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行焉
云牧天气眉头一竖,脸色阴沉,双眼喷火,怒视着秋怀慈,厉声呵斥:“秋怀慈,你这是干什么?”
秋怀慈面淡如水,语气平和地道:“云牧天,对裹儿的刑罚还没有结束,你不许插手!”
云牧天一怔,登时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怒吼道:“秋怀慈,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女儿现在都伤这样了,要是继续使以刑罚,她可能会没命的!”
秋怀慈不为所动,淡然说道:“云牧天,你心疼你的女儿,我何尝不怜惜我的徒弟,但是,你女儿的命是命,难道那些惨死在你们魔爪之下的渭流门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既然裹儿答应替父赎罪,接受惩罚,她就必须践行她的诺言,承担一切的后果,今日她必须要给渭门,给她师姐一个彻底的交代!”
那些怜惜云舒儿的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吃惊地瞪着秋怀慈,虽然觉得秋怀慈言之有理,私德无亏,但是这样较真,不顾爱徒的死活,莫免也太过冷血残酷了些。
云知为怒道:“秋怀慈,我姐姐已经遭受了足够的惩罚了,便是她师姐都有了饶恕之意,你作为她的师父,本该疼惜才是,你怎能对她如此狠心,你的心肠莫免也太过冷酷了吧!”
秋怀慈冷哼一声,目不斜视,淡淡地道:“小丫头,你恐怕忘了,十年之前,你爹爹云牧天为了他的一己私念,受到了渭清源的撺掇,屠戮了渭流门,夺走了赤血三宝,由此引起了仙魔大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他而死,便是你的娘亲凝玉夫人也间接地因此渭门之事受到牵连,从而香消玉殒的,你的爹爹云牧天,你的魔门圣教才是今日这一切悲剧与苦难的制造者,面对这种情况,你们还有何颜面在这里指责别人!”
云知为见秋怀慈说的乃是事实,无可辩驳,一时被秋怀慈怼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云牧天当年屠戮渭流门,抢夺赤血三宝,他自认为是为了宗门的崛起,一片公心,即使是后来引起了仙魔大战,魔门损失惨重,他也无悔,而唯一认他内疚伤心的便是爱妻娇儿的失踪,现在他见秋怀慈提起爱妻,心中悲伤悔恨,泪流满面,也说不出话来。
秋怀慈冲着趴在地上的云舒儿,冷冷地道:“曹裹儿,你若是想要给你父亲赎罪,你若是想要让你师姐彻底地原谅你,你就马上给我爬起来,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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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子归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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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呵斥,精神一震,微微地抬起了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眸子,侧脸瞪了秋怀慈一样,眼中满是恼怒与倔强。
云舒儿缓了一缓,恢复了一些精神,趴在地上的身子就像行走的青叶虫一般开始卷缩,待得双腿缩在胸腹之下,双膝跪地,即儿,双手撑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慢慢地自血泊之中开始爬了起来。
片刻,云舒儿终于站起身来,连打了几个趔趄,身子摇摇晃晃的,这般的,强撑了一下,方才站稳了脚跟,挺直了腰杆。
云舒儿抹了抹唇角的鲜血,本想将自己弄的干净些,那知手上是鲜血,这一抹,反而将自己成了一个大血脸,此刻,只见她头发散乱,衣衫破损,伤痕累累,直冒鲜血,周身无一处不被鲜血染红,俨然一个血人,那样子真是触目惊心,好生恐怖!
云舒儿单手叉腰,眸亮若星,目光锐利,缓缓地环视着场外之人,她身子颤抖,下颚微扬,唇角微翘,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云舒儿,自云舒儿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坚毅、强悍、不屈的气质来,深受震撼,感佩不已,便是那对云舒儿充满了敌意的奄冲与蔑山等人都对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微微点头,心生敬意。
奄冲轻叹一声,喃喃地道:“唉!要是天守的孩子人人皆有如此风骨,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啊!”
韩天成盯着云舒儿,也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为玄门的未来担忧。
云舒儿的目光最终落在上官怜儿的身上,眼神登时温柔了许多,她咧嘴一笑,咳嗽二声,嘴角流着血丝,声音虚弱,含糊不清地道:“师姐,还、还有三十九、刀,我扛、得住的,你、快来,来吧!”
上官怜儿见到云舒儿这个惨状,悲伤难过,心痛如绞,听到云舒儿的催促,心儿一颤,手掌作势挥了几下,心中不忍,终究没有激发飞刀。
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柔声道:“怜儿,人无孽债,身直气正,今日你不是在残害裹儿,而是在帮助她,此事一毕,裹儿就可以在你面前,在天下人面前心无挂碍,理直气壮的活着,知道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定定地盯着云舒儿,嘴唇抽搐一下,神色黯然,几息时间,突地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哀叫一声,双掌齐出,往外一挥,剩下的三十九把流雨飞刀齐刷刷地射了出去,同时扎进了云舒儿的体内。
云舒儿一声哀嚎,身子纸鸢一般平飞了起来,飞出几丈开外,便摔在了地上,再在地上几个翻滚,终于停了下来,她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登时昏厥了过去。
云牧天等人见对云舒儿的刑罚已满,便一拥而上,围住了云舒儿,查看情况。
云牧天跪在地上,将云舒儿的上身搂在怀里,用神识探查了一下云舒儿的伤情,心中逐安,云舒儿伤口虽多,但是,飞刀没有伤及筋骨内脏,伤不致命,只需取出体内的飞刀,给伤口上药,精心料理,将养一段日子,身子自然会康复如昔的。
云牧天给云舒儿喂食了一颗疗伤的丹药,然后,泪流满面,声音发颤地喃喃呼唤:“女儿,女儿,你醒醒,你快醒醒!”
几息时间,云舒儿的身子抽搐一下,眼皮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眼神有那么一丝恍惚,稍顿,醒过神来,冲着父亲挤出一点笑容,轻声安慰道:“爹爹,我扛过来了,我死不了了,您放心吧!”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连连点头,又悲又喜,泪水流的愈发厉害。
云舒儿侧脸一瞥,冲着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一脸关心的上官怜儿,露齿一笑,轻声叫道:“师姐,你来你来!”
上官怜儿瞥了云牧天一眼,抹去脸上的泪痕,神色一敛,犹豫一下,还是上的前来,蹲在云舒儿的身边,柔声问道:“裹儿,什么事,你、说吧?”
云舒儿握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虚弱地道:“师姐,你原谅我了吗?”
上官怜儿的眼泪又流出来了,点了点头。
云舒儿眼眸明亮,又问:“那以后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呀?”
上官怜儿又重重地点点头,眼泪流的更多。
云舒儿心里暖暖的,嘻嘻一声,开心地笑了,她瞥了远处渭宁一眼,道:“师姐,你去帮我将渭宁叫来?”
上官怜儿一愣,便向渭宁密语传音。
渭宁一怔,犹豫一下,便上的前来,站在云舒儿身边,疑惑地盯着云舒儿,神色肃穆,没有说话。
云舒儿瞥了渭宁一样,说道:“渭门主,我知道,我魔门圣教欠了你们渭流门一百七十七条人命,这笔血债,岂是我云舒儿挨上几把飞刀就能抵消的,我也从来没有盘算过让自己遭受一点惩罚,就想将渭流门的这笔血债给轻易抹了,我今日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我的怜儿师姐,不是为了渭流门无关,更不是为了你,现在,我师姐既然选择原谅了我,自今往后,我师姐自是不会找我报仇了,但是,你,以及你们别的什么渭流门的人,却依旧可以找魔门圣教报仇,找我云舒儿报仇,那怕有一天魔门圣教因你而亡,那怕有一天我云舒儿被你所杀,我云舒儿也绝无半句怨言!”
韩天成听了云舒儿之言,眼中露出了一丝嘉许,微微点头,对元凤焉道:“嗯,这个小魔女毕竟跟了阿慈十年,还是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的,而且,为人很有骨气,难得,真是难得啊!”
元凤焉点点头,喃喃感慨:“可惜了,她若是没有了魔门公主的这层身份,诚心拜入天守,经过我们的精心栽培,假以时日,她一定足堪大任,前途无量啊!”
韩天成点点头,暗自惋惜。
渭宁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对于云舒儿的率直与硬气,心里倒也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来,几息时间,点了点头,淡然应道:“好!渭某正有此意!”等了一下,见云舒儿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了,就走来了。
云知为忧心云舒儿的伤势,眉头一蹙,满心不悦,哎呀一声,在一旁娇嗔着提醒道:“爹爹,您还是先将舒儿姐姐体内的飞刀给取出来吧,免得姐姐遭受折磨,身子疼痛,你们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待会再说吗?”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一愣之后,心里暗骂自己糊涂,点了点头,扶正云舒儿的上身,手掌一挥,便要催动玄力,谁知却被云舒儿给制止了。
云舒儿瞅着远处神色恬淡、目光温柔,正盯着她的师父秋怀慈,轻声说道:“爹爹,我师父做事比较细心,给我疗伤之事,还是交由他来做吧!”
云牧天一愣,一脸尴尬,面上没有异议,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服。
小丫头片子,明明就是舍不得师父嘛!这疗伤为父又不是不会,跟细不细心有什么关系呀?难道爹爹平时做事很粗糙吗?想要跟师父呆在一起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选人的理由,莫免也太牵强了些,也有些伤人啊?
秋怀慈缓缓上前,走到云舒儿的跟前,蹲下身来,柔声说道:“不要动!”即儿,右臂一伸,手掌张开,掌心朝着云舒儿,距离云舒儿五尺之远,接着暗使神通,掌心之中立即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漩涡状的玄力来,玄力罩住云舒儿,极力一吸,几息时间,登时便将云舒儿体内的一百七十七把流雨飞刀部给吸了出来,然后,收了神通,将流雨飞刀递给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将流雨飞刀还给了净无双。
由于秋怀慈事先默念了释痛咒,因此,在给云舒儿取出体内的流雨飞刀之时,云舒儿非但没有感到一丝痛楚,反而随着飞刀的剔除,身体如释重负,痛楚骤减,舒坦多了。
云舒儿凝视着秋怀慈,笑着轻声道:“谢谢师父!”
秋怀慈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几息时间过去,方才淡然说道:“飞刀已经给你取了出来,身体已无大碍,回去好生疗养,自会痊愈的。”站起身来,就走开了。
秋怀慈解了对南郊的困神咒,吩咐刀异男:“刀异男,南郊就交给你了,几个时辰之后他自会醒来,不要让他见到裹儿现在这个样子,那样会吓到他的,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心疼裹儿了,知道吗?”
刀异男点点头,便自折翎的怀里接过依旧昏迷的南郊。
云牧天抱起女儿云舒儿,瞥了秋怀慈一眼,沉声叫道:“咱们走!”便迈开双腿,抬步就走。
云舒儿见这回真的要与亲爱的师父秋怀慈分别了,连忙在父亲的臂弯里抬眼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侧着身子,眼睛没有瞅向她,而微扬着头,遥望着远处,神色有些落寞,只留给了她一个侧影,她心头一颤,一阵哀伤,便低下头,将脑袋窝在父亲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早已梨花带雨,泪流满面了。
云牧天抱着云舒儿,刀异男抱着南郊,领着魔门圣教一干人等,快步疾走,下了爱居山,转瞬就走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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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子归去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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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忍住、忍住啊!
秋怀慈见爱徒云舒儿真的就这么走了,虽然忍住没有去看云舒儿走时的样子,但心里却是一阵抽搐,黯然神伤,待得云牧天等人走的远得连神识也无法探知了,不由得暗叹一声,眼睛突地就湿润了。
稍顿,
秋怀慈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晦暗的心情,脸色转暖,神色柔和,向韩天成、奄冲与元凤焉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天成师叔、大师兄、二师姐,今日来的人多,爱居山难以容纳,您们的来意我以明了,您们姑且回去,阿慈定当择日回山,看望您们!”
奄冲听了秋怀慈之言,话虽说的客气,终究还是逐客,一愣之后,眉头一皱,嘴巴一动,想要说话,但是,却被元凤焉扯了扯衣袖,用眼神给制止了。
韩天成温和的一笑,点了点头,柔声道:“阿慈,师祖、师伯、师叔,以及天守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你的后盾,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天守之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我们走了,你好好歇息,我们会在天守等着你早日回家!”
秋怀慈点了点头,吩咐上官怜儿:“怜儿,替为师送送师叔祖他们!”
上官怜儿点点头就在前引导,陪送着韩天成的一干天守门人离开了爱居山。
秋怀慈目送着韩天成、奄冲、元凤焉等人离去,即儿,环视了林御衍、韩千锦、拓跋秀等人,冲着他们拱拱手,淡笑道:“林大侠、端木兄、拓跋妹子,你们的救援之心,秋某感激不尽,本欲挽留您们,好生款待,只是山上发生变故,秋某心情不佳,所以,您们的恩德,秋某只能改日答谢了!”
林御衍、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听到秋怀慈有难,特意赶来救援,那知道居然碰见这种狗血之事,现见秋怀慈师徒离散,心情沮丧,就连自己的宗门的师叔等人都被他赶走了,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不便逗留,连忙向秋怀慈客套了几句,便纷纷地走了。
蔑山、也磨与渭宁等人心怀叵测,不怀好意,前来爱居山本来是想要整垮秋怀慈,看天守的笑话的,那知事与愿违,大失所望,自觉没趣,不待秋怀慈招呼,将所有的死者伤者带上,阴沉着脸,步履匆匆地溜地下了爱居山,匆匆走了。
秋怀慈等了片刻,上官怜儿便送走客人,折返回来。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对视一眼,师徒二人静静地站在随心殿殿前的石阶上,远眺着爱居山,眉头紧蹙,神色黯然,心情复杂,思绪万千。
唉!真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早上随意殿内还是娇徒憨弟,追逐嬉闹,笑声绕梁,幸福欢喜;刚才爱居山上还是群英荟萃,人声鼎沸,忠奸良恶,刀枪剑戟,没成想,好事坏事,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人去山空,就此了结,前后反差巨大,真是给人一种虚幻的错觉啊!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没过几息时间便开始疯狂地想念起南郊与云舒儿来,师徒二人想起南郊与云舒儿,心头就像被一万把尖刀,在又戳又绞的,登时变成了一个血窟窿,除了血泪,还是血泪。
他们想起亲人离散,不知何日相聚,能否相聚,内心空洞、疼痛,甚至惶恐,骤生一种生无可恋的颓废感!
此刻,爱居山上,十里桃林,繁花似锦,静心湖内,湖水荡漾,一阵微风吹过,卷起阵阵桃花,引来蝴蝶翩跹,有数只黄鹂站在树梢跳跃鳴唱,互相应和,声音清丽优美,在艳阳之下,传的很远,很远!
(《一剑尊王》的第二部分(桃花清赋)写到这里终于结束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我要将第三部分的故事中的人物的关系与冲突再好好地梳理一下,要将人物的性格与命运再好好地构思一下,要将人物的活动与细节再好好地整理一下。
然后,自己还要酝酿一下写作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尽快进入人物的性格,进入人物的命运,进入人物的环境,进入一种最佳的写作状态。
如此这般,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了,明天就正式动笔书写本书的第三部分(怀璧其罪)。
无论天才,还是庸才,对于他们来说,写书都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主要的困难来自二个大的方面,一是智慧能力,二是行动能力。
所谓智慧能力,那就是,我们很多人活着,那怕活了一辈子,自己都没把自己的生活、感情、理想与命运给整明白。
可是,我们却要在一本书里去构建一个人、二个人、三个人,恩多人的生活、感情、理想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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