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戒念
面前已是天汉桥,是汴河流入京都后十三座桥梁之一,因位于御街之上,桥头建筑华丽,桥身石雕成群,成为京都景观之一。此刻,桥下河水滔滔,清澈见底,舟船帆樯盛装,满载宫用物品结队而过。王静辉站在桥上俯身扒在栏杆上看着桥下来往穿梭的各种船只。
走下天汉桥,往西一拐,便是曲院街,由于王静辉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敢往小巷子里面走只选择沿大街边走边看。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他想起余管事说起的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店铺的“五香肉饼”、鹿家分茶的“鹅脯、鸭脯、鸡脯、兔脯、鸽脯、鹌鹑脯”、黄胖子店的“血羹、粉羹、头羹、石髓羹、石肚羹”……
想到这王静辉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不禁食指大动,从身上搜出几十文散钱挨着小吃摊一溜儿吃过去。拍拍装满各种小吃的肚子,王静辉满意的笑了,在街头随便挑了个茶楼便要了二楼临街的位子,泡上一壶清茶看起街头的风景来了。
虽然王静辉穿上了一袭月白大袖长衫,青色腰带,厚底缎子鞋,从服饰上来说已经和周围的宋朝人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了,但由于他的头发与周围其他相比实在是太短了,所以坐在茶楼里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茶客们不时的抬起头对他行注目礼,这让在欣赏汴都风景的时候多少感到有些不快。“待会儿休息够了一定要买顶帽子,否则我会被周围的目光给杀死!”王静辉心中暗暗想到。
喝完茶后,王静辉立刻离座到街上寻了家衣帽店买了顶青色的帽子,虽然样式上让他感到有些不伦不类,但它正好能够遮住自己的一头短发,而且样式非常轻便,所以也就将就着用了。
在街上又逛了会,王静辉便找了家比较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行李后,他便坐在屋内的桌子旁,推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看着汴都开封的繁华,王静辉不禁又摇了摇头:可惜啊,再过六十年,这座闻名世界的大都城将会被金军给攻破,到时候什么繁华都变成了虚幻!
“我能怎么办”王静辉轻轻的问了自己一句,“我什么也办不了!”他突然有种想立刻离开这个繁华之地的冲动。“这个宋朝已经没有救了!就算我给它造出枪支火炮又怎么样现在宋朝的武器已经是世界第一,有上百万的正规军队,实力当属第一,但这些东西并不能挽救宋朝的命运,这还要看那个皇帝老儿和那些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唯独打仗不通的大臣们的意思!除了两年后的神宗赵顼以外,今后的皇帝都是一群饭桶软蛋,可惜王安石太过强硬,白白浪费了这个有为皇帝的生命!”
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和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王静辉无奈的笑了:“你们的命运我全知道,但我也没有办法,我改变不了历史的!我只能让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舒服一些,却无法顾忌你们的生活了!”
要说他不想改变宋朝的历史,那连自己都不相信,但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一想想内有蔡京、吕惠卿在加上今后源源不断、前赴后继的秦桧等贪官奸相队伍,外有辽、金、西夏还有那个驰骋亚欧大陆未尝一败的蒙古,王静辉就什么心思也没
第四章 鉴宝
第四章鉴宝
这些中成药在王静辉的眼中还十分原始,但却是他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自己制作的成药,眼下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虽然舍不得也没有办法了。“等老子有了本钱,什么铅活字印刷、水力织布机、火柴、肥皂、水泥、玻璃……老子非要把开封城给买下来!”他心中狠狠的说道。
突然他灵光一闪:玻璃!自己的医疗箱中不是还有两个玻璃杯吗在这个时代这恐怕是独一无二的超级珍品了!王静辉赶忙又打开了医疗箱,从中取出了那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喝水用的,另外一个是给病人用的杯子。这可是中国人到了清朝都没有掌握的技术啊,现在拿出一个来卖,恐怕会卖出个天价来吧!
想到这里,王静辉心中的惆怅全部都一扫而空,剩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个玻璃杯安全稳妥卖出去的问题了。他又在开封城里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在街上转悠,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楠木盒子,将其中一个玻璃杯用上好的绸缎包裹好,剩下的那个玻璃杯他又放回到医疗箱中想留个纪念。带着这个装了玻璃杯的楠木盒子,他到了开封最大的珠宝店徐氏珠宝行。
徐氏珠宝行是一座四层高的砖木结构的楼房,王静辉不知道它是否是开封最大的珠宝店,但它的规模是王静辉在开封城中见到最大的珠宝店。他刚走进正堂,一个店小二就忙跑上前对他说:“这位客官,欢迎光临本店!本店有各种金银珠宝首饰,请问您需要什么”
王静辉心中感叹道:“看来这个时代的服务员比一千年后的同行水平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差,如果不是穿着宋朝的衣服,我还真以为又回到了原来的时空了!”他说道:“这位伙计,我能不能见见你们的管事,我这里有件珍宝想请他过过眼!”
店小二一听王静辉这样说后就非常有经验的请我到一个偏僻的房间喝茶,而他则是去请管事去了。没过多长时间,之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屋内说道:“在下姓李,这位公子想必是有什么珍宝请蔽店鉴定吧”
王静辉回答道:“这位先生,在下有一件异宝想请先生看看。”说完,他便把楠木盒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将包裹玻璃杯的绸缎打开,那只用来赚钱的玻璃杯就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李管事看到玻璃杯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屑、惊讶又变成了呆滞,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将玻璃杯从楠木盒子中拿出来,放在手中观看,眼中冒出了让王静辉胆寒的目光,好一会儿他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公子此物似是海外胡商曾经高价贩运的玻璃器皿,他们的物品我也曾见到过,但没有一件可于公子的相比!公子的玻璃杯不仅要比胡商的纯净,而且杯壁上的这株兰花也是胡商所有玻璃器物上所未有的,只不过这株彩色兰花的画法到是落了下乘,但也算十分难得。此物当可价值千两白银!”
听了李管事这么一大通评语,王静辉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要来宋朝的话,我就带上它一箱子玻璃杯来不就得了吗!”但他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中腹诽一下而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端起茶碗轻轻的吹了吹喝了口茶说道:“李管事真是好眼力!这只玻璃杯是我师傅的心爱之物,不过为了周转银两,所以才忍痛割爱转让的。”
李管事听了王静辉这句话后眼中冒出了热切的目光说道:“难道公子有意出让此物!我徐氏珠宝行虽然不能说是这开封城里最大的一家,但一直在客户中间有极高的名声,如果公子有意出让,我徐氏珠宝行可以出两千两白银买下!”
王静辉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管事的话,反而不着边际的问道:“李管事,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阁下,你们徐氏珠宝行如果再将此物转卖的话可以获利几何当然这是你们的商业秘密,在下问得唐突,您可以不必回答!”
李管事将手中的玻璃杯轻轻的放回到楠木盒子里面,做到他的对面说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回答的,一般来说我们徐氏珠宝行出售的各种首饰珍宝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工匠打造的,很少是从外面收购在转卖的,但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加价一成再卖出。毕竟这种生意不是我们的主业很少去做,所以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很少。”
王静辉听了他的回答后说道:“李管事真是个坦白的君子!”
李管事抬手摇了摇说道:“君子到是不敢当,只不过敝店从小到大所凭的不过是‘信义’二字罢了,万万不可做那些古玩贩子的欺诈买卖!”
王静辉朝他一拱手说道:“凭着李管事这句话,我王某人便将此物交给你们店处理了!但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不知道李管事感不感兴趣”
“那就多谢王公子的信任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静辉对他说道:“李管事,在下想请你们徐氏珠宝行出面邀请这开封城里的富贵人家一同来对这个玻璃杯进行竞价购买,价高者得。起步价为一千两白银,每次竞价至少加价五十两白银。我将会以最后拍卖所得的两成作为对你们徐氏珠宝行的报酬,如果不幸真的只拍出了一千两白银,我也会作价两百两白银作为你们的报酬,你看如何”
“公子可真是大手笔,我同意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老者,李管事看见他后立刻站起来对王静辉说道:“这位是敝店的东主!”
王静辉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老头儿挥手止住了,他小心的拿起玻璃杯说道:“既然王公子这么豪爽大方,敝店也不能显得小气。这样吧,如果此物真的拍不出两千两白银的话,敝店将出两千两白银买下,也不用再收公子的报酬了,大家就当此做个交情了!”
王静辉到是非常佩服这个时代的商人了,虽然中国的古代的历史典籍将他们形容的非常不堪,但他们的道德水准比原来时空的同行可高尚多了,他说道:“好吧,就如徐老所言,晚生对徐老的胸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即使这次买卖做不好,晚生今后定会报答徐老今天的恩义!”这次他说的话可是发自内心的,假如这次拍卖失败的话,王静辉就会考虑将来交给徐氏几项技术以作为补偿。
徐老摆摆手说道:“王公子此言太过了!这个玻璃杯晶莹透亮,虽然杯上的纹饰画笔差了些,但要比胡商手中的货可强上太多了,老夫对这个杯子十分喜爱,就算卖不出去,老夫也可以作为自己的收藏!”
王静辉听了他的话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徐老真是坦荡之人,在下如果在欺瞒老丈就是不义了!其实在下有办法做出这种玻璃器物,虽然质地比不上这个杯子,但其价格却比海外胡商的货要便宜的太多,几乎能够使所有的小康之家都能用上!晚生现在要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没有起步的资本,所以才会将此物拿出来拍卖,但晚生已经决定,如果此物落在我大宋百姓的手里,我将会重金赎回;如果此物落在外族手中,我就会让他吃个大亏!既然老丈对此物如此喜爱,这使得在下不敢欺瞒老丈,所以这次将实情说出,但请徐老体谅在下的苦心!”
徐老和李管事听了王静辉的话后都惊呆了:这么一个玻璃杯他们出价两千两白银,折算起来就是两万贯!就这么一个稀罕之物如果能够大量生产,变成半贯钱就可以买的到的话,那这次交易徐氏珠宝行明显要把内裤都要赔进去!其实王静辉对于今后有资本后要赎回这个玻璃杯的想法是真的,但他感到这个徐老实在是个可爱高尚的人,所以才现在就把所有的打算都给他说出来。
徐老说道:“公
第五章 竞拍
第五章竞拍
其实王静辉用不着去买这些不同版本的医书的,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爷爷的竹鞭下将这些经典中医著作背的滚瓜烂熟,再加上他天生记忆力强悍,连《医宗金鉴》和《本草纲目》这样的超级巨著都能捻之即来,直接写出这些经典著作对于他来说一点儿困难都没有。但是他自己可不是那么想的,重新修订这些经典著作固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在修订过程中有多少正确的东西被删掉了呢!
宋代的这些名医们为了追求绝对的权威,决不可能将自己没办法证明的理论加在上面,但这些没有办法证明其正确性的理论就被这么无缘无故的删除了,想到这些,王静辉的心中就不禁黯然:中医理论即使是放在一千年后的时空中,凭借那么先进的科学技术排除万难才证明一些本来是被人们认为是谬论的理论居然是正确的,而现在这么落后的条件下,又有多少东西被怀疑是错误的而被删除呢所以他决定遍读医书,凭借着他的行医经验和后世的科学理论来进行筛选。
幸好可能是来这个时空的时候王静辉的身体发生了令人惊奇的异变,看书简直就是一目十行,配以变得更加惊人的记忆力后再加上每天只用休息两个时辰。看似吓人的半屋子医书,在这些超能力的帮助下,他只用了半个月就可以倒背如流了。“这是不是表示今后我可以准备苦读一个月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了呢这个方案看似可行!”王静辉嘀咕着。
他买来大量的纸张进行写作,好在自己曾经对书法下过苦功夫,你很难想象一个医生没有一手好字。在读大学的时候,大多数同窗都拜在怀素狂草的门下,但他却苦练楷书和行书并且还拿过奖,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以往让他很自豪的技能变得比垃圾还不如:所有会写字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更何况这个时代还诞生了苏、黄、米、蔡四大书法家,他这一手早就不值钱了!
对于王静辉而言如果用毛笔完成自己的著作,那可真是一场恶梦,不说别的,一部《医宗金鉴》就已经超过千万字了,如果用毛笔写,恐怕要写到下个世纪了。所以他朝管家要了许多鹅毛,削成鹅毛笔粘墨来完成著作。
有了鹅毛笔这件攻坚利器,王静辉可以用肋生双翼来形容,仅用了十三天他就完成了《素问》、《脉经》和《针灸甲乙经》三部医书的修订注释工作,但他并没有拿出去交付出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在这个时代的医学界,哦不,是在杏林中没有闯出什么名气来,就是出版了也被人当成垃圾;另外一方面的理由更为有力:就是没钱了!
终于等到拍卖那一天了,早上王静辉为了在拍卖会上达到最理想的目标:把玻璃杯拍出一个天价来,并且这个天价是由契丹商人拍出来。为了这个目标,他有专门找了徐老在书房中密议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和徐老一起来到徐氏珠宝店。
到了徐氏珠宝店后,王静辉才知道此事先前和徐老与李管事一起策划的广告战所取得的效果:徐氏珠宝店的门前停满了各种马车和轿子,一直排满了半条大街。他心中想到:看来云集到徐氏珠宝店的财富将会达到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从未来带一挺机关枪来抢劫,那可就发死了!
进入拍卖大厅也就是徐氏珠宝行的正厅,里面整齐的排列着桌子和椅子,坐满了身穿各种服饰的人。王静辉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十来个明显是游牧民族服饰的商人外,还有两个碧眼的胡商。“这十来个游牧民族服饰的商人就是这次拍卖会上待宰的羔羊了吧!”王静辉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按照原先和徐老商定的计划,王静辉今天也坐在了竞价席位上,他刚坐下,旁边服务的店小二便送上一杯清茶、各色干果和一个标着座位号的牌子。王静辉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后,便开始大量起这个大厅中的竞买者了。
“当当”李管事在拍卖席上敲响了小铜锣,“各位买家,欢迎光临本店!这次本店受人之托拍卖一只极品玻璃杯,此物大家都预先鉴赏过,在座的各位都有心收购此物,但本店实在是无法公平的决定出售给何人,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拍卖会的法子,各位竞拍,价高者得!拍卖会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为了公正我再次宣读一下:一,价从口出,一出则如白布染皂,不可更改!二,此次交易是真金白银全部到场,各位出价后必需出示金银或其它替代品,但替代品只能以最低市价来成交,本店专门请了‘览宝斋’的坐堂监事胡先生以鉴别替代品的价值,相信大家都相信胡监事的眼力吧!三……”李管事洋洋洒洒的把王静辉和他们几个人事先约定的“拍卖守则”念了个遍,最后高声宣布:“拍卖开始!”
“一千一百两!”这是他们事先安排的托儿在报价,因为王静辉和徐老虽然对玻璃杯的魅力很有信心,但为了调动场内竞拍的气氛,所以特意嘱咐了那两个托一定在开场的时候大杀四方。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四百两!”自从李管事鸣锣开始后,还没有等底下竞拍者回过味来,那两个托便把价钱翻了一番多。
“两千四百五十两!”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终于忍受不住出手了,那两个托完成任务后当然不会再出手了,剩下来就看真正的竞拍者的表现了。
“两千六百两!……”现场的气氛终于被调动起来了,李管事虽然没有经过拍卖师的培训,但在王静辉的眼中,他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拍卖师还能调动现场竞拍气氛,在他不动声色的主持下,一个少女在竞拍的时候走上前台用玻璃杯表演起茶艺来了。
这个时代斗茶可谓是一种风尚,当台下的竞拍者看到少女表演的茶艺后,更是火烧猴子屁股似得举牌竞拍。但让王静辉比较遗憾的是那几个契丹商人在一旁喝茶聊天,与场内的火爆气氛极不协调,但当他发现这些契丹商人眼中不时冒出轻蔑的眼神后,他微微的笑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竞拍后,继续跟进的人已经很少了,只剩下三五个忠实的竞拍者,但此时玻璃杯的价格也被炒到了一个让王静辉眼热的程度:一万两千两银子。
王静辉打开折扇扇了扇平息了自己内心的火气,看了看还在坚持的竞拍者:六号桌上坐的是两个年轻男子还在悠闲的喝茶,看来还能坚持一会儿;十五号和二十三号桌上各坐了一个老者,其中一个正在用手绢擦汗,看来是坚持不住了,另一个更有意思,每次只加价五十两,看来没有什么潜力。
当价格升到一万五千两的时候,十五号桌的竞拍者终于不再举牌放弃了。“一万五千五十两!”一听就是二十三号桌的老头儿,他报完价后还万分关注的看看六号桌的两个年轻人,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加两百两!”正是六号桌上那个年龄略微显得大些的男子在报价,他每次都是加价两百两,也是非常有规律。
“一万五千两百五十两!还有没有加价的了一!二!”李管事正在那里卖命的蛊惑着,此刻他也是异常的兴奋,他此时的形象和王静辉第一次看到他那彬彬有礼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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