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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国师当真是…好厉害啊。”即便是拓跋罗也忍不住感叹。知道南宫御月厉害的人很多,但是只怕没有人知道南宫御月会有这么厉害。以今晚南宫御月的战力,只怕即便是面对拓跋兴业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
与当初跟君无欢动手时一样,南宫御月失去理智的时候虽然实力会增长,但是毫无理智的打法同样也会成为他的弱点。只是百里轻鸿和拓跋胤远没有君无欢了解他,所以找到他弱点的时间用的久了一些。但是一旦被他们发现了破绽,南宫御月的处境就会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大殿外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起来,这一场混战也已经打得难分难解,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拓跋胤和百里轻鸿对峙南宫御月的情形了。
南宫御月终于还是被极大高手联手压制了下来。
此时南宫御月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原本那一身白衣更是早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傅冷同样也受伤颇重,他奋力想要靠近南宫御月却始终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御月被百里轻鸿一剑挥中胸口,后退了几步再次喷出一口血来。伸手又是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偷袭。
“公子,小心!”
南宫御月此时并不能听到傅冷的示警,但是身体的直觉却变得惊人。他毫不犹豫地回身,一刀刺中了那人腹部。然后将刀一横,那人竟然就当场炸开了一般血肉向四周飞溅。吓到周围的人忍不住纷纷后退,避开了四溅的血肉。
拓跋胤和百里轻鸿对视一眼,再一次朝着南宫御月扑去。
“公子?!”几个声音在大殿外同时响起,几道身影不顾一切地朝着南宫御月的方向扑去。但是他们毫无意外的都被人难了下来,只能目眦欲裂地望着那两把刺向南宫御月的剑。
两人一前一后夹击,南宫御月无论往去挡那一边都难免会挨上一剑。更何况,如拓跋胤百里轻鸿这样的高手突然出手,重伤在身的南宫御月也未必有功夫闪避。
“公子,小心!”
“嗖!嗖!”
两把刺向南宫御月的剑突然凌空一滞,剑锋一偏正好避开了南宫御月刺了过去。
同时,一个暗影犹如在夜色中犹如一条灵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南宫御月的腰际,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去。
众人循着南宫御月飞出去的方向望去,才看到火光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三个人。
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暗青色衣衫,身形修长挺拔,容貌俊美无俦。只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面容也略有些清瘦。此时他正一只手抓着南宫御月的衣领,另一只手压制着南宫御月挥向他的刀。
方才还在人群中大杀四方的南宫御月被他拎在手中竟仿佛是拎着一只脾气暴躁的猫儿一般。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青年一个淡然尔雅,一个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看向南宫御月的眼神还有几分嫌弃。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时候才出手了吧?”拎着南宫御月的人淡淡道,一只手毫不留情地钳住南宫御月握刀的手用力一捏,饶是南宫御月那样的人竟然也直接痛得让刀脱了手。可见这人是真的半点也没有容情,用上了十足的力道。失去了刀,南宫御月显得越发暴躁起来,一双眼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再闹,信不信我打晕你?”男子冷声道。
仿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人竟然听进去了他的话,想要再次挥出的手顿了一下。那人却前先一步往他脖子上捏了一把,南宫御月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犹如失去了所以力气一般软倒了下去。
“你不是说……”带笑的青年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我没说他不闹我就不打。”
“……”
“长离公子。”拓跋胤看着那几个人沉声道,停顿了一下,又道:“沧云城主。”
君无欢微微点头道:“沈王殿下,北晋皇,打扰各位了。”
众人一片沉默,瞪着眼前的君无欢半晌无语。
打扰各位了?
这姓君的以为他是来皇宫里散步的么?
“君无欢,你还敢来!”拓跋梁的声音愤怒地在大殿前想起。若论在产过的人谁最恨君无欢,大概就要数拓跋梁了。当然,或许拓跋梁连同对神佑公主的恨意也一起算在了君无欢的身上。他能有今天,君无欢和楚卿衣绝对是功不可没!
君无欢一只手拎着南宫御月,好脾气地对拓跋梁笑了笑道:“陛下,现在…只怕轮不到你来跟我说话了。”目光在殿前的一众人身上扫过,仿佛是在思索谁才是眼前能说得上话的人。
“你!朕还是北晋皇帝!”拓跋梁咬牙道。
君无欢并不在意道:“过了今天还是再说吧。”
“来人!给朕将他拿下!”拓跋梁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并没有人动弹,远处依然还在混战厮杀中,近处白塔的人已经在傅冷的带领下朝着君无欢靠了过去。其他人自然也都退到了各自的主事者身边。然后,除了冥狱和宫中寥寥可数的护卫,拓跋梁能用的人却并不多了。冥狱的高手虽然不少,却也不是杀不完的。白塔的人虽然年轻好看,但实力却显然都不弱。这一战下来,双方损失都不小。
百里轻鸿和拓跋胤就更不会动了,他们今晚连番出手,刚刚又与南宫御月一场大战。南宫御月固然十分凄惨,两人也不是毫无损伤。此时面对一个不知袖手旁观了多久的君无欢,谁也没有底气说能赢。
君无欢笑看着拓跋梁道:“北晋陛下,君某此次前来,是想要问你借一样东西。”
拓跋梁盯着他,咬牙道:“朕没有什么东西能借给长离公子!”有也不借!
君无欢挑眉道:“怎么会没有?就在陛下左边的衣袖中。”
拓跋梁脸色微变,死死地盯着君无欢。
其他人则是好奇地看向拓跋梁的左手,显然他们也不知道拓跋梁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位长离公子千里迢迢的来借。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拓跋胤脸色铁青地道。
君无欢道:“陛下,你若是不肯,我可就自己拿了。”
话音刚落,冥狱的人立刻都朝着拓跋梁靠拢,显然是担心君无欢突然对拓跋梁出手。其实他们想的太多了,君无欢手里提着一个体型完全不小于他的男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突然发难。
拓跋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
君无欢轻叹了口气,道:“动手吧。”
拓跋梁心中一惊,反射性地看向站在自己左侧的护卫。
突然,一把冰冷地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脊。同时,一只纤细的素手握住了他隐藏在袖中的手腕。清淡而熟悉的幽香在淡淡的血腥味中显得越发诱人,那柔软的身躯依然如同往常一般靠在自己身上。但是背后刺骨的疼痛却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陛下,得罪了。”
“是你!”拓跋梁咬牙。
今晚一直存在感十分薄弱的祝摇红轻笑出声,悦耳地笑声传进了大殿前的每一个人耳中。许多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眼中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愕之色。同时看向拓跋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悯和不以为意。
新娶的皇后跟国师不清不楚,还抛弃了他转而跟百里轻鸿合作。宠爱了好几年的宠妃,竟然也是别人埋伏在身边的探子。这样的皇帝…无论如何也可以称得上是昏聩了吧?
祝摇红一扫先前的妩媚柔媚,眉宇间多了几分傲气和别样的魅力。她不算特别美丽,也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一笑起来却依然让许多人不由得侧目。
那是跟这些年在宫中见到的瑶妃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都退开,否则我这手若是重了一点陛下下半辈子可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了。”祝摇红扫了一眼跟前拿兵器对着自己的护卫,冷笑道。同时一只手光明正大地伸进了拓跋梁的袖中,片刻后摸出了一块不只是什么材质的令牌。她并不担心拓跋梁突然出手,因为她的手只要稍微一动拓跋梁真的会从此全身瘫痪。而她也知道,拓跋梁绝不敢冒这个险。
见到那令牌,站在一边的焉陀邑神色突然微微一变。
找到了令牌,祝摇红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艳起来。
她毫不留情地拽着拓跋梁就往殿阶下走去。
“朕…这些年,待你不薄!”拓跋梁努力侧首想要去看祝摇红,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道。
祝摇红笑道:“是啊,你们还杀了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妹族人呢。”
“你从一开始……”拓跋梁惨然道:“你从一开始,回来就是为了报复!”
祝摇红道:“顺便而已,陛下只是我的任务而已,你若早点将这个东西给我,我早就可以走了。”这个玩意儿若是永远不拿出来,自然是半点用处没有。但若是给拓跋梁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是真的可以绝地翻盘的。如果拓跋梁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先一个合适的时机拿出来,他们的麻烦会更大。不,这东西落在任何一个拓跋家的人手里,都是个天大的麻烦。
拓跋家先祖留给后人最重要的财富,注定是派不上用场了。
祝摇红拖着拓跋梁,不管不顾身边随着他们移动的冥狱高手和护卫,满满朝着君无欢的方向而去。
路过拓跋胤和百里轻鸿身边的时候,祝摇红含笑扫了两人一眼道:“沈王,百里公子,你们想拦我?”
百里轻鸿垂眸思索了片刻,侧身让开了路。这个时候拦祝摇红,就是跟君无欢为敌。百里轻鸿现在并不想再多君无欢一个敌人。
拓跋梁眼中满是怒火,“百里轻鸿!”
拓跋胤道:“放开陛下,我不出手。”
祝摇红冷笑,仿佛在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不远处,君无欢轻笑一声道:“放了他吧,沈王是言而有信的人。”
闻言,祝摇红没有丝毫的犹豫,随手就将拓跋梁抛给了拓跋胤转身朝着君无欢走去。不过将人抛出去之前,她不轻不重地将匕首往下一压,拓跋梁闷哼一声顿时汗如雨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永别了啊。”
拓跋梁被拓跋胤接在手中,人还活着但是却站不起来了。拓跋胤低头就看到拓跋梁的后脊出插着一把匕首,血流如注。心中顿时了然,拓跋梁这辈子算是晚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走向君无欢的女子的背影。
好狠的手段。
祝摇红走到君无欢跟前,身上那繁复沉重的衣衫仿佛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般。她利落地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了手中的令牌,“公子,幸不辱命。”
君无欢轻叹了一声,道:“辛苦了。”





凤策长安 531、疯癫
君无欢妥帖地将令牌收起来,示意祝摇红起身。祝摇红站起身来站到了明镜身边,甚至还友好地对旁边的云行月点了点头。云行月方才亲眼看到了她提刀将拓跋梁刺的全身瘫痪,只觉得手脚僵硬哪里还敢跟他调笑?
没错,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云行月也看得清清楚楚。拓跋梁这辈子绝对不会再也机会站起来了。当然,云行月也不觉得他需要这个机会,因为拓跋梁的人头已经被君无欢预定了。只是不知道拓跋梁到底还能活几天了?
君无欢很是温文有礼地朝着在场的众人点点头道:“诸位想必还有大事要处理,在下就先失陪了。”说罢竟然拎着南宫御月就要住外走。
“站住!”
“留下南宫御月!”
“留下东西。”
最后的声音是焉陀邑传来的,君无欢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回头去看焉陀邑挑眉道:“哦?宁都郡侯竟然是要东西?不要弟弟么?”焉陀邑神色肃然,看向依然昏迷着的南宫御月神色复杂而苦涩,“长离公子亲自来救他,想必不会害他。”焉陀邑并不知道君无欢跟南宫御月是什么关系,但是就凭方才君无欢对南宫御月说话的口气,他也不觉得君无欢会害他。更何况…他已经没资格再要这个弟弟了。南宫御月醒来,也绝不会高兴看到他的。
做出这样的决定焉陀邑并不后悔,但是却不能不难过。
焉陀邑沉声道:“长离公子,请把东西留下,焉陀家保你们平安离开上京。”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君无欢挑眉笑道。
焉陀邑轻叹了口气,道:“这是…焉陀家的枷锁。”
世事多变,当年各家部落共同铸造这枚信物的时候,肯定是真心的。但是随着岁月流逝,局势变幻。有些人渐渐忘记了这件事,而一直都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却渐渐地将之当成了一个无形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下来的劫难。特别是当拓跋氏成为貊族之王,甚至入主中原之后,这个东西有时候更像悬挂在焉陀家头顶上的催命符。
焉陀家为什么当初不敢跟皇家硬杠?因为焉陀家主不知道拓跋家会不会突然祭出这个信物要求焉陀家履行承诺。救命之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偿还都是应该的。如果皇家只是想要灭掉焉陀家的话,想必那些同样受这信物限制的家族同样会欢欣鼓舞地接受条件地。
“抱歉。”君无欢道:“东西我要带走。焉陀家主应该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没用。”
焉陀邑沉默不语却并没有让开,拓跋罗有些不解地看向焉陀家,“宁都郡侯,到底是什么东西?”
焉陀邑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同为当年几大部落的家族家主在。
“我如何相信长离公子?”焉陀邑没有回到拓跋罗而是看向君无欢。
君无欢淡笑道:“没有办法,要么宁都郡侯试试从我手中抢?”
焉陀邑沉默了半晌,轻叹了口气侧首让开了路。
君无欢含笑扫了一眼拓跋胤和百里轻鸿,以及那些紧盯着他们的人笑道:“各位,虽然在下贸然而来有些失礼,但是…你们现在真的要两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么?”
“……”按理说,他们应该如方才对付南宫御月一般,先联手干掉君无欢再说其他。
但是合作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
更何况君无欢可不是南宫御月。
而他们…这世上谁能无私心?譬如拓跋胤在拓跋氏族人和亲哥哥之间选择了后者。譬如焉陀邑并没有将君无欢拿走的东西用途说出来。譬如…现在他们对君无欢的退让。
君无欢淡淡一笑,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告辞。”
“长离公子,请你留下南宫御月。”拓跋罗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
“不留又如何?”君无欢笑问道。
拓跋罗沉声道:“南宫御月谋害拓跋氏族人,不能放他走。”
君无欢并不在意他的话,反倒是扭头去看百里轻鸿,“百里公子,你说呢?”
百里轻鸿沉默了片刻,看向拓跋罗道:“大皇子觉得…我们现在拦得住他么?”
“……”真要拦的话,也未必就拦不住。只是…谁出手?长离公子、沧云城主武功绝顶,无论是谁想要出手拦他都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而且他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百里轻鸿显然并没有想要跟君无欢拼命的想法。一旦拓跋胤出手……
拓跋罗半晌不语,君无欢笑了笑单手拎着南宫御月漫步往宫外走去。剩余的白塔护卫纷纷聚拢到了他的身后,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人一起朝宫外退去。当着几乎大半个上京的权贵的面,君无欢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宫里带着南宫御月走了出来。
清晨的微煦照在上京城外的某处山间小屋前,此时小屋外的空地上或站或蹲了不少人。
黄老板瞪着站在跟前的明镜没好气地道:“明镜,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叫我来这种地方?本公子事情还多着呢。”明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公子吩咐,你以为我想叫你?留在城里干什么?等死么?”
黄老板嘿嘿一笑,道:“听说,昨晚你们搞的很大嘛?”
明镜面无表情地撇了他一眼道:“黄老板说笑了,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看了几场戏而已。搞的大的是屋子里那位还有百里轻鸿。你不会以为…等百里轻鸿还有北晋的人腾出手来,你还能得什么好吧?”黄老板虽然明面上跟沧云城和凌霄商行都没什么关系,但是真要查的话也未必差不到。更不用说百里轻鸿这样的人,本身也多少知道一些底细了。以前大家算是合作自然不会没事去掀人老底,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黄老板苦着脸心疼地直抽抽,“我这么多年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啊。”他在上京混了这么多年容易么?都是因为摊上了这几个倒霉催的,说毁就毁了。
明镜耸耸肩道:“要不你回去?”
黄老板缩了缩脖子干笑,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偷瞄了一眼不远处靠着一颗树干站着的祝摇红,黄老板有些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位是……”
明镜翻了个白眼,“我不信你不知道。”
黄老板小心翼翼地凑到祝摇红身边,小声叫道:“瑶妃娘娘?”
祝摇红侧首看了一眼黄老板,微微挑眉,“黄老大客气了,叫我祝摇红就行了。”
黄老板小声问道:“祝姑娘,你真的把拓跋梁给废掉了?”祝摇红微微挑眉,斜了黄老板一眼道:“黄老大消息果然灵通啊。”
黄老板搓搓手,“这么说,就是真的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啊,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你要试试么?”祝摇红扬眉,笑容有些危险地问道。
“不敢不敢。”黄老板连忙后退,但是又忍不住心中八卦的欲望,忍不住又朝祝摇红凑近了一些,“祝姑娘,听说你跟素和……”
碰!
房间里传来一声猛烈地撞击声,下一刻看起来本就不甚结实的门就飞了出来。同时飞出来的还有一个满是血腥味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等着的傅冷和几个白塔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明镜和祝摇红一左一右挡在了他们跟前,“别动。”
“公子……”
“想让他活命就别动。”云行月气急败坏地从里面冲出来,一边叫道,“君无欢,快抓住他!”
下一刻,君无欢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形一闪就扑向了南宫御月。
南宫御月身上此时已然还穿着昨晚的那一声血衣,已经干了的血迹变成了难看的暗褐色,衣服原本的颜色当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了。他此时头发披散,神色狰狞狂乱,双眸依然一片猩红眼神仿佛完全没有焦距一般。他一出来就朝着外面冲去,显然是想要逃走。君无欢身形一晃就堵到了他的前面,他脚步一顿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化作利爪朝君无欢抓了过去。
君无欢轻哼一声,单手抓住了他伸出手的手腕用力一拧,南宫御月吃痛怒吼一声另一只手也朝着君无欢挥去。
他现在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本身强大的实力却依然还在,甚至因为失去了神智内力变得无比狂暴,在他的挣扎之下君无欢甚至都抓不住他被他给挣脱了去。一挣脱君无欢的手,南宫御月仿佛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个硬茬子,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另一边的明镜扑了过去。
明镜也被他这仿佛恶鬼一般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拔剑想要阻拦。但南宫御月即便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会将明镜这样的敌人放在眼里,对他的剑视而不见依然一往无前的扑了过去。甚至直接伸手去抓明镜的剑,明镜的剑才刚刚出鞘,就被南宫御月徒手给折断了。随着一声轻响,南宫御月抓着手中半截断剑直接朝着明镜的脖子划了过去。
嗖!君无欢手中弹出一颗石子打偏了挥向明镜的断剑,同时一只手将明镜抓过来抛开重新迎上了南宫御月的攻势。
两人这一打便打了将近半个时辰,南宫御月身上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傅冷等人看在眼里哪里还能忍,连忙就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云行月给拦了下来。云行月没好气地道:“你要是想他一辈子就这样疯癫着去死,就去吧。”傅冷迟疑了一下,看向云行月,“云公子,公子他……”傅冷自然是知道云行月等人和南宫御月的关系的,倒是不担心他们害了南宫御月。
云行月轻哼一声道:“等等再看吧,他疯疯癫癫这些年还没死,可见是祸害遗千年。”然后扬声对君无欢道:“差不多了,再打就真的死了。”
话音刚落,南宫御月就被君无欢一脚踹到了云行月脚边。云行月当年被南宫御月坑的不轻,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依然阴影深重,连忙跳着脚跃开。君无欢低头闷咳了几声,方才漫步走了过来。众人这才看清楚,南宫御月整个人都仿佛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显然是身上的伤口又裂了,说不定君无欢还给他添了不少新伤。
最重要的是,他的一条腿和一支手臂被君无欢折断了。
“长离公子,你!”傅冷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南宫御月,朝着君无欢怒目而视。
“咳咳。”君无欢皱了皱眉道:“我身上有病,再打下去,谁胜谁负就不好说了。我若是制不住他……”君无欢扫了一眼众人没有继续说,但是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是败给了南宫御月,这会儿在场的人只怕都要死在南宫御月手里。
傅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关心则乱看着南宫御月实在是有些难以放心,“长离公子,云公子,我们公子难道就这样了?”
云行月见南宫御月确实动不了了这才跳了过来,丢给君无欢一瓶药才走到南宫御月跟前,捏开他的嘴将几颗药丸塞了进去。
“噗!”下一刻,他塞进去的药丸全数吐回了他的脸上。云行月气得哇哇大叫,“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些要有多难搞?!本公子配了好几个月才配齐的啊!”南宫御月脸色狰狞地朝着他嘶吼,全然没有听进去他在叫唤什么。
云行月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好一会儿方才长叹了口气道:“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疯起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南宫御月现在这个模样,说是野兽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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