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这么说吧,”我说:“你是怕警察还是怕黑巫术的法师”
钱明文苦笑着,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一起埋尸。
我把马灯放在尸体上,然后抬起脑袋,钱明文在后面抬起两只脚,我们吭哧吭哧进了杂草丛。
泥土很潮,踩下去就会陷进半个鞋帮,裤腿都被烂泥溅满了。我们找了个差不多的地方,把尸体扔下,然后我让钱明文在这看着,我回去取工具。
四周沉寂无声,夜风瑟瑟,钱明文吓得脸色煞白,告诉我快点回来。我走到外面,拿了铁锨正要进去,就听到钱明文发出一声惨叫。我赶紧朝着中间灯亮的地方跑过去。
地上黏黏的,实在跑不快,等到了的时候,才看到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来人是个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服,正蹲在地上翻看尸体。
钱明文吓得都快翻白眼了,蹲在树底下打哆嗦,我叫了他几声,连点反应都没有。
我握着铁锨,小心翼翼问:“老人家,你是谁”
老太太缓缓站起来,用脚跺跺这里,佝偻着腰说:“就是这,埋吧。”
“你是哪位”我问。
老太太看着我,她长得鸡皮鹤发,脸部皱成一团,看那样子怎么那么像死去的走阴婆婆。真的,越看越像,眉眼间就是这么个味道。
走阴婆婆已经死了,脑袋都被彭宗梁割走了,怎么可能活了。我也是吓得不轻,往后倒退了两步,汗毛一瞬间就全部竖起来了。
老太太瞅着我咯咯乐,腰板竟然渐渐挺直,说话声音也变了:“我是陈雪枝,你看不出来了吗”
陈雪枝就是丑时参。我心脏狂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丑时参刚才是千娇百媚的日本小女生,怎么一瞬间变成了中国老太太。
“你是丑时参”我磕磕巴巴问。
陈雪枝用脚跺跺地面:“就是这儿,赶紧埋尸。埋好尸体,我放你们走。”
钱明文赶紧站起来,抢过一把铁锨,开始卖力挖起来。
我和他一起刨坑,手表和手机都没在身上,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别说具体时间了,我们连现在是几号都不知道。我一边挖一边合计,从被彭宗梁绑架来,应该时间不长,最起码我没感觉肚子怎么饿。
一说到肚子,我马上想起里面还藏着一只大蜈蚣,身上立即麻酥酥的,无缘无故开始犯恶心。
挖了好长一会儿,钱明文压根就不是干活的材料,他本来就胖,累的呼哧带喘,就跟拉着风匣一样。我实在看不过去,对他说,你先歇歇,我自己来就行。
钱明文估计巴不得我说这话,赶紧让到一旁。谁知道丑时参说道:“必须两个人一起挖,这个诅咒才能破,要不然两人都要肠穿肚烂。”
钱明文没办法,只好又抄起铁锨。渐渐的坑有了模样,深一米多,长两米,躺个人绝对富裕。
我们两个把尸体抬过来,往里一扔,然后开始掩埋。前前后后干了大概能有一个小时,终于把尸体埋好了,用脚踩严实了。
陈雪枝指着钱明文:“你走吧。”
钱明文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把铁锨一扔就往外跑,这胖子干活时候没精打采的,现在一说到跑路,比兔子都快,转眼间没影了。
丑时参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交给我,我看了看,上面写着地点,是镇子的一个居民区,还有门牌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丑时参道:“后天早上九点到这个地址来。”她没交待太多,慢慢悠悠走出了草丛,一路走远。
这个鬼地方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呆了片刻,想起地下还埋着死人,吓得赶紧跑出来。
我哆哆嗦嗦从废楼里走出去很远,倒是遇到了几家小旅店,但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走到最后眼瞅着都要天亮了。我索性不睡了,身上一分钱没有,只好一路走回了油漆厂。
到油漆厂门口,正赶上早上上班时间,看着熟悉的活动门,宽敞明亮的值班室,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抱着肩膀,又累又饿,疲惫不堪,两只脚几乎迈不动步。
到了值班室门口,顶头上司老张头推窗探出头,正看到我,嘴张得老大:“小王,你,你这几天跑哪了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我被他接进值班室,躺在床上的时候,把我舒服得直哼哼。
老张头还算不错,上食堂给我
第六十五章 狼牙棒
我把寝室门关上,来到储物柜前,彭宗梁柜子上挂着锁。不知道他钥匙藏在哪,只能暴力拆解了。
彭宗梁是厂子里一线职工,床底下常年放着老式的工具箱,我拖出来从里面翻出一把大号老虎钳子,在锁头上比量了一下,剪断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眼前的锁头,我忽然生出很异样的情绪,此时此刻想起在学校时候被抓的情景,校保安打开了我储物柜,里面是同寝室的平板和电脑。
那一幕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无法呼吸,我的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我放下老虎钳,抽出一根烟,坐在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根烟吸完我出了寝室,来到厂子门口。厂子外面有一站公交,只有在固定时间才发车。我和老张头打了招呼,说出去买点必用品,他没当回事,让我别耽误晚上值勤。
我坐着车出了两站地,在一家五金商店买了一把和彭宗梁储物柜一模一样的锁头。本来还想在外面磨蹭一会儿,但考虑到迟则生变,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等我杀回单位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饭也没吃,我把门关紧。用老虎钳子“咔嚓”一下把锁头绞断。
我深吸口气,平复紧张的心情,把柜门拉开。里面放的东西很少,只有几本书和几个本子。
我把书拿出来翻着,是一些古代的诗词,唐诗宋词什么的。几个本子也是偶有涂鸦,大部分是空的,写字的地方都是彭宗梁手抄的诗词。
我翻了一会儿,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心下有些奇怪,彭宗梁这小子本身应该是泰国人,没想到这么喜欢中国古代文化。正翻着,从一本书里突然滑落出一张照片。
我捡起来看,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热带雨林,树木之下有一座简陋的木头屋。木头屋是那种吊脚楼,地板并不接触下面的地面,在楼梯上坐着两个人,面向拍照的角度。
这两个人左边的是个老男人,精瘦精瘦,全身黝黑,像是退了毛的黑猩猩。他光着上身,下身是少数民族的长裙。在他右手边是个小孩,能有七八岁,看不出性别,剃着中性毛寸,说是男孩吧,眉眼却很清秀,说是女孩吧,眼睛里却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深沉。
这张照片是黑白的,我拿着看了半天,最吸引我的是这两个人的表情和眼神。
我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文字写了一行字,估计是泰文。我下意识觉得这张照片很重要,便把它收起来。又仔细检查了其他物品,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我把书本放回储物柜,换上新买的锁头锁上。
我又开始检查彭宗梁的衣物被褥。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光看他的衣物,能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很爱干净的小伙子。他到厂子工作挺长时间了,相当有资历,可身上并没有普通工人那种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埋汰的习性,衣物收拾得板板整整,一尘不染。
我猜想,他的这种生活习惯,会不会和他是黑衣法师有关系。
晚上我去值勤,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又来了一次,问我彭宗梁有没有下落。我说不知道。办公室的人告诉我,如果明天早上彭宗梁还没有回来,他们就要通知家里人,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处理,需不需要报警。
晚上值勤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出事的车间,趴在窗户往里看,地面已经填平,看里面那气氛,应该是开始复工了,有了些许人气。
按说一切都解决完了,始作俑者彭宗梁也死了,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值勤完事我后半夜才睡着,正做着美梦让人推醒,老张头来接班了。
我坐起来,才发现晚上睡得匆忙竟然没盖被子,浑身发热,骨头节都难受。老张头让我回去休息,我突然想起今天还约了丑时参。
看看她给我的地址,也在镇上,应该来得及。我草草回宿舍洗了把脸,然后到大门口等公交车。
坐着车来到镇里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来回打听,才找到地方。这是老居民区,进去是一条又黑又窄的巷子,真不知道丑时参怎么住这儿来,头顶电线纵横交错,地上遍地污水,还散发着一股剩菜剩饭的馊味,熏得我差点没吐了。
我捏着地址,在巷子里乱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栋旧楼。楼不高,才四层,外面的砖头都露出来。
这楼别看修在居民区里,可感觉却是人迹罕至,似乎是废楼。我上到四楼,只有三户,右边一户的门是虚掩着的,出于礼貌,我还是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柔媚的男声,“来了,来了。”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有人把门打开,撩开了帘子。
我这一看,喉头动了动,差点没呛着自己,门里站着一个疑似女人的人。为什么说疑似呢,她打扮的浓妆艳抹,眼睛是厚厚的眼影,脸上是红红的腮红,还画着一点唇的唇红。如果她不是这么浓妆,可能女人味会更浓一些,相反这么一捯饬,矫揉造作,反而让人怀疑她的性别。
天热,这女人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短衣短裤,身上散发着浓香,能熏谁一跟头。
我看着她有点胆怯,不敢进
第六十六章 驱虫
又疼又怒,我被打火了:“你干什么”
“让你闭嘴,有什么可叫的。”陈骂我。
这时后背又传来一阵剧痛,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痛了。丑时参正拿着那狼牙棒一样的东西,刮着我的后背,尖刺没有刺进去,只是划动皮肤,把我疼得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告饶:“陈大师,太疼了,能不能轻点”
丑时参道:“这条蛊虫蜈蚣并不是在你的身体沉睡,而是随意乱动,现在不知道窜到什么位置,我要确定它的方位。你记得,再疼也不准乱动。”
她不停地用狼牙棒刮我的后背,我疼得喊爹叫妈,豆大的汗珠湿了一地。陈坐在面前看着我,应该是在盯着我别乱动。
我喊可以随便喊,就是不能乱动,一动陈就打我嘴巴,我只好把两只手深深抓住地板,以此来消减痛感。
刮了能有十来下,丑时参吩咐我,面朝上躺在地上。
我慢慢腾腾转过身,动一下身体都剧烈疼痛,真怀疑自己的身体会不会随时崩裂。
我面朝上,用手挡着关键部位,毕竟这两位是女人,不好意思。
陈笑:“你怕什么,现在是给你治病,你到医院也这样扭捏吗”
我好不容易躺在地上,后背贴着地面就酸疼难忍,我闭着眼不搭理她,对丑时参说:“来吧。”
感觉狼牙棒凑近了,然后尖锐的尖儿开始刮我的前胸和肚皮。我疼得好几次都背过气去,闭着眼不敢睁开,怕自己亲眼看到身体遭受这般虐待更受不了。我强迫自己脑海里出现碧绿丛山,苍松翠柏,反正什么美好想什么。
这时候,丑时参道:“找到了。”
我勉强睁开眼,整个人此时就跟水洗了一样,身上都湿透了。我看到自己的前胸和肚皮全是深红色的印记,就跟刮痧了差不多。
我虚弱地说:“在,在哪”
丑时参道:“现在我已经把它逼到了你的肚脐。王强,你生没生过孩子”
我听得浑身麻酥酥的,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大,大师,有啥事你就说吧。”
“接下来的痛苦,比生孩子还要痛上两倍,所以我要提前给你打个招呼。”丑时参笑盈盈的说。
我一闭眼:“来吧,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
能听到丑时参开始吟咒,声音低沉,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根冰冰凉凉的手指点在我的肚脐附近,在那里游走,似乎在画着什么符咒。
丑时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仔细去听,应该是日语。我闭眼想着,现在我听过中国符咒,泰语符咒,竟然还有日语符咒。
正胡乱想着,突然感觉丑时参的手指改为抓,像是鹰爪一样,凭空在我的肚脐上一抓。肚子顿时翻江倒海,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正往外冲,这一瞬间,我疼得背过气去了。
昏迷了有两秒,有人扇了我一个嘴巴,陈的声音传来:“不准睡,保持清醒!”
我疼得哎呀呀叫,身体扭来扭去,陈抓住我的两只手,丑时参不停地吟咒,手还一抓一抓的,肚子里那东西从肚脐钻出来,我勉强睁开眼去看,黑色的蜈蚣果然伸出头来,长长的须子探出来,正摇头摆尾。
肚脐那地方就像是核爆区,无一处不疼的,大疼套着小疼,小疼连着麻疼,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我疼得几乎窒息,在这个时候悟出了一条真理,人活着,就他妈来遭罪的。
不知过了多久,丑时参说了一声:“好了。”
我有气无力,慢慢睁开双眼,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黑色蜈蚣从肚脐里整个拽了出来,那蜈蚣大概有成人的巴掌长,密密麻麻的脚在动,身体在半空扭来扭去。
陈来到丑时参面前,把蜈蚣接到手里,下一幕发生的事差点没把我下巴惊掉。陈把蜈蚣塞到自己的嘴里,不停地咀嚼,吃的啧啧有声,喉头动了动,把整只蜈蚣都吃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我都看傻了。
陈吃了蜈蚣之后,蹲在我的面前,轻轻抚摸着头发:“睡吧,睡吧。”
我一口气没上来,头一晕,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浑身无力,还躺在地板上,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脑子昏沉沉。我推开门走出去,客厅里只有陈一人,正在抽烟。她洗去了浓妆铅华,露出了本来面目,这一看我就有点呆住,她竟然是个小伙子。
她听到声音,回过头看我,然后指指身边的位置,我硬着头皮坐在她旁边。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男的”陈熟练玩弄着香烟。
我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她的动作还是有些女人化的媚态,有点像老年间的男人唱旦角那种反串。
我没说话。
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我出生在泰国边境一个农村,生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两性特征。他们说我是妖孽,把我送到深山古庙,供给山神。还算我命大,被猎人收养,后来又有机缘认识了师父。师父说我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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