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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江如月闻声抬起头,看着扶在门边的女子,虽然不是很熟,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柳思意身后的小跟班,紫韵。

    他不知道紫韵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不过介于安逸和柳思意的关系,江如月还是没有怠慢,

    “是紫韵姑娘,快请进。”

    江如月引得紫韵在厅中坐下,吩咐侍女斟了壶好茶,然后方才问她道:“紫韵姑娘来找在下,可是有事”

    紫韵脱下头上的帽衫,很是为难的说道:“江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到来找您,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一边说着,一边哭丧着的小脸儿就梨花带雨了起来。

    别看江如月有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通天之能,面对这哭哭啼啼的娇滴女子,他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哪里见过这阵仗,赶忙安慰道:“那个.......你别哭呀,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还是有什么要找安逸的你只管说便是。”

    紫韵拭了拭脸上的泪光,说道:“主人,她已经多日未归,音讯全无,我恐怕她是出了什么事儿,在这成都,我又找不到别人,只能来求大人帮忙了。”

    绛云楼被查封,柳思意又失踪多日,紫韵在成都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一边担心着柳思意,一边却又摸不着个头绪,跑到布政使司去打听,结果门口儿的侍卫连大门都没让她进,小姑娘也确实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跑到守备署衙里来找江如月。

    江如月之前确实听到安逸说派人在成都找柳思意来着,不过他当时倒是没在意,以为是这一对儿不知道又在折腾着什么,今天听这紫韵一说,怕是还真出事儿了,

    “你别急,慢慢说,放心!有关安逸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统统都告诉我。”

    江如月对着紫韵郑重其事的说道,

    紫韵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娓娓说道:“我和柳思意,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五谷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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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谷教大寨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袭
    第一百二十四章夜袭

    青川河战场经历了一天的厮杀,横七竖八的尸体陈满了河北岸,原本焦黄的野草和清澈的河水,都被殷红的血流染上了一抹艳色,透着诡异,裹着肃杀,

    虽然除了龙安府的骑兵之外,其他的人马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是持续了一天的紧张感,仍然是让这东西两个营盘都带着深深的倦意。

    由于对曾子仁信心的丧失,安逸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安排自己的三营人马向南撤退,留在青川河大营的实际上只有裴振风手底下的两千多骑兵,

    江云的中军营因为是以火器为主的缘故,已经和金铭尹两个人在安逸的授意下往成都方向撤了,他认为在这空旷广袤的狐岭以北,根本就无险可守,火器营发挥不了太大的左右,还不如提前往成都去,给江如月报变,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西面官军大营就简单多了,曾大指挥使就一句话,拒河而守!

    这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因为龙安府骑兵营把总尚芝信的战死,曾子仁差人问安逸要了一个人,就是现任成都守备署衙近卫营的副把总赵继宗,要让赵继宗来接替阵亡的尚芝信,担任龙安府骑兵营的把总,

    还担心安逸不放人,特地差人请了虎符来要人,

    哪知安逸这个人放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由于他是曾老指挥使的老部下,作为新任守备将官的安逸把他降为副把总,已经是引起了一些口舌,如果直接就把他罢免,那势必会在行伍之中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但是这个赵继宗摆明了又不是安逸这条船上的人,所以曾子仁派人来要,也可以说正中安逸的下怀了。

    只是

    面和心不合的东西两营,都没有料到,这个耶律休可居然一刻都没有停歇,连夜就摸过青川河了.........

    这个小王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就在白天怎么粗粗的远眺,便认准了曾子仁的西面大营是最佳的突破口,趁着夜色,人衔枚马裹蹄,夜袭了曾子仁的营盘。

    “大人!不好了!西面火起!”

    裴振风火急火燎的跑进安逸的营帐时,安逸都已经靠在塌上打算歇息了,

    听到裴振风说西面出事儿了,他“蹭”的一下又跳了起来,披上他那件素色的锦袍,就跟着裴振风前后脚的跑出来营帐,爬上来瞭望台,

    远远的就看到西面大营里火光撩起数丈高,吞噬了临河的大半营盘,光影之下人头攒动、马影交错,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青川河中正在陆续涉水的辽军骑兵,

    人马嘶喊声、金铁交鸣声,饶是在安逸这里都能听的真切,不断的有身上着着大火的夏军跳到青川河里,被赶上来的辽人用马刀扎了个透心凉。

    “振风,集合所有的骑兵,给我留下一百人,其他你全部带走,加上三天的口粮,绕到曾子仁大营的南面,记着,不要接敌,更不要加入混战,就在那里驻守,曾子仁的人马溃退下来的不要管,放过去,但是不准一个辽人越过你的防线,直到看见我这边火起,就立刻往一线天方向撤,懂了吗”

    安逸朝着曾子仁大营南面的位置指了指,吩咐着身旁的裴振风,

    “明白!”

    裴振风朝着一拱手,领命而去。

    西面大营

    曾子仁在中军大帐里,早已经是慌了神,

    “赵把总,我们手里还有多少人现在要怎么打啊”

    他看着营中越来越大的火势,转头问赵继宗道,

    赵继宗被他问的也是一时语噎,还能怎么打跑就完了呗!

    “现在阵脚已乱、士气全无,再加上这滔天的大火,连各营都联系不上,还怎么打定个集结点,下令撤退吧!”

    曾子仁这才点点头,抓着手里这根救命稻草接着问道:“那......设在哪儿”

    问的赵继宗也是眼前一黑,心道干脆我替你做指挥使算了,不过嘴上还是很耐心的答道:“依我看,咱们就设在狐岭要塞吧,现在让所有人各自撤退,在狐岭要塞重新集结!”

    “好!”

    曾子仁头点如捣蒜一般,慌忙的答应着,然后找来身旁的亲兵,命令道:“快!传令下去,所有人弃营,往狐岭方向撤退!”

    “是!”

    随后,他和赵继宗两个人找过两匹快马,带着身后的十几名亲兵,趁着辽人还没有杀到中军帐的位置,飞马夺路向南而去。

    撤退的命令很快就蔓延了全营,让本来就无心抵抗的夏军,更是瞬间丧失掉了抗衡的勇气,丢下手里的兵器,撒开两条腿,营南跑去,

    耶律休可这精于用兵之人,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他即可就下令大军掩杀,不要贪恋营中辎重,以大量杀伤夏军为主要目的。

    拓跋寅带着辽军是冲在最前的,所以,曾子仁这一身明晃晃的铠甲,和尾随身后的几十个亲兵,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几个跟我来!”

    他随手点过及名骑兵,拎着手里的长枪,就朝着曾子仁追赶了过去。

    “大人,后面有一支辽军,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跟在曾子仁身后的赵继宗,敏锐的发现了尾随而来的拓跋寅,

    曾子仁也是被追赶的急了,心道这辽人踹了我的大营不说,这还穷追不舍上,没来由的心底窜上来几分火气,

    他一勒手里的马缰,转过马头一看,拓跋寅不过带了七八个骑兵,便朝着赵继宗说道:“怕什么!就这几个人,跟他们干了!”

    赵继宗还是比较冷静的拦住了这位小少爷,劝道:“万万不可!大人你带着亲兵走,留下几个人给我,我来拦住他!你一旦在这里跟他们纠葛上,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辽人围上来,到时候才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这会儿赵继宗的意见对于曾子仁还是很具参考意义的,毕竟旁边也没别人可以商量了,只好恨恨的一点头,朝着亲兵一挥手,“你们几个留下来帮赵把总,其他的继续跟我走!”

    随后,赵继宗就带着曾子仁留给他的五个亲兵,倒提着手里那柄长刀,驻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马不停蹄追赶而来的拓跋寅,

    “唏律律”

    拓跋寅知道赵继宗是前面那条“大鱼”留下来阻他的,根本就没打算停下脚步,横过手里的长枪,对着眼前的这个独眼将军就冲了过去,

    “锵!”

    要说这赵继宗手上还是有几分力气的,拓跋寅带着胯下战马冲劲儿的长枪,还是被他硬撼了下来!

    “呀啊!”

    拓跋寅迅速的抽回长枪,利用镔铁枪杆儿的重量,朝着赵继宗砸了下去,

    “咣!”

    赵继宗手里的这柄长刀,往头上那么一架,使得挟山崩之力挥砸下来的长枪,除了带起了刀柄嗡嗡振动的声波之外,再也没能前进半步,

    “再来!”

    拓跋寅很显然对于自己的攻势受阻,有些恼意,

    握着长枪的双手灵巧的一个反转,再次抡圆了这杆大枪,借着腰身的力道,带起呼呼的风声,朝着赵继宗的下腰就横着扫了过去,

    “当!”

    赵继宗当然也是不含糊,双手一上一下握稳了刀柄,直直的竖在身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碟中谍
    第一百二十五章碟中谍

    安逸的一把大火,不仅让辽人的骑兵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补给,而且,让争分夺秒的耶律休可也不得不下令,全军修整一夜,

    这就给予了大夏军足够的撤退的时间,按照安逸的原定计划,只要龙安、成都两府绿营快速撤过一线天,再把峡谷一封,再加上已经坚壁清野的龙安府,他耶律休可手下的骑兵就是再能征善战,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不过

    久经沙场的耶律休可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功而返的结局断然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于是,他找来了在龙安府找到的那个徐孝渊,

    “耶律殿下,是您找老夫”

    徐孝渊也是在多日以来的接触中,发觉军中的人都称呼耶律休可为殿下,再加上他独特的姓氏,想必是和皇族有关,所以徐孝渊也是知趣的改了口。

    中军大帐里的耶律休可示意徐孝渊坐在下首,问他道:“我叫先生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个清楚,徐老先生是不是真心拿我们辽人当朋友”

    徐孝渊不知道这耶律休可大费周章的把他叫来,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他往两侧手握长斧的侍卫处瞥了瞥,意有所指的说道:“殿下,不会是打算过河拆桥吧”

    “徐老先生误会了。”

    耶律休可又朝着他笑了笑,伸手示意身旁凶神恶煞的侍卫撤出营帐:“我想让徐老先生帮我做一回使者,不知道意下如何”

    “殿下可是打算派我去和曾子仁谈判”

    耶律休可点点头,“没错,你们都是汉人,你帮我转达给曾子仁,就说三天之后,我将率大军亲自奔袭一线天,希望他可以到时候准时在那儿设伏。”

    “殿下的意思是.........”

    徐孝渊有些不解,哪还有请别人设伏的道理

    “不瞒老先生说,根据我哨骑的探查,从青川河去往成都,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中一条大路本来很是宽敞,可以供大军行进,但是不知被何人巨石擂木阻塞,已经无法通行。

    另外一条就是一线天峡谷,此峡谷中间狭长,易守难攻,如果夏军再以巨石相堵,那可就永远也到不了成都了。

    所以,想请老先生替我走着一趟,只要能说服曾子仁下定决心设伏而非直接堵路,我就有办法过去。”

    如果按照耶律休可说的,徐孝渊作为辽人的使者去找曾子仁,一旦露脸,不管成与不成,他都将永远回不了大夏了,

    耶律休可也看出了徐孝渊的心中所想,补充道:“徐老先生,如果此事成了,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带你一起回到辽国,以老先生的才华,做的我们辽国一州的节度还是不算屈才吧”

    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对于徐孝渊来说,已经是相当有诱惑力了,

    按照辽朝的地方制度,州府的节度使,就相当于大夏朝行省的布政使,那可是地方大员,饶是这徐孝渊为官一辈子,也不过连个知府的边都没摸到,更遑论布政使了。

    徐孝渊心里清楚,虽然看似耶律休可在和他谈条件,实际上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如果他在出使的过程中趁机逃跑或者反水,那么耶律休可完全可以把之前他投诚参与青川河战役的事情透露给大夏朝,那必定是个死,

    倘若他拒绝耶律休可的条件,不出使,那么刚才故意摆给他看的刀斧手,就会被耶律休可再召回来,再次用在他身上,

    反水、拒绝都是个死,实际上只有按照耶律休可说的,能博条活路。

    “既然殿下如此的看中我,那我要是拒绝,且不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么老夫听命便是。”

    徐孝渊朝着耶律休可躬身拱手道,

    耶律休可见状大喜,忙起身绕过帅案,像汉人之间的礼仪一样,轻轻的托起徐孝渊的微沉的双臂,“只要老先生帮我把这件事办成,日后,你就是我辽朝皇族的朋友!我会给你在大夏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多谢殿下器重!那老夫便即日起行前往。”

    .............................

    第一日

    一线天峡谷

    安逸到达一线天峡谷的时候,林牧之带着近卫营已经提前抵达,

    按照他的吩咐,孟崎已经带着先锋营的人马,在一线天两侧的断崖上准备好了滚石擂木,等裴振风的先锋营和曾子仁的人马通过,就可以封堵一线天,

    安逸还是很谨慎的让林牧之带着近卫营在南面谷口设防,一旦有突发情况,也能在一线天中来个两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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