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知道投江的是谁,可没说话,一直冷眼旁观,跟我没啥关系,说了还自找麻烦。
我一直在琢磨,按说张宏他丈母娘这人,我也算打过交道,这女人性格强势,在家里绝对是太皇太后级别的,说一不二,杀伐果决。怎么能自杀呢
不过说句不厚道的话,也挺解气,这事要是让张宏知道了,他肯定高兴。
张宏,张宏想到张宏,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失神,却又想不清哪里不对劲。
折腾了半天,快晚上十点了,江面上可见度越来越低,打捞难度也加大,那些老水鬼说什么也不下水。领导便让大家散了,明天继续。
我跟着船回到岸边,老雷头一个劲唉声叹气,说怎么这么倒霉,轮到咱们村办盛典,就要出幺蛾子,这要传出去,他这张老脸也不能要了。
我到了岸边,给妹妹打了电话,她告诉我已经回去了。
第四十五章 张宏的转变
“好好的人怎么就中邪了”我说。
三舅呵呵笑了两声,悠然点上根烟:“我这个挂名的徒弟不一般啊,日后成就或许在我之上。”
“张宏”我惊讶。
三舅笑笑:“现在还不好确定是不是他,你不妨可以去小杏家村盯着,真要是张宏做的,他肯定不会只弄死一个,依这小子的脾性,怎么也得满门抄斩。”
“不对啊,张宏只学了一个黏土小人的法术,他哪来这么大能耐。”我说。
三舅道:“这就是我让你盯着他的原因。这小子不一般,我估计这段时间他有奇遇。”
听三舅这么说,我坐不住了,想给张宏打电话,把三舅的话告诉他。想想算了,这来来回回的,怎么像我在中间挑拨是非一样。现在还不能确定丈母娘跳江就是张宏做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做的,三舅似乎并不太在乎。
我一直觉得三舅像是江湖大侠,特别正义,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可以看出他并不是老好人,除了跟自己息息相关,其他人就算杀人放火也跟他没关系,哪怕是自己的徒弟。
这天老雷头找我,还领来一个陌生人。经过老雷头介绍,我才知道,此人是镇上油漆厂的厂长助理。助理开门见山问我,王先生,你现在有没有工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意,便实话实说,没有。
助理说:“是这么个事,那天社戏人群发生了骚乱,你用一根爆竹稳定了局面。这事让我们侯厂长看见了,上了心,说你灵机一动,是个可造之材。正好我今天到你们村办事,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工作,如果暂时没有,可以到我们厂子里来。”
我呵呵笑:“我倒是没工作,可我去了能干什么”
“肯定不能让你当工人,”助理说:“我们那厂子很大,组织很齐全,宣传部、策划部、后勤、销售什么都有,到时候看厂长的安排。”
“行,行,我去干了。”赋闲在家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找找工作了。
助理问我,大概什么时候到厂子报道。我问他急不急,如果不急的话,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想一周后过去。
助理点点头,说可以。这件事就算是谈妥了。
我心里高兴,把他们送走以后,把工作的事告诉老妈和妹妹,她们也非常高兴。
等我告诉三舅时,三舅哼了一声:“一个破工厂你就满足了我早说过,你跟我学跟我干,我肯定把你带出来,成为道上的一个人物。”
我对黑巫术这一行彻底死心了,便哈哈笑着说,我材质愚钝,不适合学这个,还是找工作好好过日子吧。
三舅摇摇头,并没有勉强我。
我之所以想等一周,是想把张宏送走之后,安安心心去上班。
现在没了后顾之忧,有个铁饭碗等我,日子过得更从容。
这几天我没事就泡在张宏家里,我们照常吃饭喝酒,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张宏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家里几乎空了,他和我交接了土地,地里有苹果园快要丰收,张宏索性也让给了我。
我要给他钱,他坚决不干。
我们把饭桌子搬到果园的棚子里,一边吹着凉风,一边喝着啤酒。张宏跟我讲解这些苹果的种类和成熟月份。我嫌麻烦,而且要去镇里打工,便打算在苹果丰收之后,转手再把苹果园租出去。
我们正聊着,外面传来哭声。我和他对视一眼,走出棚子,就看到张宏他老婆坐在地头上嚎啕大哭,身上还缠着家里有人过世的孝带。
张宏赶紧过去,伸手去搀老婆。
他老婆往后退一步,恶狠狠地看着他:“张宏!”
张宏有些莫名其妙:“你哭什么,这是怎么了,谁过世了”
“你再装!”他老婆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散发,白色孝带随风飘着,这劲头怎么瞧怎么晦气。
“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三天啊,三天里他们老两口都死了!”他老婆扯着嗓子喊,声音极其尖锐。最后几个字几乎就是泣血说出来的,听来很是可怖。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能插嘴。我默默退后一步,看张宏怎么办。
张宏诚恳地说:“我真不知道。丈母娘和丈母爹是怎么过世的”
他老婆有点糊涂,傻傻地看着他,说道:“不是你干的吗”张宏扶着她进了棚子。
我咳嗽一声:“要不那啥,我先走了。”
“别,别,强子你留下来。”张宏温和而坚定地说。
我也不想走,对于这件事我也是一堆谜团。
我们进了棚子,我坐在角落,听他们说。
张宏给老婆倒了酒,又拿着干净毛巾,给她擦脸。她老婆真有点懵了,好半天才说:“不是你干的”
“这事可不敢开玩笑,”张宏苦笑:“他们老两口是怎么过世的这么快的时间里,怎么就突发这样的状况”
他老婆又哭了起来:“我妈在社戏那天跳江了,我爸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犯了脑出血,
第四十六章 入侵
我跟陈三平说,你可别做梦了,那俩姑娘别说你了,连我都看不上。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说了一阵,就散了。
过了几天,我把镇上生活的衣物都准备好。眼瞅着明后天张宏要走了,家里没什么事,我想再去找他玩,叙叙旧,好好喝两盅。
出来的时候,天色有点晚,正是落日黄昏。我提着一瓶酒,匆匆过去,刚拐过街口,就看到陈三平从张宏家里出来。我没当回事,正要过去,张宏也跟了出来。
我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看着。之所以没过去,是因为张宏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天黑,那东西又不大,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但我还是认出来,那是一个黏土小人。
这就怪了,张宏拿着黏土小人干什么
他和陈三平前后脚出来,这么说,陈三平也应该知道张宏有这么个黏土小人。
这一点在情理上说不通,黏土小人是张宏的至尊秘密,也就跟我说过,对其他人秘而不宣。尤其是经过上次让人淋大粪的事,他更注重法术的秘密性,如今他在修什么法术,连我都不知道。
而且,陈三平就是他家的一个果农,张宏怎么可能跟他交心。不对,这里有很大的问题。
我悄悄在他们身后跟着。
陈三平在前面走,张宏在相隔不远的身后,两人始终保持着不到十米的距离。
我越看越是古怪,他们两人这么行走,是商量好的还是张宏跟踪陈三平
不对啊,如果是跟踪,这么近的距离,傻子都能知道后面跟着人。
陈三平和张宏来到村口的汽车站,来了一辆小公汽,两人都上了车。
我愈发的迷惑,张宏会开车,家里也有车,他想去哪为什么要坐小公汽我想起三舅的叮嘱,盯着张宏。我没有冒然过去打草惊蛇,等这辆小公汽走了,我才来到汽车站。
村口的汽车站有很多发往不同地方的小公汽,刚才借着路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上的车是开往小杏家村的。
我在路上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下一辆去小杏家村的公交车才慢悠悠开过来。我买票上了车,虽然耽误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没影了,我凭直觉还是猜到张宏的目的地,他是想去老丈母娘家。
去就去呗,现在有两个疑问,为什么带着黏土小人,为什么和陈三平一起去
我满腹狐疑,四十多分钟后到了小杏家村。抛去坐车的时间,我大概比他们晚到了半个多小时。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村里游客很少,夜色朦胧,四周静谧,是非常恬静的农村夜景。
我径直去找张宏的丈母娘家,到门口才看到,“西施农家乐”已经不做生意了,大门紧闭,隐隐能看到二楼亮着灯,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气氛和整个村子都格格不入。
我悄悄在周围转了转,没发现张宏。我来到后院,轻轻推了推后门,锁得紧紧的。我想了想,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冲刺跑到后墙前,连刨带蹬爬了上去,然后骑在墙头,一翻身跳进院里。
我来到正堂前,趴在窗户往里看,一楼没有光,黑灯瞎火的。里面静悄悄,好像没有人。
我推推门,门反锁着,又拨拨窗,窗也是锁得紧紧的。有点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现在夏天还没过去,晚上特别闷热,关门好理解,关窗是什么意思。楼里并不是没人,我明明看到二楼开着灯,有人在,为什么还要关门关窗
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有着什么想象不到的事情,可一时又进不去。又是紧张又是遗憾,急的我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隐隐一声闷响从二楼传来,隔着窗户,听得不甚真切,好像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我顾不得许多,捡起院子里的砖头,退后几步,对着一扇窗就砸过去,玻璃碎了一地。我用砖头把边缘的玻璃碴子拨干净,探手进去,把里面的插销打开,推窗跳了进去。
我没敢开灯,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照,等看清楚大堂,人顿时僵住,好半天没敢动一下。
大堂的中央停着两口薄棺。棺材裹着黄色的布单,上面描绘着仙鹤、松树这样的图案。棺材停放在两条长长的板凳上。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一楼大堂,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神位上挂着两张黑白遗照,一张是张宏丈母娘的,一张是他岳父的,两边是长长的挽联拖地。
我全身不舒服,绕过灵堂想从旁边楼梯上去。走了半路,觉得不对劲,抬起打火机去看,丈母娘的黑白遗照陡然出现在眼前,老太太似乎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有点害怕了,双手合十,嘴里称呼着有怪莫怪。
丈母娘这张遗照不知是谁选的,老太太眼角上挑,翻着眼白,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泼妇,又像是怨气很大的怨妇。我喉头格格响,总觉得不管走到哪个角度,遗照的双眼都在看我。
目前这种情况只能停下来,神位前的桌子上并排放着香,我抽出三根,点燃香头,对遗照鞠了三个躬:“老太太
第四十七章 抓凶犯
陈三平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心理变态,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张宏的老婆发不出声音,眼神里尽是哀求之色,呜呜叫着,眼泪一滴滴流出来。
陈三平熟视无睹,面无表情。我顺手抄起一个小板凳,深吸几口气。此时再不出去,后面的事情恐怕就没法收拾了。
趁着他撩女孩裙摆的时候,我从沙发的后面猛然钻出来,用尽全力对着陈三平的脑袋就是一下。凳子“啪”砸在他的后脑上,情急之中,力气多大吧,整个小板凳竟然四分五裂,陈三平哼都没哼一声,人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动。
我因为过度紧张,手都在哆嗦,直到这几个女生“呜呜”叫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过去拉起老三,帮她撕下嘴上贴着的胶布,老三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拱在我的怀里哇哇就哭。
这小女生,当初还打算色诱我来着,现在彻底是吓蒙,原来那股子媚劲也没了。
现在还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我问她,家里有没有剪子。
老三哭着说:“你翻翻吧,抽屉里有……”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尖叫。
我问怎么了,老三吓得小脸煞白:“他,他起来了。”
我看过去,陈三平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看我们。把这三个女人吓的,连滚带爬全挤在我的身后。
陈三平朝着我们慢慢走过来,他走路的姿势特别怪,两条腿打着弯儿,伸不直,肩膀耷拉着,身体斜斜的,面无表情,用脚在地上蹭。
那样子就跟电影里的丧尸差不多。
他的样子还像极了被剪断绳子的木偶,走起路来僵硬滑稽,还透着几分阴森。
刚才的板凳只剩下几条木头腿。我顺手抄起一个,把三个女人挡在身后,对陈三平说:“三平,你要冷静,不要在犯法的路上越走越远。”
陈三平像是听不到我说的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同木头人一般,还是一步一步向着我们走来。
这三个女人身上都绑着绳子,连脚都绑着,想走也走不了。我说道:“我先去拿剪子。”
老三哭着说:“你不保护我们了”
“保护啊。剪了绳子,咱们赶紧跑。”我和她正说着,陈三平脚下加快,陡然速度提升,蹭蹭蹭几下过来,猛地扑向我。
我也是豁出去了,没有躲,抄起凳子腿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他的头被打得一低,随即又抬起来,满头满脸都是血,一双眼冷静得可怕。
这时候就是生死相搏,我抬起胳膊,用尽全力又砸了数下,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两只手伸出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
他的力气太大,一双手像是老虎钳子。我被勒的喘不上气,喉头咯咯作响,紧紧把着他的手。
他是下了死手,就是想活活掐死我。
求生本能让我来回挣扎,我们摔在地上,顺着地板来回滚。
我想捡东西砸他,可脖子被掐的浑身无力,只能下意识扭动。我们滚来滚去,就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一轻,骑在我身上的陈三平突然往旁边一摔,紧接着没影了。
随即就听到楼下发出沉闷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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