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令妃的逆袭之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佳尔楠
能够捐弃前嫌,同心协力来辅保幼主倘或不能,那么钩心斗角,明枪暗箭的争夺,令人惊心动魄的程度,不知要超过此刻戏台上多少倍!
然而戏台上的出将入相,一朝天子一朝臣,究不过是优伶面目,台下
的这出“戏”唱了起来,可就不知几人得意,几人失意自觉切身荣辱祸福有关的一些人,不但无心看戏,而且也必须早早设法去打听消息。
这些人中,有一个就是李卫。但奉旨入座听戏,不可擅离,他是个极深沉的人,既然一时无法脱身去打听,便索性不谈那些无根的揣测之词,
所以他心里最热,表面却最冷静。
等散了戏,各自退出。李卫先回军机直庐休息,这天值日的军机章京是许庚身,清闲无事,正照他堂兄张若霭的嘱咐,调了一壶好松烟黑浆,
在写“大卷子”,准备明年“
第32章 万般皆空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绵奕拿起水壶,给这两排上百盆花浇水,一边浇水一边哼着小曲:“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忽然有人在绵奕的左肩上猛然拍了一下:“喂!”绵奕回头一看,深呼了一口气:“四阿哥,原来是您啊,您怎么跟猫一样,走路不带声啊!”
绵奕这话一出口,立即就后悔了:“四阿哥,奴婢鲁莽,口不择言,请四阿哥见谅。”
弘历说:“罢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嬷嬷在干嘛呢”绵奕说:“嬷嬷说,晚饭吃多了,她去花语里溜溜弯,消消食,一会就回来。”
绵奕放下水壶:“四阿哥您等一下。”绵奕麻溜地跑到屋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到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四阿哥您坐。”
随后绵奕又跑到屋里端出了茶壶和茶杯,给弘历冲茶。弘历倒不急着喝茶:“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啊!”
绵奕乐呵呵地:“是啊,李嬷嬷待我好,在这府里我吃的好,穿的好,又有工钱拿,也不受我爹的辖制,当然心情好!”
弘历微笑着:“像你这样活得如此理直气壮,倒也挺好的!我刚才听你唱小曲唱的不错,是什么曲子”
绵奕说:“回四阿哥,这曲子叫牡丹亭,四阿哥还想听吗”弘历点点头。
绵奕继续唱:“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縻外烟丝醉软,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闲疑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声溜的圆。”
弘历听这曲子有点幽怨凄婉,不由得皱了皱眉。
朝臣们对胤禛的病心里已经琢磨地七七八八了。李德立说:“这是灯尽油干的事,到时候可以算得出日子。”
这一说李卫略微放了些心。他就怕皇疾暴崩,措手不及,现在照李德立的话看,大限来时,可以前知,无论如何可获一段缓衡部署的时间来应变,事情就好办得多。
等李德立走了以后,他又整整盘算了半夜。第二天犹在万寿节期内,原可不必入值,但圣躬不豫,要去请安。一到直庐,就听到消息,说军机大
臣正关紧了房门,有所密议。
但对军机章京来说,并无机密可守,李卫很快地得到了进一步的报告,那些军机大臣所密议的,是一件令人十分头痛的事——京师银价大涨。
官钱号浮开滥发的钱票,大为贬值,票面一千,实值仅得十二文,因为缺铜的缘故,制钱本来就少见,这一下,商号铺户,越发不肯把现钱拿出来,以
致物价飞涨。有钱的人用的是银子,水涨船高,不受影响,苦的是升斗小民,特别是不事生产的旗人,每月只靠有限的钱粮,维持生计,手中所有,不过
几张官号钱票,必须想办法替他们保值。
会议中有人主张废止官号钱票。这倒是快刀斩乱麻,彻底整理的根本办法,但官号钱票多在小民手中,没有适当的补偿,以一纸上谕,贬成废纸,
势必激起民变,所以没有人敢附和这个主张。但如何能让官号钱票,维持应有的价值,却谁也拿不出好计划。而且隆科多也不在座,他兼着户部尚书的职
位,这件事正属他该管,没有他的参与,议了也是白议。这样,可想而知的,谈了半天,必落得一场无结果。
隆科多是知道有这个会议的,事实上此会还是他所发起,特意选定万寿次日不必处理其他政务的机会,好好来商议一番,谁知道大好的日子,偏偏
胤禛又添了病,他以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务府大臣的双重资格,必须在御前照料,迫不得已只好不理这个极重要的会议了。
胤禛的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因为听徐大业和李德立的口气,似乎对诊疗已失去了信心,而胤禛在连番泄泻以后,那种奄奄一息的神气,更
是触目惊心。一旦“大渐”,必有遗命,议亲议贵,顾命大臣中,少不了恭王的名字,权势所在,难免冲突,虽不致斗不过他,总是件极麻烦的事。
为此,隆科多几乎片刻不敢离开胤禛的寝宫,深怕在他不在御前的那一刻,胤禛下了什么于他不利的谕旨,不能及时设法阻止。但他可以用“节劳”,
这些理由来劝阻胤禛召见亲贵,却不能禁止亲贵来给胤禛问安。
这天相约一起来视疾问安的亲贵,一共三位,除了果亲王和慎郡王以外,另一位是惠亲王绵愉,胤禛的胞叔,行五,宫中称为“老五太爷”。份属尊
亲,隆科多不敢出什么花样,递了“牌子”,胤禛“叫起”,便引领着这三王直到御榻前面。
果亲王和慎郡王都跪了安,“老五太爷”是奉过特旨,平日宴见,免行叩拜礼的,所以只垂手而立,说一声:“绵愉给胤禛请安!”
骨瘦如柴的胤禛,倚坐在御榻上,微微点一点头,然后苦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想跟大家好好儿热闹一天,也算苦中作乐。谁知天不从人愿。唉!”
“胤禛安心静养。暑天闹肚子,也是常事。”
“是啊!”胤禛满有信心地说,
第33章 胤禛垂暮
这天弘历来的时候,恰好李桂枝又不在。绵奕说:“四阿哥,要不我给您拿本书看吧!”
弘历摆摆手:“不用了,整日都看书,看得我头都大了……”绵奕说:“那我帮您按按吧!以前我娘也总头疼,也是我帮她按的!”
弘历还没有说话,绵奕便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太阳穴,有点意外,这个小丫头按摩地还挺好的!
弘历说:“你人虽然小,却还挺有劲的!按得挺好!”绵奕得意洋洋:“那当然,通教寺有个馋嘴的老尼出家前家里是开医馆的,我是用自己的饭食当学费跟她学的手艺!”
弘历说:“好了,好了,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再按了。你站到我跟前我,我有事情问你!”绵奕恭敬地站到弘历面前一脸的庄重。弘历看绵奕稚嫩的小脸,忽然拜拜手:“罢了!”
这天天气凉快,傍晚之际,好风入户,吹在软滑的熟罗小褂裤上,感觉上非常舒服。胤禛用锦州酱菜佐膳,吃了两小碗鸭丁梗米粥,精神大好,思量着要找些消遣了。
“隆科多!”胤禛喊着,声音相当清朗。
“喳!“隆科多也响亮地答应。
“今儿十五,月白风清,你看,我到那儿逛逛”
“这个??,”隆科多想了想答道:“奴才给皇上出个主意,‘芝径云堤’的月亮最好,皇上不如到那儿去纳凉,再传了升平署的学生来,让他们清唱着消遣。”
“好,好!”胤禛欣然答道:“就这么办!”
“是!奴才马上去预备。”隆科多随即分头遣人,一面通知升平署伺候清唱,一面在“芝径云堤”
准备黄幄、坐具、茶炉。然后回入殿内,料理起驾,怕夜深天凉,胤禛身体虚弱,特别叮嘱管理胤禛靴帽袍褂的“四执事”太监,多带各种单夹衣服,
好随着天气变化,随时添减更换。
等一切准备妥善,胤禛坐上明黄软轿,隆科多亲自扶着轿杠,迤逦向“芝径云堤”而去。
“芝径云堤”是圣祖仁胤禛亲题的“避暑山庄三十六景”之一,山脚下一片明净的湖水,为一条芝形的土堤隔成两半,这条堤就叫做“芝径云堤”。
涉堤而北,即是“苏培胜洲”,又名“一片云”,临水而建的戏台,就在那里。但胤禛此一刻所临幸的地方,是在南岸,到得那里,恰是月上东山的时候,
澄彻蟾光,映着一湖倒映柳丝的湖水,清幽极了。胤禛特意吩咐,不要看见一点灯光,于是太监分头赶到附近的屋子,传旨熄灯。自然,御前照明的大
宫灯,也都一起熄灭。
略略歇得一歇,隆科多带着升平署的总管太监安福,胤禛最宠爱的几个学生,还有嘉庆年间就在圆明园当过差,于今专教学生唱曲的老伶工钱思福、
费瑞生、陈金崔等人,来向胤禛磕头请安,随即呈上戏折子,请求点戏。胤禛不必看戏折子,他的腹笥甚富,随口吩咐:“唱《长生殿》吧!”
接着,抬头望着蓝天淡淡的云彩,念道:“凝眸,一片清秋,望不见寒云远树峨媚秀!苦忆蒙尘,影孤体倦,病马严霜,万里桥头,知他健否纵然无
恙,料也为咱消瘦??。”念到这里,胤禛低头问道:“这一折叫什么”这一折叫《尸解》。皇
帝久病不愈,安福怕说出来嫌忌讳,所以只是磕头,不敢回答。隆科多虽不解音律,但《长生殿》是宫中常唱的传奇,他听也听熟了,
记得胤禛刚才所念的曲文,是描写杨贵妃在马嵬驿被陈元礼兵变所迫,悬梁自尽以后,阴魂不散,如何在淡月梨花之下,自伤玉碎珠沉,追忆当日恩情。
此时此地,唱这样凄凉萧瑟的曲子,实在有些犯忌讳,这是安福不敢回奏的缘故。
于是他故意叱斥安福:“你看你,当差越当越回去了!怎么让皇上给考住了呢下去吧,拣好的唱来给皇上听!”
这算是解消了一个僵局,安福固然如释重负,胤禛也想了起来这一折名为《尸解》,同时也明白了安福不敢回奏的缘故,所以由着隆科多,并未作声。
安福知道胤禛最爱那些词藻清丽,或者情致缠绵的南曲,看到眼前的景致,想起《琵琶记》里有一折,恰好当行出色,于是便叫陈金崔擫笛,费
瑞生掌板,由胤禛所激赏的学生张多福主唱。
檀板一声,笛音旋起,张多福启喉唱道:
“楚天过雨,正波澄木落,秋容光净,谁驾冰轮。来海底碾破琉璃千顷。环珮风清,笙萧露冷,人生清虚境。珍珠帘卷,庚楼无限秋兴。”
这曲牌叫《念奴娇》,下面要换调了,就在这空隙中,胤禛向隆科多问道:
“你知道这唱的叫什么”
“奴才那儿懂啊”隆科多陪笑道,“听那辙儿,好象叙的是月夜的景致,这倒是对景挂画。”
“对了!这是《琵琶记》的《赏秋》,秋天不写月亮,可写什么呢你听着吧,下面还有好的。”
前面的张多福,听见胤禛这么说,越发打点精神,接着唱下面的《生查子》和《念奴娇》序。
“逢人曾寄书,书去神亦去。今夜好清光,可惜人千里,长空万里,见婵娟可爱,全无一点纤
第33章 朝夕
弘历仿佛是掐着时辰来的,每次都是李桂枝前脚刚走,弘历后脚便来了。这天弘历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哉悠哉地问:“你觉得这院子怎么样”
绵奕想了想:“这院子不错,但是还可以更好,比如说,在这里搭一个葡萄架,从正房前一直到大门口,然后种上葡萄,这里放一把摇椅……屋檐子底下可以挂几个鸟笼子。”
弘历点点头:“还有吗”绵奕说:“这个院子是两进的,后院闲着,嬷嬷喜欢花。我想可以把后院的几间屋子弄成温室,冬天也可以养花。”
李桂枝散步回来,一进大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弘历。李桂枝赶紧快步走过去:“见过四阿哥!”
李桂枝责备绵奕:“四阿哥来了,你怎么不知道去告诉我一声!”弘历说:“不怪她,是我想的不周到,嬷嬷这里只有一个丫头太少了!”
绵奕到屋里又拿了一个坐垫:“嬷嬷。”李桂枝说:“拿这个做什么!”弘历说:“嬷嬷,你在我心里就如同家人一般,不用在意什么规矩,坐吧!”
隆科多的话,在他们与上谕无异,因此这天进谒御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官钱票的案子,前因后果,特别复杂,一时不能详细商酌,便又搁了下来。
就在这搁置的期间中,隆科多一天在家纳凉,忽然想到了一着扩张势力,扶植党羽,打击政敌的好棋。第二天进宫,找了个机会向胤禛进言。
话是由修葺“避暑山庄”的经费谈起来的。隆科多向胤禛说,京里由内务府管理的五家“天”字官钱号,盈亏关系着宫内的用度,现在户部调度各
地军饷,相当困难,而且即令有余款,如果用来修葺行宫,一定会惹起御史的闲话。这样,自然而然就出现了一个结论:五家“天”字官钱号,必须派
个妥当的人,切实整顿管理,当然这个人应该是总管内务府大臣。
总管内务府大臣,并无定额。留在京里的有两个,一个是宝鋆,一个是明善,明善的资望浅,而且才具、操守,都不能让胤禛信任。但是宝鋆更
不行,胤禛对他的印象极坏。
从到圆明园以后,宝鋆有两件事,大忤旨意。第一件是圆明园让英法联军烧掉以后,宝鋆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连出城去看一看都不敢,而且因为
管理圆明园的印钥已经奉旨交出,自觉已无守园的责任,所以并不自请处分,只上了一个“奏闻”的折子。圆明园的被焚,是胤禛最最痛心的恨事,满怀
忧愤,恰好发泄在这道折子上,朱笔痛斥宝鋆没有“人心”,是“我满洲中之废物”,不自请处分“尤为可恶”,处分是:“开去一切差使,降为五品顶
戴”。但不多久,靠恭王的斡旋,以京城“城防”的劳绩,开复原官。宝鋆与恭王的交情,厚到了可以随时开玩笑的程度,这才是他为胤禛所厌恶和为
隆科多所排挤的主要原因。
到了圆明园,要修行宫,命宝鋆提拨二十万两银子应用。不知是真的没有钱,还是另有缘故,总之宝鋆不曾遵旨办理。这使得胤禛越生恶感,所以
“天”字官钱号是决不会派他去管理的。于是隆科多建议,就在京大臣中,另简一员当总管内务府大臣,专管此
事。胤禛同意了,只待决定人选。总管内务府大臣是满缺,只有就满洲大臣中去挑。隆科多故意说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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