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也渴望天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卢
第三杯我刚喝了几口,突然感觉旁边有人坐了下来,我转头望去,看到丁尚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红花的衬衣,领口敞的大大的,露出指头粗的金项链,肥头大耳朵,脸和头发一样,都反射着这里瞬息万变的七彩霓虹灯的光芒,明暗交替间像鬼一样,所以权且叫他猪头鬼吧。
看到我在看他,猪头鬼裂开嘴,露出一嘴黄黑相间的牙,吐出一口带着油腻气息的酒味,我又向后趔了一下身子,以确保离他更远。
“美女,是在等哥哥吗”
猪头鬼一开口便让人恶心,我拧了拧眉。见他从皮包里掏出几沓钱拍在桌子上,有好几万的样子,然后满脸淫笑地看着我,“喜欢吗,开个价吧。”
我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呆愣傻的像个白痴,很明显猪头鬼是把我当成坐在这里找生意的小姐了,我压下一口气,起身说:“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话落我踏步离开,猪头鬼起身拦在我面前,“美女,不要走啊,我们可以再谈谈,你说是按夜还是按月亦或按年哥也能接受……”
我怒瞪了他一眼,使着十二分的毅力来压抑自己的怒火,向右转身走人。不料这人像个粘人的臭虫,抓住我的胳膊,再次堵在我面前。
“滚开!”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只觉得被抓到的地方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中也泛起一阵恶心。
“哟!有性格,我喜欢!”
看着那张猥亵的猪脸,我胃内只泛酸水,转身又走,他再次上来拉扯,“小姐,别走啊,一夜两千三千不不不,五千”
他伸着五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我是真被恶心到了,喝下去的两杯果汁差点一下反射出来喷他一脸。我也是真被惹到了,想到了丁尚,我一下甩开他的脏手,站立在他面前,恶狠狠的说:“你再缠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哦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是真想看看!”
说着他直接扑了过来,我惊的头皮都紧的发硬了!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突然闪现两个黑影,架住了他!
我转身看到丁尚,她夹着烟卷婀娜地站在那里,慵懒地吐了个眼圈儿。我激动地跑过去,“尚姐!”
“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丁尚用不屑的眼神扫过猪头鬼,然后问我:“你想怎么处理他”
“啊”我愣了两秒钟,说:“把他扔出去吧。”
丁尚做出一个性感的微笑,轻飘飘地说:“那就卸掉他的膀子,扔出去。”
猪头鬼嗷嗷起来,“你敢,臭三八,你也不打听打听你朱爷我是谁,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明天就叫你哭着喊着给我舔鞋……”
呃……姓朱,真是一个烂人坏了一个好姓!
丁尚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摆了摆手,便听见“咯啪”的一声,同时响起的是猪头鬼凄厉的尖叫,然后只见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抽搐的面颊往下淌。丁尚的打手们都很利索,整个动作都不带停顿的,眨眼功夫已经把猪头鬼给拉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地看着丁尚,“尚姐,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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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祸水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脑袋有些疼,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翻身下床,腿脚有些浮软,晃晃悠悠来到客厅,看到丁尚正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看电视。
她看到我,勾了勾嘴角说:“起来了,坐吧。”
我看了看她,犹豫了一秒,与她一起坐在地上。电视里播放的是怀旧版的青春偶像剧,但她看得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到茶几下边有未开口的矿泉水,于是拧开一瓶喝了几口。然后……然后我与她一起看怀旧版的青春偶像剧,只是我还没有看开头就结尾了,只知道这是一个让人潸然泪下的悲剧!
电视演完了,确切说是剧终了,丁尚两只眼睛还是锁在电视屏幕上,只是目光的焦点有些模糊,仿佛在感慨,在思索,在回味,亦或是在认真地听最后一遍片尾曲……
我喝下了半瓶水,丁尚关了电视,对我说:“饿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有点儿,但不想吃。”
“那就一起定点吧,总得对自己好点,不然还能指望谁疼”
我点了头,非常同意她的话,曾几何时我也是靠自己疼自己熬过来的……
丁尚定了餐,我也没有跟她叨叨那点餐费,我现在知道她是有钱的,如果再去说这点餐费,反倒让她难堪了,下次我来订餐就是了。
订完餐,她爬了起来,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我也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铺地毯吗”
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东西,地毯拿来家用的确不好清理。
丁尚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再问,大脑越清醒,昨晚的事越清晰,除了后半截,基本全部在脑中归位,所以不自觉的不想说话了。
丁尚扯了扯嘴角,“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我沉默了一会儿,干笑着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了一张名片拍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捏起名片,似曾相识,“董事长兼总裁”,我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我在酒吧的时候,别人给我的名片吗我对那个集团的名称河海还是海河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对那个霸气的职位“董事长兼总裁”还是印象深刻的。
“这是我包里那张吗怎么在你这里”
“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包。”
我看了看丁尚,她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起身找到被扔在地上的包,在包里找到了那张名片,那么丁尚的那张就不是我的。
我拿着名片坐回沙发。
“比对一下。”
于是我按照丁尚的话比对了一下,两张名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具体到楼层和电话的时候不一样。
“这是”我望着丁尚,充满了疑问。
“我这张是真的。”
言外之意我这张必然是假的!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假的就假的吧,那个酒吧就是个地狱,里面不可能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我把名片撕成两半,叠起来撕成四半,再叠起来撕成八半,然后随意丢进垃圾框里。
“昨天晚上你喝断片了,名片掉了出来被我看到了,所以今天给你提个醒,别哪天真傻了吧唧的把自己送进虎口。”
我总以为自己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会呆愣傻的像个白痴,可事情偏偏就是我并不比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高明到哪里去,偏偏就是呆愣傻的像个白痴。本身这件事就不正常,还竟然用什么“无奇不有才世界”来说服自己相信骗子……
“尚姐,谢谢你,但你那里我不会再去了。”
“这就知难而退了”丁尚双臂抱着胸懒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上,“不去我那里就解决根本问题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我是‘色’,说白了就是皮相受看些,可我总不能去毁容吧”
“当然不是,只是你要学会做一朵带刺的花儿,精明的花儿。”
“……”
我觉得丁尚说的有些太轻松了,就算浑身带刺也抵不过剪刀,但我这样想有点强词夺理,丁尚是好意,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在她的地盘上总还算是安全些的,多见见世面也好,于是我点了点头。
休息了几个小时,晚上八点,我又跟着丁尚去了蓝金夜色,只是这次我不再穿什么白裙子,我穿了一条浅蓝的牛仔热裤,一件修身的白t恤,总之站在哄乱的人群中,不能被一眼揪出来。
这次丁尚没让我在大厅驻足,而是直接领着我去了二楼一间ktv包间,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些穿着清凉年轻女性及发型夸张的年轻男性,他们都围着我和丁尚坐,说说笑笑,而我只是僵硬地咧着嘴附和。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异类,很难跟她们融在一起,他们的话题让我尴尬,一句话之后,他们又会不明所以的大笑,可我始终没有找到那话的笑点究竟在哪里。尴尬到极点,我甚至想直接回去,这种世面还是不要见了,实在是不感兴趣。
玩了一阵子之后,又有人来上报事情,丁尚起身又要离开,我下意识的拉了拉的她的衣角说:“尚姐,我跟你一起去,方便吗”
丁尚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是在这里吧。”然后转头又对身后的男男女女说:“你们好生照顾着她,我去去就来。”
丁尚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全感。在这里她就是我的护身符,没有她,我感觉我就是一只被迫晾着肚皮的刺猬。昨天的一切告诉我,离开丁尚我就弱爆了!
我惴惴不安地望了望周围,与一个叫花姬的女人碰撞了目光,她看了看我说:“不用害怕,来这里都是找乐子的,你这么局促,来玩就没有意思了,放开就好了。”
我干笑着点了点头。
黎彪往我跟前凑了凑说:“妹妹,请你一起唱支歌怎么样”
我抱歉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会。”
“那一起喝杯酒吧。”黎彪说着递给我一杯红酒。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胃不好,所以不喝酒。”
“胃不好你昨天可是海量呢!”人称“大剪刀”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睨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胃难受!”
“哎呀,你们可别为难了她了,来来喝杯果汁吧。”人称“小蜜蜂”的女人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接过说:“谢谢。”
“蜜蜂姐……”
小蜜蜂朝着姚琴琴摆了摆手,“琴琴,一杯果汁而已,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这也不碰那也不碰,那还玩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丁姐……”
“好了,你不必说了,有我呢。”小蜜蜂打断了姚琴琴的话,然后对我说:“小莺,快喝吧,不会一杯果汁你也不给面子吧。”
我干笑着摇了摇头,把果汁送到嘴边,正要喝,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在花姬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花姬立即涨红了脸,吼道:“什么反了他了!”
话落,花姬扔下酒杯就朝外边冲去,其他人也呼呼啦啦的跟着冲了出去,我自然尾随。
出了包厢,接近一楼的时候,听到下边尖叫声一片,然后又有酒瓶破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跟随者声音,我们冲到一楼大厅,只见昨晚的猪头鬼带着一帮纹满刺青的混混正在砸场子。再定睛一看,丁尚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悠闲地喝红酒……
“丁姐!”
从包厢里出来的人纷纷簇拥在丁尚周围,丁尚微微扯了扯嘴角说:“你们下来的正好,再晚点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片段了。淡的太久,五官都生锈了,今天看点刺激的好舒展一下!”
“砰!”又是酒瓶被砸碎的声音,只是就在我们近旁。猪头鬼就坐在另一张桌子前观看着眼前的场景,猥亵的脸满足地笑起来,顿时埋没了两只小眼睛。
“臭三八,你要是跪下来给我舔鞋,我就让我的人住手,否则把这里夷为平地,连你人……嗯!小婊子长得不错,如果你肯伺候爷睡觉,爷也可以考虑考虑停手!”
“妈的,放你娘的屁!”首先嚷嚷起来的是花姬,“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蓝金夜色是怎么写的”
“哟!都是有个性的,我喜欢。”猪头鬼饶有兴味的喝了杯酒,豆粒大的小眼睛释放出猥亵的光芒。
“花姬,用不着跟这种人动怒,别恶心了自己。”
丁尚稳住了花姬,然后跟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点了点头,拿出哨子一吹,呼呼啦啦不知道从哪里瞬间冒出来无数的黑衣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相比之下,猪头鬼的人真是不够看的,连砸个场子还得砸这么长时间!
黑衣人大概有几十个,包围了整个场子。猪头鬼愣了,点燃的烟卷儿滑稽地挂在嘴角,想掉而又偏偏没有掉下来。
猪头鬼的人慢慢聚集到一起,丁尚的人也慢慢向中间靠拢,猪头鬼哆嗦着,那烟卷儿终于掉了下来,“你……你……你们……”
“朱先生,我是文明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用不着害怕,但是你砸坏了我这么多东西该怎么算呢”
“臭娘儿们,你……”
丁尚懒懒地掏了掏耳朵,“朱先生,我是文明人,所以注重礼尚往来,你现在让我的耳朵不舒服了,那么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由于猪头鬼坐的离丁尚太近,离砸场子的兄弟太远,所以现在他是孤立无援的,他的手下被围在一个
第二十六章 检讨
如果不去蓝金夜色,那么在灵城我只能去向诗源那里了,所以周日,我又去看了看向诗源和我的干女儿。向诗源精神好了,气色也好了,说话也有了几分力气,但她的样子还是有些让人心疼。
诗源……我总觉得这名字像讽刺似的的,她现在的生活哪里有诗的味道,简直就是升级的现实残酷版!
我总是习惯于悲天悯人,却时常忽略了自己,其实我也一直在应该被悲悯之列!
万恶的周一来了,我早早的起来,去公司收拾卫生。在我去梦梵岛的几天里,其实一直有一位保洁阿姨来打扫,只是我来了,这些活儿立即就跟着改姓“夜”了。
我把姓“夜”的工作都做完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姓“萧”的就来了。
我礼貌地跟他打招呼,“首席,早!”
萧明南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嗯”,然后径自坐到他的位置上去了。
我暗自腹诽这人两天不见又恢复的像个高高在上的首席了,似乎在提醒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职位和职责,于是我默默出去给他冲咖啡。
端上咖啡,我出门坐在自己的位置,凑着闲空看一些财务方面的书,这是我的老本行,以后我还要靠这个吃饭呢,所以绝对不能丢。
两个小时候后,门突然开了,萧明南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夜莺,叫你几遍了,聋了吗”
“啊对……对不起,我没有听见。”我低头看见桌子上的电话线插头滑落了,于是赶紧把线插好。
“你在这里干什么看闲书”萧明南盯着我的书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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