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李先生很严肃,脸板得跟
第六章 为保护贞操而读书
背完书,李先生从大到小开始布置今天的功课,学堂里张昌宗最小,他便只能枯坐着等先生过来,不过,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儿,也不会存在坐不住的问题。
张昌宗坐最右边,左边与他邻座的是文贞,坐他后面的是方瀚。因为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李先生教学的时候只能一个个轮着来,先给大的孩子们布置功课,再来教年纪小的。
张昌宗还好,前世在现代的时候,几个小时的军姿都能站,更别提只是坐着等一下先生,他这个伪小孩儿自然坐得住,但旁边的文贞和身后的方瀚就不行了。文贞已经打起了小瞌睡,背后的方瀚……不用回头只听响动便知道这小子已经如坐针毡,安静不下来了。
“六郎!”
按辈分,方瀚当叫张昌宗舅舅,居然直呼排行,无礼!
张昌宗懒得搭理他。不过,等得无聊的方瀚却不依不饶,见他不应答,竟伸着手指,一指头一指头的戳张昌宗的背心,低声问:“破落户,你叫什么名字”
破落户!
张昌宗挑眉,更没搭理他的兴趣了。方瀚却没那眼色,丝毫不气馁的问道:“喂!说话!为何不说话莫非你是哑巴”
张昌宗默默翻白眼,就是不搭理他。方瀚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也不觉无趣,反而跟他卯上了,似是一定要把他逗得开口才罢休,喋喋不休——
“破落户,说话!”
“穷鬼,说话!”
“田舍郎,说话!”
张昌宗不语,只回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一眼,而方瀚看张昌宗有了反应,越说越兴奋,声量不知不觉的增大——
“啪!”
先生的教鞭如天外飞仙般飞来,方瀚被一尺抽在脑袋上,“嗷”一声蹿了起来,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李先生冷冷的道:“噤声!不许说话!四岁的六郎都能静坐不动,你却连四岁小儿也不如,还有何脸面哭泣!不许哭,若哭再打三尺!”
方瀚的眼泪立即便收住了,哭声含在嘴巴里,硬是忍住没哭出来。李先生冷冷瞥他一眼,转头看张昌宗,张昌宗不避不让,冲着李先生努力的甜笑,希望李先生能萌漂亮正太的甜笑。
李钦让微微挑眉,不置可否,转身一尺抽到文贞身上,把文贞打醒,分派起他的功课来。至于方瀚……还在罚站,这是个老师体罚学生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年代。
待交待完文贞今日要背的书,最后才轮到张昌宗。他入学堂第一课就是学写自己的名字。李先生先在描红纸上写上张昌宗三个字,然后,让张昌宗握着小号的毛笔照着写。
这古代的启蒙,还真是简单粗暴!
张昌宗默默吐槽。不过,还是规矩的拿起毛笔,学着先生刚才握笔的姿势,蘸蘸墨汁,开始在纸上写——
第一笔,粗细不均,头粗尾细,歪歪扭扭,就像一条趴在纸上的黑虫子!
张昌宗默默黑线,这是用力不均的缘故!想了想,接着写第二笔……比第一笔略好些,不过,用力大了,就像一根加粗的黑线……第三笔……
写着写着,倒是写出乐趣来,练得十分的专注,连李先生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便写满了一张纸,看看纸上大小差不多,但用笔却各异的字,其实还蛮有成就感的。
在知道自己穿成张昌宗的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过他的将来——
“六郎美姿容,人称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
他这具皮囊是个美男子,特别特别出色的美男子。别看他现在还小,却已经是他们坊里有名的漂亮小郎,可以预期,将来长大了也会是个好看的郎君。
《旧唐书》上说,天后令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天后就是武则天老奶奶,她
第七章 贵以专
作为族学里年纪最小的学员,张昌宗上学的第一天,就是学写自己的名字。很认真专注的写了两张纸,从一开始的,字写得歪歪倒倒,笔画惨不忍睹,但字大小都差不多;待字写得正了,但又开始大小不一了,总有哪里不对。
“运笔、用墨皆不对。”
李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出声指点道。然后,弯下腰,不曾看他,只随意的道:“且看我的运笔、使力,照着来便是。”
“喏。”
张昌宗凝神看先生运笔。李先生道:“张字,先写横,当轻左上,轻顿笔,锋向上,扭、收!”
李先生亲做示范,完了顺口问道:“记住否”
“记住了!”
张昌宗答得认真。李先生挑眉,不置可否,反口问道:“记住什么”
张昌宗心中还在想先生方才教的,一边复述先生的话,一边捏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一横:“轻左上,轻顿笔,锋向上,扭、收!”
写完端详一下自己写的,又看看先生写的……唔,软趴趴地,还是有用力不匀的问题。李先生目光幽深的看着他,道:“你方才初学,又人小力弱,对于写字时的力道自然无有把握,多多练习便好!”
“喏,多谢先生。”
李先生颔首,又把张昌宗三个字的运笔、用墨等给他细细讲解一遍,张昌宗此时的记忆力强得变态,先生只说一遍他便记住了。
只是,书法这个东西,只靠记忆力是没用的,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又写了一张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干脆学着后世的做法,先从简单的笔画开始练起,横竖折撇捺,一笔一笔的写,一笔一笔的练,不求一口吃成胖子,从基础慢慢的来,总有一天要练成书法大家!
张昌宗心里的小人默默地握拳!
低着头练得太专心的缘故,完全没注意到李先生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且在他身后已站了许久,也没注意到李先生看到他居然不再练字,而是先练笔画时那灼人的目光:“为何把笔画拆开来写”
李先生出声的时候,张昌宗还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行礼仰头望着先生:“学生人小,手小无力,整字写总是不对,所以才拆开写,只写简单的笔画,比整字的写,顺手许多。”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先生,对他手上的戒尺,深怀戒心。就算是伪小孩儿,也不代表他喜欢挨打,能不挨打还是不要挨打的好。
“好!”
无比响亮的一声夸赞,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一把把张昌宗抱了起来,举到面前,眉梢眼角皆是喜意:“很好!早闻东府六郎早慧聪敏,原以为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方知是我见识浅陋,望你今后学习也秉持今日之专与慧。”
被举着的张昌宗情不自禁地看看被迫离开的地面,道:“多谢先生教诲,不过,先生,可以先放下学生吗你知道,人无双翅,双脚离地终归有些虚。”
李先生一怔,旋即笑了出来,心里倒是对为何张昌宗早慧的名声只在东西两府内流传,为何没有外传有些了然了,想来这古灵精怪的性格便是一因。
“谢谢先生。”
看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反方才的高冷,张昌宗恍然大悟,问道:“先生是不是也想抱着学生脑袋看看
李先生一怔:“此话何出”
张昌宗顺势吐槽:“大家皆如此啊!我家的左邻右舍,每次夸我聪明之后,总要摸摸我的脑袋,看是否与旁人不同。是否有不同,不是一目了然之事吗”
 
第九章 张氏如蚁
“你……你想做甚先……先生不许打架!”
方瀚不过是个真正的六岁小孩儿,最大的张景雄也不过十岁,张令德与张易之一般大,张令祥跟方瀚同年纪,齐齐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
方才张昌宗拿石子砸人的样子,忠旺如今鼻青脸肿的样子,对小孩子来说,有些吓人。
这一退,方瀚便被顶到前头,一下子暴露出来,底气立即虚了三分,又被一群东府的孩子围着,就算明知道张昌宗才四岁,身高还矮他半个头,也不禁害怕得结结巴巴。
“我跟你娘一辈,你应该叫我与五哥一声舅舅。”
张昌宗的语气很平静,但也就是这样的平静,更显得迫人。方瀚不懂气场啊这些东西,但他知道,这个他娘嘴里的破落户出身的人,这会儿有些可怕,但哪里可怕,他又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眼,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哇”一声便哭出来。
“切!”
张易之轻蔑的看方瀚一眼,顿觉无趣。不用怀疑,这字正腔圆的一声切,也是跟张昌宗学的。
“不许欺负我家郎君!”
忠旺冲了过来,挡在方瀚面前,只是,面对这位东府的六郎,他心底其实也有些虚。张昌宗看他一眼,道:“忠旺你今日无故殴打我的小厮,我自会找堂姐要公道,不过,在此之前,去给我家华为磕头认错!”
“凭……凭什么!是他先撞我!”
忠旺梗着脖子道。张昌宗淡然道:“去不去随你,但后果自负!”
正僵持——
“尔等在作甚”
李先生总算来了!
李先生一来,方瀚只是含着的眼泪,瞬间飙出来,想也不想就告状:“先生,东府的人欺负我!”
张景雄与张令德兄弟忙不迭的点头,替方瀚作证。张易之和文阳几个吓得脸色一变,不过,本着团结的原则,有难一起担,竟硬撑着没退后半步。张昌宗不为所动,仍盯着忠旺:“给华为磕头认错!”
忠旺立即道:“李先生,东府的下人华为故意撞小的不说,还出言侮辱我家小郎,小的气不过,为护主与他动了手,六郎……”
“闭嘴!这里有你一个奴仆说话的地方吗”
张昌宗叱责一声,朗声道:“长安城内,权贵世家如云,张氏如蚁,当团结以求存,你这刁奴,却唆使主子内斗,该当何罪”
“好!好一个张氏如蚁,东府六郎果然不同凡响!”
突兀的响起一声喝彩,众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走过来,颌下留着一缕长须,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圆领袍。
李先生拱手躬身行礼:“钦让见过东翁。”
张景雄脸上一喜:“阿耶!”
张令德与张令祥精神一振,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张易之眼珠乱转,有些心虚,文阳几个明显一缩,张昌宗不为所动,一丝不苟的抱拳行礼:“小侄见过四叔,四叔万福!”
东府一群孩子,连忙跟着行礼。方瀚擒着眼泪,哽咽着十足的委屈:“外祖,六郎欺负我!”
来人便是西府的二爷,张昌宗的从叔,官居吏部郎中的张梁客。也不理外孙的告状,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昌宗,看他不卑不亢的行礼,被人告状也毫不慌张,就那么站着,小小的身躯,腰背挺直,竟有种身姿挺拔之感。
好个六郎!才四岁便有这般风采,莫不是真是祖宗庇佑,他们张氏有了复起之望
张梁客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六郎,张氏如蚁,此话何出”
张昌宗恭敬的道:“回四叔,此乃小侄观察所得。”
“观察”
张昌宗道:“正是。小侄顽皮,常与五哥、侄儿们一处玩耍,有一日雨后,观树下群蚁,共抬一条蚯蚓入蚁穴为食,齐心协力,纪律严明,未曾有一丝杂乱。小小的蚂蚁都知道团结合作,人力大于蚂蚁,智慧高于蚂蚁,可在团结上,做的却还不如小小的蚂蚁!”
张梁客听得目瞪口呆,再掩饰不住惊讶之情,满面震惊之色的看着这个自小便有早慧名声的侄儿。
就听张昌宗继续道:“小侄想知道小小的蚂蚁
第十章 以观后效
四叔张梁客还在哄方瀚,李先生还没来,一群孩子没人管束,乱得不可开交。
“六爷!”
见张昌宗果然说到做到,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华为激动得嚎啕大哭,本就青紫红肿的脸孔,哭得涕泪交流,张昌宗这样的糙汉子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擦擦,你再这么哭下去,六爷今天的哺食便可以省了。”
华为一边用衣袖擦眼泪,一边哽咽着:“为何六爷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小的,小的去回禀老太太。”
张昌宗默默翻白眼,为华为的老实。张易之哈哈大笑:“笨,六弟是在嫌你脏,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脏华为!”
华为赧然,连忙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是干净了,只是,衣服就……张昌宗好生无语,冲着华为挥挥手,让他赶紧下去。
文阳一脸崇拜的看着六叔,张易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文贞几个还有些懵懂,不过倒是知道今后不用担心在族学里被欺负了,小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张昌宗一笑,不以为意,一挥手:“好了,都坐下!先生刚才说了,只许歇息盏茶时间,时间已到,继续方才先生吩咐的功课吧!”
“喏!”
这是东府的孩子们。西府那边,张景雄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为何要听你的”
张昌宗先是一怔,旋即恍然——
刚才张景雄的爹,四叔张梁客过来的时候,对这个亲儿子可是连理都没理,就忙着与他说话了,等与他说完又忙着哄孩子去了,哪里来得及顾上儿子!
张昌宗嘿嘿一笑:“景雄哥你这是嫉妒吗”
张景雄脸孔一红,梗着脖子道:“关你何事!总之,你休想管我!”
张昌宗摊手:“你阿耶我四叔方才说了,学堂里除了先生,你们都要听我的。”
“不管,我就是不听,你待如何”
“不如何,大不了找你阿耶告状就是。”
“无耻!有本事别学小孩子,还告状,也不嫌丢人”
张昌宗:“我便是小孩儿啊,容我提醒你,我今年刚四岁。”
就是这般厚颜无耻,你能拿我咋地!
张景雄无言以对,说不过,只能怒瞪着他,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张昌宗也不急,坐回自己位子,继续练字,连看都不看张景雄一眼。文阳、文贞几个是老实孩子,闻言跟着坐下,继续方才的功课,该读书读书,该习字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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