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香港的节目组还算有点常识,并没有留下吃午饭,大家一起出来,说说笑笑让向导去找一家本地特色餐厅。
唐硕长得不赖,会说泰语和粤语,还是个久混社会的老司机,时间不长就跟这些香港人打得火热,尤其把那两个女孩逗得咯咯乐。
我在后面心痒痒的不行,又遗憾自己的见识太浅薄,孤陋寡闻,谁能想到学好粤语也能泡妞。现在是干瞪眼使不上劲。
到了餐厅,我把唐硕拉到一边,问他刚才和那两个女孩说什么。
唐硕白了我一眼:“夸你呢,说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是中国长江流域有名的才子风流。”
“老唐,你别拿我打嚓,到底说啥了你们。”我说。
唐硕道:“泡妞呗,能说啥。唉,不对啊,你怎么称呼又变了。开始叫唐先生,下面叫唐哥,现在又叫老唐。是不是接下来你就该给我起外号了”
我嘿嘿笑,知道他有时候的脾气很好,随口说道:“唐硕的外号能叫啥,铜锁”
&nbs
第七十三章 进山
我暗暗吃惊,脑海里浮现出阿赞冒的形象,这老伙计长得像搞笑艺人似的,挺老实的面相,居然还玩这一套,对香港人敲诈勒索。
节目组七嘴八舌,群情激愤,说来说去也没个主意,只能先把阿桃送到当地医院,总不能让她这么活活疼着吧。
这时向导说话了,唐硕偷偷给我翻译,向导说他认识一个中国来的师傅,或许能为阿桃看一看,如果不行,就没有办法了。
车子开到香港人下榻的旅店,摄影师背着阿桃,众人一路护送到了房间。因为整个事件我和唐硕都跟着来,虽说属于外人,留在这里却也不显得突兀。
众人等着那位高人。唐硕用粤语安慰他们,说阿桃不会有事。
阿桃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不但脸色连嘴唇都变得煞白,满头冷汗,捂着肚子不停呻吟,整个人在被子里弓成了大虾。
众人焦急的等待,能有四十多分钟,大家都在猜测向导会不会回来了,这时有敲门声,开门之后正是向导,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四十左右岁的年纪,清瘦无比,脸上是修过的络腮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最为神奇的是,此人还扎着发髻,上面插着几根簪子,像是隐居中国青山里的道士。
向导做介绍,说这位是从中国武当镇来的吴法师。吴法师并不是修东南亚黑巫术的,而是出自茅山一派。现在是旅居在泰国,准备去柬埔寨研究法术,和向导是朋友,正好就被请来了。
吴法师还真是世外高人,来到阿桃面前,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拿出她的手腕看看,然后做个手势,示意让她坐起来。几个人一起把阿桃扶起来,勉强让她坐着。
吴法师把手盖在她的额头,念念有词,猛地一使劲,阿桃突然张开嘴,朝外吐了一口。我就在她对面,手疾眼快,一下躲过,她吐出来的是一口黄汤,全都吐在对面的床上和地上。
吴法师让其他人不要动,保持这个姿势。他蹲过去,从头上拔出发簪,轻轻用簪子头挑动吐出来的那些黄汤。我好奇凑过去看,只见黄汤里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子,不停的蠕动,看得头皮发麻。
吴法师猛地一瞪我,说了一句话:“这个东西沾到身上,就会和这女孩一样。”
我吓得赶紧躲开。
唐硕颇有兴趣:“吴大师你好,我们都是中国人,来自内地。”
吴法师居然会粤语,他对那些香港人说,下降的人法力并不高,只是想在你们普通人身上捞点外快,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再着道了。他的原则是尽量不和其他道法中人起冲突,今天就算是破一次例,下次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那些香港人感恩戴德。
吴法师从随身褡裢里取出来一个钵,到卫生间取来清水,然后在里面洒了药末,这碗水立即变得浑浊起来。
他又拿出一个物件,类似于扫炕的小笤帚,用它沾着水撒向阿桃,然后用这个小笤帚拍打阿桃的后背。
只打了这么一下,阿桃猛然往前一窜,一口血喷了出来。她面前是节目组的摄像师扶着,这口血全都喷到摄像师的衣服上,花花点点一片,像是绣上去的红色桃花。
吴法师道:“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摄像师吓惨了,慌得两只手没地方放,旁边向导过来,直接拿着剪子,嘁哩喀喳就把这件短袖衣服剪破,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另一个女孩喊:“她嘴里还有,她嘴里还有。”
吴法师让阿桃趴在床上,脸朝下,下面是垃圾桶接着。他一下一下用笤帚不停抽打女孩的后背,打一下她吐一口血,垃圾桶外面蒙着白色垃圾袋,袋子上全是淋漓的血滴,触目惊心至极。
还真别说,吴法师真有两把刷子,阿桃吐完之后,躺在床上好了很多。
吴法师问刚才她吐出来的那血都谁沾上了,几个香港人都或多或少沾上一点。吴法师挨个施法,倒转小笤帚把儿,在他们的额头写字。等都写完,他才舒了口气,表示没事了。
香港人感恩戴德,非要给吴法师做一期专题不可。吴法师显得无所谓,跟他们说,他马上要到柬埔寨深山里去寻一位老友,如果你们不怕的话,可以跟着。
香港摄影师,也是这个节目组的头儿,问吴法师是找什么人。
吴法师说,他有个老友,要进深山和一位隐居的黑衣阿赞斗法,这一去生死不明。老友在临出发前,曾经给他发过信息,如果几日不出来,希望吴法师能进去寻找他的尸骸,以便送回老家,落叶归根。
吴法师说,这位老友和他是生死之交,相当于临终委托,不管前方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要完成老友最后的心愿。
他们交流的过程都是粤语来说,唐硕有一搭无一搭的翻译,我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凑过去说:“
第七十四章 艰难行进
“没邪教村里家家户户都供奉着鬼坛,这还不邪吗”唐硕说。
“不,不,我说的邪教是那种聚沙成塔,有规模有纲领的组织,等级森严,到处闹事的。”我说。
唐硕看我:“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有意思,我在泰国几年,还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
我说:“对啊,这件事细想想很奇怪,泰国有怪力乱神的文化土壤,老百姓如果都是无神论者也就罢了,偏偏人人都信笃鬼神。这里有神棍,也不缺信者,却偏偏没有成规模的邪教,这是咋回事呢”
唐硕看我:“你这个问题相当深刻,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
我嘿嘿笑:“老唐你帮我解答解答。”
唐硕摇摇头:“我解答不了。从来没想过。满地怪力乱神,却偏偏没有邪教,会不会是这样,怪力乱神在咱们国家是迷信,可在人家这里就不成为一个禁忌。邪教之所以为邪教,就是因为和禁忌相对而生,遍地邪教也就没有邪教了。”
“你的意思是偷偷摸摸才有搞头,敞开了整反而没事。”我说。
唐硕挠着头皮:“差不多吧。”
我说道:“老唐,你这个回答太笼统太片面,其他不说,你要是让咱们那儿也敞开了怪力乱神随便整,上面还支持,媒体还宣传,想信什么神都行,搞什么教派都可以……长了不说,仨月吧,肯定遍地烽烟。”
“那你说怎么回事”唐硕问。
“我不知道才问你嘛,”我说:“反正这也是一个课题。”
唐硕道:“你行,你还带着文化课题来冒险,够深刻的了。”
我们交谈的时候,吴法师一直在旁边听着,等我们说完之后,他多看了我几眼,眼神中颇有欣赏之色。
简单休息片刻,开始进山。
泰国属于热带国家,森林植被几乎没有遭到破坏,大森林完全就是野蛮生长。进山之后,就感觉满眼翠绿,空气都不一样了。
我们穿着长裤,带着特殊的草帽,背着重重的包前行。准备的东西,除了吃喝、帐篷、照明工具之外,向导还准备了驱除虫蚊的喷雾。到了山里,他拿着喷雾给每个人都喷上,吴法师却不用。吴法师只有一个随身的褡裢,潇洒轻松的就跟出趟门吃早餐似的。
吴法师自有驱逐虫蚊的妙招,他画了一道符,点燃后,用冒出来的黑烟去熏烤每个人,说这是茅山古术,比现代的喷雾效果要强百倍。
唐硕问吴法师,目的地是在山里什么地方
吴法师摇摇头,说安冬留了口信,只给一个大概的方向。到了之后,吴法师要靠自身的法力来感知阴气,安冬和黑衣巫师斗法,必然会留下阴气波动,应该可以找到。
我拿出阿赞汶洛的地址。地址是从照片上抄下来的,之所以不把照片给吴法师看,是因为我没法具体去解释照片来源,越说可能越麻烦,解释不清就麻烦了。
我把地址给他,说这是我三舅临走前留下来的。吴法师信以为真,叫过向导,两人对着树林的方向合计,确定了进山的路线。
一走起来,队伍分成了三段。向导和吴法师走在最前面,两个人就跟练过轻功似的,走山路像是走平道。他们后面不远处是唐硕,他的体力也可以,但比起前两位差了许多。落在最后的,是我和两个香港人,累的就跟三孙子一样,吐着舌头往前走,尤其摄影师还得拿着便携摄像机,树林里密不透风,地表温度都到四十度了,全身衣服已经湿透,就跟穿衣服洗过澡似的。
前面的人走一走,就要停一停,照顾我们这些后面的。
我坐在石头上,两眼发直,把上衣脱下来这么一拧,哗啦啦能拧出一地的汗水。
我打开背包,拿出军用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趁着休息的工夫,摄影师要就地拍摄,拿出摄像机,把我们每个人都拍摄下来,另外一个男记者临时客串主持人,在镜头前讲解。两人表现的相当敬业。
我一边喝水一边想,我岂不是要出现在香港无线的节目里,咱也能让香港人认识了。
就这么走走歇歇,一直到下午两点,日头高悬,空气都在燃烧,我气都喘不上来,像是在土耳其浴的桑拿房里跋涉,眼前阵阵发黑,再这么走下去,不到天黑估计就能一头栽在地上,猝死。
两个香港人也到了崩溃的边缘,摄像师勉强打起精神录了一段周围景色的素材,就瘫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向导让我们就地休息,他一头扎进密林里没了踪影。
过了片刻,他再回来,告诉我们不远有片阴凉的小河,可以在河边驻扎,今天不能走了,再走估计就有人要体力不支,到时候真要出危险发生减员,山林里处理起来会特别麻烦。欲
第七十五章 合影的来历
两个香港人也醒了,就属我们仨刚才睡得的最香。我和他们两个打了招呼,他们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我用着蹩脚的粤语,连比划带猜,倒也聊得开心。
他们这个节目组常年扎根在东南亚,专门拍摄奇风异俗,说白了就是降头、巫术、请魂、问米这些东西,老百姓就爱看这个,收视率还高,还能拉动旅游产业。他们这个组拍摄的怪谈系列在香港有极高的知名度。
我听得津津有味,那位胖胖的摄影师给了我名片,说有机会到香港找他们,到时候可以邀请我为特约顾问,跟着他们的节目组做一期节目。
我们正聊着,有人从帐篷里钻出来,正是吴法师。吴法师手里端着罗盘,对我们轻轻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说话。
他借着月光看看罗盘,然后仔细凝想了一下,慢慢朝着西南方向走过去。摄影师极有职业敏感度,吼了男记者一声,两人钻进帐篷里,没有五分钟出来,已经把摄像机拿出来了,两个人的胆子也是贼大,跟着吴法师进了黑黑的密林。
我赶紧翻出手电跟了上去。吴法师在树林里走得很慢,他知道我们在后面,却什么也没说,爱跟着就跟着。夜里的树林沉寂无声,有许多蚊虫飞舞,幸亏白天时候吴法师用茅山术的符纸为我们熏过,要不然这时候肯定满身大包。
两个香港人紧随其后的拍摄,我在后面用手电照亮,圆圆的光斑照在吴法师的背影上,他在树林中时隐时现,幽若鬼魅。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喘上了。又走了很长的一段,吴法师停下来,拿着罗盘站在一处山坡上沉思。
我们几个凑过去,摄像师扛着摄影机在不远处给吴法师来了特写,然后又拍摄黑森森的山林远景,月光下此处人迹罕至,远处是密密匝匝的丛林,不知通向什么山脉。
吴法师长长舒了口气,我小心翼翼地说:“吴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吴法师指着不远处的密林深处说:“那里有很强的阴气,很强很强。”
男记者问,那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一片乱葬岗。”吴法师说。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喉头动了动。深山里也有乱葬岗。今晚的月亮也诡异,溜圆溜圆的,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整个山林都显得无比诡异。
吴法师说:“那个地方有法力波动的感觉。应该有人曾经借助乱葬岗的阴气动了法术。”
摄影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赶忙说,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
吴法师凝思片刻,轻轻摇摇头:“不要节外生枝。先找到我的朋友再说。”他回身就走。我们不敢多呆,跟着他往回走。
我凑到吴法师的旁边:“吴大师,法力波动会不会是我三舅”
“说不清说不准。”吴法师道:“现在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按部就班来找。”
吴法师是个很严谨的人。
等我们回到驻地,向导和唐硕出来了,问我们干什么去了。男记者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现场保持着压抑的安静,大家心头沉甸甸的,都有种预感,这次探险恐怕会非常危险诡谲。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出发。又生生走了一天。不知道具体走了多远,大略一推理,进入深山两天,翻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岗,现在是不是还在泰国境内都不好说。
黄昏的时候,我们来到一处山坡,隐隐看到树林不远处有火光渗出来。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近了才看到,这是一片隐居在深山里的老村庄。
这村庄大概有个几十个房子,都是那种老式的吊脚楼,一群光屁股小孩像泥猴一样正在烂水塘里嬉笑打闹。一块泥巴扔过来,差点砸到唐硕,唐硕火了,用泰语骂那些孩子。
向导拦住他,过去用当地语言和这些小孩交流,小孩们就跟苍蝇一样,“嗡”一声跑进村里。
向导走回来对我们说,这里已经不是泰国,应该是到了柬埔寨。那些孩子说的都是最土的高棉语。
时间不长,从村里出来了大人,为首的是个干巴老头,向导过去和他们对话。我们在后面看着,这些村民很热情,邀请我们进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