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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行焉

    云知为眉头一蹙,对云牧天密语问道:“爹爹,舒儿姐姐在胡说什么,她这是在搞什么鬼,咱们要不要阻止她!”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神色冷凝,思忖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急,不急,先瞅瞅你舒儿姐姐接下来究竟怎么说,要干什么!”

    渭宁见上官怜儿没有吭声,知道她顾念姐妹之情,不肯为难云舒儿,于是,他便截口沉声问道:“云舒儿,你要如何给渭门一个交代?”

    “杀人偿命,父债子偿!”

    云舒儿手臂一抖,手里便多了一把匕首,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瞅着上官怜儿,神色恬淡,声音平和,缓缓地说道。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所有人听了云舒儿的回答,皆是一怔,待得回过神来,云牧天、韩千锦与上官怜儿数人异口同声地制止云舒儿,惊呼出声。

    南郊脸色大变,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裹儿,你、你干什么?”便冲到云舒儿的跟前,想要抢夺云舒儿手中的匕首,谁知一只手掌其状如刀,斜着砍在了他的后颈上。

    云舒儿击晕了南郊,连忙搂住了南郊,避免了南郊的摔倒,即儿,冲着折翎叫道:“折翎师兄,麻烦你帮我暂时照顾一下我的南郊哥哥?”

    折翎只是在天守见过小时候的云舒儿,由于,云舒儿很快便跟随秋怀慈离开了天守,因此,尽管他对昔日那个丑陋而又聪慧,喜欢闹腾的小丫头印象深刻,但彼此却不大熟悉。

    后来,云舒儿长大了,跟随秋怀慈回到了天守参加宗门的祭祀大典,他又见到了的云舒儿,由于,那时候成年的云舒儿依旧满脸疤痕,丑陋不堪,加之,又一个是姑娘家的,他一个大男人也好去亲近对方,所以,他跟云舒儿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总之,云舒儿于折翎而言,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符号,一个路人甲。

    这一次,折翎追随韩天成等人来到了爱居山,起始根本不知道原因,待得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把他给震撼了。

    折翎没想到云舒儿居然会是魔门公主,而且,吃了复颜丹之后,还露出了本来面目,登时,被云舒儿的绝世红颜给惊艳了,他便一直在注视着这个甚是神秘的小师妹,心里很是好奇,很想瞅瞅,接下来在云舒儿的身上究竟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匪夷所思的秘密与事情来。

    现在,折翎见小魔女云舒儿不但要为父还债,而且击晕了想要阻止她的南郊,末了,居然还向他这个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师兄求助,真是莫名其妙,出人意料,他登时一下就愣住了。

    秋怀慈见折翎瞅着云舒儿,傻愣傻愣的,淡然道:“折翎,去把南郊抱到师伯这里来!”

    折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快步上前,自云舒儿的手里接过晕厥的南郊,横抱着站在秋怀慈的身边。

    云牧天见云舒儿连最亲近的南郊的劝阻都置之不理,知道事态严重,甚怕云舒儿激动之下,做出傻事来,脸色大变,忧急如焚,大声叫道:“舒儿,莫做傻事,渭门惨案,乃是爹爹叫人做的,有罪的乃是爹爹,与你何干?再说了,爹爹尚在,爹爹的孽债自有爹爹了断,怎能牵连于你,由你偿还呢!”

    (iishu)是,,,,!




第三百九十九章:一命一刀
    【】(iishu),

    云舒儿道:“云教主,您是我的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您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

    再说了,当年您灭的若是别的门派,杀的是别的什么人,我大可以装聋作哑,不管不顾。

    但是,渭流门乃是我师姐的母宗,遇害的乃是她的亲人,这些年来的姐对我怜惜疼爱,照顾有加,我们情同手足,亲如姐妹,她是我的亲人。

    所以,渭门惨案,我必须要给我师姐讨回一个公道,我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

    云牧天见云舒儿叫他云教主,知道女儿对他心存怨气,心里突地一阵抽搐,非常难过。

    云牧天乃是一代雄主,雄心壮志,素有壮大宗门,统一天下之心,对于当年渭流门之事,他自认为虽然有过,但却无错,他从来没有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后悔过。

    云牧天自认为自已当年虽然制造了渭门惨案,但是,那都是为了宗门的利益,乃是出于公心,自己问心无愧,他本以为云舒儿会理解他,那知今日女儿非但不理解,居然还当众逼迫于他,多少有些让他失望与沮丧。

    但是,云舒儿必究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一切,他对魔门的所有谋划与奋斗,还不是为了能给云舒儿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但是,比起女儿的性命来,身外的那一切又都是无足轻重的,为了换取孩子的平全,什么也都是可以舍弃的,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云牧天略一思忖,暗自叹息一声,目光慈祥怜爱地凝视着女儿,稍顿,眉头一竖,神色坚毅,大声叫道:“上官怜儿,摧毁渭流门的人是我云牧天,杀害你亲人的是我,夺取赤血三宝的人也是我,我云牧天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我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真正应该给你亲人偿命的人,也应当是我,所以,今日云某愿意以命抵命,甘愿赴死,恩怨一毕,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怪怨舒儿,让她伤心难过!”

    云牧天说罢,手腕一翻,手掌就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不可以!”

    随着一声惊呼,早有防备的云知为及时出手双手抓住了云牧天那只击向自己头颅的手掌,即儿,双膝一曲,跪在云牧天面前,哭了起来,劝解道:“爹爹,您糊涂,舒儿是在跟您置气,事情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您怎么就失了分寸,乱了阵脚,您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呀!”

    刀异男与魔门一干属下,登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在云牧天面前,齐声相劝。

    云舒儿也被云牧天自杀的举动给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眼前发黑,差点晕厥,待得见云知为及时救下了父亲,那窜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

    云舒儿愣了一下,几个深呼吸之后,缓过劲来,她凝了凝神,即儿,柳眉一竖,玉脸一寒,气急败坏,冲着云牧天挥舞着双手,厉声呵斥:“云牧天,您、您这是抽哪门子风,发哪门子癫,您以为您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我告诉您,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您今日要是因为我做而出什么傻事来,我告诉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不管您今后是死是活,我云舒儿都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与您云牧天恩断义绝,一刀二断,今生今世,我也绝不踏近混天王城半步,若是违背誓言,叫我不得好死!”

    云舒儿撒泼起誓,暴跳如雷,这招打蛇打七寸,以毒攻毒,不可谓不厉害,此言一出,登时就镇住了还在要死要活的云牧天。

    是呀!对于父母来说,要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不相往来,这该是多么严厉的惩罚,想想都让人起了鸡皮疙瘩,直打寒颤啊!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登时就安静了下来,连忙对云知为柔声叫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跪了,快放开我,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云知为一愣,忐忑地问:“您不闹了,不死了?”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下意识的瞥了四周一眼,脸颊微热,一脸尴尬,苦笑不得,连忙轻声呵斥:“放屁!谁闹了,还不快点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嘛!”

    云知为也条件反射地瞥了四周一眼,连忙站起身来,她犹豫着虽然放开了云牧天的手腕,但是,却紧紧地挽着云牧天的手臂,与云牧天并排站在一起,即儿,对那些侍卫们,淡笑着道:“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那些侍卫们便退在一边,而刀异男则紧挨着云牧天的另一边,与云牧天并排而立,保护着云牧天。

    云牧天面对刀异男与云知为这种看押式的保护,此时此刻,只能无奈地摇头,即儿,冲着云舒儿唇角一翘,嘿嘿一声,声音软糯地叫道:“乖女儿,你别担心,你别担心,爹爹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云知为与刀异男等魔门中人听了云牧天对女儿这讨好的没有节操的话,满头黑线,直翻白眼。

    我的个爹呀!闹着玩的,你刚才这是闹着玩的吗?你方才这种荒唐的行为,都快没有把我们给吓死了,那有你这样当爹当教主的吗?真是的!

    云舒儿见到云牧天平安无事,心中逐安,表面上却是板着个脸,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云牧天,转过头来,又对上官怜儿说道:“师姐,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爹爹派人灭了渭流门,杀了你的亲人,按理来说,我要想给他赎罪,本应该当众自杀,以命抵命才对,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若是自杀,这叫我爹爹情何以堪,何以自处,非得伤心而死不可,如此一来,我岂非是那背上逼死父亲的不孝之名!”

    渭宁见云舒儿说的虽是实情,但是,云舒儿是否孝不孝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现在他只想看到云牧天一家遭到惩罚,给他渭流门的亲人们报仇。

    渭宁冷哼一声,愤然叫道:“云舒儿,既然你也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可是你这说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一个惜命,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是要给我渭流门讨回一个公道,那你今日究竟要给我渭流门,给你师姐一个怎样的交代?”

    云舒儿依旧没有理睬渭宁,而是对上官怜儿道:“师姐,我爹爹心生妄念,觊觎三宝,攻打渭门,屠戮无辜,其罪其过,虽百死而不能赎也,但是,今日师妹之所以不会自杀,非我惜命,而是不能,因此,我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向你赔礼道歉,向渭门谢罪!”

    渭宁知道就算云舒儿是诚心诚意地想要给渭门一个交代,以死谢罪,但是,只要有云牧天秋怀慈这样的慈父恩师在场,就算云舒儿成心想死,那也是不可能的,云牧天与秋怀慈皆是武艺超凡之人,只要他们不希望云舒儿出现意外,云舒儿就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

    渭宁念头一闪,神色缓和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云舒儿,虽然你是屠戮渭门的元凶的女儿,而且,你还是赤血神功的修炼者,怎么说来,你与渭门惨案间接地都是存在着一些干系的。

    但是,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你必究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直接的当事人,由你去承担渭门惨案的全部责任,以死相抵,对你却也甚是不公。

    所以,只要你今日的惩罚方式,不是恶意地减罪避罚,我都是可以接受?”

    云舒儿瞥了渭宁一眼,微微点头,即儿,又对上官怜儿道:“师姐,对于渭门惨案,虽然我不能以命抵命,以死谢罪,但是,我绝对不会避重就轻,重罪轻罚的,所以,谢罪之事,我会按照江湖规矩进行处理?”

    渭宁一愣,讶然问道:“什么江湖规矩?”

    云舒儿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渭宁的身上,神色坦荡,声音明亮地缓缓地叫道:“按照江湖规矩,凡是遇到到这种情况,凡是代罪受罚之人,可以不取性命,但是,受罚者必须刀剑加身,以伤换命,一命一刀,三刀六眼,存亡由天!”

    (iishu)是,,,,!



第四百章:三刀六眼
    【】(iishu),

    云牧天、元凤焉、林御衍等人听了云舒儿所说的惩罚方式,脸色一变,均想着一个宗门遭受屠戮,死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若是一命一刀,就算一刀下去,伤不致命,可是一刀一个伤口,刀刀见血,血流不止,时间久了,那也是会要人命的啊!

    “不行!”

    云牧天心头一凛,眉头一皱,大叫了起来,表示反对。

    云舒儿本来就是一个泼辣大胆,有时甚至有些蛮横无理的混世魔王,可不像秋怀慈那般的大慈大悲、仁义无双,心里怀有多么伟大的思想与道德,并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而轻易牺牲自己的人。

    云舒儿今日之所以表现的这么高尚与正义,那完全是因为渭门惨案牵扯到亲爱的师姐上官怜儿,为了维系与上官怜儿的姐妹关系,维护这段姐妹亲情,她是迫不得已,方才挺身而出,站出来替父亲云牧天,替魔门圣教向上官怜儿谢罪的。

    云舒儿揽下了父亲云牧天所有的罪责,诚心诚意地要向上官怜儿赔礼谢罪,她只盼着此事能够早点结束,能获得上官怜儿的原谅,自此,让爱居山的师师徒徒,姐姐妹妹等人的关系与感情能够得之维系,就算日后,大家的心里依旧存有隔阂,但是,至少总比彼此反目成仇,刀兵相见要好的多。

    云舒儿一切都盘算好了,主意一定,态度坚决,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就此替父了却了与渭门的恩怨,与师姐重归于好,就万事大吉了,谁知,此刻父亲非但不体谅她的难处,还要站出来,对她的决定横加干涉,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的,登时,把她气得是火冒三丈,恼怒之极。

    云舒儿秀眉一竖,双眼冒火,瞪着云牧天,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厉声呵斥起来:“云牧天,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喜欢去管你当年干的那些烂事吗?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爹,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吗?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渭门惨案牵扯到我的师姐,我师姐的事情,我能不管吗?你若是不想逼死我,今日,你他妈的最好给我闭嘴、闭嘴!”

    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女儿呵斥老子,本来就态度不对,似乎颇有一些不孝,何况还是当着外人之面。

    场外之人得见识了云舒儿对云牧天的恶劣态度,登时给惊呆了,但是,待得回过神来,想起云舒儿的痛斥,又觉得蛮有道理的,心里反倒是体谅了云舒儿,对她心生怜悯来。

    是啊!这结仇的偏偏是自己的二个最亲的人,偏袒一方都是不对的,面对此等的二难境地,既想化解仇恨,又想与师姐维持关系,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女儿现在已经够难的了,你这个当爹的还在刮躁啰嗦,你究竟想要她这么样啊!

    云舒儿一通咆哮,发泄着怒气,事后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这样呵斥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些不孝,登时又是羞愧,又是心疼,她歉然地瞅着父亲,一脸俏脸涨的通红,嘴唇动了一动,想要道歉,但终究还是倔强地转过头去,眼眶里登时滚下了二串珠眼来。

    云知为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地轻声道:“爹爹,舒儿姐姐说的对,她是您的女儿,您的事情她自是管得;再说了,渭门惨案还关系到舒儿的师姐上官怜儿,所以,您还是暂时不要插手的好,那些恩怨,还是让舒儿姐姐去处理吧!”

    云牧天被女儿这般当众呵斥,虽然觉得有伤颜面,颇有不快,但是,他也体谅女儿的难处,并不怨恨,待得听了云知为的劝解,更是释然。

    云牧天叹息一声,黯然地道:“知儿,你姐姐的难处难道爹爹还会不清楚吗?我只是担心,要是你姐姐真的使用这种法子为我赎罪,搞不好她真的会死的!”

    云舒儿摇摇头,瞥了秋怀慈一眼,意有所指地密语道:“爹爹,在这里真正关心舒儿姐姐生死的,大有人在,某人的本事也不会输于爹爹,舒儿姐姐对他的信任也不比你少,他都一直没有说话,您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云牧天一愣,但他是何等聪慧之人,自是听出了云知为的弦外之音,登时瞅向了秋怀慈,嘴唇动了一动,想要向秋怀慈喊话,但是,却被云知为给及时拦下了。

    云知为劝道:“爹爹,秋怀慈乃是一个智慧的人,也很关心舒儿姐姐,他若是想要出手,自会出手,他此刻没有说话,自有他的考量,您即使问了,也是白费口舌!”

    云牧天点了点头,将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要下去,他瞅着秋怀慈,眉头皱着,脸色阴沉,心里很是不爽,也是不解,他不明白秋怀慈既然如此疼惜徒弟,为何他还能够如此也沉得住气。

    韩千锦见秋怀慈一直在装聋作哑,默不吱声,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不快,脸色一沉,终于忍不住,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质问道:“秋盟主,上官姑娘与云姑娘皆是您的徒弟,难道您就这么看着她们两人互相伤害,饱受折磨吗?”

    所有人都瞅向了秋怀慈,想看秋怀慈如何作答,他们念头闪烁,心态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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