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咦倪洪章一愣，停下脚步扭转头看着仍然坐在床沿边上一动不动却是忽然之间泪流满面的周琼，这又是一个什么情况，曾经自认为还有着几分医术的倪洪章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自己上的是假的医学院学的专业也是虚无的，其实并没有这件事发生！……在做梦，无意识的抬起手在耳垂上狠狠一掐，倪洪章顿时龇牙咧嘴的差点痛得喊出声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他恍然大悟。

    整个身体用一种别扭的姿势转过来，倪洪章满脸严肃的走到周琼身边，两人相距不过三步路的距离。很认真的，倪洪章盯着周琼的一举一动，在精神类疾病里，病人的表情和小动作也是医生观察取证的一个可信度极高的范畴:“周琼，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说吧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次我走了可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以后还是护工来照顾你，医生是不会轻易踏进病房的，明白了吗”

    精神病院的医生向来都不会轻易踏进病房，查房也仅仅是在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面瞅上几眼，这条规则在全世界几乎是通行的，给病人做具体的诊疗都会有护工把病人送到医生的办公室。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条好像很不近人情的措施是有原因的，对病人而言，坏的医生比坏的护工更加可怕，所以这样相对来说可以给病人更多的保护，至少在医生的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多，医生轻易做不了坏事。

    相反，对医生来说这同样是一条起到保护作用的措施。曾经在西方有发生很多次，攻击性强的病人趁着医生查房分心的时机杀戮残害医生，因为而死在病房的医生不在少数，所以后来才有了这么一条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出台。

    周琼抬起头又低下去，好几次欲言又止。在这种情况下倪洪章反而有了耐心，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周琼的肩膀上缓缓呃拍动着，很有节奏和韵律，却不催促她，只是反复的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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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失踪少女 （17）
    李振铁这个问题倒不是多么刁钻古怪，顺理成章往下推测嘛。倪洪章点点头，他承认这一点，事实上就是那天听完周琼的哭诉倪洪章回到办公室心里都还在发笑，他不相信周琼说的每一个字。

    被迫害妄想症，特别是偏执型的，他们的脑子比起平时、比起常人更灵活。他们能够编制各种各样的谎言以求达到自己脱身的目的，以求从他们虚拟的幻境里逃脱出来，所以周琼能够有那番表现是在倪洪章的意料之中。

    虽然面对周琼的时候倪洪章表示出一副很信任你的每句话，然后大肆的安抚，其目的仅仅是不让周琼大闹起来，以免惊动了院子里的保安被人发现他私自进入病房。

    半靠在那把破旧扶手都用透明胶缠绕了无数圈的藤椅上，倪洪章仔细的思索着。他有些怀疑周琼是真有病，当时周琼当时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神可是清澈得很，这倒是和这些年倪洪章看到的其他精神病人不一样。

    算了，换个时间再试探试探吧，不过每一次的情况最好是都录下来，实在不行回来办公室也要用笔记录下来作为参考的资料，倪洪章还没有断绝发现一起新病例的心思。

    “后来我基本上是一个星期去也一次，无论周琼是不是真的有病，稍稍的拉长一点探望的时间她受到的刺激相对要少得多。而且我也没那么多夜班，白天是不可能去的，到处都是护士医生和护工，这份工作好歹还能养家糊口不是。”耸耸肩，抓了抓参差不齐的头发，沈攀一个哆嗦，这家伙是有一个月没洗头了吗那不然他身边漫天飞舞的“雪花”是什么呢

    不动声色的，沈攀往远离倪洪章的沙发角落里挪了挪。可怜的李振铁正好坐在倪洪章的对面，那漫天飞舞的“雪花”自然有一小半飞向了他咯。

    李振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反应也快，情急之下抬脚重重的蹬在医生的办公桌上，桌子“嘎吱”尖叫着摩擦着地板砖一下撞到了倪洪章的胸口，医生“哎哟”大叫一声，李振铁已经是踢翻椅子后跳了出来。

    没好气的看着目瞪口呆揉着胸膛的倪洪章，李振铁实在是忍不住的教训道:“倪洪章，你好歹说起来也是 一个医生，就算没有外快收入也比我们警察多得多吧。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个人卫生，看看你的头皮屑，奶奶个熊的，都快飞满这间办公室了。”

    这就令人尴尬了啊！很多事情不说破和说破是两个概念，倪洪章的老脸捂不住，立即就跟猴屁股似的一直红到脖子，他下意识的挥着手辩解道:“没有一个月，才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前我才洗了澡。这段时间太慢，马上九月了，秋冬季节转换，病人的发病率在增高，我们每个医生都只差住在医院了。”

    听到是这种理由，李振铁憋在嘴里的牢骚话反而是没法往外蹦了。同样的嘛，刑侦大队案子忙碌起来的时候，特别是逢年过节案子高发期的时候，刑侦大队的队员们一个星期不洗澡的也是常见，李振铁自己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呢！

    歉意的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暴躁骂得低着头使劲的推着桌子的倪洪章，李振铁叹了口气，收起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走过去一边帮着把办公桌搬回原位，一边压低了嗓门说道:“对不起啊，倪医生，刚才是我冲动了。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做错了，是我不理解你们的工作，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这份让倪洪章受宠若惊，他两只眼睛一下就红得好似熬了三天没睡觉一样。沈攀却是能理解他的心情，警察嘛，多数人眼中的强势机构，没看李振铁自从坐下来就一直是咄咄逼人的口吻，突然之间李振铁能向他道歉，倪洪章肯定是有点激动的。

    倪洪章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了手里推桌子的动作，手忙脚乱的拉开抽屉拿出一张上面好似鬼画符一般符号的纸来，仍旧带着激动的情绪给李振铁解释道:“你们看，这就是我对周琼的在住院期间的心理分析。”

    沈攀看了看李振铁，李振铁也是头大，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线条组合出来的立体图形，说是印象派大师的作品呢两人能够相信，可要说这是心理分析图，沈攀和李振铁都傻眼了。

    或许是受到了刺激的缘故，这一次倪洪章居然很快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那幅画解释道:“来，我给你们简单的解说一下。这里，你们看，曲线很突兀的升高，这代表入院初期周琼的心理很不稳定，情绪波动值很大；然后接着往这里看，波动是不是慢慢的平复下来了”

    “然后，这里，这里，你们看。”这还真是倪洪章的独创，以前还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这家伙就发明了这玩意，可没人能够静下心来听他的讲解。倪洪章还曾经拿着这个小发明去找过老师，可得到的只是训斥和嘲笑，这也是倪洪章这些年愈发自闭的起源。

    随着倪洪章手指划过的地方，沈攀和李振铁慢慢聊的看懂了，可到了最后倪洪章让他们看得地方却莫名其妙的又升高了。倪洪章很得意呐，他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



第467章 失踪少女 （18）
    “豆腐脑，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抽着烟，李振铁眼神飘飞的望着路边的行人，嘴里嘟囔不停。怪不得他，沈攀会心一笑，的确，倪洪章提供的这条线索相当古怪，居然会牵扯到豆腐脑身上去，忒没法理解。

    不能理解没关系，刑警又不是万事通，理解明白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就行。换了个档位提速冲过一个绿灯闪烁即将转红的街口，沈攀说话了:“李队，要不咱们再给黄朋打个电话，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周琼想要吃的豆腐脑非常特殊所以她在医院都是念念不忘呢”

    “这个可以用。”李振铁难得的用了一句所谓俏皮话来做回答。李大队长向来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朋的号码:“黄主任，有个问题需要咨询你，希望你能尽量的回忆回忆，也许对我们找到黄蕊妮会有帮助。”

    有了“能对找到黄蕊妮有帮助”这个后置条件，黄朋自然是连婉拒的话都不会有。因为李大队长很干脆的使用了免提功能，所以让沈攀觉得搞笑的是，在李振铁说出豆腐脑这三个字之后的不到一秒钟之内，黄朋仅仅只是愣了愣就立即回答道:“哦，这个我知道。”

    黄朋是真的知道，周琼特别喜欢吃豆腐脑，甜的咸的麻辣鲜香的都喜欢。以前和黄朋谈朋友的时候那是每天都必须要吃，结婚以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些那也是每周必然要去吃一趟。唔，有了黄蕊妮之后周琼曾经想过培养女儿这个爱好，当时黄蕊妮天生对这玩意不感兴趣，所以到后来周琼就只能可怜巴巴的每半个月从单位上提前溜号跑去大吃一台了。

    既然黄朋知道，那么说明周琼并不是在街上见到豆腐脑就流口水那种，否则也不至于发展到需要溜号去过瘾的程度……是的，周琼吃豆腐脑有固定的地方。

    商山市城南的罗锅巷里面有一家经营了好几十年的豆腐脑老字号，这是一家祖辈传下来的生意，据说在市里小吃行业中相当有名。前些年店家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后来才在罗锅巷用自己的房子开了一扇临街的门做起了店面生意，周琼念念不忘的就是这里。

    不需要那种催促，甚至都不需要李振铁的眼色，沈攀一个急刹，原地强行掉头颠簸着碾过隔离带直接奔向了城南。罗锅巷沈攀知道，很巧合的，那家豆腐脑店沈攀也知道，他还陪着周珊去吃过，不过沈攀自己觉得味道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是豆腐和调料的味道嘛，其他还有什么呢，呵呵……

    沈攀把车停在小吃店门口，没等车听闻李大队长就一跃而下冲了进去。摇着头笑着跟在后面，等沈攀进去李振铁已经拉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往外走了，看到沈攀李大队长朝外面努努下巴:“出去说话，里面太窄了，人还挺多的，不方便。”

    李振铁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老头也不敢反抗，只是嘴里嘀咕着:“警察了不起啊，外面又不犯法难道你还敢把老头子我抓走不成……警察了不起啊，老头我一家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小老百姓，卖点豆腐脑都是按月上税的……”

    李振铁也不管他，出门就让老头上车，老头可吓坏了，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路边的一棵树，扯着嗓子声调都变成了哭腔的大喊大叫起来:“警察抓人了，警察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沈攀很想装作不认识李振铁，李大队长现在是越来越急躁，你说好好的一次询问搞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吗可没办法，周围的路人和小吃店里的帮佣都冲了出来把老头和李振铁围了起来，沈攀不仅要进去还得快一点，就李振铁那火爆脾气，万一一下没解释清楚和小吃店的人发生了冲突麻烦就大了。

    不过还好，没等沈攀排开人群进去解救李振铁，李大队长自己就把这件事搞定了。掏出警官证捏在手里高高举起，李振铁语气严厉劈得呵斥着人群:“散开，统统散了啊，想要围观的待会儿跟着我回刑侦大队去慢慢看。警察办案没见过吗，要不要我用手铐请你们一起去看啊”

    胆敢当街阻挠警察，特别是刑警办案的还没有几个人。就算是街面上的所谓泼妇，她们其实很是有些几分小市民的聪慧，她们大吵大闹撒泼打滚的对象大多是那些年纪轻轻嘴上无毛的小民警，刑警谁敢上去，万一被认为是罪犯当场击毙岂不是惨相

    人群立即散开，虽说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行人和小吃店的左邻右舍没走远，但场面好歹是清净了许多。沈攀过去搀扶起一个抱住老头哭得伤心的年轻小伙子，哭笑不得的劝解道:“没事没事，我们找你们只是问问情况，刚才是我同事办事粗暴了一点没解释清楚，我代他给你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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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失踪少女 （19）
    整个内容李振铁让小伙子重复叙述了两遍，一来是确认与时间有关的细节，二来则是在反复的盘问中更容易发现漏洞以此分辨那年轻人说的是真话抑或谎言。

    询问完毕，扔下惴惴不安的老头被那个年轻人搀着慢慢的走进店里，李振铁和沈攀站在路边低声讨论着:“沈攀，我仔细对比计算过，小吃店的年轻人应该没撒谎，他前后两次描述的时间能对得上。”

    沈攀就没想过小吃店的人有胆量撒谎，这不是派出所的民警走访社区居民，这是刑侦大队办案。点点头，那小伙子回忆的时候沈攀也在一旁听着:“看来周琼的确是接了孩子就带着黄蕊妮过来一起吃饭了，不过这里面有个很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李队你发现没有”

    李振铁尽管今天因为某种沈攀不知道的原因显得非常暴躁，但他当年神探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嘛，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李振铁直接鼓起了眼睛，这浑小子这样问话是不是觉得我老人家很老了似的，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回答道:“不就是第三人嘛。”

    正确，沈攀竖起大拇指，他说的就是二中的老师们说的那个司机。当时有好几个老师是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自然也看到最后周琼带牵着黄蕊妮的手拉开等在路边的那台车的后车门钻了进去，然后那辆车迅速的扬长而去不知去向。

    小吃店的那个年轻人再三的回忆了，他实在是记不清周琼有没有开车来，当时他可以确定的是走进店里的只有周琼和黄蕊妮。或者更加准确的描述，在两母女的那张桌子上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第三个人，这一点那小伙子不会记错，毕竟是十年以上的老熟客啊，这点关注度还是有的。

    “所以，我认为，李队，如果周琼是早有计划，那么去接黄蕊妮的那台车很有可能就是周琼借的或者临时租用，咱们是否可以考虑查一查租车行。”沈攀很清楚，租车行属于特殊行业，辖区派出所对这些特殊行业的管理比较严密，市局还时不时的检查抽查，所以只要周琼租了车，租车行一定会有详细的记录和租车合同。

    有些规章制度执行好的租车行甚至都会有记载租客的起始结束的地点，当然，这个地点租客可以随意的胡乱报几个地名也能应付得过去。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租车行里面的每一台车都要一个租车行老板安装的gps，全称全球定位系统的玩意。

    也许还有人不知道，你在租车行开走车的那一秒钟开始，你所去过的、停留过的所有地点都会在定位系统上被标注出来，所以说租车行的老板非常清楚你开车去了哪些地方。这也是几年前私人侦探社流行时期那些所谓的私家侦探打听事主消息最常用的一个方法，现在多是用在抓另一半 出 轨 这个特殊用途上。

    不过肯定有人会洋洋得意的说，我出去和情人约会的时候都是开的自己的车，这总没人能查到吧呵呵，你想多了，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一点，也许你坐在驾驶室弯腰低头使劲朝着方向盘侧下方的那堆线里瞅上一眼，说不定你就能看到一个莫名的闪烁着红点的看起来非常高大上的方形块状物……嗯，那就是你另一半找人偷偷地安装上去的全球定位系统，那玩意简单到没读过小学的人都会弄，连接到蓄电池的电线上保证二十四小时都能充足的供电就大功告成。

    “可以试试。，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主意不错。”李振铁点头通过，随即他扬了扬手机，耸耸肩说道:“咱们现在先回队里，陈队有事找咱们。而且啊，沈攀，你说的这个办法可以是可以，但这需要我们提前调出全市，至少是在市区内的所有租车行的老板信息按图索骥，你我总不能开着车满街乱逛去找租车行不是”

    沈攀当然知道这个，他笑了笑，转上会市局的主干道。一边开着车，沈攀连连偏头看了李振铁好几眼，李振铁不耐烦了，脚下重重的一跺，庞大沉重的越野车身都不由得摇晃了起来:“看什么看，小子，我今天心情不好，生理期提前了行不行啊！再看小心我把你赶下去自己开车回去啊，看着路不要开小差，注意安全。行了，就这样，认真开车去，我老人家眯上几分钟，很累知不知道啊……”

    好吧，沈攀摇摇头不再说话。他倒是观察过李振铁的神态，初步估计应该是和陈大队长吵架了感情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危机”，否则依着李振铁修炼了几十年的镇定功夫，那真的是眼皮下面出现一起车祸他眉头都不会跳动的老刑警。

    这些事沈攀操不上心，既然李振铁自己选择了不说他也不会去问第二次，他还是相信李振铁能够处理好那些事的。虽说今天李振铁表现得很暴躁甚至是粗暴，但他哪怕就是在狂暴的时候也懂得把握一个度，沈攀对此还是很放心。

    回到队里，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跑了上去，等电梯的人有点多，



第469章 失踪少女 （20）
    “陈队，我沈攀，你打了电话……”

    “你马上赶到队里来，我在办公室等你，有紧急情况，见面来说。”沈攀的话才说到一半陈倩就果断的打断了他，让他立刻赶往局里。沈攀不敢再耽误，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跑，经过玄关的时候顺手一抄，钥匙串乖乖的落入袋中。

    刑侦大队有纪律，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一般不能在电话里讨论案情。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在电话里又能讨论个什么名堂嘛，这不是拍电视，不是两个人在电话里几句对话就找到了灵感发现了重要线索，多数还得在现场，在会议室集思广益来着。

    借着路上的十来分钟时间，沈攀分析了一下陈倩那些电话的缘由，他丝毫没有头绪。这很自然，陈倩有太多理由能给他打电话了，关键是他自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否则哪里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哟。

    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飞奔上去，沈攀疾步行走在走廊里，趁机大口的呼吸试图平缓过激的心率。敲了敲队长办公室的门，沈攀轻轻地叫了一声陈队，办公室的门立即就从里面拉开了，李振铁免得眉头皱得好似几座大山叠垒在一块儿似的:“就等你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