这大半生的心血。蔚鸯,不对,应该叫你郦苳暖,对不住,我已经别无选择…
…”
无可奈何的话突然嘎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一刻,程蒽突然从沙发缝中摸出了一把女式短枪,砰的冲裴渊射了过去,同一时间,她悲恨交加地大叫一声:“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砰……”
子弹穿透裴渊的右胸那一刻,惊呆了蔚鸯的眸子——她做梦也没想不到母亲的房内有枪,更没料到母亲会对裴渊开枪。
同一时间,房门被的踹开。
“爸……”
慕戎徵去而折返,觉得顾副官守在主楼楼下等他这件事有点古怪,惊呼而入时,惨案已发生。他惊骇地冲过去欲扶住抓着胸口,低头看着满手血水的裴渊。
“别过来……”程蒽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厉叫一声,突然将枪对准了慕戎徵,“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妈,您不能乱来,您不能乱来……”
蔚鸯扑过去挡到了慕戎徵身前,现在的程蒽,情绪是失控的,也不知裴渊和她说了什么,她突然就起了杀心。又或者,她来南宫时就已有了杀机,否则,她怎么带得进枪支进来
“你走开……裴家害死了你父母,郦少现在被关了起来,你却还执迷不悟……裴渊容不下你,他要杀你,小鸯,你醒醒吧……”
她又气又恨地将她狠狠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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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恩断义绝,生死不见
雨水哗啦啦,倾盆而下,就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之后的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这个晚上,老天也在哭,哭得死去活来,天崩地裂。
蔚鸯想把程蒽的遗体送回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南江瑞都,她没有一个亲人,虽然在温市她也没有实际意义上的亲人,可至少那里她还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她可以在这个小家里安安静静送母亲最后一程,这大概是她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事情了。
哦,对了,母亲最牵挂的应该是何欢。
哪个做母亲的会舍得不认自己的孩子
程蒽是这么温婉可亲的人,她这辈子,没享几年福就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惨剧,最终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这样走了。
是她不孝,她想让何欢来陪一陪母亲,不管何欢是怎样一种心态,她想请她过来。
这是她眼下迫切想做的事。
守在门口的苏喆拦了她的去路,说:“蔚鸯,四少有令,你哪也不能去。客房部那边按排了一间灵堂,四少等一下会过来带你们去那边。你……还是把蔚二太太放下来吧,太沉了……”
他轻轻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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