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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张昌宗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记吃不记打的四哥,淡淡地给他一个呵呵,扭脸扯着嗓子就开始喊:“阿娘,四哥欺负我!”

    韦氏在厨房里,闻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四郎,不要逗你弟弟,若是把他逗得又害羞得不敢出门你负责哄!”

    张昌宗脸上一僵,简直不敢相信——

    亲娘!绝对是亲娘,坑儿子坑得这般顺手,这般自然,除了亲娘再没别人了!

    张同休喷笑出声,笑声中伸手去揉弟弟的脑袋,张昌宗哪里会让他得逞,梳头发可是很痛的。

    兄弟俩儿在廊檐下打打闹闹,大哥、二哥终于把孩子们都挖起来,天冷怕感染风寒,不出去跑步了,但背书却还是要坚持的。

    刚背了一半,李先生的长随柏舟过来了,孩子们都在背书,张昌仪出面接待的。李先生来族学的时候,张昌仪早不上学了,不过,儿子文贞却是在李先生的教诲之下,与柏舟也算熟人。

    张昌仪问道:“可是今日不用进学”

    柏舟客气的答着:“是的,先生今日受邀去参加赏雪文会,且让小郎君们在家安待,待天气回暖些再进学。先生说,让小郎君们在家温习功课,切不可懈怠,劳诸位多多督促。”

    张昌仪点点头。

    正说着,在厨房里的韦氏听到有人来了,出来一看,竟是柏舟,立即热情的笑着打招呼:“柏舟小哥儿来了可用过朝食了若没用过,正好与我等一起。只是,粗茶淡饭,莫要嫌弃才是。”

    柏舟连忙行了一礼,道:“多谢太太留饭,只是,先生今日要出门,跟前不能无人伺候,小的这便要走了,太太的好意,只能辜负了。”

    韦氏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先生的事比较重要,确不能耽搁了。哦,对了,先生昨日让儿郎们作诗,我家六郎作了一首,家里之人,文墨有限,劳烦柏舟小哥儿带给先生看看,指点一二。”

    柏舟自小跟着李钦让,耳濡目染,较之李钦让的有意教导,肚里也




第二十七章 机缘巧合
    雪虽然停了,但下过雪的路面,并不好走。即便出门的人不多,但偶有那么几辆马车通过,路上也压出了深深的痕迹,地面更加的泥泞。

    张氏西府距离南山有段距离,这么冷的天气,若是骑马那就是自找罪受,自然是坐马车舒服。

    李钦让坐在马车里,因为路况不好,马车行的不快,也不知与他相约的那几位同年,是否已经到了,是否已然开始赏雪吟诗——

    想到作诗,不由地想到张昌宗的那首作品,唇角不禁弯了几分。以六郎的性情,写出这般诗作也不奇怪。真是好生期待同年好友们看到此诗后的反应。

    这般想着,李钦让忍不住催促赶车的大山:“大山,快些,莫让周兄他们久候。”

    “喏,郎君,小的也想快,只是,下过雪,路面泥泞不堪,马蹄沾了泥,若是快了怕踩滑了出意外。”

    “如此,你行车小心些。”

    “喏,郎君放心。”

    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南山,山脚下停着几辆马车,李钦让看了两眼,其中一辆是他友人的,马车上的标记他认识。

    初春的雪下不大,城里并没有积雪,赏雪自然也无从赏起,唯有山区,方能见到积雪的影子。南山是周围极好的赏雪地,南山有一面山坡长了许多野梅,每每梅花开时,都会有人来此赏梅。昨日一场雪,如今雪中看梅,更添景致,来的人也更多。是故,一群书生才约了大冷天的来爬山赏雪。

    与大山一起坐在车辕上的柏舟道:“郎君,孙郎先到了。”

    李钦让点点头,掀开马车布帘,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一共五人相约,如今,只有他与孙士钊先到了。

    “子厚!”

    “令严!”

    李钦让,字子厚,孙士钊,字令严,两人是同年的举子,也是好友。

    互相见礼完毕,孙士钊笑道:“想不到子厚竟比周兄、冷兄他们来得早,子厚从城中出来,周兄他们居住在城外,居然还如此慢,实则当罚。”

    他们皆是一年的举子,俱是外地来的。孙士钊家中富裕,在长安城里赁了房屋居住,李钦让则是在同乡张氏府上做西席。其余周文斌、许博远、冷源兴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家境一般,长安城内房租贵,赁不起,多寄居乡间。

    正说着,又来了一辆马车,待马车上的人下来,才发现竟是三人联袂而至——

    “周兄!冷兄、丁兄!你三人总算来了,倒叫我与子厚好等!”

    孙士钊率先开口,周敬先爽朗的笑着道:“非是我等不想早些到,无奈乡间小路,崎岖泥泞,路况不佳,这有心早到也不成啊!”

    众人寒暄几句,交待赶车的仆从在山下等着,一行人沿着山路上山去。待到得景色佳处,却已有一群人在那里。看相貌至多不过十五六岁,看衣着打扮,应是官宦人家子弟。

    两拨人互不干扰,各玩各的。这面山坡并不向阳,昨日的积雪还没化,山中野梅乃是红梅,点点红梅,衬着枝头的积雪,景色十分怡人。孙士钊当即赋诗一首,得到同伴的阵阵喝彩。

    有孙士钊打头,同行之人,除了李钦让皆有诗作吟就,唯有李钦让,莫说作诗,连半句也不曾有。周敬先不禁奇怪道:“如此美景,子厚竟无佳句乎”

    李钦让笑着摇摇头,道:“红梅映雪,如此美景,岂会无句只是,心中默诵几遍后,终觉不够意趣,少了几分味道,干脆便不作了,听你们几位作便是。”

    孙士钊闻言,立即好奇的问道:“子厚兄的诗才我们是知道的,竟连作诗的兴趣也无,莫不是最近看了什么佳句”

    李钦让笑起来:“诗嘛,确实读了一首,是否佳句……却不好评说,然我确实是因此诗,今日才无作诗兴趣的。”

    许博远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来,催促道:“能让子厚兄如此,想来应是好诗才是。有好诗还不与我们吟来,大家一起品鉴品鉴。”

    众人皆点头,表示感兴趣,连连催促着,让李钦让赶紧吟来。

    想起张昌宗那首诗,李钦让唇角又弯了几分,连被催促之下,只得开口吟哦出来。脸上带着笑,吟哦的语气却十分正经:“江上一笼统……”

    “噗!”

    孙士钊正从书童手里接过酒壶,打算喝一口



第二十九章 育人者
    半个月后——

    张梁客从吏部下职出来,巧遇一群小郎君打猎刚回,呼朋唤友,走狗撵鸡,好不热闹。长安城里,权贵世家如云,鲜衣怒马,走狗斗鸡的少年儿郎也众多。张梁客区区一个吏部郎中,虽有品级,在权贵世家面前,却算不得什么,干脆谨慎的让仆从勒住马,避让在一旁,等这些少年儿郎过去了再走也不迟。

    “敢问可是吏部张郎中”

    人群中有个圆脸圆眼的少年郎,抱拳行礼问道。张梁客点点头:“正是某家,不知小郎君是”

    那少年一听他便是张梁客,脸上笑容便止都止不住:“小子娄志学,家父娄思颖,今日冒昧叫住郎中,乃是有一事请教!”

    娄思颖的儿子!那便是娄金吾的孙子!

    张梁客心中有数了,和声道:“娄郎不知有何事且不妨说来听听。”

    娄志学笑嘻嘻地道:“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小子见猎心喜,想请郎中问问,六郎可有新作面世不瞒郎中说,自从读了六郎的《咏雪》诗,再读其他,虽更文雅却总觉得少了几分意趣,还是六郎的诗读来有趣!”

    张梁客一怔,问道:“《咏雪》诗!六郎……可是昌宗”

    娄志学笑得圆眼睛微眯,点头道:“正是昌宗小郎。郎中,六郎有新作吗”

    张梁客惊讶道:“六郎何时作了诗我竟不知!娄郎可知,我家六郎正月十五过后才开蒙,读书不过短短几日,哪里便会作诗了”

    娄志学也愣了一下,微带讶然的问道:“郎中竟不知道吗六郎的诗作乃是从贵府西席手中流出,当时小子也在场。”

    说着,便把当日情形说了一遍,他口齿伶俐,口才便给,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张梁客一听,瞬间明白过来——

    就说这段时日怎么人人见了他都一副笑脸,甚至还有不熟识的人专程借故跑到吏部看他,合着都是因为六郎的缘故!

    一切谜底都解开了!

    张梁客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匆匆打发了娄志学,转身便上马往回赶,待他赶到学里,孩子们自然已经放学回家,不过,李钦让却是还在的。

    “钦让!”

    “东翁怎么过来了”

    张梁客进去的时候,李钦让刚准备用哺食,见张梁客来了,李钦让连忙起身让客:“东翁可是下职直接过来的用过哺食否若不曾用过,请来粗茶淡饭一起用些”

    张梁客摆摆手,急切道:“哺食且不急。我来问你,六郎的诗作是怎么回事何时做的为何我竟不知”

    竟是来问这个的!

    李钦让微微一笑,拱手作揖:“劳东翁动问,是钦让自作主张,还请东翁原谅则个,不瞒东翁,今日若东翁不来,过不得几日,钦让也会去拜访东翁。至于六郎的诗作,钦让这里有下情,东翁容禀!”

    说着,命柏舟从书房把当日张昌宗所作之诗歌,递与张梁客阅读。张梁客一看,直接傻眼:“咳咳,这……这便是六郎的诗作”

    李钦让对张昌宗的诗已然烂熟于胸,自然知道初读的反应,笑着道:“正是,东翁,这便是六郎所作,东翁以为如何”

    张梁客表情很是复杂,有心夸两句,但是良心不允许,不夸吧,外头似乎传得挺广,似乎也有不



第三十章 东边不亮
    师长在为他的将来计较,张昌宗自然不知,他更不知道他已经在长安城内小有名声的事情,依旧每天按部就班的读书、练字,监督侄儿们读书、练字,除此之外,还有被音律先生伍先生用哀怨的眼神默默地无声控诉!

    朽木不可雕!

    伍先生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刻着这五个字!

    张昌宗也很无奈,他除了记忆力好点儿,其他的都是普通人水准,只因为身体里有个成年人的灵魂,学习能力和思维能力较之一般的小孩子强些,但并不是真正的天才,更不是那种样样精通的全才。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jpg

    在学堂里混了这么长时间,张昌宗也摸清楚了,这位伍先生是太常寺退下来的老乐工,技艺算不得顶尖,关键是各种乐器都会点儿,在太常寺的时候,那就是太常寺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比如说吧,弹琵琶的不够,伍先生顶上;吹笙的不够,伍先生可以顶上;打鼓的、弹筝的,甚至拉二胡的,吹拉弹唱伍先生都可以凑一凑人数。

    不过,若论单项,伍先生就差点儿,在几乎集合了大唐所有super star级别乐人的太常寺,伍先生显得有些平庸。所以,在太常寺里熬了一辈子,眼看着那些单项顶尖儿的被大唐的各色人士追捧,眼看着别人起起落落,平庸的伍先生居然混了个平安退休,被张家聘来教学生。

    只是,这样的经历,伍先生的脾性自然不是刚硬的人,加之出身的缘故,在这府里并不受敬重。就连方瀚那样的小屁孩儿,都不怎么敬重他,态度随意得很。

    张昌宗可谓是族学里学习态度第一端正的孩子,然而,这么认真学习的孩子,在音律上,天份实在一般。伍先生估计有些心塞!

    师生两个两两相对,都有些颓丧,伍先生的神情,隐隐还透着几分可怜,静默片刻,勉强打起精神,干巴巴地问着:“六郎,还有何处不通”

    张昌宗一脸郑重的摇头,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理论都痛了,然后嗓音不给力,就算成为音乐理论大家也没用。

    伍先生的肩膀又垮了几分,更显颓丧,想强撑着宽慰张昌宗两句都说不出口,那眼神望着张昌宗,看得张昌宗都忍不住愧疚了。

    前世作为军人,扶贫济困的事情做多了,看见弱者就下意识的想帮忙,张昌宗垂在大腿旁的手,习惯性的挠挠以前外裤缝的位置,试探着问:“要不先生教授我一门乐器可好”

    伍先生笑笑,没说话,眼睛若有所指的望向他的手——

    好吧,还带着肉窝窝的手,学器乐是有些蛋疼。

    伍先生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六郎你还小,等你大些,总要出去交际应酬,出去主人家请你歌舞,你当如何总是要学的,我们再来一遍吧!”

    张昌宗听到还要再来一遍,脸都皱了,赶紧自救:“先生,若是能让人见了我,第一个想法是想听我的演奏,而不是想听我唱歌,是不是就不用再学了”

    伍先生本有些微驼的脊背,瞬间挺了起来:“此话怎讲”

    张昌宗振作一下精神,努力的忽悠道:“先生试想,您精心教导学生这么久,学生唱歌还是不开窍,想来是没天分。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道走!学生我学声乐不成,那边努力学器乐好了,精心苦练我是不怕的,择一二器乐苦练十年,必要人见到我便只想听我演奏,若是让我唱歌而错过演奏,便是大大地损失。如此,可能解学生学声乐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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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女人之间
    其实,张昌宗与张景雄的赌约,到此就可以分出胜负了。不过,张昌宗并不是一定要分出胜负,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想带着所有孩子一起努力学习,争取掌控自己的命运罢了。

    张氏东西两府也不过就这么几个儿郎,跟那些发展传承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来比,简直可以算人丁稀薄。那些家族不算旁支,只论嫡系随便拉出来都能有一两百口,哪里是张氏这样的小家族能比的。张氏就这么几口人,如果自己还斗来斗去的,那真是没意思、没前途至极。

    张昌宗一时也找不到契机跟张景雄和解,在学里,张景雄几乎都避着他,张易之说,那是因为张景雄不想认输,在死撑。

    小孩子都有自尊心,张昌宗回忆自己小时候,貌似也不是什么愿意认赌服输的主儿,自然也就能理解张景雄的心理,也不逼迫他,该干嘛干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景雄生在二月间,过不了几天就是他十岁的生日。小孩子十岁的生日是要办一办的。前些日子,四婶已经送了帖子过来。韦氏已经备下礼物,准备到时候阖家一起过去给张景雄庆生。

    到得张景雄生日这日,李先生、伍先生也在宾客之列,学里放假。早晨起来,韦氏与一干儿媳们们便各自打扮自己的儿子,把各自的春装从箱子底翻出来换上。

    张家家贫,并不是每年都会给家人裁新衣,加之古代布料的印染技术和洗涤技术的原因,衣服掉色快,明明布料还不算破旧,颜色便洗得不均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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