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开心的马蛋
混子想了又想,回头看了一眼黄毛那一脸贱笑的逗比样子,总觉得不像是个太坏的人,咬了咬牙说道:“堂……堂哥,我叫孙坚强。”
这话一出口,也不知道触动了神经不正常的黄毛哪个笑点,徐卫堂又开始抿着嘴乐着嘴乐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混混突然看
第六章 烧烤桌上
被黄毛抛下的三人组正大快朵颐。
要说这烧烤,东三省的烧烤说成声名远扬毫不夸张,也有人更偏爱内蒙和藏区的烤肉,可那种风格的烤肉总是保留了有些浓重的膻味,再来也不适合当今社会里城市生活的饮食习惯,旅游时在广阔的草原上大口吃着手撕的羊肉固然豪气,可三天五天还好,若是开在家门口,小区楼下这种天天吃得到的地方,怕是生意不会太好。
一提起吃烧烤,大部分人脑海里浮现的总还都是几个着上半身的东北大汉,人人坐着小马扎,围着一个支在地上的小木桌,以一口半串的速度撸着肉串,旁边的地上放着俗称大绿棒子的哈尔滨啤酒,烤盘里是裹着一大圈肥肉,油腻的发亮的烤腰子,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剥着毛豆,摊主一般都是全家总动员,摊主烤着串,老板娘围着有些脏的围裙在各桌点菜,时不时地喊上一句:“十个羊的!”。
9路边烧烤摊一般挨着居民楼或者桥墩子,烤炉上冒出一阵阵的黑烟,若是干的久了,就连身后的墙面也都被熏得发黑,有很多没有尝过这些特色的人,对这样的烧烤摊很是嫌弃,觉着这样环境下做出的食物哪里会干净
这话说的没错,但也偏偏也有不少的人,就好这一口,半夜十一点前后,年轻时的老哥们,有的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虎头虎脑的孩子,有的开着奔驰宝马,副驾坐着美女名模,甭管白天是怎样的光景,这到了夜里,拎起啤酒,抓起烤串,就总还是年轻时的味道,这烧烤啊,就一如zq的火锅,成了东北这片土地上的精神文化。
而烧烤文化的精髓之一呢,就是讲故事、吹牛逼,甭管有没有啤酒,拿起串来一样壮胆,此时的光头大鹏,因为晚上还有工作,不好喝的一脸酒气,醉醺醺的去上班,也就没喝酒。而是拿着一根两指粗细的肉串大口啃着,嘴角沾上了一圈的油,配上一颗闪亮的大光头,这画面倒是喜感得很,不过肉串虽粗,却也堵不住他的嘴,他还是一边咀嚼着肉,一边操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侃侃而谈着。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从衣服的内层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小心翼翼的摁在了桌子上。
“南子,你瞅,这是93年我和威哥一块照的。”刘云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咧着嘴说道。“那年你鹏哥也才不到20,威哥也还没结婚呢,你们这帮小崽子,还穿着开裆裤弹玩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大鹏拍着桌子大声笑了起来。
王东亮皱皱眉头,撇了撇嘴没说话,大鹏这话说的确实是不错,这小子今年才18岁刚成年,93年还他娘满地爬呢,估计都够呛有弹这个技能。
王征南听到威哥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抿了抿他薄薄的嘴,微微低着头问道:“这个威哥是......”
这话一说出口,光头大鹏都不禁愣住了:“你小子,不认识威哥是东北人吗”想了想,忍不住狠狠拍了拍脑袋,吹过了牛逼,别人竟然没听懂,还有什么比这尴尬的
王征南看两人半天没有说话,思考了半天,才语速很慢的张口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农村,靠山吃山,村里人不出去,外面人不进来,消息挺闭塞的,这些事也就没咋听说过。”
王东亮说起威哥,就算兴子蛮是沉稳的他,此时也终于露出了一点同龄人该有的热血和中二,激动道:“沈扬威,威哥啊,三下jx,火拼大连,在东北跟那些老头子平起平坐,到了bj跟那些红三代扳手腕子,最后还从那几个大姓里领了位大小姐回家,乔四爷活着的时候一声大侄子叫的都亲的不行,南子,你说牛逼不牛逼”
他和大鹏好像一个捧哏一个逗哏,王东亮开始把那些也不知道是以讹传讹了多少回,早已面目全非的二手故事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讲了起来,一旁的大鹏一直嗯嗯啊啊的在符合着,偶尔像是癫痫病人发病一般用力点头。两人还不时互相给出一个眼色,之后如同找到了知音的基佬一般含情脉脉相视一笑。
然而作为两人唯一听众的王征南着实是听不进去两人碎碎念的话,而是眯起了原本就只有一条缝眼睛,细细打量起了桌子上的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标准的九十年代式合影,十几个人,前后站成两排,第二排的人站在台阶上,都是些二三十岁,最大也不超过四十的男人,地上厚厚的一层白雪,穿的都是些花花绿绿的polo衫和衬衫毛衣,外面套的是棉服军大衣之类的东西。王征南想要先找到刘云鹏,可他瞪大了眼睛找了一大圈,却愣是没找到,看了几遍,才在照片的第一排找到了刘云鹏,不过那时候他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不过身高就已经和现在差不太多了,只不过人要瘦了许多,不过肩膀骨骼还是很宽,虽然穿的很像是个成年人,但一看就能知道是个半大孩子,看五官也和现在没什么大变化了,不过穿着板正利索的衬衫和黄色毛衣,看起来还算是清秀干净,脸上还绑着绷带,挂着一副有些腼腆的笑容,双颊微微有些红,这些表情出现这这颗卤蛋头上的场景简直都是王征南不敢想象的,不过之所以让王征南分辨不出,还是因为......
这厮竟然是一个浓密无比的大背头
就算知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秃子,但是你现在三十多岁就脱发脱成这个样子,年青的时候好歹应该把发际线生的高一点吧!
再抬头看看眼前还在拍着自己的光头和王东亮深情对视的刘云鹏。和照片上那
第七章 悲剧的田有为
砰......砰......砰
一个穿着深色polo衫,挺着啤酒肚,略显臃肿的男人,在房间里略显急促的踱着步子,脸上的表情虽然依然沉稳,但额角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呜呜”
一旁沙发上的一个中年女子掩面而泣,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双眼早已经哭的红肿了,早已经没了往日的优雅气度,平日里永远盘起的雍容华贵的长发,此时也披散在肩上一如它们的主人一般,憔悴,黯淡无光。
中年男人看着一旁失声痛哭,精神萎靡了好几日的妻子,也根本没法出言责怪,只是用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慢慢坐在女子身边,而后轻轻的让她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唉。”男人叹了口气,沧桑,悲凉,也无奈,甚至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着。
忽然,男人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这是男人最喜欢的一首歌,在他白手起家的创业路上一直陪伴着他,功成名就之后他就以这首歌为手机铃声,来怀念当初的艰苦岁月,可此时这首歌却显得格外的突兀而刺耳,以至于男人的心脏都猛地漏了一拍,一阵剧痛,想起歌的名字,一无所有,简直像是对此时的他最大的讽刺。
听到了电话铃声,他先是连忙站起身,走到了距离妻子几步远的地方,似是不想妻子听清电话中的内容。
而后,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屏着一口气,直到看清了来电人的号码,才颤抖着吐出了这口气,而后脸上的愁容又慢慢浮现,一脸无奈的按下了接听键。
“有为啊,小宝回家了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位老人的声音。
“爸,没呢,但估计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男人强颜欢笑的说道。
“老头子,你把电话给我......”电话另一端的一对老人轻声交谈了几句,而后一位一听声音就知道怕是有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接起了电话。
“田有为我告诉你,我大孙子要是没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不要,你这又奋斗又挣钱这么多年有什么用自己儿子都照顾不好,咳......咳咳......”电话另一端的老妇人厉声喊了没几句,就开始大声地咳嗽了起来,最开始接电话的老人又将电话接了起来:“有为啊,抓紧点时间吧,孩子这么多天一点影都没有,你妈她这心脏也不好,我真怕......”
而电话另一端,久久沉默无言的田有为,此时背对着妻子,早已经是无声而泣,泪流满面。
之前还是一个和谐美满又快乐的家庭,怎么才不过一月光景,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挂掉了手中的电话,这二十年来的生活就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脑中飞速划过。
1981年,自己结婚,从此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那时还不过二十几岁的自己,凭着一股闯劲,开始做起生意,常年奔波在外,可能一年里在家陪家人的日子都没有一个月,那些年生活过的紧张也充实,只觉得时间飞快,直到后来家中的双亲开始催促自己早日要个孩子,自己才回过味来,从1981到1987年,近七年的时间里,妻子竟然都没有怀孕,那时自己领着妻子去医院检查,噩梦也终于降临了。医生检查的结果是,自己患有稀少的疾病,很可能终此一生......
都不会有孩子了!
那时自己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自己一向老实本分,就连出门在外做生意,也从不会坑谁害谁,怎么这噩耗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啊!当时自己根本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因为两人都很是重视家族血脉的延续,尤其是母亲,据说当年革命时期,自己的爷爷曾有大恩于自己的外公外婆,后来母亲也因此加嫁入了田家,父亲是独子,母亲便一直希望能够为田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可终她一生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加之早年间医学不如现在发达,连检查是什么病都做不到,更别说医治了,种种土方子用尽了,也没有成效,所以母亲一直寄希望于自己,希望能够多抱上几个大孙子,而如今自己得了这样的疾病,如何敢告诉她老人家呢,那时母亲已经年过半百,身体因为吃各种民间的土方子而欠佳多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就算是身体上受得了,心灵上呢万一她觉得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而导致有大恩的老田家绝了后,她做出什么轻生的举动可如何是好
可幸运的是,两年之后的某一天开始,妻子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时至今日也觉得实在是万幸,那两年间自己和妻子走遍了大江南北,一路拜访名医,可最终的结果都是那句“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在什么药
第八章 收徒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田有为看了看来电人,额角的汗珠缓缓的流了下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平日里从不在房间里抽烟的他,手哆嗦着掏出了一根烟,颤颤巍巍的几次才点着,,而后又拿起了电话,接通,沙哑的问道:
“有什么消息了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嘈杂,在田有为妻子的位置上听不真切,但却见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丈夫就变了脸色,快步远离了妻子,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轻声讲着电话,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眼角终于还是划下了两行泪水。
......
showtime酒吧里的一行人,七点前后才刚到办公室换衣服,服务员在酒吧内打扫卫生,正常六点左右是要由内保的老大开小会的,不过大鹏说几人根本不用吊那个老大,所谓的老大就是酒吧内保的头头,他手底下这帮人跟酒吧的服务员啊,经理啊,店长啊什么的都是两个体系,大老板直接管理内保的“老大”,工资也结给老大,再由老大借给下面的一众内保,平时只接受老大和大老板的命令,也要给经理面子,至于剩下的店长服务员什么的根本不用吊,不过大嘴巴的大鹏说,小黄毛刚来的时候头几天都还准时报道,后来有一天迟到了很久,老大就气冲冲的来问话,小黄毛先给这个老大怼了一沓钱,具体是多少不知道,但估摸着怎么也得比这老大半年的工资多,之后又在老大惊讶的目光之中拨了个电话,直接拍在他脸上,据说那边的人一说话,平时还蛮威严的老大立马成了孙子,说了几句话从此对小黄毛敬若神人,别说是迟到了,就是在场子里随地大小便都不敢说什么,听这话小黄毛的新女友娇笑不停,黄毛则被气的脸都绿了,一顿用眼角瞟大鹏,一边还转过头陪着女朋友傻笑。
几人都换上了酒吧提供的工作服,材质显得有些廉价但做工还算不错的黑色西服,大鹏穿最大码的,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光头的大鹏穿上这身衣服,再带上自己在路边几十块买的墨镜还蛮有那种保镖打手似的范儿,王东亮身材匀称,穿上西装还算得体,显得文静了些,戴着眼镜像个坐办公室的小白领,但不得不说小黄毛的确很是衣服架子,一身廉价西装穿上身,原本有一种痞痞的帅的他竟像个锋芒毕露的霸道总裁,当然,前提是不能看他那一头黄毛,也不能笑,这小子那贱兮兮的嘴脸一露出来就破了相,换衣服时还特意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去全场唯一的女性面前秀了半天,一脸女流氓样子的丁一文说到底是个学生,哪架得住进能装逼退能装嫩的真流氓,羞红着脸说出去透透气,最后王征南也找出一件合身的衣服,但毕竟他身材消瘦,穿均码的衣服有些空荡荡的,撑不起来,本来长得就不帅气,再加上面无表情有些木楞的扑克脸,一身造型就难免给人一种不太善言辞的三流推销员似的感觉,不过这衣服吗,本来就是充个场面,本来就是一个小内保,谁会注意他的脸呢,衣服虽然不怎么样,但王征南却显得心情还不错,站在镜子前前前后后照了几遍。
外面还有十几个同行,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不过跟王征南一行的这几人显然跟那些人和不太来,外面的几人都跟大鹏点了个头,估计着这大鹏在这一片还是有些资历的,不过王东亮和小黄毛似是有些不受待见,连带着新来的王征南也根本没人搭理。
从那几人身边过去,小黄毛出去找女朋友,小黄毛一出门,大鹏又咧着嘴趴到他肩上小声嘿嘿笑着说:“那几个小子啊,还是嫩,知道黄毛家有钱,但是不知道到底多有钱,我也听到点小道消息,那帮小子要是清楚,也就不是现在这逼样了,估计啊,个个都得跑过来跪舔。”
王征南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说话的功夫,几人就到了酒吧大厅,还没到酒吧营业的时间,平时人满为患的酒吧,只有并不算密集的一些散台,还没营业,几人也就随意坐了下来。
......
1993年,bs市附近的一座小村庄。
夜半,大雨,一位头发全白,佝偻着腰,样子有八十岁往上的老人拉着两个孩子在大雨中颤颤巍巍的前进着,说是老人拉着两个孩子,其实并不恰当,该说是一个大一些差不多有十岁左右的孩子,一只手搀扶着老人,另一只手拉着一个走路都费劲,只是刚刚脱离了婴儿范畴的孩子,大孩子的脸上满是坚毅,顶着风雨,扛着全家的压力,依旧挺直着身子,一家人在大雨中艰难地前行着。
忽然间,最小的孩子伸出稚嫩可爱的小手指着前方的不远处啊啊的叫着,一家人也都抬起了头,他们看到,不远处,似是有光。于是都不由放慢了脚步,在那个年代,车还是稀罕玩意儿,再说这泥泞的地,有哪里开得进车来,要说不是车,难道还会有人在这大雨天冒着风雨,半夜里打着手电筒进山
待到那光走近了,几人才看得分明,哪里有光,分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僧人,足有一米九十的身高,穿着一身袈裟,袈裟上竟然纹着一只
第九章 象棋
王征南同志乏味但也很平静的日子开始了,每天上班下班,和黄毛几人聊天打屁,堪称一直与世隔绝的王征南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学会了熟练的用网吧的电脑放放电影电视剧,想要跟身边的三人一起打cf显然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征南同志的日子闲适,却也有人度日如年。
背对着落地窗,田有为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前,则站了个穿着笔挺黑西装的男子。
“这女孩儿跟男朋友出去玩,怎么还能跟小宝扯上关系呢。”田有为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几张a4纸喃喃道。
“董事长。”西装男子说道:“据调查监控记录和手机通话记录,小少爷是开着一辆属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越野车,在国道收费站边,因为事故原因形成的堵车时,下车和人闲聊,才和这两个人结识的。”男子说着又从包里掏出几张a4纸,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说道:“这是小少爷通话记录。在事发之前,只和两个他的高中同学联系过。并且经过我们的一系列排查,所有证据都表明,小少爷的两名高中同学和这对情侣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小少爷和这两个人确确实实只是在收费站旁认识的,偶然性非常之高,可以说,基本不存在经人策划的可能。”西装男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说的话。
“如果真是经人策划的话,只能说策划这件事的人,无论是资源,能力,关系网,都要全面的超过我们,在哈尔滨有这样的人不假……但是我个人觉得那几位都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田有为放下手中关于那对情侣的资料,拿起了西装男子放在办公桌上的a4纸,轻轻的翻看,第一页完全是些没用的东西,翻过去看第二页则是通话记录,大半张纸上都是空白,只记录了两次通话记录,都是在儿子离家后的第三天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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