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岁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柸酒长亭
看着这家伙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模样,神情不变的面庞从看着她的那一刻开始崩塌。
阿霁,阿霁......
云初霁用着自己并不灵活的手敲着脑袋,心里满是悔恨。
若是再想一想,也不会想到说的是砚修啊。
两人的叫法说不同的,怎么会下意识就对砚修动了手,云初霁有些懊悔,又不能说自己是手误了,只能够讪笑。
“阿霁放心,我父亲已经同我说了事情,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半晌,邢牧之总算说了一句话,只不过总觉得他想说的,并不是这样的。
云初霁狐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阿霁。”邢牧之又唤了一声,脸上有微弱的红色。
云初霁无奈了。
“怕是不劳费心了。”砚修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脸上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说道。
同样都是男人,邢牧之很是明白。
“何......事”鉴于自己的事情太过尴尬,又瞧着两个人像是要打起来的模样,云初霁决定做个不知情的人。
索性自己装作不知道,梦话什么的也是不能够当真的。
就这么想着,还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
殊不知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阿霁可是要我负责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父亲说了,也一定会把你当做女儿一样对待的。”
邢牧之的话瞬间让在场成了鸦雀无声,刚刚还在夸自己聪明的云初霁脸都要笑僵了。
天雷滚滚,绝对是天雷滚滚。
青堇和紫菀瞧着似乎要出事情了,赶紧想福个身就下去,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把她两放在眼里。
进退两难的两人只能够乖乖的站在原地。
这可真是折磨的事情。
云初霁还不死心,想装聋作哑:“本来,就是世家......”
还没说完,便看到邢牧之的眼睛里有了裂痕,像是受了一道很重的伤,脆弱的样子一击就破。
云初霁这才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还淌着水,因着黑色,才没一眼就瞧出来。
这是怎么了
外头下着雨么
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懂的云初霁心里发毛,又记起曾经的那一幕来。
不过躺着的,这次是自己了。
“姑娘就不要嘴皮子硬了,邢公子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青堇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了一句话。
便是这句话,邢牧之转过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来便害怕的青堇瞬间胆子都要吓破了。
她从阿里没见过一个温顺的男子会变成这样狠戾的模样。
恐怕是自己说了实情,惹得他不高兴了。
但青堇实在做不到看着自家姑娘还瞒在鼓里,想着怎么样蒙混过关。
嗓子有些不好的云初霁实在不好开口,但眼睛却在他们之间徘徊,待转到青堇身上的时候,两人直接就给跪下了。
“到底出了何事”云初霁感受到了来自身边人的欺骗,这一个两个的都在瞒着自己。
之前的印象还停留在半路上的电闪雷鸣中,再次醒来便是躺在了这床上无法动作,仅仅是方才扔枕头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现在的手还是提不起什么力道来。
况且,就算是发高烧着凉之类的,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想来自己受了巨大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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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兜兜转转回原点
“阿霁。”邢牧之小心翼翼的喊着,不敢语气重些,生怕惊扰了她。
他无法忘记那一幕,小小的身影拼命向着云家奔跑,即使林子里的荆棘刺伤了她也毫不在意。
那是云家的方向,那是她最后庇护所。
青堇与紫菀压根不敢多说一句话,气氛很是压抑,之前就已经被警告过了,这时候当然更加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因为多数一句,都可能令她陷入无尽的深渊。
“云家为何被毁”云初霁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隐隐约约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在烛光的光里显得更加凄惨。
又是一个无尽的黑夜,上天毫不留情的便将她抛弃了。
如同曾经那么多的夜晚。
父亲也是,母亲也是,都是在这样漆黑的夜里离开的。
而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以同样的结果选择了离开。
“霁,你的伤口经不起折腾,云家的事也要等你恢复再说。”唯一这里有资格说这话的砚修缓缓的将药瓶从袖子中拿出,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手蜷曲着,伊一动不动,任由砚修的瓶子塞了进。
那个小小的东西被折磨攥着,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她的父母排位都不在了。
所有人都以为元家的排位是放在长安城的,只有云初霁知道,自己亲手将他们送回了临川。。
还就故土也是他们的心愿,多年来自己从不曾对外说起这件事,也从未明目张胆的祭拜,显然能够做出这件事情的,对她是非常熟悉的。
熟悉到了可怕的地步。
“若是死了能够得到他们的原谅,我也是不会拒绝的。”云初霁嘶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虚弱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缠绵病榻的邢牧之。
兜兜转转,一切回到了原点。
都说风水轮流转,这话果然不假。
当年云初霁也是这么想着邢牧之的,但心里也是带着遗憾的,正所谓自作自受,两个人的痛苦实则都是因她而起。
亦或者说,有人布了一个天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紧紧包围在其中,包括她,也包括在坐的每一个人,不能肯定的是,到底关乎了多少人的性命。
“都说死是最容易的,但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承担痛苦,阿霁你是云家的血脉,即便是死我也是会护着你的。”邢牧之信誓旦旦的发誓,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自己,心中的异样越来越强烈。
之前送他会长安城,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看来,也有了往日的风骨。
于是云初霁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说的好似相国府有一大群子嗣,就算你倒了也有千千万个补上来。你倒是比我更不懂的惜命啊,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彻底呢。”
她的笑十分勉强,像是被逼迫了一样。
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审视了一番。
之前在临川其实并没有好好的看上一眼,连着他的长相都没有记清楚,只记得那磨人的性格令她有些不愉快。
自己父亲从来都是对他赞赏有加的,从小被别人家的孩子支配的恐惧让她有些不喜欢他,即便是后来的种种,更加将坏印象占满了。
“往来无白丁,阿霁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就是我父亲也是同意的。”邢牧之不以为意,又将自己的父亲搬了出来。
这话听在砚修耳里有些讽刺,这相国之子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时时刻刻都将自个父亲挂在嘴边,说什么都用自己的父亲来摆平。
换个思路,倒像是邢相国默认了自家独子所有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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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面之词于心上
听着云初霁唠叨的青堇没眼看,紫菀也是拼命的捂嘴笑,见着云初霁转身投来不善的目光,努力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身边的小侍女恐怕都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就更别说这府里的其他人了。
“哎你们听说没,这赫赫有名的神医可是在我们府里住下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哄得达官贵人都来求拜帖。”一个小侍女正站在远处跟着身边的人说着话,笑得很是开心。
“你可别说,之前相国府是真安静,有时候白天都觉得像一座坟墓,自从他来了以后啊,这日子过的似乎好多了,也没有之前的压迫感了,我私心想着估计这就是传说中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才能做到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可这神医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不是什么人都会救的,前几日不是听说柳侍郎家的公子患了罕见的病,这侍郎带着夫人都一路磕头磕到了他那里,也没得到一个许可,没多久这公子就过世了,听说柳侍郎连消息都没有放出便匆匆下葬了。”
“这祸福旦夕乃是天定,估计这公子生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神医才见死不救。看了我总觉得神医怪怪的,开门问诊又并不接纳病人,这阵势倒像是等一个人的到来。”
紫菀见着云初霁一直盯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小侍女,一言不发的样子很像是生气了,赶忙冲着她们喊道:“瞎说什么呢,神医的事情也需要你们来提醒,不如将自己的活干好再说,若是多嘴的,怕是直接要进浣衣坊的。”
论嗓子,紫菀是出了名的,就这一吼直接将胆小的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个个瑟瑟发抖的赶紧跪下,见着云初霁的脸色并不好,嘴里直直喊着“饶命啊姑娘饶命,不过是我们说笑的一面之词罢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开口的是小侍女中说话最是稳重的,但明眼人,不说其他,就说青堇和紫菀也在在市井长大的,这些小伎俩的弯弯绕绕哪能够不明白,眼下便对着出头的侍女没有什么好感。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但此时此刻能够还有胆量说话的必定也不算是普通人,便是她先站出来说辞了一番,即便是后来一干人等都被处罚了,其他人还会记得她的恩情。
但谁也不会想到,事情是由她先挑起的。
相国府虽说是武人世家,但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相国还是公子都是不怎么管事的,便是在这些小事情上更不会计较枝干末节,大大咧咧的性格是从军队里带出来的。
“这神医的事情,所说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是随意能够谈论的,若是再喜欢嚼舌头根子,便喊着相国来问问,言语劝退敌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想来为国争光也是你们的抱负吧。”云初霁轻巧的将上边疆的事情说的清新脱俗,乍一听还真有几分道理。
但事实上,这些娇养在府里的小侍女跟上战场的士兵可差远了,估摸着还没能到地呢,一个个都已经倒在了路上。
“姑娘饶命。”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小侍女们惊恐的磕着头,比刚才的姿势做的更为标准。
看吧,之前不就是因着身份敏感,便开始欺负这外来的人了。
方才多敷衍呀,连说句话都带了几分傲骨,可惜就是用错了地方。
在其位谋其政,古往今来都是没有错误的,这小侍女们也并非只有这当奴婢的一条路也走,但相对于其他路,估摸着还是愿意待在府中更好。
毕竟,相国府也是没有了当家主母的。
关于云初霁的消息,早在多月前便
第141章 仗势欺人小侍女
云初霁是抱着怎么样的绝望离开的,或许不清楚,但后来相国府突然气氛变得静谧起来,终于让许多人认识到了问题的存在。
对于相国府上下来说,在府里养病的大小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而自家的公子并没有订婚,也没有娶妻,相国府更是每天脚不沾地的奔波,就连在偏远地方浣洗的仆人都感受到了。
这家里似乎来了女主人。
对此砚修是黑了一张脸,整天就在云初霁面前晃悠,妄图刷一刷存在感,而突然本该是像牛皮糖黏着她的邢牧之倒是开始忙碌起来了。
所有人似乎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青堇作为贴身侍女也不好说什么,看着自家姑娘的神色渐渐不正常起来,伤势并没有好反而开始严重起来,不禁有些着急。
若是说着治病救人是事情,有着神医砚修在也算不得是什么,可旁人并不了解其中的奥秘,云初霁自己已经有些预兆了。
似乎,她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史无前例的,出了问题。
“霁,怕是我不能在继续呆在你身边了,这病情并不是一般的问题所在,况且还可能潜伏了不知道的幕后黑手,我若是多留在你身边一天,怕是危险多几分。”
思前想后的砚修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相国府的环境还是非常不错的,单独拨给她的小院子更是最好的一间了。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锦丝被软软的铺在她的身上,陷下去一块,将她的半个身体都静静包裹起来。
窗外的阳光很亮,若是大开帘子会觉得更加刺眼。
听着外头有脚步声,云初霁终于开了口:“我便是不留你了,传出去也不算什么好事,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喜心态可要不得,若是下次再自己熬汤,便是不要再见我了。”
砚修的眼睛微闪,并没有说话。
只见得传来一声软糯的声音:“姑娘若是清醒了,便可以用饭了。”
撇过眼,见着一块湖蓝色的缎子被风轻飘起,室内的人倒是没见的她的脸,但云初霁心里已经有了数。
立在床边的青堇得了眼神便走出去了。
“保重。”最后砚修也没再说什么,他的喉咙上下的动着,显然是有一番话想要说,但此时并非是一个好时机。
她明白,他亦明白。
云初霁点点头,目送着这个少年郎离开她的视线。
外头有轻微的吵闹声,唤了一声:“何事”
“姑娘,我正好和她说着话呢,方才匆匆来喊用饭,这会又是说还要过些时辰,想来这相国府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一个小侍女都需要让主子等着了。”青堇气呼呼的从外头进来,脚步虽然很是匆忙,但掀开帘子的时候上手倒是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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