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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云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须白

    “可是......”

    “可是个屁!大侠,我们是无辜的!”

    苏扬低头思索,看见赵杰腰间玉佩,一把拽了过来,问道:“这玉佩,你怎么得来的!”

    “我从她身上抢的!”赵杰也是聪明之人,要说是她送的,还不被这个疯子一掌拍死

    苏扬握着玉佩,苦笑道:“你这是为什么”

    “呃,我......咳咳,我看这玉佩是不凡之物,就......”

    “没问你。”

    苏扬脸上时忧时喜,望着淳黄朴月,一时痴了。

    朝阳又起,将布满鳞纹的水面映的火红一片。

    秦淮河上,飘摇一只乌蓬木船,缓缓向东行去。

    木船之上,一个高瘦老头和一个胖小男孩儿依偎一处,睡得正香;对面坐着一青衫青年,手中捏着一块玉佩,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睡;旁边躺着一个华服胖子,脸色惨白,呼噜却打得很响——正是苏扬四人。

    此时日光照过乌蓬阴影,晃在云起脸上,云起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苏扬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终于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来,见苏扬还未注意到自己,晃了晃云中廷的胳膊,轻声道:“爷爷,快醒醒,我们被劫持了。”

    “谁,谁被劫持了!”云中廷睡梦中一惊,大声喊了出来,云起悲哀的看着云中廷,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然而苏扬好像傻了一般,看也不看,赵杰的呼噜依然打得响亮。

    云中廷终于清醒过来,对云起低声道:“嗯,他叫咱们只管往东去,却不问咱们想不想去,咱们又不敢不去,是被劫持了吧。”

    “你知道就好,咱们这是在哪”云起没好气的问道。

    “应该是往




第三章 游城
    六月时节,杨柳绽绿,百花争放,醉香满城。

    长江南岸,苏州城内,一片秀丽风光。

    繁华热闹的长街之上,一群人围在茶楼前,却安安静静,原来是在听一人说书。说书的是一个清瘦中年,说道激昂处,当真是口沫横飞,拍案疾呼。

    “却说岳将军连破金兵精锐,打到风波亭,正待挥师北上,一举将金人赶出中原,却被皇帝连下十二道金牌催逼,召回朝廷,又被秦桧贯以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惨死狱中,连并忠良之后,副将家属,全都没有一个好一场,当真是:

    莫论将军征战勇,奈何奸佞递谗言。

    不是君主昏无用,哪容蛮夷挥长鞭!

    各位莫看眼前太平世界,北方却是一片焦土!今儿个就给诸位说说当朝北方战火,却说鞑子凶悍,攻入城中,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守城大将卢仕平未降,手下兵将却早已逃出城去,留下那手无寸铁的百姓惨遭迫害,卢仕平领着亲兵家属在城中左突右进,战的浑身是血,不多时,亲兵非死即伤,跟在卢仕平后面的就只有府中教头宋安一人,亏得宋安武艺了得,却也是多处挂彩,卢仕平一枪刺死一名鞑子,却被一箭射中胸口,单枪拄地,又见鞑子喊杀着冲了过来,心知今日难逃一死,转身对宋安喊道:“带夫人小姐先走,我暂且挡住他们!”

    宋安眼中热泪盈眶,看了卢仕平一眼,再不迟疑,硬拉着卢仕平的家眷,向窄巷跑去,可怜卢仕平的妻儿哭的泪人一样,不住回头哭喊。卢仕平本已强弩之末,不多时,已被那蒙古弯刀,乱刀砍死。可谓是:

    一腔报国血,恨洒强虏刃。

    将军身战死,百姓尽折磨。

    却说宋安拉着卢氏妻女一路狂奔,城中已是火光一片,耳中听到的尽是百姓的哭喊,宋安沿路砍翻几个鞑子,眼看就跑到了城门口,却突然冲出一队蒙古骑兵,将他主仆三人围了起来,那些鞑子却不攻击,骑着马在宋安周围一圈圈的转了起来,口中叽里咕噜,不用想也是些笑虐之词,只吓得卢氏妻女容颜失色,原地颤抖,宋安怒吼一声,腾起身来,一剑向那马上骑兵挥去,那鞑子知道其中利害,抽马躲开,后面的骑兵却冲了过去,一人一个将卢氏妻女抄了起来,抱在怀中,淫笑不止。宋安心中一急,挥剑向那骑兵砍去,那骑兵仰身一躲,宋安剑却不停,直直一剑砍在卢氏身上,卢氏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头死了,鞑子还没反应过来,宋安又是一个箭步,跃到另一个鞑子身前,将卢女也一剑刺死。

    原来他心知再难逃命,便不使卢氏妻女受鞑子糟蹋,抢先将她们杀了。鞑子口中嗷嗷大叫,扔了卢氏妻女尸首,一起挥着弯刀,向着宋安去了,宋安拼尽余力,又砍翻两个鞑子,怎奈鞑子仿佛怎么也杀不尽,宋安终于被乱刀砍死,鞑子似乎还不解恨,又勒着马,使那马蹄尽往宋安尸体上跺,只踏的血肉模糊方才心满意足,呼啸一声,抽马去了,此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惨遭迫害。正是:

    花样双十女,血染乱世中。

    可怜忠良后,不得埋青冢。”

    醒木“啪”的一拍,便是讲完了,说书人说到激动处,眼圈径自红了。

    “各位听过且罢,有意的,可留些茶水钱。”说书人托出一只铁盘来,人们噼里啪啦的放进钱去,口中纷纷议论,似乎还沉浸在那凄惨壮烈的故事中,有怒者,想参军与鞑子血战,也有忧者,担心那残忍的鞑子打了过来。更有全当故事听得,夸赞这故事讲的有血有泪,回味的津津有味。

    “好!”一声激动的大吼,却是一个高瘦老头发出来的,身边还有三人,正是云中廷四人。这一日四人到达苏州城内,见城内风光无限,便游游走走,来到此处,见那说书的慷慨激昂,便驻足听了,却是越听越怒。而苏扬却趁机教导起云起来:“若那宋安本事强些,莫说逃出城去,便是千军阵中取敌将首级,也可全身而退。”

    云起却问赵杰:“这故事是真的么”

    “嗯,北方战火连绵,这样的故事不但有,只怕还发生了不止一次。”赵杰沉声道。

    云起不再说话,小小拳头却攥得很紧。

    “哀哉!可怜你们这些武功高强之人为什么不为朝廷出力呢”云中廷问道,赵杰大大的点头,深表同感。

    “当朝奸佞当道,难道前面岳将军的事迹你们没听么朝廷腐朽至此,气数已尽,不保也罢!”

    苏扬不屑道。

    “不努力,总是没救的。”云起轻声道。

    “走!”苏扬不耐道。

    “去哪”赵杰问道。

    “找间客栈先住了,再去买座大宅。”苏扬见云起还握拳不走,又道:“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北方那战乱之地,那时候,你的小拳头要握的也像这般紧才好!”苏扬冷哼一声,先跨步去了。

    云起眼睛一亮,跑着跟上。

    “英雄出少年啊!”赵杰看着云起的背影赞道。

    “屁!屁!屁!”云中廷大喊三声,又道:“他一个刀都拿不起来的小孩儿,要带他去打仗,岂不可笑的很要打,也要等他长大了才好。”

    “鞑子可不等啊。”赵杰叹了一声,迈步跟上。

    云中廷此刻终于觉得,少年天才,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走到说书人旁边,掏尽所有铜钱,放在他盘子里,正待离开,只见大街远处一队兵马,疾驰而来,叫喝声中,已来到眼前,停了下来,马上武官向二人扫视一眼,指着那个说书的道:“带走!”两个兵卫下马踢翻说书案子,拽上说书人就走,说书人不明所以,问道:“大人,小人可犯了什么罪么”

    “犯了什么罪你妖言惑众,污蔑朝廷,犯得罪可还小么带走!”武官喝到。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凭什么抓人!凭什么!”说书人挣扎喊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武官抽出刀来,一刀砍在了说书人的身上,血都溅在了云中廷身上。说书人痛苦的跌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武官吆喝一声,一队兵马又去的远了,云中廷未料到有此变故,怔怔的呆在原地,看着说书人的血淌了一地,虽是正午,艳阳当空,云中廷心中却满是寒意,口中喃喃的道:“这样的朝廷,真的该救么”

    “爹!爹,你怎么了!你起来啊!”这时从街上奔过来一个小女孩儿,伏在说书人身上痛哭。

    “爹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让我自己怎么办啊”小女孩儿哭的嗓子都哑了,路人只是围观,无人去管,云中廷看的心下不忍,过去拉起小女孩儿道:“别哭了,先把你爹埋了吧。”

    城外,一块荒土,云中廷帮着小女孩儿把说书人埋了,立了新坟,拜了两拜,道:“只因你谈论朝廷,得这无妄之灾,来世就做这荒土吧,只是埋别人。”

    那小女孩儿却停下来不哭了,问道:“是官兵杀的我爹么”

    “嗯,只因他......”

    “我要给我爹报仇!”小女孩儿本应天真无邪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仇恨。

    “先不说报仇,你还有亲人吗”云中廷问道。

    “我从小就和我爹相依为命。”小女孩儿说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云中廷叹了口气,道:“罢了,老天让我这样遇见你,也是一种缘分,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你可以叫我云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商萝。”小女孩儿低声道。

    倘若时光倒转,云中廷只怕会将这小女孩儿一同埋在了土里,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残阳晚照,将蒙古草原映的血般鲜红。

    白色大耄,百里军帐。

    金边主帐中,秦琪已穿回蒙古装束,银佩叮咚,艳光照人。

    “沁其速,中原可好玩吗”白色狼皮大椅之上,斜坐一衣着华丽的瘦削青年,看年纪,是比秦琪大了一些,嘴边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好不好玩,你去了,自会知道的。”秦琪也笑吟吟的道。

    “可汗阿爸在准备全力攻宋了。”青年突然严肃起来。

    “是么。”秦琪低低的道。

    “嗯,那件事,你办的是怎么样了,说起来,已经五年了吧。”青年问道。

    秦琪摇了摇头,道:“他师父早已把他逐出师门,想挑起中原武林与朝廷的争端本是奢望,你当



第四章 惊梦
    大城之夜,圆月低悬楼宇。

    “咄咄咄”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在蓬莱客栈外响起,听声音像是金属敲击所致。

    “店家,开门!”敲门声罢,一个粗犷的男声又响,时值深夜,大大街上空荡荡的,这声喊中气十足,传出好远。

    “都什么时辰了,打烊了!”里面传出店小二夹杂着恼火的惫懒声音。

    “嘭”一声巨响,好端端的一扇大门竟被门外大汉一脚踹的粉碎,月光清亮亮都洒了进来。

    店小二从拼在一起的桌子上吓的滚下了地,见来人体貌剽悍,手持一把大刀,站在月色里威风凛凛,扯着嗓子就喊:“娘啊杀人啦!”

    大汉几步走过去,拎小鸡似的提起店小二,厉声道:“他娘的,老子不想杀人,你再聒噪,这就宰了你。”店小二立即噤声。大汉又道:“上好的客房,给老子备一间出来。”说完扔下店小二,又抛在桌上一大锭银子,“这银子赔你这门可够么。”

    店小二两眼放光,捧起银子揣如怀中,赔笑道:“够了,够了,大爷,小的这就给您备房去。”

    大汉又道:“慢着,先去汤壶老酒,切半斤牛肉端上来。”店小二应声去了。大汉大臂挥去桌上碎门木屑,坐了下来,忽听门外马蹄声大作,大汉面色一凝,将刀拍在桌上,暗骂一声:“他娘的,这帮贼厮追的到紧!”

    苏扬早在这大汉距客栈百步之外就已知晓,直至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云起还是睡的和猪一样,口水流了一脸。苏扬从客房窗镂向外看去,却见来人并不是自己所等之人,此时门外马蹄声顿住,显然是冲着客栈来的。来人皆是一身黑袍,为首一人三十左右,面沉似水,身后跟着五人,年级略轻,都面露厉色。

    那为首之人,冲着门内大汉拱手笑道:“付师兄,你好快的脚力,我们这几匹大宛名驹,追了三天三夜都还被你远远落下,想来功力又有所精进吧。”

    付雷冷笑一声:“哪里,哪里,这不还是被畜生追了上来。”说完哈哈大笑,大口吃起肉来。那为首之人脸色一阵红白,身后更有一人叫道:“好哇,你骂我们是畜生,岳成师兄别跟他啰嗦了,先撂了这贼人再说。”

    岳成强忍怒火,缓缓道:“那物事乃是我派掌门辛苦所得,望你归还才好。”

    付雷却喝了一碗酒,大喊一声:“好酒!”声音绕梁,竟把哆哆嗦嗦站在付雷身后的店小二吓晕了过去。

    “这物事么,董千陌那老王八蛋抢的的确辛苦,为这区区剑谱竟然不惜一把老骨头,亲自上阵,灭人家满门!”付雷厉声道。

    此话一出,苏扬心中震惊着实不小。那岳成怒道:“放屁!这剑谱明明是步家最后一个将死之人托付给董掌门的!”

    付雷嘿嘿冷笑:“你看见了我只知道董千陌只身去了步家,回来时身上全是血,只带了一本剑谱,而步家已被灭满门!”

    岳成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一声:“无耻窃贼!和你多说无益!”说着抽出随身长剑,纵身向付雷左肩刺去!

    付雷看也不看,也不离座,提刀就是一挡,岳成竟被这一挡震开步余,付雷大笑一声:“就这点微末本事也敢来献丑,临月创派百年来就只出了苏扬一个绝才,还被董千陌那老糊涂蛋逐出了师门,哈哈,当真可笑!”

    岳成却不为所动,沉声道:“一起上吧!”

    众人见付雷一口一个老王八蛋老糊涂蛋的侮辱尊师,早就不想忍耐,此时听得师兄一声喊,都怒喝一声,向付雷攻去。

    其实付雷刚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挡,实则用了全力,付雷座下那张木凳也已寸寸龟裂。岳成再不济也是董谭座下大弟子,实力不容小觑。

    苏扬听他们对话,说的竟像是自己曾经的师傅为了一本剑谱竟灭人家满门,虽然苏扬被师傅逐出师门,但他知道董千陌好歹也是武林第二大派的掌门,为人嫉恶如仇,这种于情于理都不符合的事多半是不会做的。

    苏扬正思索间,云中廷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颤声道:“楼下打起来了!”

    苏扬淡淡的道:“我听得见。”

    云中廷道:“不会是贼人吧!”

    苏扬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云中廷道:“说的也是。”看到云起还在床上好好睡着,心中略安,转头要回客房,突然又大喊一声:“哇咧!”

    苏扬不耐道:“又怎么了!”却听云中廷道:“萝啊,你怎么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

    苏扬回头看,只见商萝穿着碎白小衫,头发披散下来,静静的站在门口,双眼含泪。苏扬不知为何一看见商萝,心中就没来由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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