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安逸撇了撇嘴
见儿子撇嘴,安致远又变出一副笑脸,这脸变得跟唱戏似的,“没事儿,你只管去考,下来监考的是吏部主事孙大人,自己人!”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嘿的自顾自的笑起来。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自己爹连个秀才也不是,小时候常常被爷爷骂不孝子,现在反倒成了自己给安家丢人了,“好的爹,您说啥就是啥。”应卯着,
“爹,您催这么急,是想让我哥考个状元郎嘛”安欣一席淡蓝色衣裙,乌黑长发束在脑后,直到腰间。
“你这丫头,说你哥没说你么一天天的跟着你哥到处瞎逛,女孩子家家的,我托王媒婆给你找的那个姓赵的小伙子,小小年纪就是刘知府眼前的红人,那日后不可限量,你呢见都不见人家。”老爷子转过头来就对着安欣嗔到,
“爹!人家姓周”
“额啊对啊,姓周,甭管姓什么,或者你自己看上哪家的俊俏后生,你跟爹说,要什么嫁妆尽管提,只要是这成都府有的爹都给你买来。成都府没的爹也托人给你买来。”
“知道了爹,我要是看上哪家公子,亲自拜托你给我安排!”安欣吐吐舌头,
“你们这俩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兄妹两个互相捂嘴笑的开心,只有安老爷子反倒把自己搞得一脸愁容,
“伯父早!公子、姑娘早!”
江如月走到院中,冲着安致远父女三人作了个揖。
江如月梳洗掉那一身褴褛之后,换上一身素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姿态闲雅,瘦雪霜姿,瞳仁灵动一番翩翩少年郎。
“呦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安欣打趣道:
安老爷子站起来冲江如月点点头算是回礼,“这位是”转身问儿子
“爹,这是江如月,一位外乡友人暂住在咱们家”安逸介绍到,
“哦好,即是逸儿友人,把府上当自己家,呵呵,不用这么拘着。”老爷子露出了一副商人标准式的微笑。
江如月推辞道:“昨晚已是叨扰,今天,晚辈断不能再打扰了!”
“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于你,正巧我兄妹二人要出城外去,就顺道送你回去吧!”安逸说着朝安欣使了个眼色,
“对呀对呀!带着你也省的路上无趣。”安欣领意接道
“好吧,那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江如月冲二人拱拱手。
三人告别安致远,乘马车往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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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县的监牢在城的西北角,占地不大,监牢大部分是用石头堆砌成的,又在城郭的下面,常年见不得光,所以牢里面很是阴暗潮湿。一个狱卒打扮的拿着一个木桶,每过一个监位,就用木桶里的木瓢敲一敲监门,“来吃饭了!”。每到这个时候,囚犯们把碗自觉地放在监门的石板地上,分饭的狱卒用木瓢将一瓢稠不稠、稀不稀的饭食盛在碗里。
“喂!吃饭了!喂!”狱卒走到最深处的一个监门前
一般的监位和监位之间是由粗壮的木栏分隔,犯人之间互相都可以看得到,也有互相监视之意,然而这个监位里面靠着墙,旁边居然用一整块铁板和其他监位分隔,隔壁的监位完全看不到里面关着何人。
狱卒并没有发现应该早已放好的碗,便用木瓢敲打着监门,“你他妈的!吃不吃饭啊”对于一个不守规矩的囚徒,狱卒显然没有多少耐心。
“你不用理他!”
身后传来另一个狱卒的声音,
“他是九龙山上的,昨儿周捕头抓的,进来也不吃也不喝,管他去球!”说着,手里提起一个小酒坛放在监门口的木桌上,“快来尝尝我媳妇儿酿的这酒,一口啊,赛过活神仙。”眉飞色舞的招呼着正在给囚犯分发饭食的狱卒。
第四章 国士无双
第四章国士无双
江家村在华阳县的城外三十里处,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村前就是从华阳县流淌而过的清水河,一直环绕村子蜿蜒到成都县。村后可以看到一联排巍峨的山峰,山峰很高但是山麓却十分平缓,郁郁葱葱地毯一样铺满着松树林,中间裸露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荒地,远远看上去好像中年男子头上的斑秃。
这山便是九龙山!山上的“斑秃”便是华阳县百姓口中的九龙山山匪原来驻扎的地方,
“江兄,你们这儿距离九龙山那么近当年岂不是要经常遭受山匪的袭击”安逸透过妹妹撩开的窗帘,问着江如月,
江如月笑了笑,“不瞒公子说,我们县的这条河名叫清水河,从九龙山的西北部一直环绕村子流淌到成都县,正好横贯在村子和九龙山之间,这河说深不深,说浅骑马又过不得,山匪若来,还不如直奔华阳县来的快。”
“不过我听说当年山匪袭扰县城,城外的村落也是受害之一呀”安逸疑惑道:
“当时山匪先冲击的是华阳县,村里的族长是事先知道的,也像往常一样鸣钟示警,然后把村里的青年都聚集在村口,防御的土墙都是事先预备好的。”
江如月指了指窗外破败的石墙,一眼望去已经被风化的不成样子,但是依稀能辨认出当年人为堆砌的痕迹。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山匪那次来势汹汹,居然攻破了华阳县,然后就奔着我们村子来了。”江如月接着说道:
“山匪攻破了华阳县,劫掠县城粮仓里的粮食增加了那么多负重,应该赶快藏到山里才对,为什么对这个小村子有这么大的兴趣呢”
安逸不是很明白,这很不符合常理,
“当时族里的长老也是这么判断的,所以山匪冲进村子时,负责村防的青壮年,都还没有做好作战的准备,就被山匪收割了性命。”江如月叹息一声,“当时邻居赵大伯和我都去支援村防,委托因年迈无法参与村防的家父家母照顾赵二弟,就双双被山匪”他哽咽着,
安逸默然不语轻轻拍了拍江如月的肩膀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乱世人命本就如草芥。”江如月恢复了平静,“到了!前面就是我家了。”他指着窗外的一座宅院。
只见那宅院不大,虽然已是破败不堪,但也看得出基本的轮廓,院墙院门牌匾屏风一应俱全,墙面的漆粉大多已经剥落,露出了青灰色的墙砖,从墙缝里长出了弯弯绕绕的绿色“爬墙虎”。
三人下了马车进了院子,院里有三个厢房,左边看样子应该是灶房,门口放着一口破了底的锅。江如月在前面带着两兄妹向正中的屋走去。
“吱呀”
推开屋门,一阵霉味儿迎面扑来,差点把安逸熏个跟头,安欣也用袖口遮掩着嘴巴。
屋里正中有个方桌,两把太师椅,桌子上放着两个个牌位,一坛香炉。
江如月上前挥掉上面已经密布的蜘蛛网,从旁边的桌角拿过三炷香,点然后插在香炉里,在两个牌位前面拜了三拜。
透过灰尘依稀可以看出排位上的碑字,
正中的是:
华阳县丞江公讳清予府君之灵位
左侧是:
江母孺人闺名秀芝之灵位
江如月从桌子下面抽出三把小凳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二位请坐!二位中午在这吃了再走吧”
安欣指了指外面的厨房,“江大公子,让我们兄妹二人吃这锅灰嘛”
江如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才记起自己这栋院子已经是家徒四壁了。
“你会做饭吗”安逸望着妹妹,“不如就让我们尝一尝安大小姐的手艺。”
“哼别狗眼看人低!”说完便迈步走了出去,江如月就这样望着,直到安欣消失在院门外。
安逸看着江如月,感觉他好像对自己妹妹安欣很是关注,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不过看安欣好像对江如月不是很有感觉,虽然家父安致远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没有传统家族那种门当户对的老套理念,但是在安逸的心底,至少还没有对江如月完全的认可。
“换做是五年前,吃饱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安逸打断了还沉浸在妹妹背影中的江如月,
江如月道:“饥荒过去五年多了,对于县里的百姓的记忆恐怕再过五十年也磨灭不掉。天府之国何曾发生过如华阳县这般饿殍般地、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安兄,我从来都不认为那场惨剧完全归咎于山匪的入侵!”
“哦愿闻江兄高见。”
“大夏朝建朝四百余年,经历了七位帝王,中华历史从古至今历代王朝里都算是长寿了。但是到如今却已是疾病缠身、内忧外患了。”江如月看了看安逸,“安兄可能觉得江某不知深浅,妄议朝政。江某如不是承蒙安兄相救,早已横尸街头,如今与安兄甚是投缘,便直言相予,如有冒犯请勿见怪。”
“无妨,舍下只有我们兄弟二人,江兄直言便
第五章 山匪
第五章山匪
安逸刚出门口,就看到外面乱哄哄的人群,有疾走的、有呼喊的、也有的手中提着粪叉和菜刀。他一把抓住一个正从院门前跑过的老汉,
“老伯,发生什么事了”安逸焦急的问,
“山山匪来了,劫持劫持了一个姑娘!就就在那儿!”老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村口的方向
安逸顺着老汉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里外三层好像站满了人,头“嗡”的一阵发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多想,直奔村口而去,江如月紧跟后面而去。
“都他妈的别过来,老子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只见一名身着农户样粗麻短打衣衫的男子用一把银质雕纹匕首指着人群,然而在他的周围的村民,手里有的拿着钢叉、有的拿着锄头,把这男子团团围住。
男子右手扼着一名女子的脖子,左手的匕首还时不时向女子比划着。女子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哭的梨花带雨,咬着银牙,却也吓得身体微微颤抖,正是安逸的妹妹安欣。
“你放下匕首!”一名身着灰色布袍的白须老者指着男子手上的安欣,“我是本村的族长,你放了这个姑娘,我保你无虞!”
“老头,你也不打听打听,九龙山张爷是你想唬就能唬的你们都给我让开一条道:等爷安全了,自然放了这女子!”说着,这自称张爷的男子把手里的匕首向安欣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冰冷的金属触碰到安欣白皙的肌肤,冰冷和恐惧一起向她的脑海袭来。安欣抿着嘴,强忍着快要抖若筛糠的娇躯。
“不能放!山匪都是不讲信用的,放了他走,他一样会撕票的!”
一个手里拿着钢叉的农户说到,
他的声音马上得到的附和,
“对!不能放!”“这帮天杀的山匪!”“不能让他走!”
人群越围越紧
“那可就休怪老子手毒了!”张爷举起匕首,狠狠的在安欣不断起伏的胸前比划着,
“住手!”
众人朝喊声望去,安逸和江如月挤过铁桶一般的人墙
“住手!我来换她!你把她放了!”
“哥”看到安逸,安欣强忍的泪水终于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安逸看着那张爷,“我来换她,你放开她!”
“后生!莫要冲动。”老族长看到安逸是个生面孔,以为是个过路的外乡人热血上头,冲动救美。
安逸冲老族长作了个揖,“谢谢老族长,我是这姑娘的兄长,我换下我妹妹。之后麻烦族长让大伙闪开一条道。”
“不能让这山匪走!”
人群喧闹起来,张爷原本已经有些松动的右手忽然又扼紧了安欣的玉颈,
“老族长,您不希望在这太平时日,江家村出条人命吧到时候您打算怎么向知县老爷交代。”安逸看着老族长,目前只有他能控制住这一群已经怒火攻心的村民。
大夏朝村一级是由每个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当选族长来治理,族长拥有着村民中绝对的话语权,当然随之而来的也会拥有其他的利惠。村子里每年族长进行一次任免,由村民共同推举,一般县衙是不干涉下面村落族长的遴选,除非因为重大渎职发生,那么知县将会直接罢免族长,从符合条件的村中长老里重新挑选。很显然,命案就是重大渎职里的最重要一项,安逸这句话可算是搭准了老族长的脉。
“那好吧。”老族长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是族长”还有人想冒出反对的声音,也被老族长一记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弹压了下去。
安逸兄妹本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乡人,任谁也不值得把族长的位置搭进去,那明年村东头的那二亩良田可就不知道羊入谁口了。
“好,那你走过来,我们交换。”张爷指着安逸,刚才人群一阵阵的叫嚷也吓得他一身冷汗。毕竟,能活着,任谁也不想死。
安逸走到跟前,刚一把抓住妹妹的皓腕,张爷的匕首就已经抵到了脖子上,果然是个悍匪。
他拉过妹妹,往江如月那边一推,”如月,暂且帮我照顾下安欣。”
“哥”安欣终于再也忍捺不住,带着哭腔呼喊着就要往安逸的方向冲过去。后面的江如月紧紧抓着安欣手臂,“安欣!你冷静点,你哥换你回来,你还要去送死吗”江如月冲安欣喊道:
老族长冲张爷身后的人群挥了挥手,“你们让开,让他们且去。”村民们听着老族长的指令,慢慢的从拥挤的人群中闪开了一条道。
张爷倒拖着安逸缓缓后退,随后加快脚步,过了村口的清水河桥,窜进了山脚的树林里。
安欣“扑通”一下,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看着远远遁去的哥哥和山匪,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人群,安逸回头冲张爷说道:
“我说张爷,都已经进了林子了,你也已经安全了,可以放人了吧”
“瞧着你的衣着,富贵人家吧”张爷歪着眼睛,手上的匕首在安逸脸前挥舞着,右手仍然扼着安逸的脖子,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爷说笑了,村子从饥荒从出来才几年光景,哪有什么富贵人家。”
“哈哈哈。”张爷大笑着,忽然右手侧掌成风,“啪!”的拍在安逸的后颈,安逸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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