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不追查背景不等于不记录在卷宗里，给黄朋解释清楚之间的关窍之后黄朋也理解的点头同意。按照二十四小时计算这也是第二天了，要是按照一般人的习惯都可以说是两天三夜，说个三天都不为过，而女儿还没有丝毫消息传来，黄朋哪里还敢掉以轻心呢

    嗯，孩子的外公外婆已经不顾他的劝阻拖着年迈多病的躯体正行走敲开一家一家的亲戚大门，越来越多的亲戚被发动上街去往网吧、酒店等各种场合……事实上，黄朋的心已经是乱麻一团，陈倩现在就是送上来的救命绳索，无论陈倩说什么他都会一口答应做个应声虫，商向丽坐在一旁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商向丽想过，不提周琼，假如黄蕊妮真的出点事，搞不好就要搅黄她和黄朋的婚事。要知道还在打算结婚之前黄朋就和她有过一次私下的对话，黄朋提出要等到黄蕊妮读大学去了两人再考虑要第二个孩子的事情，当时商向丽觉得无所谓啊，不就是三年的高中时间嘛，她还年轻，等得起。可现在，别说第二个孩子，婚礼还在不在商向丽心里都没底了，她现在去全部的期望照样只能吊在陈倩这一条绳索上……警察总比几个满街乱撞的亲戚管用吧，这是稍有智商的人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也是有了黄朋的讲述，这份卷宗才会这么完善。不过我还是要给提个醒，沈攀，这件案子的任何消息都必须要保密，对小组成员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哪怕半点，这是纪律，你明白没有”说到后面，陈倩拿出了刑侦队长的威严，沈攀点点头，他从来没有违反过明确的纪律，在滇省抓捕付豪的时候也没有过。

    “好了，不提这些了。来，陪我抽支烟。”陈倩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随手哟又把烟盒扔给沈攀让他自己取用。点上烟，陈倩显然还在思索这个困扰她一天多的失踪案:“说说你对案子的看法，敞开谈不要有顾忌，这是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不是别的地方。”

    沈攀吸了一口烟，等吐出的烟雾慢慢散去，他没着急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反问了一句:“陈队，你没问问李队的意见，他老人家的经验比咱们丰富得多，经过的案子也多，没准他哪里会有办法来着。”

    “哎呀，别说他了。”陈倩气恼的吐个烟圈没等它飞起来就不耐烦的伸手弹破，沈攀这句话白问了，遇到这种所有人摸不着方向的案子她肯定会给李振铁打电话，李振铁也绝不会不帮忙。

    可问题在于刘东方带出去的那个小组明面上是刘东方在主持侦破工作，实际上每一条线索每一条消息都同样反馈到了李振铁那样。时间过去这么久，老李同志也是头痛无比，找不到突破点、找不到周琼的去向，更加找不到黄蕊妮的身影，仿佛这母女俩活生生的就突然从人世间消失蒸发了似的……

    密令蒸发呵呵，很奇怪的，沈攀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但那里面的主角消失也是有踪迹可寻，也是有着一个大后台的支持，哪能像周琼和黄蕊妮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无影无踪呢:“陈队，查过校门外马路上的监控探头没有虽然没人看见车子的车牌等具体情况，不过车身颜色这些细节可是跑不掉的呀”

    陈倩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这么简单的程序刘东方都会忘记的话他就该被一脚踢出刑侦大队了。就算他看漏了，那不是还有李振铁这个经验丰富到爆的“刑侦专家”坐镇来着:“没用，学校出去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就是商山的主干道，相同颜色相同款式的车多如牛毛，除非咱们能找到车牌号，否则都是白瞎。”

    沈攀咧嘴一笑，要是车牌号能找到就没有人发愁咯，你陈大队长也不会愁眉不展的拿烟圈出气不是。

    “赶紧的，不要东拉西扯的，说说你的看法。”陈倩掐熄烟头坐直了身体，微微超前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虎视眈眈的瞅着沈攀，李振铁可是叫他好好地压榨压榨这家伙的灵光。唔，前提是不要提滇省之行，陈倩并没有忘记，也不打算贸然触动这家伙内心深处的伤疤。

    “对了，陈队， 我还有个问题在卷宗里面没有找到。”沈攀依旧没有直接谈论自己看了卷宗的想法，这家伙，陈倩眉毛一竖，沈攀见势不妙赶紧举起手分辨道:“陈队，我说的是正事，没开玩笑。我就想问问周琼得的究竟是什么精神类的疾病，怎么会发展到需要住院治疗了两个月，也许咱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呢”

    “你想多了吧，小子。”陈倩无语的抚着额头，这小子思路的确非常开阔，奇思妙想屡屡皆是，问题现在这是失踪案，警方最需要的是找到那个叫做黄蕊妮的小女孩，你过问人家妈得了什么病，还是曾经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她




第460章 失踪少女 （11）
    沈攀是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对面的一家装饰精致的茶楼包厢见到的黄朋，李振铁和黄朋倒是早就认识，虽然关系一般但也算是个熟络的介绍人身份。指了指沈攀，李振铁显然在夸大其词:“黄主任，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咱们商山市刑侦大队的专家，别看人年轻那可是在部里都有挂名的，前段时间被滇省借去侦破一起跨国贩毒大案，昨天才回来……嗯，考虑到你这件事很紧急很重要，所以陈队特意让我把他带过来见见你。”

    之所以李振铁会这么吹嘘沈攀是有原因的，还在陈倩办公室李振铁就很郑重的提出来过:“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经验丰富，我也不否认这一点。但是我还是要说明一点，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自己都发现自己很多时候有些力不从心，脑子转不过弯或者说反应速度迟缓，这也是每一个到了年龄的老刑警必然要经历的阶段……所以沈攀提出来的研究周琼的病历，说实在的我曾经也想到过但并没有在意，这就是脑子里的那根弦的紧张程度不够用了……这一次咱们要以沈攀为主，年轻人有能力就是要发挥出来展现出来……”

    这不是李振铁为了抬高沈攀的地位特意贬低自己，曾经的刑侦大队队长还没有下作到这个地步，他说的是心里话。李振铁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某一次迟缓的反应耽误了刑侦大队的工作连累到陈倩，很多时候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机会往往是稍纵即逝，他太清楚这一个关键点了。

    对李振铁不遗余力的吹捧黄朋很震惊，他和李振铁只是认识交情没有好到一定程度，连朋友都算不上。但这不耽误他通过自己所处的位置掌握了解市局的一些情况，毕竟市局本就是打市长手里的一张王牌……嗯，对任何一座城市来说都是如此，市局的行政管辖权隶属于当地市政府，这是常识。

    李振铁在商山本地的名声以及在商山警察系统的威风霸气以及神探之名黄朋大致是清楚的，市局以前打报告给刑侦大队请功李振铁的名字往往排在最前头黄朋也是看过的。现在他竟然竭力推崇这么一位年轻人，黄朋压下心中的震撼，不敢怠慢的起身伸出了手:“你好，沈攀，我是黄朋，大家都坐，别客气，想和什么茶自己点就是。”

    翻了翻茶谱，沈攀皱起眉头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黄山毛峰，李振铁则是随意的选了一壶八宝茶。等了几分钟，服务员端着一个白瓷茶杯放在沈攀面前，沈攀低头看了看，随手端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这和他放在家里随随便便在超市买的十块钱一大包的黄山毛峰味道差不多啊啧啧，就这居然要五十块钱一杯，沈攀被吓了一跳。

    以前和周珊也因为办案的需要去过一些茶楼，不过那些地方档次都不高，茶的价格贵一点大抵也就十来块，比起这个是天壤之别。或许是看出了沈攀的惊讶，黄朋笑了笑，指着四周精美的装修说道:“现在的茶楼都这样，买的是格调和装饰，不是茶叶本身。我是看着这里比较近，万一领导有急事找我能马上回得去所以才选的这个地点，真要是平时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谁会来这些地方啊”

    是这个道理，沈攀点点头放下茶杯。既然黄朋都说到了万一领导找他的情况，那么沈攀也就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了，和李振铁交换了一个眼神，沈攀说道:“黄主任，既然你时间紧，我们也就不说闲话了。我仔细的研究过昨天刑侦大队拿到手的全部资料和二中校门外提取到的监控录像，认为现在要找到黄蕊妮最关键的突破点应该是在周琼身上……”

    所有人包括黄朋自己都知道问题的焦点现在就在周琼身上，只要找到周琼应该就能顺理成章找到黄蕊妮。可问题在于现在周琼踪影全无，她已经好几天请了好几天假没上班，单位上、家里和亲戚朋友到处都找不见人，就连市区内高档一点的酒店李振铁也派人扫荡过，根本没有周琼和黄蕊妮的入住记录甚或是类似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入住的情况

    “我认为咱们应该考虑周琼离开商山的情况我梳理过警方的查找记录，应该说是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却依然没有发现周琼和黄蕊妮的踪迹，所以我个人认为也许在接到黄蕊妮的当时，周琼就选择了离开商山。”沈攀对自己的这个判断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警方的查找工作还算细致，周琼绝对没有可能有这个本事从警方的大网中跳出去，除非她是职业惯犯，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在警方的网里。

    “我利用我的私人关系联系过周边几个城市的朋友，让他们清查了几个地方的酒店入住记录，没有发现周琼登记入住过。”李振铁做了适时的补充，黄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到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李振铁推崇的这个年轻人的厉害之处了……



第461章 失踪少女 （12）
    那是周琼发病最严重的时期，黄朋每每想起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上几个寒噤……唔，周琼患上的是偏执型被迫害妄想症，不是杀人狂的病症，自然也不会如同有些人所想的那样，黄朋冲进女儿的房间，看到的是周琼手持利刃，女儿颤抖着缩在墙角，被盖已经被血液染红……呵呵，那是恐怖片的场景，沈攀略带好奇的盯着恍如惊弓之鸟仅仅只是回忆都有些心惊肉跳的黄朋黄大主任。

    “我踹开门……”在踹门之前就想好了，所以黄朋在踹开门的同时右手反掌往墙上灯开关的位置一拍，女儿的房间顿时被照亮得好似白昼。

    房间里，周琼一只手揪住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拿着一罐杀毒剂，黄蕊妮虽说尖叫声还没有停止，但人却很机灵的跳下了船跳上了书桌紧紧地贴着墙壁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老妈……唔，就是灭害灵喷蟑螂那种杀毒剂，黄朋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老爸，老爸，你赶紧把老妈弄走，赶快，我都要被吓死了。”显然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引来黄朋，黄蕊妮看似惊惶实则眼神平静，甚至在这小女孩的眼眸深处还带着浓浓的兴致用一种研究的眼神在观察着周琼。

    看到黄朋拦住了周琼，黄蕊妮轻轻地拍了拍胸膛，伸了伸舌头，脱口而出的说道:“哎哟，老爸，要不还是把老妈送医院吧，幸好我摆了一张椅子在门背后，那不然我真的要被吓得魂不守舍了。”

    这个时间不是计较女儿的小聪明的好时机，黄朋一只手搭在周琼的胳膊上随时准备用力控制住那一罐杀毒剂，一边安慰的柔和的问道:“周琼，怎么了你到女儿房间来干嘛”

    事实上，在这个阶段，周琼只是在有些时候表现出对外界环境以及外人的害怕与回避，例如她不怎么愿意上街甚至是上班拒绝和任何外人接触，包括单位上的同事领导等等，但要说像今晚手持杀毒剂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女儿的房间，黄朋还是第一次看见！

    有些事情不去想则已，细想则会极恐。黄朋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今晚自己没在家、女儿没防备，这一罐杀毒剂会喷到什么地方呢所以在一边安抚周琼的同时，黄朋给了黄蕊妮一个眼神，让她待会儿立即把门反锁。

    基于黄朋的身份地位，黄朋没想过深更半夜把周琼送去医院。这本就是市政府内部的住宅小区，一旦周琼闹出点过大的动静惊动了左右邻居甚至是惊动了晚睡的领导，可以想想的是大约不到第二天中午下班，市府里面有关他黄朋的传言就会满天飞。

    还有就是这个时候的黄朋根本没认识到自家老婆这种病的严重性，在半劝半拉之下，周琼哆嗦着始终一言不发的被他拉扯到了客厅里安顿在沙发上坐下。

    一坐下周琼就把双腿蜷缩到了沙发上使劲的往角落里钻，黄朋是又好气又好笑，级心痛又怜惜的找来一床毛毯给她裹住，然后黄朋检查了一边关上包括厨房卫生间在内的所有窗户，这才回到客厅里挨着周琼坐下，语气柔和的关问道:“老婆，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要不行明天我给你找几个专家会诊，无论什么病咱们总得把她治好你说是不是放心，我放心，我并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家丑不可外扬嘛。”

    沈攀和李振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里都充满了一种滑稽和别扭，也许间杂着还有一些怜悯。他们都是看过黄朋的资料，好歹黄大主任也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学历，妻子生了病严重到一定的程度了他居然还想着要保密，顶多是偷偷的请专家会诊，这智商大概除了研究办公室的公文，在生活上与白痴差别也就不大了吧……其实沈攀和李振铁都知道，黄朋这种做法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担心周琼的病影响牵连到他屁股下面的位置……

    这是人家的私事，沈攀和李振铁都不好多说，反正自己知道就行了。所以两人也不发表看法，就安静的坐着抽着烟等待着黄朋的叙述，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黄朋也点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想要吐出来一个烟圈，可这玩意还真的就是技术活，好半天他嘴里鼻腔里喷出的都是散开的烟雾，没能成圈。自嘲的笑了笑，黄朋伸了伸腰背，继续回忆道:“我劝了很久，黄蕊妮都忍不住把小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看着我们了，周琼才终于开口说话……”

    “老公，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黄蕊妮房间里躲着一个影子，它拿着一种病毒使劲的朝着黄蕊妮身上泼洒，我亲眼看到那些病毒全部从女儿的鼻子嘴巴还有眼睛耳朵里面钻了进去，它在谋害女儿，所以我才找出来这一罐杀毒剂。”周琼瞪大了眼睛，她扭头转向黄蕊妮的房间，却正正的和小女孩偷窥的双眼碰到了一起。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无论是周琼还是黄蕊妮都傻傻的看着对方，黄朋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劝导周琼，就听到这母女俩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那声音，啧啧，震得黄朋耳膜都在“嗡嗡”的作响，他估计不说整栋楼，至少整个单元大概都要被吵醒了。

    “老公，老公，你看到没有，那个影子就趴在黄蕊妮背上，你看到没有啊！”周琼一把抓住黄朋的小臂，她太用力了，黄朋的小臂被她的指甲抠抓得乌红一团，黄朋自己都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边，黄蕊妮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小女孩冲出房间，她没敢缩回去关上房门，当妈的喊得太凄厉，那内容也让人心惊胆战，小女孩毕竟是小孩子，胆子没大到那个程度。畏畏缩缩的想要靠近父亲，却又看到父亲被母亲抓住，在黄蕊妮的眼里，此刻的周琼披头沙发面目狰狞，和恐怖片里的女鬼好似也差不离多少。

    黄蕊妮是急得直跺脚的站在客厅中间眼神游离左顾右盼的喊道:“爸爸，你赶紧过来啊，再不来我就可就要从窗户上跳下去了啊！”

    “那天晚上我被折腾到凌晨，好不容易把她们母女俩安抚到睡下我cia终于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眼睛。”黄朋苦笑着，他是做梦都会没想到这种小说里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家里，该死的被迫害妄想症，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周琼为什么就会无缘无故的有了这种病症。医生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黄朋没去上班，他的精神状态也没法上班。请了假，用自己的关系从医学院找来几个教授级别的大专家，一番诊疗之后，虽说没能找到周琼发病的原因，但好歹是确诊了周琼的病症。

    在几个教授共同的劝解下，黄朋在当天的傍晚就把周琼送到了商山市精神病医院，呃，也即是对外简称的商山市第四人民医院。

    “其实我送周琼去住院的目的除了治好她的病主要还是为了不让女儿受到太多的惊吓。真要是留在家里，别说黄蕊妮了，说不定就连我自己都要搞成精神病。”这话黄朋倒是没胡说八道，现在他都还有这轻微的精神衰弱的症状，就是长期单位和医院两头奔波惹出来的不是。

    原本黄朋家里黄蕊妮和周琼的感情是最好的，两人还经常联手“欺负”黄朋。但是那天晚上黄蕊妮却是被周琼在客厅的那一场意外吓得不轻，以至于在周琼住院的两个月里黄蕊妮仅仅只是跟着父亲去看望过一次，还是隔得远远地不愿意接近自己的母亲。

    “周琼很爱黄蕊妮，我和她还曾经就孩子的问题产生过争执，我说她太过娇惯黄蕊妮了，对孩子以后的发展不好，结果没想到……”黄朋摇摇头，在妻子患病初期，看到女儿和妻子之间产生的隔阂他的心痛得好似刀在扎一般，妻子怀孕十个月才在痛苦中生下来的小生命，如今却连看都不怎么敢看当母亲的一眼！

    咦李振铁的脚不为人察觉的悄悄地挪了半寸踢在沈攀脚踝上，沈攀干咳一声，伸手摸了摸下巴，有一个黄朋看不到的点头动作。他明白李振铁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现在还不需要操之过急，等黄朋说完再论。

    “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之久，我都没敢告诉周琼 的单位上和所有的亲戚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黄朋摇着头，这还是他离婚之后第一次如此彻底的回忆自周琼生病以来的场景，黄朋忽然觉得身上有股寒气侵入，忍不住哆嗦着抖了抖:“那段时间我是度日如年，其实开始我没想过离婚的，是周琼住院之后自己提出来的，我当时还反对来着。”

    入院的第一个月是周琼病情最严重的时期，她除了还认得黄朋和黄蕊妮之外，任何人包括医生护士靠近她周琼都会大喊大叫着好似被侵犯了一样。黄朋去看望她的时候遇到过一两次护士让她吃药的场面，那真的叫惨不忍睹……必须要两个以上五大三粗的男性护理工把周琼禁锢住护士给她扎一针镇静剂周琼才会安静下来，药只能是磨成粉末插管喂下去周琼才会吞食。

    说起来周琼还是黄朋的妻子，黄朋的身份搁在那里，第四院的护工也不敢硬来，恐怕这算是周琼和其他病人比起来最幸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