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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刺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付小天a

    “但是,它的主人会是谁”

    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高亮道:“很显然,它主人是曾经的军人,而且是八十年代参军的。”

    “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对他说起八十年代话题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说法呢

    高亮对我说:“八十年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因为那个年代的军人,经历过实战的磨砺。”

    是的,八十年代西南地区因为有边境纷争,我国与南亚某国打了一场十年之久的战争。

    高亮继续说到:“刚才我听你讲到袭击你的人身手不凡,甚至有一定的军事格斗技术,你细想一下,这种人,难道不是在部队经历过实战磨练出来的人吗”

    在他分析之下,大体纹理也差不多了。

    昨晚袭击我的人,肯定是一位从部队里出来的高手,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这个人在被我用电棒击打之后,慌乱之中弄丢了自己身上的皮带。

    因为这条皮带是他在部队的纪念,所以他比较珍惜,三十多年了都舍不得丢。

    看来这还是一个念旧的人,但或许他的念旧也成为了他的缺点,正因为有这么个缺点,才会把证据落在我的身边。

    我问高亮:“人海茫茫,光凭一条皮带,又如何能找寻到这个曾经的军人”

    “在其他地方或许有点难度,但在照西村,还真能找到。”

    高亮胸有成竹地说。

    他是一个老警察,在南乡派出所也干了三年多的片警,南乡的每一个人几乎他都认识。

    照西村,八十年代当兵的人,只有一位,陈忠。

    陈忠是参加过那场边境战争的人,也是战斗英雄,他的英雄故事在南乡地界可是人尽皆知的。

    特别是他跟他战友辛泽飞的传奇经历,让人津津乐道,高亮也跟我讲了这个故事,所以我现在才能用这个故事来跟陈忠对质。

    陈忠望着我手里的皮带,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执意找到这条皮带吗”

    我心里一惊:“执意找到皮带,难道说,这条皮带不在你身上”

    我一直以为皮带一直在他身上,昨晚跟我打斗时才弄丢的。

    结果他说:“其实这条皮带不是我的,是我战友辛泽飞的。”

    听他这么说,我感觉这是一条有故事的皮带。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西边的晚霞,神情有些恍惚的说道:“三十年前那一次,我和我另外两位战友在老山被伏击之后,我和辛泽飞被敌人逼进了猫耳洞。”

    对那些亲自参加过滇南边界作战的人来说,“猫耳洞”既不陌生也不神秘。

    它其实就是一种最普通的战地掩蔽工事,通常情况下,构筑在堑壕或者交通壕的两侧,拱形的半圆门,高约一米余,宽则几十公分,纵深长度不等,小则仅供一人容身,大则可纳三五人,其功能主要用来防炮、藏身、储存弹药等,为坚守阵地的战士提供生存的空间。

    由于老山地区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喀斯特地貌,山体上分布着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溶洞,常被战士们当作天然的掩体,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难以构筑工事的不足。

    久而久之,有人便把小型的天然溶洞与人工挖掘的猫耳洞混为一谈,不分彼此。至于这种战地掩蔽工事,为何叫做“猫耳洞”这样一个有点儿古怪的名称,笔者也有些吃不准,最初的命名和变化沿革无从查考,大概是因为它的入口形似而体积又格外狭窄而得名吧!

    在那个血与火的燃情岁月,“猫耳洞”之所以成为当时点击率很高的关键词,一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并不是因为它的形式,而关键在于它独特的内涵。




章24:生变
    大概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

    就在他们转业后没多久,陈忠的战友辛泽飞因为跟陈忠有个约定,转业后要来照西村,战友之间好好聚一聚。

    陈忠对辛泽飞热情的招待。

    那次辛泽飞来照西村一共待了半个月,他把自己珍藏的皮带送给了陈忠,以作战友之间的纪念。

    但是辛泽飞在回家的途中,却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说起来也很蹊跷,当初战场上那个叛徒,竟然在一条小河边遇到了回家的辛泽飞。

    因为当初那个叛徒已经患上了精神疾病,他在狂病发作之下,对毫无防备的辛泽飞进行了疯狂的追砍。

    辛泽飞被砍了三十多刀,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

    但是这个砍人的人,当时竟然被鉴定为精神病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只在劳教所关了不足五年就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了:“砍人者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吗”

    陈忠点了点头,说道:“公安部门做的权威鉴定,确认此人为精神病人,因为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在其犯案之时,可以根据情况减免其罪责,所以这人杀了人后,因为他是精神病人,他被减免了许多刑责。”

    “一个曾经从军队出来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会变成精神病人难道他参军时招兵办的没有对他身体进行体检吗这有点不合逻辑啊。”

    我对这个情况越来越产生了疑问,陈忠却说:“可能是因为他压力过大,退伍转业之后,待遇也不是很好,所以才对这个社会产生了恶意,才对受害人产生了暴力倾向吧。”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突然对这么一个人很感兴趣,我倒想见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是一个精神病人,为什么还可以参军

    看到我对他所说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陈忠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见他,因为这个人自从出事之后,从来没跟其他人打过交道,也没有什么人跟他打交道,他很仇视外面的人,就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我怕他对你有伤害。”

    “你只需要把他的名字告诉我,至于我要不要见他,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有分寸的。”

    看来皮带的线索只能查到这里了。

    因为牵扯出这么一个怪人,我感觉到另有蹊跷,所以我觉得我要从这怪人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什么。

    但是陈忠却没有把怪人的名字告诉我。

    他看我的表情很执着,他就劝我:“年轻人,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曾经有好多比你经验老道的人都在找我谈过话,他们也想从我嘴里查查这个怪人,但是我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他真的犯了事,他是一个坏人,那你要想想,你今天对他的包庇,以后有可能会害到你自己。”

    我直言不讳。

    面前这个老人下定决心守口如瓶,我不知道那个怪人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压力,让他如此坚持。

    既然怪人杀了他的战友,按理由说他应该勇敢站出来指证怪人,为他的战友讨回一个公道,一个人在回家的途中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到最后却因为一纸鉴定,含冤而死。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不公平的结果。

    但是就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弄的明白。

    陈忠缓缓摇了摇头,边摇头边对我说道:“犯不犯法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像我这么一把年纪的人,虽然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也想让你多活几年。”

    “让我多活几年,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不明白他的话了,难道为了替怪人保密,他就要这种用这种吓人的口吻,来恐吓我吗

    陈忠对我说道:“或许你以为我是在吓你,但是我真的要跟你说明白,如果你想继续追查这个人,那你就是提着脑袋在做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

    “有这么恐怖吗这可是法制社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我真的不信这个邪。

    像我知道这个村有很多流氓地痞,甚至连他们的村主任都有可能是个村霸,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案件的调查。

    难道他们敢胆大包天到包庇杀人犯吗

    陈忠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啊,你还是离开吧,最好走的越远越好,这个村子真的不适合你待下去,这个案子,我也不希望你继续再调查下去,相信大叔我的一句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半个小时之后,趁着夜色,我再一次敲开了陈忠的门。

    打开门后,他惊讶的看着我:“你不是走掉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举起手中的酒菜,对他说道:“陈叔,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咱爷儿俩喝一个,刚才我出去看到村口有人在卖鸵鸟肉,而且听说还是煮熟的卤好的,我就称了两斤回来,今晚就用它来下下酒。”

    看着我手里的酒菜,陈忠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把我放进了屋。

    在他家的葡萄架下,他摆上了一个小桌子,然后把我买回来的酒菜摆在桌子上,拖了两个凳子,我们相对而坐。

    陈忠边倒酒边对我说到:“陪你吃菜喝酒可以,但你要我跟你聊案子,那对不起,我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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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5:搞死你没商量
    我被这群村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

    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陈忠肯定是一个关键点,我只要突破陈忠这个口子,一切事情就简单的多。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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