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手脚冰凉,还在努力念经,让咒文不断。
那颗人头缓缓咧着嘴角,笑了笑,从嘴里冒出一股黑气。黑气萦绕在丑丑的身上,眼见的丑丑的面貌竟然在快速衰老。我心下一惊,知道不好,丑丑目前年龄是二十六七岁,她其实还亏欠了十年,现在这十年的侵蚀找上来了。
二十六七岁和三十六七岁,说起来相差不大,可要细看就能感觉出来,丑丑的皮肤晦暗起来,脸上出现了诸多皱纹。
我心里是说不清的悲哀,既有我自己生出来的,也有身上这个阴灵的。这和尚看不得女人失颜,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最让人痛心的事。
这么一分心,咒文断了,我停了下来,看着法本上的咒语,既有些熟悉,又有几分陌生,阴灵在身上开始逐渐散失。
人头狞笑了一下,如蛇一般在丑丑的肩膀上滑下来,挤在我们之间,开始爬到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丑丑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我。
人头喷出股股的黑气,我知道我们两个命在旦夕。
我心下清明,排除杂念,再次诵读经文,心咒极其流畅地从嘴里发出。人头竟然有些害怕,开始往外游走,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在念动咒文的情况下,用尽全力把它甩了出去。
人头发出一声怪叫,如蛇般向着洞外飞窜。
我心下大振,极度兴奋,那么大的阿赞汶洛,居然害怕我,害怕这段经文。看他跑了,我这个着急,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意念着能不能攻击到它。可这是我的痴心妄想,这段经文有自保的能力,不受外邪侵入,但要想主动攻击,那是不可能的。
一部法本我终于念完了,就在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胸口的舍利子突然猛地灼烧一下,我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那和尚残存的阴灵,竟然钻进了我胸口的舍利子里。
我舒了一口气,丑丑则体力不支,朝前一趴,正趴在我的怀里,她整个人缩成了小猫一样。
外面是月朗星稀,再无刚才的妖异之色,阿赞汶洛的飞头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那么一瞬间,别看说得简单,其实生死一线。我浑身都是汗,软绵绵提不起力气,我抱着丑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天光大亮,阳光从洞口射进来。我动了一下,浑身酸痛,两条腿都是麻的。
丑丑在我的旁边,我们挤在这狭窄的洞里,竟然谁也不想动一下。
“醒了”丑丑轻轻地说。
外面虽然是白天,洞里依然很冷很黑,倒是适合躺着发懒。我说道:“醒了。”
我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丑丑按住,她在黑暗中声音很小:“先不要起来,好吗”
我深吸了口气,便不再动。
丑丑轻轻说:“你跟我说说你家里吧,我想听。”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个。她在黑暗中紧紧抱着我,我便说了起来,告诉她,现在家里有妈妈,还有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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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到勐拉
我扶着丑丑,一路下山。
我警觉地看着周围,丑丑笑:“你别害怕,昨晚我师父受了重创,他不会再轻易出手。”
“他走了吗”我问。
丑丑摇摇头:“他会一直跟着我们,不达目的不罢休。只是他会想别的办法,或许偷偷下降头也不一定。”
我吓了一大跳,姥爷留下来的手稿可是记载了,降头师下降头十分诡秘,中招的人无从察觉,可能人群里被摸一把,就中了降头。有的降头师厉害到什么地步,随便看一眼,被看的就能中招,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到木屋前,看到那辆破货车还在。我招呼丑丑上了车,尝试着发动了一下,车子还能动。我慢慢开了起来。
车子没敢进深山,而是顺着山边缘的羊肠小路慢慢腾腾走着。我不敢开得太快,这样的路况,我这个水平还驾驭不了。
车子一路走着,路虽然崎岖艰难,好歹勉强能开,这里应该有一条常年往来的小路,已经被车压出来了。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过了中午,才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集镇,这时车油也即将告罄。到了镇子,满大街都是低矮的棚户民房,缅甸的天儿很热,这里的人大都是黑黑瘦瘦的,穿着脏不拉几的传统服饰,用到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往来穿梭的三轮车。
我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下了车。丑丑现在的面相已经接近六十岁,走了没多远,累的靠着墙喘息,她的体力也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家旅店休息,然后去吃饭。别说丑丑了,我的体力也逼近极限。可是当地人说的话,我们又听不懂,丑丑只会泰语和汉语,再加一个专门吟阴咒用的巴利语,对于缅甸本土的高棉语是一窍不通。
我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人流从身边走过,那种绝望的孤独感,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丑丑想出一个办法,她跟我说,和尚的阴灵已经被拘进舍利子,他生前就是缅甸人,可以借助他的阴灵,或许你就能听懂本地语言了。
她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我尝试着和舍利子里的阴灵沟通,这股灵气曾经上过我的身,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很难言的默契。我用意识去想着舍利子的阴灵,全身猛地一颤,炎炎夏日里一股阴冷,它上了我的身。
我再听本地人说话,竟然能瞬间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他们说的语言我还是听不懂,但心里明白,字面的意思会立即浮现在脑海里。
我拦下一个本地人,尝试着用本地的语言和他交流,反正就是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外带着比划,他竟然听懂了!
本地人告诉我,往前走过街角,就有一家客栈。我又问他,附近有没有加油站,他告诉我,大的加油站没有,不过有个小规模的站点,是提供给一些摩托车用的,或许可以给机动车加油。
我带着丑丑住到了旅店,开了一个房间,让她等在这里。我出去开着车,找到小加油站,把油加满。这里还可以打国际长途的电话。我的手机早就折腾丢了,交钱后往国内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到家里,跟老妈报了平安,今天是周末,妹妹也在,问我在哪呢。我告诉她,我现在在缅甸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妹妹笑我就会扒瞎,还跑缅甸去了。
我苦笑一下,没工夫跟她细说。挂了电话,我又给油漆厂打过去,办公室主任就在厂子里,听到我的电话急坏了,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他给泰国那边打电话,那边说你早就到曼谷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苦笑说,主任,一言难尽,我现在正在缅甸跑路,应该是快回去了,你放心吧。
办公室主任停顿一下,问我阿赞的事有没有眉目
我告诉他,阿赞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找到了他的徒弟,或许徒弟有办法。
办公室主任长叹一声,告诉我注意安全。
最后一个电话我打给了解南华。解南华听到是我的声音,有点奇怪,此人极其聪明,马上意识到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在电话里实话实说,告诉他,带着我们来缅甸的司机已经被阿赞汶洛杀了。我们现在身陷缅甸,在不知名的小镇上,我身上的现金也不多了。
解南华说,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只能靠你自己。你想办法到小勐拉,在当地找到一个叫吉米的人。解南华已经和吉米沟通过了,只要我们能接上头,他就能送我们到中国。
挂了电话,我在加油站买了一张缅甸地图,和店老板好一顿沟通,找到了现在的位置。这里距离小勐拉并不算太远了,我在地图上标记出路线,心里多少有了点数。只要能安全抵达勐拉,就能回到中国。
我在街口买了点饭菜,到了房间门口,发现门关着,我敲敲门,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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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吉米
晚上在车里睡的,温差很大,夜里起了风,吹得窗户嘎吱嘎吱响。我躺在后排座上,非常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勉强睡过去,朦胧中就听到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那是个老人的声音,似乎在沙哑着召唤丑丑的名字。
我想努力坐起来,可全身乏力,身上像是盖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起不来。
后来我听到了丑丑的啜泣声,很真实,也很缥缈。
这一夜终于熬过去,我翻身起来,全身僵硬,腿麻了半天才能活动。丑丑醒了,笑着看我,我心中却是寒意,看着老妪一般的脸,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我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些很真实的梦,梦见你在哭……”
“哪有。”丑丑马上否定了我的说法:“赶紧开车吧,争取早点到中国去。”
我开着车,顺着土路奔走,下午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勐拉。勐拉是个不小的市镇,看上去有点像咱们国家的城乡结合部,带有很明显的杀马特风和城市才有的灯红酒绿。
现在有两个线索找到接头人,一个是解南华说的吉米。还有一个是司机临死前曾经给过我们一张纸条。我把车停在路边,这条街巷有很多的汉语招牌,我心中大安。
我带着丑丑在一家中国人开的旅店住下,拿着纸条给老板看。
老板给我们指点道路,说过了几条街,能看到大金塔,在背面就能找到吉米洗头房了。
我愣了,反复问他是那个吉米吗老板慢慢悠悠点着烟说:“整个勐拉有无数个吉米,但是你要找最有名的那个,就是在我说的地方。你自己去碰吧。”
天色还早,我安排丑丑住下,然后一个人拿着地址找过去。过了街面,果然看到大金塔的尖顶,我到了背面的一条街,这里堪称烟花柳巷,目所能及的全是类似国内洗头房那样的地方。大白天没开张,大部分门都锁着,里面看不到人。
我顺着街口一家家找过去,终于看到有一块红底白字的大号招牌,上面写着“吉米正归按摩中心”。下面还有缅甸语和英语。估计是想写“正规”,可写了白字,成了“正归”。
两道玻璃门关得紧紧的,想必就是这里,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里面一横一竖放着两个长条沙发,还有一台老式的彩色电视,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我犹豫了片刻,敲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没人回应,正在踟蹰之时,后面传来蹩脚的汉语问话:“喂,干什么的”
回头去看,有个年轻人骑着破烂的摩托,一只脚撑着地问我。
这小伙子长得过于清秀,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个女孩。
我赶忙说:“我来找吉米。”
“你是干什么的”他问。
我说,我是吉米的客户,有很重要的事要来找他。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告诉我,从这条街口拐进去,走到头儿有一家赌场,吉米正在赌钱。
告诉我之后,他一脚油门,摩托轰隆隆开走了。
我满头冷汗,怕什么来什么,这吉米看来真不是好饼,还在赌场,我活这么大就没进过这样的地方。
可没有办法,还是要硬着头皮去。
按照这个小伙子告诉我的路线,从街口拐进去,这里是一条幽深的黑巷,能看到墙上开着侧门,写着按摩院什么的。终于来到巷尾,门开着,还没到就听见里面乌烟瘴气,喊叫不断。
我撩着帘子进去,差点又被里面的烟雾顶出来。很多人在赌钱,面积相当大的场地,分了很多桌,除了麻将,骰子这些东西,我还看到有很多类似大赌场才有的纸牌赌博,估计是21点什么的。
除了这些正规的赌博方式,还看到很多新奇的玩意,有个敞开的桌子,槽子里全是钱,大部分是人民币,可我扫了一眼,愣是看不出来这是赌什么的。
赌场有些人撇了我一眼,都是一些赌徒,眼神很诡诈,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屋里烟雾缭绕,这么多人挤来挤去,谁知道哪个是吉米。我好不容易挤到兑换筹码的前台,那里坐着一个半男不女的杀马特,抽着烟玩着手机。我过去说,我来找吉米。
他看了我一眼,用手指指里面。
我顺着拐角往里走,里面有一道暗门,挂着厚厚的帘子,几乎没有人来。门口坐着一个刺龙画虎的大汉,目露凶光。我硬着头皮过去,说找吉米。
大汉上下看了我一眼,撩开帘子,冲着里面喊了一句话。时间不长,出来一个小个子,大概还不到一米六五,身材敦实,穿着背心,脖子上是明晃晃的大金链子,两条裸露出来的胳膊上全是古里古怪的刺身,除了神佛就是鬼怪,图案极其鲜艳。
他看着我:“你找我”
我赶紧说:“是解南华介绍我来的……”
“哦,华哥介绍来的。我现在没时间,正在揍人。”他说。
我一时也没话说。他想了想:“你进来吧。”
我跟着他进到里面,屋里光线晦暗,只放着一张赌桌
第九十三章 役鬼法门
看赌场的情形,吉米还想再玩一会儿,我可没时间陪着他在这儿干耗。又嘱咐他一遍明天出发的事,吉米不耐烦:“我说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明天早上直接到我店就行。”
这人脾气异常暴躁,怕惹他生气,我只好闷闷的从赌场出来。
出来之后,觉得不是味儿,想问问吉米明天早上几点到店里,又不敢回去,一肚子闷气回到旅店。
丑丑正躺着,看见我特别高兴,我们奔波了一天,也挺累的,简单吃点东西就休息了。我把找吉米的事情告诉她,丑丑愣愣地说:“王强,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我问。
丑丑摇摇头:“自从我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对一些事的感觉似乎慢慢回到了小时候,能预感到未来发生的一些事,这次我们恐怕没那么顺利。”
我安慰她:“你别多想,吉米已经答应我们,明早就送到中国。我打听了,此地离着云南特近,出入境只要找对人带出去,不算太麻烦。走到这,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中国。”
天色将黑,丑丑昏昏沉沉的睡了,她现在的身体机能就是五六十岁的老人。
我靠着枕头,毫无睡意,外面夜色中的街道是灯红酒绿。我随手打开电视,顿时面红耳赤,居然播放着成人节目,声音还挺响,赶紧把电视关了。
浑身有点燥热,在地上溜达了两圈,一股热气在小腹里盘旋。勐拉这地方,号称小澳门,黄赌泛滥,毒怎么样,咱还不清楚。满大街的按摩院洗头房可见一斑。
华灯初上,正是人们夜生活的开始,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守着这么一个地方,好像有点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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