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嗯，你说得对，老婆。”沈攀使劲的点着头，他想的也是这样:“所以等天亮开始和陈姐的联系就不能断，放心，陈姐不会拿这么重大的案子开玩笑的，队里的支援一定会及时的跟上来，咱们也就是小小的冒个险罢了。老婆，还有几个小时，咱们聊聊天嘛，来，老公抱抱好不好”

    翻了个白眼，周珊也想和自己男人依偎在一起述说几分思念之情的，可




第299章 陨落（13）
    款子到了，蒋一毫三个人明显的松了口气，付豪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这个动作被蒋一毫和沈攀都看在眼里不过大家都装作没看见。很大可能是在给狼哥汇报情况，付豪的举动每个人都心里有数，就连那肌肉男都用“哈哈”一笑引开了大家的视线，从而把那姓付的老家伙背地里的小动作遮掩了过去。

    既然钱在眼前其他就好说了，蒋一毫、付豪还有肌肉男三个人表现得异常的友好，就好似和沈攀是认识多年未见的好友那样亲近。周珊在一旁看得是心里暗笑，她发现蒋一毫这个卧底还是蛮称职的，在表演上的功力可见一斑，嗯，大概距离拿到小金人也差不远了。

    几个人聊得很愉快，天南地北无所不侃，大伙儿很心照不宣的没人会提到待会儿的交易。周珊坐在沈攀身边安静的听着，很少插话，就算偶尔说一两句也仅仅是对沈攀某些话题的补充。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很快客厅里就被升腾的烟雾笼罩，哪怕周珊已经把客厅的窗户全部推开并且打开了排气扇那烟气还是浓得呛人。与普通人和朋友闲谈抽烟聊天不同的是，普通人会和朋友之间相互敬烟，而在这里，大家都很明事理的各自抽着各自的烟，没谁会递一支自己的烟给别人。

    不要喝陌生人的饮料抽陌生人的烟，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独自出门远行的人实用，对办案中的警察照样适用。鬼知道那瓶饮料或者那支烟里面含有什么未知的成分，小心谨慎总是不会犯大错的。

    到最后，周珊都扛不住客厅里的滚滚浓烟避开去了阳台。女孩有两个用意，其一自然是要和陈倩联系联系，把眼前的情况反馈过去；其二是真的那二手烟让她吃不消了。

    陈倩那边没出啥问题，女刑侦队长亲自带着一组的全体队友在酒店下方的车里等着。几台车呈半弧形的把丽轩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一个外来者都会立时被拍照摄像查个底朝天。当然，考虑到交易不一定会在酒店楼上，谢秦、何美美两名组长带着二组的人游弋在两个街区之外，武警部队则是做好了出动的全部准备，只要在市区内，在交警大队的保驾护航下一路畅通到可以在三到十分钟之内抵达任何一个指定位置。

    李振铁那头的调查还没有结果，陈倩催问了好几次前任刑侦队长都还在找人来着。陈倩让周珊别担心，反正今天的行动是刑侦大队主导，禁毒大队插不进手，所以无论高论哲和蒋一毫谁在撒谎都无关紧要，一切的答案都将在狼哥落网后真相大白。?陈倩成功的说服了周珊，她不再担心禁毒大队的问题。加上那强大的后援力量，周珊彻底的放下心来，她靠在卧室的门上笑眯眯的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四个人，特别是吹牛不打草稿的蒋一毫和沈攀。其实大家都知道对方在瞎掰，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总比冷冰冰的用防范审视的目光死盯着别人的好吧，这样时间打发起来更快一点。

    十点零五分，付豪的手机响起，刚才正在大笑的蒋一毫的声音戛然而止，全部的视线落到了付豪身上。他讪讪一笑，摸出手机，神色稍许紧张起来:“是狼哥的，大伙儿别说话啊。”

    没人说话，甚至就连呼吸声都若有若无，大家都屏声静气的望着起身退开两步接通电话的付豪:“狼哥，嗯，都在呢，你说……好的，我们马上出发，知道地点，我去过……大概要二十多分钟吧，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是的，小沈的老婆把钱拎了过来……没人出去，大家都在一起，放心吧。”

    可以说周珊拎着的那口旅行箱阴差阳错的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付豪毫不犹豫的在电话里告诉狼哥这边的货款到位，这也让电话那头的狼哥一直悬着的心慢慢的落回到原位。

    挂了电话，付豪正了正神情，说道:“大家走吧，狼哥在等着我们，我会带路，小沈你开车跟在后面就行了。”与此同时，在酒店楼下的陈倩通过周珊没有挂断的电话听到了这一切，楼下路边的几台车顿时前后移动调整着方向，而陈倩也把对讲机抓在手里随时准备调遣外围的二组队员。

    付豪走在最前面，旅行箱被周珊紧紧地抓在手里，沈攀背着老婆的挎包护卫在侧，肌肉男和蒋一毫断后，一行五人出了房门快步奔向酒店停车场。

    小两口可不敢让付豪他们拿到箱子，那重量立刻会现出原形，这可是今天行动的最重要的道具。付豪他们也没在意，常理就是这个样子，没见到货之前人家怎么会把钱交到他们手里呢，所以也没人有异议。

    沈攀以为的是自己小两口开着越野车，付豪三个人一台车，可他没想到狼哥的贩毒团伙的财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骇人。两台路虎前后冲出停车场把越野车夹在中间，领路的那台路虎上只有付豪一个人，而后面的路虎上则是蒋一毫和肌肉男。

    “这两台车就快二百万了，贩毒的利润如此之高，怪不得那些个毒贩一个个就像看见粪坑的苍蝇一样怎么都赶不走。”坐在自家车上，周珊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要放松很多，她看了看前后两台车，发表了些许感慨。

    “利润肯定高。我了解过，金三角生产的毒品在当地的售价每公斤其实也就一万块左右，运到商山大约要暴涨十倍，要十万块，也就是我们现在谈的价格。而要是能从商山运到港澳或者海外，这个价格就高了，要一百万左右。”沈攀控制着车速，同时他调用着视线的余光不停地观察着后视镜，支援的队友们应该就隐藏在车河里默默地游走在车队后面或者前面。

    从出厂到终端零售上百倍的差价，更不要说街头小毒贩们还会在脱手之前分装成按克计算的小包，小包里面还会掺杂面粉，这利润足以让任何铤而走险的罪犯们疯狂到忘记自己的祖宗八代。

    前面的路虎从商山北门出了城上了国道。现在的商山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国道更多时候是附近的人们和舍不得掏高额的通行费的重车在使用。嗯，有些娱乐场所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也必须要从国道通行，沈攀皱皱眉，提醒周珊道:“通知陈姐他们一声，咱们走的是国道，他们可别一不小心上了环城路或者高速那就麻烦了。”

    “放心吧，我的手机一直和陈姐的电话保持着通话状态呢。”周珊洋洋自得的拿出手机炫耀着，可女孩立刻就傻眼了，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中触到了哪个键，手机的通话已经被挂掉，而陈倩那边肯定没敢打电话过来自然是不想惊扰到付豪三个人。

    带队的路虎在过了一个路口之后转向了一条辅道，沈攀借着避让前方行人的时机放慢了速度，周珊没敢耽误的迅速给陈倩打去了电话:“陈队，我们现在出北门在国道往涂家沟的方向，目的地暂时不明，有进一步的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周珊没解释之前电话中断的原因，陈倩也没问。没必要问不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情况本就随时有变化，对队员的过多要求不仅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更会危害到他们的安全，女刑侦队长不会纠结在这些小事上。

    “沈攀，你说要是咱们也有电视里那些可以别在衣领上，挂在扣眼上的那些个小型的视听监控设备多好呐。”周珊挂了电话，想起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高科技镜头颇有些浮想联翩的摇着头。沈攀咧嘴一笑，高科技国内肯定有，但便携式的视听同步设备估计军用的某些头盔上回配备，民用的嘛也许部里会有几套，省厅都难说，市局那就别想了。

    顺着辅道前行了大概十多公里，路虎减速拐进了路边的一户农家乐院子。院子大概有好几百平方，地面打了水泥很平整，墙边还有一排长长的蔓藤和瓜果架子，靠里的屋檐下零散的做了两座客人正打着麻将。

    下车之前，周珊手疾眼快的发了个短信给陈倩，可这农家乐外面并没有招牌，周珊只能是说了个大概，希望陈倩他们不会看错走错了地方。

    沈攀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四处看了看。院落很大，一旁的地面还花了停车位，除了他们开来的三台车之外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和一辆皮卡，都是商山本地的牌照。那皮卡车上还有市政工程的喷漆标徽，嗯，这真的是一户农家乐，不是狼哥的专用交易地点改头换面冒充的农家乐。

    很明显嘛，没谁会蠢到开着一辆有市政工程字样的皮卡车来参与交易，那太显眼了，稍有意外想跑都跑不掉的。甚至谁看着不顺眼了打个电话就举报了，车主想在车上做点手脚都难于登天。

    事实上在进入辅道之后沈攀就没发现后面跟着有车，这条路来往的车本就稀少，除开偶尔来农家乐的市民，本地人更多是骑着电瓶车或者自行车，跟踪相对就困难了许多。换成沈攀自己来跟踪也只能是等到前面的目标车拐了弯才能慢慢的跟进来，还得防着目标车留下一两个人做路桩步行监视。

    和女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两口很清楚如果狼哥就定在这个农家乐交易的话，他们别无选择要当场爆发并且还要坚持至少十五分钟的时间才可能等到支援。国内不比欧美，电影里的警察随时会有来自空中的直升机支援，沈攀他们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小沈，走吧，狼哥马上也到了。”付豪看了一眼捏在手心的手机，旋即删除了刚收到的短信。他不担心提前向沈攀泄露了狼哥的行踪，这是一个半封闭的



第300章 刻骨的悲伤
    生命是惊人的脆弱，死亡来得是那样猝不及防的迅猛，周珊一个字、一个眼神、一丝牵挂都没能来得及留下就随着那“砰砰”两声黯然倒在了地上，女警察那花一般灿烂耀眼的生命戛然而止。

    沈攀懵了！就好似睡得昏天黑天忽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头不知身在何处的懵了！

    从枪响到把周珊扶起在怀里，沈攀一直是懵懂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宁愿此刻自己真的在噩梦中未曾醒来。或者，这真的是一个噩梦，等到清醒过来自己会发现珊子好端端的坐在床头轻笑着望着自己，沈攀不停地拼命地告诉自己:对，就是这样，这就是一个梦，的的确确在做梦，一会儿自己就会醒过来……真的，真的是这样……

    夺路而逃的路虎的发动机轰鸣声已渐不可闻，警笛狂鸣中，兵分三路的警察们按照电影里常用的镜头终于赶到了现场，陈倩跳下车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可立即就呆呆的站在农家乐的院子门口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没人能料到，支援的警队不过是晚到了十来分钟就会面临这样的惨剧。唔，说起来陈倩他们其实也不叫晚到，跟踪想要不然目标察觉自然是必须拉开距离，可就这短短的一截路程就已是天人两隔。

    农家乐这一片地域既没有茂密的树林也没有起伏的山丘，相当的空旷，枪声能传得很远。所以在拐过辅道的那个急弯之前陈倩心里就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意识，远远地隐隐听见的几声比鞭炮更加清脆的声音凭着陈倩的经验几乎可以肯定是枪声。既然有枪声响起，那结论不言而喻，必然是沈攀、周珊与毒贩们展开了战斗，一念间，陈倩立即下令鸣响警笛高速前进，可终于还是晚来了一步。

    上前两步，陈倩蹲下去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搭在周珊的颈部大动脉上，良久，颈部大动脉悄无声息，丝毫没有波动的迹象。女刑侦队长长叹一声，起身抽出对讲机低沉的喊道:“我是刑侦大队陈倩，徐家沟有警员中枪，请求立即救援。”

    在喊话的同时陈倩心中都还抱有一线希望，哪怕她明知道希望已经非常渺茫到近乎为零。在以前的刑警生涯中，陈倩曾经看到过中枪之后心脏停止跳动最后却救治成功的例子，她又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沈攀的肩膀:“沈攀，急救车马上回来，你别太过伤心，说不定医生还有办法的。”

    没法不这样安慰沈攀，陈倩从进来院子就发现了沈攀的不对劲，他好似对外界的一切声音响动都失去了感知，无论是警笛的声音，还是队员们急吼吼的继续沿着辅道追踪，抑或是陈倩的呼叫支援等等一切行为，沈攀都恍若未知，连睫毛都没有弹动一下。

    按捺下心中的悲痛，陈倩站在农家乐的院子门外，一只眼睛盯住沈攀免得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一边继续调度安排呼叫武警部队出动封锁商山市所有的出城道路。目标当然是那台被蒋一毫开走的路虎，路虎的车牌号也随即通过警用通讯线路发送到武警和交警部门。

    遗憾的是没人看到狼哥开的是一台什么型号的车以及车牌号，沈攀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陈倩还在为难中，她不知道沈攀此时头脑是否清醒。

    虽然为为难，陈倩还是走到了沈攀跟前:“沈攀，你有没有看见嫌疑人的车型和车牌号这很重要，有助于帮助咱们拦截犯罪嫌疑人”

    这话沈攀听见了，因为这句话和周珊有关。沈攀摇摇头，眼神茫然无神:“瞟了一眼，也是路虎吧，他们就习惯用路虎。”这一眼是狼哥把车停在农家乐正门口跳下车开枪之前的那一瞬间沈攀不经意看到的车辆侧面，周珊中枪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之后的事情。

    回答完这个问题，沈攀不肯再说话，他把头埋在周珊的肩上，两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沈攀全身颤抖不止，陈倩第三次叹气了。她摇摇头，给李振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振铁，出事了，周珊中枪了……很难，估计很难，沈攀已经丢魂了……行，你过来吧，徐家沟国道转辅道进来的第一个农家乐，我的车在路边停着呢。其他的都布置下去了，结果如何就看运气了，我们毕竟来晚了点时间，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已经逃窜出了封锁线。行了，不说了，你过来吧，见面再谈。”

    急救中心的医生比李振铁早到几分钟，不过那白大褂带着厚瓶底眼镜的医生同样是两根指头往周珊脖子上一搭，然后翻开女孩的眼睑看了看，抬头冲陈倩摇了摇头。女刑侦队长的心顿时沉到了海底，那个热切开朗行事不拘小节的女孩真的就这样坠落了

    看着院子里跪坐在地上也不怕膝盖疼痛的男孩和他搂在怀里没了声息的女孩，陈倩忽的鼻子一酸，女刑侦队长想要流泪。她是亲眼看到这对青年男女历经百般磨难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而他们的新婚蜜月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度一度，可现在就已是阴阳两道！

    女刑侦队长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早知道就批给他们假期让他们度蜜月去，早知道禁毒大队找上门的时候就推了这个任务，早知道就不答应李振铁的这



第301章 神秘的影子（1）
    沈攀在阳台上席地而坐靠墙无言的望着天空，手中的烟卷燃了有半截，烟灰掉落在膝盖上他也没看一眼。三个月以来，每天沈攀都会坐到这里来一直到深夜来临，偶尔他甚至会在阳台上睡过去被露水打湿全身。

    周珊去世之后他本来是说让周珊的爸妈把房子拿走的，可两位老人睹物思情到极尽哀伤，竟是连商山市里都不愿意来。辛辛苦苦养大的唯一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和悲怆那是用语言无法形容和描述的，所以沈攀也就一个人住在了这原本的小两口的新房。

    办完妻子的后事，沈攀在回家的途中经过小区的杂货店顺手抱了好几箱方便面和几条烟回家。从那天开始，沈攀没再出门下楼。每天早上睁开眼睛，他会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对着周珊的照片轻声的说着话，回忆着两人自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

    饿了他就泡一碗面，渴了就打开水龙头灌上一嗓子。对着照片说话到鼻子发酸，沈攀就来到阳台上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期间李振铁来过好几次沈攀没开门，高论哲也来过无数次沈攀依然是没有打开过门，他拒绝和任何人接触。

    沈攀没想过自杀，他也不会脆弱到那个地步，他只是无法承受周珊的离开，他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怎么去面对，他害怕、担心、胆怯。

    局里给了沈攀一个月的假，这已经是在规则内的最长时限的假期了。为了不让沈攀背上旷工的名义被处分甚至开除，陈倩冒着风险偷偷的用考勤表把这三个月的时间糊弄了过去，

    虽说陈倩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但下面那么多的警察，总是会有人对沈攀的行为有意见的。在警察内部，对于牺牲任何人都是有心理准备的，怕死不干刑警嘛，所以你沈攀既然承受不了压力那就辞职或者申请调离部门，这是一些警察的真实想法。

    要知道，刑侦大队多年以来牺牲的不是一个两个，也曾经有某个警察的丈夫或者妻子，某个孩子的父亲或者母亲牺牲在第一线，别人都能熬过来，你沈攀为什么就特殊了呢

    对这一切沈攀是茫然不知，他也不想去知道。说实话，他早就忘记了还有上班这件事，就算是开除了他恐怕沈攀都只会抬抬眼皮:“嗯，知道了。”然后继续的在阳台上发着呆。

    三个月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沈攀有了很大的改变。最明显的莫过于面部，如果来一个和沈攀不是非常熟悉的人第一眼肯定会认错人，他脸上抹布一般乱七八糟的络腮胡遮去了几乎大半张脸，原来的毛寸疯狂的生长了三个月已经成了披头士那种的齐肩发。

    当然，披头士的长发是打理过的，顺畅自然，脑袋一甩头发会跟着动。沈攀的头发那就是异味扑鼻，一绺一绺粘连纠缠在一起，别说甩动，用吹风机开着最大档估计都不一定能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