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按照国际惯例，除开有明显的对研究所某项内容的投资协议之外，金朝义的研究成果都是属于他私人所有，只要金朝义本人对刘琼的这种行为没有异议，那么法律对刘琼也就无可奈何没有处理她的依据。

    而刑侦总




第418章 波谲云诡（12）
    “哪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刘琼，你是打算继续等着金朝义的消息或者说等着他回来还是说有其他想法”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沈攀闲聊似的找了一个话题做着结束的准备。

    刘琼的眼神依旧茫然没有焦点，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犹豫了一下，刘琼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要不再等几天，如果金朝义还没有消息我就打算先回泰国，留在这里也找不到其他工作。”

    省委政府在得知金朝义失踪的消息之后就连续的开了几天小会，现在正在研究组织一个工作组暂时进驻植物研究所，一来是核查清楚植物研究所所有拨款的去向，二来是提前展开移交前的清查工作，省委政府已经联系了国内几所著名大学的植物学方面的专家教授，据说有教授正在考虑是否带着自己的团队接管植物研究所。

    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教授的团队进入要清理的必定就是金朝义的人手，刘琼在植物研究所的位置必定也会有人代替，她留下好像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攀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女人的想法，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又和吴师敏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说道:“刘琼，在我们这个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你暂时不能出境，所以你需要在明伦市上呆上一段时间，到你能走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警方的措施刘琼有心理准备，她没有丝毫惊讶和反对的意图，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也没说马上就走。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确定凶手的消息，可千万别说抓个凶手要几年时间，那我就只能搬到你们警察局来吃住了。”

    看似是玩笑话，可沈攀和吴师敏都知道着这其实还真就不是玩笑。要是没有能够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有些案子被冷冻起来之后拖个几年乃至十几年那都是平常。沈攀看看吴师敏，这是在滇省的刑侦总队，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来回答，他也没权力给出这种问题的答案。

    吴师敏也清楚轮到自己登场了，他手里的笔在指间旋转了两圈，笑着很有诚意的说道:“刘秘书，这个你放心，我们只需要核对你今天说的一些话里内容的真假就可以确定你是否能够离开。一句话，只要你没有说假话，我们查证的证据你也没牵涉到这个案子中来，那么你的来去都将是自由的，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露出一丝笑容，刘琼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警官，请你放心，也许我会因为某些原因闭口不言，但是只要我在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实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学会撒谎。唔，就像前两次你们问我的时候那样，对吧”

    嗯，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吴师敏回忆起前面两次对刘琼的讯问中这女人沉默不语的态度，不由得点点头。这一次双方算是合作愉快，刑侦总队这边也是有些收获，吴师敏微笑着站起来，伸出一只手:“那行，今天咱们就到这里，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刘秘书，如果你那边也想起有金朝义的其他事情别忘了立即给我打电话。”

    刘琼抿嘴一笑，眉宇间跳动的风情眩晕了吴师敏的双眼，他有些尴尬的偏开头不敢看眼前那靓丽的面庞，握着刘琼的那只手却忘记了松开。十数秒之后，刘琼柳眉微蹙，软软的嗓音娇嗔道:“警官，你抓痛了我的手”

    “哦……哦”吴师敏愈发的脸红脖子粗，他忙不迭的松开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走，走，这边走，我送你出去。”沈攀嘴角带笑看着这搞笑的一幕，他没说话，只是眼睛深处有一丝淡淡的犹豫，其实要依着他的想法，应该先把刘琼羁押在刑侦总队一两天，看看这女人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而不是现在就理送她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沈攀总是感觉刘琼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没说出来，唔，这仅仅是一个刑警的直觉，没有实证。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外来者在陌生的土地上被羁押在警局心里总是会慌张，无论她经验有多么的丰富，这毕竟是一片她完全不熟悉的土地以及规则。只是吴师敏已经做了决定他自己也勉勉强强只能算是“顾问”，也就不好再次开口反驳吴师敏的意见。

    没多久一点点，吴师敏送了刘琼回转，他看到沈攀靠在走廊的窗口抽着烟，不由得讪讪的一笑，自嘲的说道:“小马没陪你嘿嘿，就是手上皮肤有点粗，嘿嘿……”

    沈攀哑然失笑，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笑着说道:“小马去卫生间了，怎么，吴哥，不怕嫂子吃醋罚你归搓衣板”吴师敏收起囧囧的笑容，郁闷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什么嫂子哟，人家嫌弃我们的工作陪她的时间太少，挣的钱也太少，早就另攀高枝去了咯。”

    吴师敏是离了婚的，离婚的原因的确就是他说的这个原因。他前妻是他的初中同学，两人算是知根知底，女方的家庭原本以为女婿



第419章 波谲云诡（13）
    沈攀当然不会拒绝吴师敏的好意，等马文化拿过来通讯公司的传真，三个人各分了一份坐在办公室深研了起来……从通话记录详单里面要找出可疑的号码是很考验刑警眼力的，这玩意不是说你看着哪个号码不顺眼就认为它可疑，那是没道理的说法。一个号码出现的频繁度、通话时长的变化、通话时间点的与众不同等等，要把这些方面综合起来衡量考虑才行。

    总之，这是一项相当考验刑警耐心的工作，通讯公司出来的单子上字体又小又细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块儿，稍不注意就有漏掉，所以需要刑警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非常吃力。

    别看金朝义只是一个植物学家，可这人的通话记录那不是一般的多。一直研究到中午，沈攀觉得自己眼眶都合不拢来，眼角的液体不由自主的往外沁流才终于算是清理完了自己手上这一摞单子。

    舒了口气，沈攀重重的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使劲的揉着眼睛：“吴哥，我这边查完了，一切正常。”吴师敏“嗯”了一声，头都不抬的回答道：“你们先等等，我这边还没有查完，等查完了咱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啊。”

    几分钟之后，马文化也揉着眼睛摇着头，他那边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的可以号码。间中出现了一两个有那么点嫌疑的号码也被他在询问过通讯公司那几个号码的具体归属之后被排除了。

    扔了一支烟到沈攀桌子上，马文化闭着眼睛给自己点上：“现在就看吴哥手里的单子呐，对了，沈攀，你有没有查到刘琼说的金朝义打的那个电话的号码”

    沈攀吐了个烟圈，摇摇头：“那个号码应该是在吴哥那边，等一等就知道了。”

    一大摞通话清单吴师敏给自己分得是最多的，三个人里面他隐隐是带头人，带头人自然就要多干活，这是刑警行业的潜规则，与外界社会上那种分工系统不一样，不是说带头人就抄着手在一旁当监工，所以吴师敏的速度理所当然的就要慢一些。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多一点，吴师敏终于也揉着通红的兔子眼睛神情略显呆滞的望着沈攀两人：“找到刘琼说的那个号码了，不过那是国外的号码，咱们还得去找找人，让他们查一查这个号码，这样才能证实刘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核对这种号码方法很简单，直接打过去询问。省厅不乏精通外语的高手，吴师敏没费什么力气就找来一个戴着厚厚啤酒瓶底大眼镜的年轻男子，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之后，那年轻男子抄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一通“哇啦哇啦”的对话在沈攀三个人茫然的注视中结束了，紧接着那年轻男子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又是一通“哇啦哇啦”的对话，三个人等他挂了电话异口同声的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这个号码对方是谁”

    年轻男子点点头，他刚才不仅和吴师敏提供的号码对方通了话，还查询了那号码所在城市的警察局，反复的核实过。等年轻男子离开，三个人面面相觑，一上午的忙碌又白费了……不过这就是刑警的工作，不是每次努力都会有收获，吴师敏很快平静了自己的心态，笑着招呼沈攀和马文化，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吃完饭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哪个地方的食堂口味都是大同小异，三个人匆匆忙忙的填饱肚子又回到办公室，不过这次等三个人前后脚才进门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马文化接到了技术上的电话，那边告诉说又比对出来一个证据，那把在植物研究所打死人的枪在三个月前曾经出现在明伦市的一家夜店：当时夜店两伙人因为争抢一个女人发生争执并最终发展成群殴，其中一方动了枪，当时明伦刑侦大队那边在现场找到有弹壳。

    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明伦市当时接到的报案是斗殴现场有人动用枪支，他们处警也是按照条例进行，现场又没有人员伤亡，当然就不可能大面积大范围的做弹道对比试验，警方的人力物力真的是有限的，没人有资格随意的浪费。

    放下电话，吴师敏挥挥手对马文化说道：“还傻站着看着我们干啥，赶紧去把报告拿回来啊。”等马文化小跑着出门，沈攀和吴师敏对视了一眼，两人面色有有些沉重起来：前前后后这把枪已经出现了很多次，目前已经查到的就有四次，边境线上、商山、明伦夜店和植物研究所，没查到的呢

    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带着这把枪在国内流窜，刑侦总队这一次面对的对方不可轻视啊，吴师敏在下巴上摩挲了几把，感叹道：“这混蛋厉害着，不过这一次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们滇省刑侦总队的厉害，哼哼，让他知道马王爷是真的有三只眼。”

    要从明伦市刑侦大队调阅资料太简单了，吴师敏一个电话过去，十多分钟之后，那边办公室就派了专人把整个卷宗完整的送了过来。

    卷宗不复杂，群殴的案子嘛，而且明伦市刑侦大队当时是把斗殴的双方都几乎一网打



第420章 波谲云诡（14）
    没有拔枪、没有交替掩护交叉潜行，没有装作送快递、没有装作送外卖，更没有借用查水表的名义，马文化很放松的站在二零一的门口抬手重重的敲了几下，喊道:“警察，开门，有事找。”

    当然，并不是说马文化因此就漫不经心，沈攀从他微侧的身子和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的拳头还是能看得出这家伙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而且，吴师敏站在二楼到三楼的台阶上，一只手按在腰间，这不就是标准版的策应嘛。

    沈攀按照马文化的指示落后他一步并稍许的错开一些位置，屋子里听得出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有个粗犷的打破锣的声音在应道:“等一下，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正在穿衣服哦。”

    这个理由很强大，马文化耸耸肩，回头看了看沈攀和吴师敏，那就等等吧，反正就这一个出口，无论屋子里是什么人都不会蠢到在他表明了警察的身份后还对抗的。这不是电视，也不是好莱坞的大片，毒贩的心狠手辣更多的是在暗地里或者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的侥幸一搏罢了，在滇省刑侦总队很多年，马文化与滇省的毒贩们打的交道并不少… …当然，周珊的牺牲那是特殊情况，马文化听沈攀说完也是颇有感慨，那种直接拔出枪和警察对战的情况真的少见，边境线上也许多一些。国内真的很稀罕。

    五六分钟之后，马文化不耐烦的再次抬起手，不过没等他的手落下去，防盗门“哗啦”一下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穿着背心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嘴角叼着半截烟头的三十来岁的消瘦男子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似发型出现在门里堵住门问道:“你们谁啊，什么事”

    马文化又是一笑，早就准备好的警官证差点就贴到了消瘦男人的鼻子上:“刑侦总队的，找郭德华，找你，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马文化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事实上这家伙一出现马文化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大家要找的郭德华，留了暗地就一定是有照片的，沈攀三个人的手机里都存了一张。

    说完，马文化一只脚伸进门缝抵住门，然后用力的往里推了推，郭德华无可奈何的往后推开让出通道，嘴里却是不停的嘟囔着:“我又没有犯法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在外面混了，我都找了工作每天上班了，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屋子很窄，玄关不到半米，进门其实就能看到客厅。不过，三个人都愣在了那个狭小的玄关，一个女人抱着一床毯子蜷缩在沙发上，从 裸 露 在外的两个肩膀和满地扔着的女式衣服以及一件 内 裤 和胸罩来看，那女人根本就是光着身子。

    这就让人尴尬了，三个人也恍然大悟为什么刚才屋子里的声音会那么慌乱。马文化站在最前面，遇到突发状况也该由他来处理，干笑两声，马文化转了个方面面向玄关的墙壁，没好气的说道:“郭德华，让你的人穿好衣服呆到卧室去，我们有事情要问你。快，不要磨磨唧唧的，我们赶时间，你不是想跟着我们回刑侦总队去慢慢聊吧，我们是不介意的，听到没有”

    这话就重了，郭德华讪讪一笑，赶紧冲那女人一挥手，瞪着两个深凹进去的金鱼眼珠子吼道:“看你麻痹还看，傻坐在哪里想被轮吗，还不捡起你的衣服滚到传上去等着，赶快滚进去，不然老子抽你。”

    马文化不乐意了，这当着三个警察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外地警察的面这混蛋在说什么呢:“行了，行了，给我闭嘴，郭德华，你在这样叽叽歪歪的老子今天还真就把你带回去问话了啊，好好说话，没读过书吗，说人话！”【！&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嘿嘿，嘿嘿。”郭德华却是毫不在意的伸手挠了挠背，他一边继续瞪着那女人，一边嬉皮笑脸的回答道:“警官，没事没事，这些傻逼女人你不骂她她就听不进去话，没关系的，你坐，你们都进来坐，我给你们拿饮料。”

    那女人被郭德华几句吼得慌张的包裹住自己半个身体手忙脚乱的抓起两件内衣就往卧室跑去，没等马文化这边再说什么，郭德华已经打开冰箱从里面拎出来一件灌装啤酒“嘭”的一声垛在了茶几上，谄媚的笑着说道:“几位警官，来，喝啤酒，别客气，我老郭这里其他什么没有，啤酒管饱。”

    啤酒管饱，这一次连沈攀都忍俊不住笑出声来，马文化更是摆了摆手，训斥道:“郭德华，把你的酒收起来，咱们来找你不是为了喝你那几罐啤酒的，坐好了，我们有正事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你再想像现在这么快活的喝酒恐怕就很难了，明白没有”

    好不容易把郭德华训得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吴师敏过去关上卧室的房门并顺势就背对门站在了卧室外面:｜一来那女人始终没穿衣服，二来也是为了不让她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沈攀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三个人隐隐约约的形成一个小包围圈把郭德华围在中间。

    郭德华眼神闪烁，他大抵也看出来几个警察来意不善，这明显是害怕他冲起来跑出去的架势嘛，不过还好，至少现在警察还没有把他铐起来带走的意图，这让郭德华心中稍稍的得到一点点安慰。

    “春节之前你们那一次斗殴还记得吧，在建设路的夜店，从里面打到外面，后来被全部抓到了明伦市局，郭德华，



第421章 波谲云诡（15）




第422章 波谲云诡（16）
    郭德华没期望刑侦总队给自己提供一间安全屋，那是白日做梦，只能存在于电影里面。但是如果能先和刑侦总队达成一致，让他们把马小艳羁押起来，很明显消息的泄露和发散会延缓一段时间，这就有利于他最后的跑路和躲藏。

    看着郭德华一脸的坚决，一副你们不答应我宁愿被抓起来也不会帮忙的模样，吴师敏点点头看向马文化:“小马，这件事交给你了，你把马小艳带回去暂时关在审讯室。记得给大家打个招呼，在我们没回去之前谁也不能和她接触。嗯，办好之后你给我来电话，咱们找地方汇合吧。”

    其实郭德华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他的聪明没能用到正途。就凭他刚才交待的这么多，马小艳能够自如的随时随地的从她哥哥那里拿到毒品送过来给郭德华，就这一点马小艳就脱不了身，吴师敏要放走了她禁毒大队要找麻烦的……开玩笑，你吴师敏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明知道她和毒贩联系紧密还敢纵容她走路，你目的何在你收了毒贩多少钱呐

    啧啧，吴师敏多老辣的刑警，哪里可能犯下这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错误，自己给裤裆里糊上一坨黄泥巴，那不是幽默，那叫愚蠢。

    沈攀和吴师敏带着郭德华跟在马文化后面下了楼，看到马文化押着马小艳开车走远，郭德华使劲的吸了一口气，满脸欢愉的笑道:“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了。”吴师敏哂笑一下，推了推他，说道:“我们是说到做到的，现在轮到你了。”

    这一次郭德华的态度转变很快，他二话不说的左右看了看，问道:“警官，你们的车在哪里，咱们别开警车，警车响动太大，过去就会被发觉，小马哥的眼线放得很远的，我听马小艳提过一次，说是在街口就有人专门负责盯着动静，稍有风吹草动里面的人就全部撤走了，到时候找不到人你们又会怪我，所以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啊，警官。”

    哦这么听来情况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吴师敏想了想，让沈攀看住郭德华，他走到旁边给程立明去了一个电话汇报了情况然后要求支援。这是肯定的，持有武器的就吴师敏一个人，毒贩和一般性的犯罪嫌疑人不一样，狗急跳墙的时候他们是有胆量和警方开抢对抗的，而且这伙人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手里并不缺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