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开店卖佛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鬼店主田七
我觉得难以置信,从来没听说过儿女对父母居然这么想。就说:段伯为了怕你吃亏,所以终身没娶这是事实吧?你不应该领情吗?让你这辈子不结婚,你能不能做得到?
年轻女人说:我当然做不到,因为我是个正常人,什么怕我吃亏,谁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是爸爸他生理有问题,不能结婚呢!再说我只是养女,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非要我守他一辈子?难道不怕别人讲闲话,说你打我歪主意吗?这话把我们三人都惊呆,段伯张大嘴说不出话,用手指着年轻女人,身体发抖,表情十分痛苦。
高雄双眼圆瞪,走到年轻女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年轻女人直愣,她捂着脸:你你疯了吗?居然敢打人,我我要报警抓你!
高雄掏出手机递给她:现在就打,你要是不打,我替你打。年轻女人气得鼓鼓的,年轻女人不敢看他,也没有接过手机报警,只是不说话,胸脯一起一伏。我以为段伯肯定震怒,会大骂年轻女人没良心,还不如畜生,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过了半晌,段伯才慢慢说:走吧,我不会再留你。
年轻女人看着他,表情有些惊讶和三分愧疚:我刚才只是猜测,不见得对。段伯生气地打断:闭嘴,现在就走,我多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你!年轻女人说爸爸你不要生气,希望你能冷静下来,认真地想想女儿的幸福和前途。你既然为了我付出这么多,现在已经六十多岁,反正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为什么不把好事做到底,让我得到更多的幸福呢?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快走!段伯突然大叫,之前他因为生病,说话都没力气,连站都站不稳,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吼出这么大声音。
把年轻女人也吓到了,她后退几步,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和高雄,对段伯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再指责我没良心没赡养父母。段伯目光呆滞地看着墙壁,只是流泪。那方向的墙上有个老式相框,就是一个大木框,镶着玻璃,里面压着几十张照片的那种。年轻女人向段伯要彻底解开虫降的粉末,段伯慢慢扶着墙壁站起来,请求我再次打开床垫和床板,从鞋盒里翻出绿色胶塞的玻璃瓶。
段伯说:高老板,请帮我到厨房用小碗接碗清水吧。高雄依言接好,段伯让我把玻璃瓶里的解降粉倒进水中,递给年轻女人,让她用手指搅均匀之后喝下去。
年轻女人问:这个喝下去就真的能好吗?以后再也不会犯恶疮?你能保证吗?段伯点了点头,年轻女人连忙把水搅匀,一口气全都喝下,喝得干干净净,生怕落了几滴没效果。段伯朝她摆了摆手,年轻女人走出卧室,不多时又站到门口,我看到她已经换好衣服,手里握着拉杆箱,低声说爸爸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段伯慢慢抬起头,看着年轻女人的脸,似乎很留恋,又好像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然后他扭过头,再也不动。年轻女人也不说什么,脸上仍然留有刚才高雄扇那嘴巴的淡红掌印,转身走出公寓,门被关上。段伯立刻再次转过头,隔着大门还能听到外面隐约的脚步和拉杆箱滚轮声。段伯认真地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但他仍然在听。
算啦,老段,高雄把床板和床垫放平,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看清楚了吧?你才六十岁,按国际最新的标准,六十五岁才算老年,你现在找个年龄相当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问题!段伯没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相框。我走过去,看到里面既有旧式的老黑白照片,也有新的彩照。老照片里有几个单身年轻男子的人像,从五官来看明显是段伯,那时段伯长相还算英俊,另外有他抱着两三岁女孩的照片,那就是他的养女小雯了,而段伯年轻的脸上明显有疲惫之色。再就是女孩越来越大,七八岁的十几岁穿学生服的二十几岁穿博士服的,段伯也越来越老,直到现在。
我说:段伯,你也不用伤心,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这也都是中国的古话。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你也可以听高老板的话,考虑找个老伴,毕竟你现在身体还不错,找个条件相当的单身老太太,后半辈子总有十几二十多年好活。你人生最好的时光都给了养女,自己也得享受享受。
段伯点点头,对我俩表示谢意,又让我从衣架上把他的外套拿来,掏出钱包。我连忙阻止,说这辛苦费就不要了,没能帮你把事办好,我也不好意思。段伯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做人要讲信用,不然和畜生还有什么分别?他坚持要给我两千港币,我怎么也不收,但段伯的态度非常坚决。高雄对我悄悄使了个眼色,我只好收下。两人又安慰了他一会儿,高雄又破天荒地到厨房做了碗鸡蛋热汤面,端到床头,我们俩才告辞离开。
第741章:红包
乘出租车回公寓的路上,我说:高老板,多久没做过饭了?高雄奇怪地问什么意思,我说你那碗鸡蛋热汤面做得太差劲,明显是火头太大,鸡蛋全都碎了,面条又煮得太久,已经看不出形状,让人家怎么吃。
那你怎么不做?高雄拿眼瞪着我。聊起段伯的事,我不住地感叹,说之前还以为段伯要落虫降的是他喜欢的老女人,没想到居然是养女。
高雄说:世界上最复杂的,不是钟表机器,不是宇宙万物,更不是什么数学题,而是他妈的人心!你再聪明,也永远猜不出一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桩生意到此应该结束了,按理说,段伯的养女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怀疑到我有可能与这次虫降事件有关,但可能是她看到养父放弃自己,心里高兴,为了不节外生枝,于是就什么都不想追究,而是能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对我来说也是个放松的事,但却丝毫没法松口气。连续好几天,我没事就跟高雄谈这个事,到底谁对谁错,高雄的性格已经够豁达,却都对段伯的养女颇为不满,觉得她只是尽到了法律上的义务,而完全忘记人情上的义务,要是钱能代替亲情,还是那句话,谁都不用生孩子,直接攒钱到时候进养老院就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时不时地会给段伯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他说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好像已经走出那个阴影,语调比较平淡。有时候,我跟徐先生见面的时候会假装无意问起段伯有没有发财,因为从我手里请过佛牌。徐先生笑着说没肯定没发,不然他还会留在公司当校对员吗,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和下班,跟以前没任何区别。
那天跟段伯通话的时候,我能听出他话语中有喜悦,问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段伯告诉我:今天是我女儿在英国和保罗结婚的日子。我大惊,说这么大的事,你女儿怎么都不让你出席,是嫌你丢人吗?
那倒不是,段伯说,可能是因为我生过气,怕我在婚礼上说出她是我养女的事吧,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说人家外国人可没中国人这么小心眼,养女怎么了,也没比亲生的低一头。段伯说没关系,她说会给我寄婚礼的光盘过来。
大概过了半个来月,我问段伯是否有光盘寄到,他随口说有,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很奇怪,心想这个养女是段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可能这么觉得,就提出想过去看看。段伯不同意,他越这样我就越要看,段伯无奈只好同意。
买了些水果来到他家中,把光盘放进dvd机里播放,看来这个保罗是挺有钱的,婚礼居然是在某城堡举行,不过也许是租的,但我听说英国的城堡出租价非常贵。
参加婚礼的人也很多,这个保罗高大帅气,父母也很有气质,说不是有钱人都没人相信,而且还不是那种中国的暴发户,而是几代传下来的。在段伯养女出场的时候,有个中年华人男性挽着她的手出来,按西方婚俗这应该是她父亲,但却不是段伯,因为段伯也没去。全程都是讲英文,我听不懂,但也看得出来,这中年男人代替了段伯养女父亲的角色,把她交给保罗,就像在演戏。
这中年男人是谁?我忍不住问。段伯关掉了电视,说他也不知道是谁,我说你就没打电话给你女儿,她总得有个解释吧,这算什么事。
段伯摇摇头:没必要,既然怕我让她难堪,也总得有个人当父母,我能理解。我心想这你都能理解,也真够豁达的,除了父母,谁也做不到这样,儿女也一样。临走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墙壁上那个相框里有很多照片都不见了,过去仔细看,发现消失的都是有段伯养女的那些,只剩下段伯年轻时自己的单人照。又看到这些照片并没扔,而是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拿起照片看了看,一张也没少,我说:就算你养女让你失望,但也不用把她的照片拿下来,你就当她还是以前的女儿,平时孤单的时候看看也不错嘛!段伯笑着摇摇头,说他已经都忘掉了,不想再提。看到他这样,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肯定不小,也就不想再戳旧伤疤。
忽然段伯问我:田老板,你有孩子吗?我笑着说还没有女朋友,但以后早晚会有。段伯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鼓鼓的,他递给我,说算是他女儿结婚的利事包,让我务必收下。我连忙不收,因为我知道香港人发利事包,普通的可以是20元面额,但已婚者给未婚者发红包必须要用100面额。而从这红包的厚度来看,少说也有百十张张,那就是近万港币。正常的利事包肯定不会这么大,但段伯现在情况特殊,发给我这么多钱肯定不正常,当然不能要。
段伯塞到我手里: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讲,钱已经不重要,我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冼老板发给我的退休金足够我活到死,你不用担心。田老板,虽然你卖的这个虫降粉,不见得人人都拿来做我这种事,甚至可能是用来害命。但我用来留住女儿留住亲情,我就觉得你也是在助人行善。而且如果没认识你,我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彻底放下。所以你是个好人,我要谢谢你。
说实话,这番话让我很汗颜,我从来没听说过卖虫降粉也算是行善,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好像被人抽了两巴掌。段伯让我把红包收进皮包中,笑着说:我女儿那天说的话,很难听,但有些话其实也没错。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快乐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段伯说道:最大的快乐不是爱情,而是把你的孩子从小养到大,看到她从只会吃睡拉的婴儿变成戴着博士帽的高材生的生长过程,那种幸福任何语言也形容不了。我女儿说的对,在这个世界上,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我想过很多次,当年我能放弃所有来抚养她,或许也是种目的,是想让自己体会这种幸福,那是不是也很自私?所以,我没资格怪她。
第742章:失落人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非常不能理解,说可别这么想,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的付出解释得这么功利?如果非要把父母对儿女的养育也解释成有某种目的,那这世界岂不是太黑暗。
所以说田老板是好人!段伯笑起来,又开始给我讲他刚捡到养女时的事。那年他三十八岁,独自给婴儿喂奶换尿布擦洗大小便洗澡时的那些糗事。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就是人,刚出生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只会哭闹,几个月会叫爸爸,才八个月大就开始喜欢漂亮衣服,而同龄的男婴则完全没兴趣。周岁会藏猫猫,会藏在窗帘后面故意让你找。他聊得很开心,仿佛那些事就是昨天才发生的,眼角全都是笑意,我觉得他脸上那些皱纹也全都不见,瞬间年轻了许多。
离开段伯家的时候,我还在回味他的那些话。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这些没有太多感悟,不是有这么句话吗: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可能只有自己的老婆生了孩子,养的时候才能理解吧!
回到公寓,我对高雄讲了这事,他更加生气地说:他妈的,那天就应该多抽那个女人一巴掌,惩罚她居然不让自己的父亲参加婚礼!我笑着说你把她打扁也不行,这种人做的事没违法,而且也不会因为你打她而悔改,所以没用。高雄恨意难消,拿过段伯给我的那个利事包,打开数了数,都是百元面额的港币,刚好一百张。他更加生气,让我晚上请他吃海鲜。
大概过了四五天,晚上徐先生找我和高雄喝酒,说起他外甥女最近病情又不好,心里郁闷,想找人一醉方休。高雄说:你有没有跟冼老板商量,朝他借笔钱,到国外去治治看?
朝我老板借钱都不用想,徐先生苦笑,那就是个铁公鸡,如果不是有离婚协议,他连抚养费也不想出。我说就当他提前把几年的抚养费一起掏出来呗,反正早晚都要给。
徐先生说:你们不理解,这些有钱人的心理是,哪怕钱能在他口袋里多放一秒钟,就绝对不会让它们早离开自己一秒钟。我和高雄互相看看,都只能笑笑。高雄拍着徐先生的肩膀,说你也真不容易,之前我和田老板总瞧不起你,说你天生就是当狗腿子的命,现在看来是误会了。
我和高雄同时敬他酒,徐先生说:很多人都瞧不起我,早就习惯了。能让这么多人都瞧不起,我是不是也很厉害啊,哈哈哈看着他大笑的模样,我和高雄只好尴尬地陪着笑。
这时徐先生手机响起,他接起来,听了两句就很生气,说:现在天都黑了,让我到哪里去找校对员给你,明天不行吗?你是黑白无常啊,天天催命!又听了几句,说明天一早他就去联系。听他提到校对员三个字,我立刻想到段伯就是这个工作,他挂断电话,我问什么校对员,徐先生把手一摆,说段伯已经四天没来公司上班,打手机是关机,找到家里按门铃也没应。现在公司要出两批书稿,正急需校对,这个段伯,生病请假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搞得人事部总来催我。
段伯两天没来?我和高雄互相看看,徐先生跟高雄继续喝酒,我则掏出手机悄悄拨打段伯的电话,确实是关机状态。
等徐先生上厕所的时候,高雄低声对我说:记不记得那天你说,段伯把他女儿的照片全都取下来,但又没有扔掉,而是整齐地摆在桌上?我说没错,高雄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让我赶紧去看看,不行就报警。我也觉得不妙,立刻起身叫出租车前往段伯的公寓。上楼到门口,我用力砸门怎么也没人应。对着门缝用耳朵听,里面静悄悄的,再把眼睛对准门缝想看,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死老鼠。
突然,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香港警察出现场的效率挺高,没几分钟就到了,两名警员听我说完情况,其中一人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掏出微型电钻,没多久就把门锁钻透,再用钳子打开锁舌。不少邻居都出来围观,警员推开门的瞬间,强烈的臭味立刻涌出,所有人都捂住鼻子。两名警员戴上口罩进去,我也捂着鼻子,硬头皮跟进去,卧室门关着,打开后看到窗户紧闭,段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脸部已经腐烂并爬满蛆虫,床单上全都是黄色的脓水。地面上有个炭火盆,里面似乎能看到不少没烧完全的照片,桌子上有个大信封。
警员不让我进卧室,怕干扰现场,让我在外面等候。
几天过去,经调查段伯确实是自己烧炭自杀的,桌上的大信封里有遗书,说他是自杀,跟别人没有关系,所有财产的清单和凭据都在信封里,继承人是他的养女小雯,还写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向警方申请想看看遗书内容,因为没有什么**,案子也清晰,所以警方给看了。在警局中,我看到段伯在遗书的末尾给他养女留言,说很遗憾不能看到她未来的孩子,但仍然感谢她能让自己这几十年这么幸福,只有很简短的两句。
我看得心里非常难受,忍不住想流泪。看遗书的时候,警方并没有把段伯养女小雯的联系方式盖住,所以我暗暗记在心里,有个电话号码和一个电子邮件地址。走出警局,我立刻掏出手机,把手机号和电子邮件地址记录下来,生怕忘了。
在路上,我就拨打了小雯的号码,是英国长途,但好在香港电话卡资费低,打国际长途比内地的话吧还便宜。自报家门之后,小雯似乎还记得高雄抽她的那一巴掌,对我说话的态度也很冷:你有什么事?我说只是想问问段伯的骨灰安葬在哪里,我想过去送束花和供品。
我不知道。小雯的声音就像在冰箱里镇过。
第743章:乌鸦反哺
我有些不高兴:这怎么可能?你大老远从英国回香港不就是奔丧来的?自己的父亲骨灰葬在哪里你不知道?真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
小雯说:不要给别人妄下结论好吗?我在英国很忙,抽时间回来处理这些事,所以昨天爸爸的葬礼我没参加,前天我就回英国去了。我大惊,说葬礼你都不参加,那你回来还有什么事可处理的。小雯说当然有事,我忽然想起遗嘱的事,就问是不是回来办段伯财产继承的事。
这些是我的家事,跟你没关系。小雯回答。这下我彻底明白了,段伯的养女从英国回来就为继承他的财产,居然连他的葬礼都没参加,骨灰安放在哪里也不知道。
我问:段伯的葬礼总得有人给安排吧?小雯说她离开香港的时候,已经付过费用给殡仪公司,由他们来操办所有事宜。
想问问你在英国到底有多忙,连唯一把自己抚养大的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我问。
小雯终于失去耐心,生气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这种人真是够讨厌,那天的事我都没有追究,你怎么没完没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会找到香港的律师告你骚扰!
我笑着说:你相信因果吗?小雯有些发愣,问什么意思。我说我在泰国卖佛牌,遇到很多人鬼和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有讲因果的,你做过的每件事都有回报,有的是善的,有的是恶的,自己慢慢理解吧,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
虽然我把话说的轻松,心里其实很发堵,之前我还在想,段伯给我的那一万港币并不是我的,还想把它交给小雯。但现在看到她这副德性,我觉得还是自己留下吧,用来给段伯多买些纸钱做场法事都比放在小雯手里强得多。
给徐先生打电话,他说道:前天有殡仪公司的人到我们出版公司,给段伯办丧葬手续开证明,我可以把号码查给你,你自己去问。通过徐先生提供的信息,我找到了这家殡仪公司,得知小雯为段伯办理从收尸到烧成骨灰的全部费用,选择的是最低档,大概一万港币左右,在香港是最便宜的。骨灰暂时存放在长生店中,还没申请到骨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