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两名受害者着火的距离太近，第二名受害者从表面看纯粹就是第一名受害者的复制模式，沈攀舔舔嘴角，难道凶手只能在那一个区域作案摇摇头，沈攀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推导出来的这个结论。

    假设看做是人为的纵火案，没道理凶手的作案地点必须固定，这个怎么都说不通。如果是人体自燃，那就说明案发地有古怪。

    手臂搭在桌子上，沈攀正准备站起来，手机却开始震动了。他拿起来一看，陈倩发过来的视频和一条短信，短信内容除开第二名受害者的身份介绍之后就剩下四个字:小子，加油。

    脸上挤出一个苦笑，沈攀搓了搓耳垂，女刑侦队长这看似鼓励实则加压的几个字让他肩头都微微一沉，看来陈倩对谢秦的第一组不怎么看好呐，沈攀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来。

    第二个被害者陈倩提取了三段视频发过来，因为全部是路边商铺游戏厅网吧的监控探头，所以视频拍摄的不算多正面，更多看到的是受害者的侧脸，对这一点陈倩在短信上做了说明。

    第一段视频是受害者吴万国快步行走在人行道上的过程，哪怕是侧脸，沈攀都能看到吴万国的笑容。而且他手里还攥着一个东西，沈攀放大之后辨认出来是一张卡片形状的物品，大概和银行卡差不多大小，现在当然是早就被一把火烧成了灰末。

    第二段视频就是吴万国着火前后的境况了。同样的亮光闪过，吴万国却好似没有察觉，他停下脚步往后望去，紧接着半秒不到火焰就把他包裹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沈攀依稀能看到他就想要抬起双手，想要挣扎却缓缓倒下。

    火势猛烈得吓人，火焰已经不再是橘黄或者红色，那白炙的焰火大概都能点燃空气了。沈攀有种感觉，那团莫名出现的火焰就像炼钢炉里的钢水那样恐怖，就像一头从未曾人人世间现身的猛兽般让人惊恐……

    “珊子，这是第二




第204章 第三起人体自燃案（3）
    “有车了不起啊，按什么按，老子耳朵又没聋。”啃老族嘛总是和宅男挂得上钩的，在家里呆久了不见天日，心里也积攒了过多的郁气，胡小毛嘟囔着。他不是嫉妒，仅仅是埋怨几句，说起来胡小毛前不久才获得了见义勇为的表彰，还领取到五千块的奖金呢。

    嗯，那是刚过完年的时候，距离现在差不多五个月了之前。胡小毛那天晚上玩游戏到凌晨，肚子饿得实在难受，他做贼似的溜进厨房想要在冰箱里找点东西垫垫那空荡荡的肠胃，可惜那天他运气不怎么样，冰箱里连剩饭都没有一碗。

    父母这会儿正睡得香，胡小毛原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离天亮也就两三个小时嘛。接下来，无论他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电脑面前，肚子都在不停的“咕咕”抗议着，弄得胡小毛坐立不安。

    胡小毛在饱受煎熬，楼下此时却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这下胡小毛差点要疯了，自己全靠连续灌下去几杯开水才挺到现在，你这该死的煎饼的“滋滋”声岂不是让胡爷我前功尽弃不行，胡爷得好好的惩罚你，不然你怕要上天哟。

    胡小毛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动作轻柔得就像偷鸡的黄鼠狼一样没有惊动另一间屋子里熟睡的父母。他气冲冲的疾跑下楼，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小区大门绕了半圈终于看到了那煎饼摊子。

    眼睛一扫，胡小毛气势汹汹的说道:“来上十个烤肉一个煎饼。呃，你的烤肉是羊肉不，不是什么鸭子肉冒充的吧”

    五大三粗的摊主勃然大怒，他瞪着胡小毛，目露凶光的说道:“你待会儿吃着不是羊肉的赔你钱，一赔十。”

    就在胡小毛等待烤肉出炉的时候，路对面有事情发生了。

    一个一看就是喝醉了女人歪歪斜斜的走到了马路上，手里的拎包前后甩起半个人高，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对这种女人胡小毛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是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嗯，黑丝皮裙，紧身短款皮衣，路灯下看得分明。不过这不是超级宅男胡小毛的菜，所以他旋即把视线移了回来重新落到那油滋滋香喷喷的烤肉上，比起来还是烤肉对他吸引力更大。

    “啊……”黎明的星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吓得胡小毛一个哆嗦，他连忙抬头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去，马路对面的那个女人正打着旋趔趄跌倒在地，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举起的那只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还要一辆轿车停在半米开外。

    “你个贱人……”那男人破口大骂一句，后半截胡小毛没听得清楚，然后只见他又高高的抬起头，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踉踉跄跄好不容易刚站稳的女人脸上。这一记耳光真的很凶猛，胡小毛的心脏都随着那响亮的耳光急速的跳动了一下，这一次那女人再也没有能够稳住身体，她甚至都来不及捂住脸就倒了下去蜷缩到地上“嘤嘤”的哭着。

    胡小毛心中的火一起冒了出来，从小他就看不起男人打女人，长大之后也许性格上胡小毛改变了许许多多，可这一点始终没变过。

    他伸手抓起煎饼摊上的一根半尺长串肉用的铁钎就往马路对面跑过去，那摊主急得跳脚的连喊几声胡小毛理都不理他。摊主虽然个人头，可人担心，他记得在那里团团转，万一胡小毛捅着人了，那铁钎可是他家的，保不定会牵连到摊子都开不成呢。

    想要追上去呢，摊主犹豫半天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迅速的收拾好瓶瓶罐罐，准备一旦对面打起来了就立即骑着三轮车开溜，唔，还得把口罩戴上，免得被路上的监控探头拍下来，别看摊主读书不多，可这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

    一般情况下遇到男人打女人的场面，挺身而出的的那位总得是要先怒喝一声，然后双方对话几句这才是常态。胡小毛不一样，他是超级宅男，超级宅男和大部分人比起来有很多不同之处，例如打游戏救了腰酸背痛胡小毛会选择躺在床上看各种小说和各种电视剧电影，真的是各种，现代的、古代的，网络的，国内国外的都有。

    小说和电视看得多思想必定就要复杂得多，例如胡小毛就很鄙视电视剧里的一些情节:主角和反角总是要你来我往的说上半天，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大家都不共戴天了还有什么好聊的，难道口水能喷到你的敌人，还是说你的唾液里含有剧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给你的敌人下毒，白痴剧情嘛，也不知道那些编剧和导演是不是都是智商有问题啊。

    所以，很显然的，冲过去的胡小毛直接一脚踹在那抓住女人衣襟准备再给上几个耳光的男人的腰部，那男人惨呼一声扑了下去，然后立即捂着脸放声哀叫，等他撑起身子却是把胡小毛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满手都是鲜血，也不知道他是撞到了什么地方，捂在脸上的那只手的指缝里还在不停地往外淌着血。

    不过也仅仅是愣了楞，胡小毛哼哼了一声没再理睬他，也没说要看看他伤势重不重。胡小毛很清楚自己宅男的形象，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多少力气，否则刚才他也不用抢过一根铁钎来壮胆了。转身走到那女人身边扶起她，胡小毛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人没有大碍，也就是挨了几耳光摔了一跤，有人安慰自然不同，女人趁势趴在胡小毛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这可难坏了超级宅男胡小毛！

    对于任何 一个宅男，应付女人都是让人满头冒汗的事情，更别说应付一个哭个不停的女人了，那更是一件足以让胡小毛精神崩溃的大事。他用自己那可怜干瘪的词汇结结巴巴的安慰着怀中的女人，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仰头望天的男人已经趁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到来对胡小毛是种解脱，看到警察站在面前，那女人再也不好意思拱在胡小毛胸前。没得说，大家一起去了辖区派出所，亏得那烧烤摊的老板也还在，他很仗义的给胡小毛的做了证，的确是那男人在殴打那个女人，胡小毛只是见义勇为。

    他倒是不想作证来着，可地上的铁钎是致命的凶器，警察只是看了看铁钎，又看了看他摊子上的东西，他哪里还敢骑着三轮车遁走呢。

    那女人叫米莉，和那个打她的男人刚离婚，那男人一直纠缠着她，今天是恰好堵住了心情不好喝醉酒的米莉。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也是那男人的原因，他们一共才离婚不到一周，那男人就去米莉的单位上纠缠了她五天，你说米莉心里哪里能高兴得起来啊。

    这就好办了，警察训斥了那男人，警告他再纠缠米



第205章 无计可施（1）
    （前面的章节里，凸透镜写成了凹透镜，手误。）

    沈攀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来得及对这个年轻人施以援手而内疚，火势太快并且猛烈到动人心魄，就算周珊没拉住他而他也扑了过去，凭借他那一件单薄的外套，唯一的后果大概就是火势顺着瞬间被点燃的外套飞窜到沈攀自己身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攀表面镇静内心却惊惶不定，他也是人，也有恐惧的情绪。捏了捏周珊一直握着他的那只手，沈攀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动:“谢谢，珊子，你救了我。刚才我纯粹是本能反应，幸亏你拉住了我，不然估计你这会儿得给我清理骨灰了。”

    “没事，是你先把我拉开的呢。”周珊摆摆手，这都谁和谁啊，女孩不在意“谢谢”两个字。她朝四周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道:“沈攀，你发觉没有，围观的人为什么越来越少，这种热闹不应该是人挤人、人挨着人的来瞅个究竟吗”

    是吗刚才的连续深呼吸，沈攀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他打量着四周。的确，女孩没说错，很多人满脸惊恐动作迅速的在远离这条街，而不仅仅是着火的地方，还有一些人在一边走一边议论着什么，时而还有手势在辅助加重说话的语气。

    “你等等，我去问问。”周珊拍了拍沈攀的背部，毕竟刚才沈攀受到的惊吓最多，要知道那年轻人身上起火的时候就离沈攀不到两个肩宽，稍不注意那火就借着风势飞扑到沈攀身上了。

    好吧，沈攀点点头，这种情况下女孩去问话比男性更容易取得信任，在众人眼里，女性相对总是要弱势值得爱惜和用宽容的态度去对待来着。

    没几分钟周珊就回来了，她脸色不是怎么好看:“两天之内三起案件，前面那起一组的人才离开，估计都还没有到局里呢，所以市面上现在传言很多。有人说这是条鬼街，有被烧死的鬼魂在寻找替身，现在这种说法有很多人相信，所以……”

    这也是个麻烦事，市里要是知道了刑侦大队又得被臭骂一顿，这明显是谣言，但又很容易取信于市民。没见到了每年农历七月半的那几天，街头路口都有人彻夜的在点燃香烛烧着冥币呀，国内几千年的神话传说让鬼魂的传说深入人心。

    说话间，谢秦带着人开着两台车停到了路边，他们甚至比辖区派出所都来得早。跳下车，谢秦沉着脸，她没法开心，手里原本的案子还没有查出线索，这才几个小时就又发生一起，真要是有人作案，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到无法理喻！

    “什么情况，沈攀”谢秦以为沈攀和周珊比他们先到，在听了沈攀一番解说之后大吃一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攀，摇摇头说道:“你这家伙运气真好，嗯，那你看到一些什么可疑情况没有”

    “我确定前后都没有人跟踪受害者，至少在这二十来米没有人接近受害者，所以这真不是纵火，谢姐。”沈攀已经收拾好了心绪，他指了指自己停车的地方，说道:“我们是停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受害者，他推着一辆自行车……”

    这让人困惑得很啊，谢秦气恼的揉了揉额角，沈攀的观察力向来是队里闻名，他既然肯定没有人靠近纵火，那就说明受害者身上的火真的是自己冒出来的…….难啊，谢秦摆了摆手，没着急找沈攀说话，而是先安排着自己的队员:“老规矩，去一个人到交警指挥中心调监控，你、你，你们去旁边商场调一调能看到这个位置的监控，剩下的人在周边走访走访，摸一摸情况。”

    “谢姐，恐怕要回队里才能查出受害者的身份吧。”周珊提了一句，其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从监控的照片截图然后与户籍的内网资料比对才能找出受害者的真实身份，尽管这对破案没有多大帮助，聊胜于无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边疾驰过来一辆熟悉的警车，陈倩急匆匆的从车里跳出来，跟随她身后的还有前刑侦队长李振铁。

    “这是怎么回事，市里已经大发雷霆了，说是有外商在议论商山的投资环境，这让我们刑侦大队很丢脸的。”陈倩挨了骂心里不好受，李振铁在车上已经被她埋怨了一大通。谢秦苦笑一声，这都是顺着级别的挨训呀，她努努嘴，说道:“沈攀来介绍吧，他最清楚事情的经过了，案发的时候他距离受害者就在一米之内。”

    沈攀耸耸肩，没办法，那就再重复一遍吧。他接到情况的时候，陈倩和李振铁都屏声静气很专注的听着，听完，陈倩看看李振铁，前刑侦队长嘴角抽了抽，说话了:“沈攀，你的看法是什么”

    “ 我研究了前两起起火时候的监控视频，发现在两个受害者在着火之前的那



第206章 无计可施（2）
    虽然沈攀很想说这三起案件和凸透镜真的没有关系，可看到陈倩那被黑云笼罩的脸色，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不就是去查查周围几栋有玻璃幕墙的高楼嘛，走点路也比彻底把女刑侦队长惹火了的好啊。

    来到路口，沈攀原地转了一圈，他指了指附近最近的那栋楼对周珊说道:“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实际上，沈攀自己都不知道上了楼该看什么，这和电视里的狙击枪手不一样，现场还会留下痕迹甚至枪械，这个去了能看到什么嘛。

    “怎么看呢”果然，周珊也问出了这句话。沈攀无言苦笑，两人面面相觑，然后沈攀想了想，给出一个搞笑的建议:“要不试着往高空开枪的角度去搜索，不然回去陈队问起我们总得找点话来应付吧。”

    也好得高层都是电梯，两个人来来往往的爬完附近几栋高楼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连天台沈攀都亮出证件让那些个大厦的保安打开去瞅了一眼，很显然，什么异样之处都没能发现，这也在两人意料之中。

    等回到现场，尸体残留已经被法医弄走了，这都没有必要通知急救中心了，那被高温灼烧到枯焦萎缩的形状那可能还有命在呢。陈倩已经回去了，辖区派出所在盯着临时召唤过来的环卫工人和洒水车在清洗现场，否则这路就没法通行。

    呃，要说的话空气中那焦臭的让人忍不住呕吐的“烤肉”味还没有完全散开，几个环卫工人拿着大瓶的清洁剂正在漫天胡乱喷洒驱除这种恶臭。

    “回来了，有什么成绩没有”李振铁扔下手里的烟头，懒散的从树荫下站起来，沈攀微微一惊，问道:“李队，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专门等着你呢。”李振铁烟瘾大，他有摸出一支叼在嘴里，手中的烟盒冲着两人抖了抖，沈攀摇摇头，周珊也揪了揪鼻子，皱着眉头提议道:“要不我们往旁边走几步，免得影响到他们打扫，而且这臭味实在是让人恶心来着。”

    女孩的建议山沈攀是没有丝毫意见的，他同样觉得臭味熏人，人家环卫工人好歹还戴了口罩，他们几个可是什么过滤气味的装备都没有。三个人走了几步，回到停车场，李振铁老实不客气的要过车钥匙爬上驾驶室:“我来开车，找个地方聊聊，好久没有和你们两个单独坐坐了。”

    前队长都这么说了，沈攀和周珊难道还能反对不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知肚明李振铁肯定有事，那就随他去吧，看看老队长能说出点什么名堂来。

    在远离现场的一条街上找了一家茶馆，李振铁也不问他们随意的点了三杯茶，沈攀往四周看看，李振铁这个位置选得很巧妙:虽然不是包间，但一盆高大的盆栽遮挡住了附近的视线，因为是角落里，距离最近的一张桌子都有一米多远，说话稍稍小声点也不怕有人听见。

    “李队，谢姐他们呢”刚在车上沈攀就想问了，谢秦的一组总不能就回队里去了吧。李振铁拖过烟灰缸摆在自己面前，弹了弹烟灰，笑道:“陈倩让他们去调查死者身份，这也是我的一点意见，既然没法直接抓到凶手的漏洞，那就只能是循规蹈矩的从受害人的身份开始查起了。”

    李振铁这个办法其实也是众多的刑警办案最喜欢选择的方法，鉴于世界上多数的凶杀案件都是与受害者的亲朋好友有关这个定律，很多案子通过这个步骤大抵也能顺藤摸瓜的找出犯罪嫌疑人来。

    当然，仅仅是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就很难破获了。别看嘴里说着仅仅是一小部分，可放大到全国众多城市、众多人口这个偌大的基数上，这个数目也就非常惊人。

    “大概也只能这样了。”沈攀早就考虑过这种状况，他甚至还有其他的想法，唔，这个想法是周珊启发他的，因为两人在看卷宗的时候周珊说过一句:如果是人为作案，会不会这里面的死者都是凶手扰乱警方视线的呢。

    也就是这句话让沈攀联想了许许多多，到现在，他心里一半是相信人体自燃，一半是怀疑人为作案:“李队，你觉得会不会三名死者之中只有一个是凶手真正想要杀掉的呢如果这是有人通过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方法杀人的话，必须要有这个前提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