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越想越是膈应,长生真不是个玩意,他是不是瞅我不顺眼故意报复呢。把他师父的尸体烧在我家后院,纯粹就是添恶心。
我在后院转了转,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大白天也感觉冷风津津。长生会不会压根就没超度,他师父的冤魂还在院子里。这要是三舅在就好了,肯定能知道怎么回事。
我正转着,阳光偏移到一个角度,忽然照的墙角闪了一下。嗯什么玩意
我心念一动,赶忙过去察看,在墙角的下面有一块亮晶晶的石头。我顺手捡起来,这石头通体泛黄,大概大拇指大小,是鹅卵形。阳光下晃动,某种角度的时候会反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砰砰跳,这东西肯定和斗法有关,是谁留下来的,是素班还是长生如果是素班留下来的,不会有毒吧。
我吓得差点把这石头扔出去,觉得很有些膈应,回到客厅找了几张餐巾纸,把石头包起来,随手放到兜里,等以后找到三舅,问问他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妹妹说起了社戏的事,问我去不去看。
我们十里八村靠着长江,有个自古的老传统,到夏末要举行一次江祭。听老人们说,再早以前这江祭特别热闹,传说是给龙王爷做寿,期间会有盛大的仪式,要请来道士、和尚三班吟唱诵经,还要宰牛宰羊的祭祀大江。到了现在,这些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只是请县里的班子在江上搭台唱戏,就算那么个意思。
我跟妹妹说,我不去。
一是我对这种民间戏曲根本不感兴趣,现场看,也没个字幕,唱什么也听不懂,咿咿呀呀的,老半天就那么两个人来回演。
二是我担心三舅,现在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哪有什么心思看戏。
老妹和三舅关系不像我这么亲密,她是女生,本来就对陌生男人有天然的防范,再加上也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三舅没了,她没觉得怎么地。
妹妹噘着嘴说她自己去。我赶紧叮嘱,去是去,注意安全,再一个不准和男的去。
妹妹翻着老大的白眼说,你管得着吗。
老妈笑,说让我们兄妹俩都去,三舅的事她会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我们正说着,外面有人悠悠说:“报啥警啊,我都回来了。”
我们顺声音看过去,我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是狂喜,三舅回来了!
三舅全身这个埋汰,像是八百年没洗过澡,灰头土脸的走进来。我赶忙过去:“三舅……”话没说完,哽咽了一下。
三舅点点头:“你小子还算有良心。”
“三哥,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老妈咳嗽着过来。
三舅摆摆手:“有什么话等一会儿说,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老妈赶紧让妹妹去插上热水器,三舅道:“不用,我现在就洗,大热天的洗个凉水澡就行。”
他到后院去拿换洗衣服去了,我心怦怦跳,生怕他知道那部法本已经丢失。不过这事迟早他会知道,与其等着他发现,莫不如我自己说,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三舅从后院出来,然后去二楼冲澡。
我们娘仨面面相觑。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三舅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来,过来说:“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
妹妹盛了一碗饭:“三舅,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赶紧吃饭吧。”
“还是思思心细。”三舅夸赞一声,拿起饭狼吞虎咽。
我们三人看着他吃。
能看出三舅这段日子是真落魄了,像是从煤窑里刚钻出来。吃完饭,他打着嗝说:“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在邻县开矿,非让我过去帮忙,我在矿上盯了几天,那地方太遭罪了,就不是人干的。”
老妈说:“三哥,咱家吃喝现在都不愁,等强子找了工作以后会更好,你用不着去接那样的活儿。”
三舅点头称是,点起一根烟美美抽着。
抽完烟他伸个懒腰,“我给强子找了个工作。强子,你跟我到后面来,我详细给你讲讲。”
三舅把我叫到后院的屋里。
门关上没有外人,我马上说道:“三舅,我错了,做错事了。”
“什么”三舅说。
我犹豫一下说道:“我把你的法本弄丢了。”
三舅一听这话,赶紧钻到床底下,把藤箱子拽出来。打开一看,其他东西都在,唯独那本古老的法本没有了。
“怎么回事”他问。
第四十三章 跳江
我说道:“这么说来,其实一共有四个降头师在。铁面、丑时参、死去的素班,还有那个不知名的黑袍人。”
三舅点点头:“丑时参这个女人到现在也没露面,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我有直觉,其实她早就到了,但一直藏着……算了,不说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强子……”
我答应一声。
“我的师父临死前,给我《万经之经》的法本时,曾经说过,此法本非人力所创,乃是神迹。此书如果日后真在你手里丢了,为师也不怪你,说明你没这个机缘和能力得到它。”三舅说:“世间的事历来都是福祸相依,如今此法本不在咱们手上,最起码没人找咱们的麻烦了。”
三舅没有怪我,只是口气非常落寞,我听的非常扎心。
我轻轻说:“可那些降头师并不知道法本已不在你手里了,他们如果还找你要呢”
三舅摇摇头:“不在就是不在,他们会有办法知道的。强子,你去通知一下张宏,让他明天到我这里,我们师徒之间有些话要交待。”
我想打电话给张宏,想想算了,还是亲自去拜访,看看他的近况怎么样。这两天村里闹了个天翻地覆,一直没有看到他,他倒是躲过了这一劫。
我辞别三舅,从家里出来,直奔张宏他家。到的时候,屋里院里都没人,我喊了几声,张宏从后院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他脸上的脓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一些浅浅的麻子。我问他这两天怎么样,张宏苦笑:“一直在家里养伤呢。听说村里出事了”
我把这两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最后告诉他,有一个泰国的大降头师死在村里。
张宏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好半天才说:“死的好。”
“三舅让我告诉你,让你明天去找他,你们师徒之间有话说。”我说道。
张宏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我总觉得他最近这段日子,可能是中了降头的原因,脾性大变。他既然心情寥寥,我也不好多劝说,告诉他有什么事别藏在肚子里,咱们哥们一起商量着来。
第二天张宏如约来了,和三舅关着门说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回家,我妈邀他吃饭,他都没留下。
吃完了饭,三舅把我叫到一旁,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张宏你要盯紧他。”
“他怎么了”我问。
三舅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我如坠云中,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么说,一波风浪是过去了,素班死了之后,也没什么怪人来找我们麻烦。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把在后院捡来的那块石头给三舅看。三舅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此物名为舍利,乃是高人焚烧之后,留下的东西。
“难道是素班留下的”我有些嫌弃。
三舅冷笑:“他是修黑巫的,连佛家门槛都没摸到,怎么可能修出舍利,可笑。”
我忽然想起一人:“难道是不沉道长的”
三舅看着石头,说道:“不管是谁的,这枚舍利极是珍贵,你好好收藏吧。”
听三舅这么说,我到村里卖手链的店铺里,让他们在石头上缠了红线,然后挂在脖子上。甭管有没有用,闪闪发光的能当个饰物,也挺别致。
如果是不沉道长留下来的,这事就有点玄机了,他在我家院子里焚尸,这枚舍利也算是冥冥之中留下的租借费。
过了几天,村里来了戏班子,老雷头组织村民敲锣打鼓欢迎,场面相当热闹。这个周末就要开始江祭的社戏。这是十里八村的大事,往来我们村的外地村民络绎不绝。
我们村邻近大江,还有天然的码头,操办这一年一度的典礼非常合适。
老雷头作为村主任,忙得脚打脑后勺,他不知怎么特别中意我,把我调入临时的指挥组,协助工作。
到了江祭这一天,我们村是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很多人涌向江边看热闹。到了上午九点,一连串鞭炮响起,江边烟雾蒸腾。
老雷头听了我的意见,租了五百块钱的干冰机,喷出大量烟雾,整个高台犹如仙境。
江祭的第一个项目,是各村出船队划龙舟。我们的龙舟不像湖南那边端午节的规模那么大,就是每村出一条船,上面十个汉子,挥汗如雨划船,距离也不长,从岸这边到岸那边,再折回来,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村子之间也不是竞争关系,大家都知道是表演赛,齐头并进的,倒也热闹。
划过龙船,是唱大戏。县里聘来的戏班子演唱着传统剧目。大日头晒着,上面的演员穿着厚厚的戏装,一唱一天,挣点钱着实也不容易。
到了下午的时候,基本上看热闹的都散了,传统戏剧年轻人不爱听,老人又架不住酷暑暴晒。幸好戏台周围,我们村临时搭建了提供休息的棚子,里面开着风扇,可以喝到各种凉茶和冷饮。
临近黄昏的时候,很多人又回来了,大家是为了晚上的一场重头戏。
夜里上灯的时候,十里八村的人会划着船来到江上,像赶集似的。船上的人可以自由表演节目,是唱戏也好,是耍花脸也好,是拉二胡也好,大江上都是
第四十四章 出走
有人跳江了!
这事一出,像是油锅里泼了水现场大乱起来,人声鼎沸,鬼哭狼嚎,前呼后拥。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防护栏嘎嘎作响,眼瞅着就要发生更大的灾祸。
老雷头赶紧挤上高台,用大喇叭喊:“大家小心,所有人注意安全!听我来说,今天的节目到此为止,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请有秩序的离场。”
可人群纠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外面的人想往里挤看热闹,里面的人想出去,人群形成数个漩涡,怎么都挤不动。
今天看热闹的人群里,不光有年轻人,还有上岁数的老人,更有小孩,这要发生大事故,绝不是闹着玩的。老雷头扯着嗓子喊,没用,他让工作人员进行调节,可人进去就被挤没影了。
我和表叔一家都在靠着江的最前边,后面的人死命往前挤,表叔用身体护住表婶,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我一看,这可不行,我赶紧在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挤到高台,双手一攀爬上去。
老雷头还在用大喇叭喊着,满头都是汗。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从县里来的领导,黑着脸,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我走过去说:“雷叔,这样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他焦躁地大喊。
我回头看到台子上有很多烟花,这是留着晚上最热闹的时候放的,我在烟花里捡了几根二踢脚。二踢脚也叫双响爆竹,是镇上烟花厂的拳头产品,不知用了什么料,那叫一个响,放出去就跟放炮差不多。
我拿起一根二踢脚,点着香烟,要用烟头去烧引线。
老雷头吓一跳:“强子,你这是干啥呢,可不敢胡闹。”
一个县里的领导过来呵斥:“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一普通村民。”我说。
“你想干什么把鞭炮给我放下!”领导声音很大:“瞎胡闹,出点什么事谁负责”
我冷冷看着他:“我负责行不行”
领导质问老雷头:“这是你们村的胡闹,赶紧赶他下去!”
老雷头也急了,给我使眼色。
我一推他:“出了事,你们就把我判刑吧。“
我两根手指捏着二踢脚,用香烟点着,引线迅速烧到根部,二踢脚“嗖”一声窜出去,凌空爆响。
大晚上的,突然这么一声巨响,现场这么多人,竟然一瞬间安静下来,场面那叫一个诡异。
我瞅着这机会,抢过老雷头手里的大喇叭:“各位老少爷们,父老乡亲,刚才并不是意外,而是我们有意设计的一个环节,模仿的是古代祭江投牲。啥意思呢,就是用五牲啊,五个牲口扔到江里祭祀龙王,是这么个表演,大家不要惊慌。”
说的是漏洞百出,现场目击的都知道是自杀,可其他老百姓不知道,农村人朴实,也好糊弄,听我这么一说,现场慢慢平静下来。
我抄着大喇叭喊:“大家先慢慢散出去,到门口免费领取酸梅汤一杯,去晚了没有哦。”
人群果然慢慢退开。
老雷头擦着冷汗,对我竖了个大拇指。那个领导脸色依旧黑着,闷哼一声,带着几个人从后台下去了。
我根本不鸟他,赶紧给表叔打电话,让他别看热闹,护着他们一家人先去我家。我老妈在家,会给他们安排住宿的。
我又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很多声,妹妹也没接,我这心又悬起来。怎么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正要继续打电话,老雷头拉着我顺后台下去,此处靠着江边,码头停着船。我现在成他的心腹了,老雷头还拉着贴身的几个人,一起上了船。
我们上的是一艘小柴油船,开起来极稳,突突突来到江心。江上开始组织打捞事宜。
今天的江祭不光是我们周边几个村的事,带头牵线的是县里。县上领导很重视这么一次民间活动,江上也有几艘救生艇,防患于未然。
谁成想还真出事了。
救生员都是江边长大的老水鬼,他们背着氧气设备,跳进大江。我趴在船栏杆上看着,折腾了能有大半个小时,他们都浮出头来,说压根就没看到有尸体。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既要有秩序的安排船只离开,还要搜寻尸体,并确定投江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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