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行焉
秋怀慈拍拍云舒儿的手背,感激地瞅着云舒儿,温柔地一笑,淡然道“你放心,我没事!”
南郊与上官怜儿见秋怀慈神智恢复了清醒,危机得到化解,欢喜不已,围了上来,笑着叫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就发癫了,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没事,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您叫我们怎么办啊!”
“师父,您、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与南郊慈爱地一笑,点了点头,以示安慰,然后,抬头瞅着那些漫天飞旋翻腾的金龙剑魂,默念咒语,随着金光一闪,那些剑魂便纷纷化作金光遁入昊天神剑的剑体之内,转瞬,天空一片光明,那里还有一丝剑魂存留的痕迹来。
秋怀慈右臂一举,手掌冲着昊天神剑微微招手,昊天神剑身子一颤,化作一道金光,登时钻入了秋怀慈的衣袖之中。
众人见秋怀慈恢复了清醒与理智,撤回了遮天蔽日杀气盈天的昊天剑魂,危机解除,压力骤减,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之感。
秋怀慈暗使神通,自衣带之上,手撕一般,分离出一根细短的红色飘带来,红色飘带在头发的末端一绕,自动将飘散的头发束起,如此,秋怀慈整个人又恢复了内敛、儒雅、精神、俊朗。
秋怀慈目光深沉冷冽,缓缓地环视了蔑山等人,当眼神落在了北墨凉烟的身上,登时变得柔和,温和地说道“大姐,我亏欠你们北墨世家的,他日一定会作出补偿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北墨凉烟脸色也柔和多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云牧天这时咳嗽二声,神色一敛,强掩着内心的激动,向秋怀慈缓缓地问道“秋怀慈,当年逃亡迂回道的乃是母女二人,我的女儿被你带来,平安长大,可是,我的夫人至今却一直渺无音讯,不知生死,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第三百六十章:绝世美颜
云舒儿听得父亲之言,一愣,登时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看他如何回答,尽管此刻她对自己的娘亲已经没有了一丝印象,但是娘亲毕竟是娘亲,单单听到这个称谓,心里天然怀有一丝亲情来。
秋怀慈愣了一下,叹息一声,对云舒儿柔声说道“裹儿,你走上前来,师父现在就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云舒儿便走近秋怀慈,站在秋怀慈的面前。
秋怀慈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自瓷瓶里面倒出二颗一红一白的小指般大的丹药来,递给云舒儿,吩咐道“你把它吃了吧!”
云知为瞅着药丸,念头一闪,眉头一蹙,心头一紧,连忙对云牧天密语传音“爹爹,秋怀慈不会暗算舒儿姐姐吧!”
云牧天摇头密语回答“不会!秋怀慈要是想要除掉你姐,十年之前,就应该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秋怀慈将你姐养了十年,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对你姐的感情非寻常可比,你姐就是他的至亲之人,依照他的人品,他怎么可能会去暗算自己的亲人呢!”
奄冲念头一闪,想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脸色突变,忧急如焚,连忙也对秋怀慈密语传音“阿慈,我知道你宝贝你的徒弟,但是,你却不可转错了念头,犯起了糊涂,你切不可解开云舒儿身上的封印,否则魔女炼成赤链神功,心生邪念,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后患无穷!”
秋怀慈自是理解奄冲的担忧,叹息一声,密语回道“师兄尽管放心,我虽然心疼裹儿,但是却还没有达到偏激昏聩,不分轻重的地步,对于赤链神诀之事,我自有理会!”
奄冲听了秋怀慈的笃定之言,心中稍安。
云舒儿也不问秋怀慈药丸会是什么,可有什么效用,而是笑着问道“我应该先吃那一颗还是二颗同吃”
秋怀慈道“还是二颗同吃,因为药效自有先后!”
云舒儿就将二颗药丸一并吞下,然后,屏声静气,静等药效的发作,只是这厢,她脑子里也转了许多的念头来,想着秋怀慈给她吃的究竟会是什么药丸可有何效用吃了药丸,待会自己的身体可否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总之,是思绪良多,忐忑不安。
场外之人齐刷刷地盯着云舒儿,心里也在猜测着秋怀慈给云舒儿的会是什么药丸,云舒儿吞下药丸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云舒儿吞下了药丸,稍顿,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尤直是脸上,不但灼热,而且有些发痒,她又静等了片刻,脸上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是瘙痒,终究是隐忍不住了,便伸手向脸颊抓挠了一下。
南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颊越来越红,就像渐渐烧红的烙铁似的,脸上的疤痕之上竟然起了细密的褶子,有的表皮鼓了起来,犹如水泡,只见云舒儿伸手一挠,就在脸上挠下一片灰白色的死皮来。
南郊惊呼起来“裹儿,你的脸颊不知为什么正在起褶掉皮,就像水泡似的,要是你用力去挠,会把脸给挠破的!”
秋怀慈这时也柔声劝阻“裹儿,无论脸上有多麻痒,也不要用手指抓挠,你姑且忍忍,一会就好了!”
云舒儿虽然不知脸上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听了师父与师兄之言,思来必是为了她好,连忙将手指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忍住不去抓挠脸颊,且将双手各自伸给秋怀慈与南郊一只,让他们控制自己的手掌,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秋怀慈与南郊双手将云舒儿的手掌捂住,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了云舒儿。
云舒儿只觉脸上越来越热,皮肤之上就像有火焰在燃烧似的,火焰越烧越旺,脸上的麻痒也是越发厉害,越来越痒,后来真是奇痒无比,让人难以承受。
云舒儿与脸上的麻痒作着殊死抵抗,只是这抵抗的过程实在是非常的痛苦,感觉脸上就像有一万只黄蜂在爬行蜇咬似的。
云舒儿忍了一会,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若非双手被秋怀慈与南郊死死控制了,就算将自己的脸挠成一个稀巴烂,她也真想在脸上挠个痛快,她麻痒的想要大喊大叫,而尚且清醒的神智又告诉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呻呤叫唤,实在有些失态,有些不雅,于是,她只得忍住,忍得实在难受了了,便双脚狠狠地跺地,进行发泄。
折翎、拓跋宏、林菲儿等人见到云舒儿双眼暴凸,咬牙切齿,满头大汗,面目狰狞,似乎在遭受酷刑一般,痛苦不堪,可见云舒儿脸上的麻痒有多么厉害,他们瞅着瞅着,渐渐地连自己脸上也有些瘙痒之感,似有蚊虫叮咬一般,不由得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脸颊。
云舒儿的脸上饱受着麻痒的摧残,被折磨的身子颤抖,大汗淋漓,也就在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将要崩溃,几近癫狂之时,就像翻过了山峰,向山下走去,她脸上的麻痒的烈度突然地减弱了,并且越来越弱,最终直到脸上那痛苦不适的感觉彻底地消失。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触肤微凉。
云舒儿脸上那层结了疤痕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样子与速度,居然凝结成指甲般大的一块块肉垢来,接着,肉垢纷纷自脸上脱落,又化成了灰色的齑粉,齑粉被风一吹,登时溶解在了空气之中,消散了,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来。
秋怀慈与南郊见云舒儿挺过来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细细地瞅着云舒儿的脸,他们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欣喜。
奄冲、蔑山、拓跋秀等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在云舒儿脸上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待得云舒儿度过了劫难,他们瞪着云舒儿的脸,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震撼之极,一时稀奇感叹,羡慕赞美,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美!
很美!
真的很美啊!!!
此刻,云舒儿站在了广场中央,蜕变之后的她便犹如山鸡变凤凰,狗尾巴草变成了美人蕉,长得真的那个好看啊!
柳叶斜眉,眸若天星,玉鼻微翘,樱桃红唇,脸型润而不圆,皮肤白而不涩,转眸顾盼,不笑含喜,天真之中含着狡黯,温婉之中带着英气。
端的是俏丽、伶俐、精神!
云舒儿见大家的目光都在凝视着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但是料来一定发生了变化,今非昔比了,因为她伸手一摸,只觉自己脸上的皮肤又滑又嫩,就像刚刚剥去外壳的熟鸡蛋似的,水水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完全没有了一丝皱褶,一丝的阻力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腐颜复颜
这时,南郊微歪着脑袋,傻愣傻愣地瞅着云舒儿的脸,嘿嘿笑道“裹儿,你长的可真好看,要是我以后的老婆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众人听了南郊的大实话,皆是一笑,有轻浮之人,笑着叫道“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你可以娶她为妻呀!”
南郊一愣,连忙摆手,正颜叫道“不行,不行!”
“怎么,你不喜欢她吗”
南郊瞅着云舒儿的脸蛋,搔着后脑勺,一脸羞涩,嘿嘿笑道“不是,不是,我可喜欢我裹儿妹妹了,可是,我裹儿妹妹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我又丑又笨,我可配不上她,配不上她!”
众人听了南郊的直白之言,觉得南郊憨实敦厚,单纯实诚,虽然有些傻气,却也有些可爱,不禁莞尔。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精致的五官,没想起心爱的人居然会长的这般好看,心头一颤,灵魂里不知生出几多的羡慕、怜爱与遗憾来,一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弄的不明真相的人,惊诧地瞅着他,眼中满是疑问
云舒儿脸儿刷地红了,怪怨地瞪了南郊一眼,轻轻地在南郊的手臂上拍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压低了声音,对南郊娇嗔地道“南郊哥哥,他们很坏,你别理他们!”
南郊一愣,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舒儿用右手食指在脸颊上自上而下,划了一下,向秋怀慈忐忑地问道“师父,我脸怎么啦”
秋怀慈衣袖轻轻一挥,在云舒儿面前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小片竖立的湖面,湖面水波粼粼。
云舒儿将头凑向前去,仔细地瞅着湖面,与湖水一个映照,水面上立即倒映出一张少女的面容来,只见少女眉清目秀,清丽俊俏,皮肤水润,吹弹可破,端的好看!
云舒儿瞅着水里面的自己,深受震撼,起始还有些怀疑,便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而水里面的少女也同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她登时方才相信水里面的少女就是自己,自己真的是脱胎换骨,美丽无俦啊!
啊!……
云舒儿又仔细瞅着湖水里面的自己,一阵失神,稍顿,突地尖叫一声,转身双臂勾住秋怀慈的脖子,抬起头来,嘟起嘴巴在秋怀慈的嘴唇之上重重地一吻,然后,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眉开眼笑,蹦跳着欢笑着问道“秋怀慈,水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吗我真的变漂亮了吗我有那么好看吗”
众人凝神静息地瞅着云舒儿,云舒儿这般突地一声尖叫,倒是唬了他们一跳,即儿,待得见到云舒儿居然当众亲吻秋怀慈,而且,还是嘴唇,更是吃了一惊,徒弟亦是成人,所谓男女有别,师徒举动如此亲昵,似有不妥,虽说是激动之下的失态,但是,可见平时也是习惯成了自然了,这般的……
师徒如此……,难道……
奄冲心里一个咯噔,眉头一挑,心思转动,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来,他脸色一沉,双眼冒火,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正搂抱着的师徒两人,紧咬着牙齿,手掌在衣袖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来。
秋怀慈双手轻轻地搂着云舒儿的蜂腰,心里很是替云舒儿高兴,他目光怜爱地凝视着云舒儿,淡然一笑,笃定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心情激动,欣喜若狂,她松开秋怀慈,环视了场外之人,待得瞅见上官怜儿便犹如痴傻地对上官怜儿笑着叫道“师姐,师姐,我变漂亮了,我变漂亮了!”叫着叫着,突地哇的一声,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上官怜儿见自己最亲爱最心疼的小师妹云舒儿,居然会是大仇人的女儿,命运真是太过诡吊了,一时深受刺激,哀伤难过,瞅着云舒儿心情非常地复杂,暗自纠结,自己对云舒儿以后不知是应该继续疼爱,还是排斥仇恨,而此刻,当她听得云舒儿冲她亲昵地叫喊,心头一颤,瞅着云舒儿,一阵发愣。
上官怜儿略一犹豫,暗叹一声,还是上前轻轻地搂住了云舒儿,苦涩地一笑,声音哽咽道“傻丫头,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漂亮吗现在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却要哭泣呢”
唉!上官怜儿终究是善良的,智慧的,豁达的,不管她心里有多少仇恨,有多少憋屈,有多少不甘,但是,裹儿终究是无辜的,裹儿终究是她的师妹,不管怎样,两人这十年来的姐妹之情,那是厚重的,怎能叫她说忘就忘,一刀二断呢
云舒儿紧紧地抱着上官怜儿,又哭又笑,喃喃叫道“师姐,我变漂亮了,我真的变漂亮了,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丑八怪了,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上官怜儿听了云舒儿的哭诉,亦是一阵黯然神伤,也是珠泪滚滚,感慨良多,要知道云舒儿头脑非常的聪明,而聪明的人都是自负之人,自负之人又都是非常的敏感,她们很是注重外界对她的看法。
云舒儿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的窝在爱居山,少见外人,也别瞅她在师父师姐师兄等人面前对自己的丑陋的容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在她心里却不知因了自己不堪地容颜,暗自伤心难过,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来,她想起自己满脸的疤痕,就是满腹的憋屈愤恨,很是哀叹命运之不公,如今,熬了这么多年了,今番她骤然变美,而且艳压群芳,登时解开了她心结,让她有一种脱茧化蝶,再世为人的感觉,一时怎不让她如此激动,时哭时笑
云牧天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的绝世美颜,登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他这所以如此激动,一则是因为女儿恢复了美颜,可以坦然地面对世人的目光,不必自卑胆怯了,更重要的是,因为女儿的模样跟她母亲刀凝玉少女时期的模样实在是太相似了,此刻,他睹人思人,瞅着女儿,想起十年离散,生死未卜的爱妻,一时情动,怎不伤心。
南郊上前轻抚着云舒儿的后背,也是心情激动,泪流满面。
云舒儿哭诉一下,神色一敛,连忙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抹去上官怜儿与南郊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微低着头,瞥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在定定地盯着她,她登时咧咧嘴巴,羞赧地一笑,脸上一片绯红,很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不好意思。
南郊瞥了云舒儿一眼,嘿嘿一笑,向师父秋怀慈问道“师父,你给裹儿妹妹吃了什么丹药,为什么她突然就变漂亮了”
“复颜丹!”
秋怀慈道“我以前给你裹儿妹妹喂食了腐颜丹,腐颜丹以孽火龙王的孽火毒髓为引,我且在丹药之内,使了咒语,能让她皮肤溃烂结痂,丑陋不堪,如果没有我的复颜丹,她的容貌是不会恢复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知为忍不住问道“秋盟主,二颗丹药恐怕不全都是复颜丹吧”
秋怀慈道“白色的是复颜丹,红色的是醒忆丹!”
云知为眼眸一亮,连忙问道“醒忆丹!是不是能够让我姐姐恢复记忆的丹药!”
秋怀慈点点头“既然裹儿的身世已经泄露,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保守,她也会跟随你们回去,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封存她的记忆,为师就让她海阔天空,逍遥自在,做一个更完整,更真实的自己吧!”
云牧天听见云舒儿吃了秋怀慈的醒忆丹,可以恢复记忆,大喜过望,咧嘴一笑,双臂伸出,掌心朝上往内,向云舒儿不停招手,笑着叫喊“舒儿,我的宝贝女儿,你可记起爹爹了,快到爹爹这里来!”
云舒儿听到云牧天的召唤,瞅向云牧天,定定地盯着父亲,转瞬,脑海之中,她的童年时光,那些与云牧天有关的影像,不停闪烁,一一映现,连贯起来,就是一个亲情故事,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小时候对她百般呵护、宠溺、慈爱,教育她的时候,又有一些严厉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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