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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百无聊赖,又紧张得不行,按照年轻人教的方法,尝试击打恐惧,可是成效很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天就这样的流逝中过去,天色黑下来,太阳看不见了。

    朦胧的黑色染遍了整座森林,不远处的阿赞汶洛身形也渐渐模糊,这一整天,他都一动未动。我有种恶毒的盼望,他最好是坐化了,省得我们动手脚。

    “你还害怕吗”年轻人忽然睁开眼睛问。

    我苦笑点点头:“用你的方法来克服,效果很差。”

    年轻人道:“你顾虑太多,放不开,无法做到把全身心奉献出来。”

    我倒吸口冷气,他说得很对,一针见血。

    我说:“这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

    年轻人道:“不难。万丈深渊进一步,十方世界现全身。”

    我猛地一惊,看他,这句诗古色古香,又带着说不清的禅意,绝对不是他能说出来的。我说道:“这是谁跟你说的”

    年轻人看着前面黑暗的树林,幽幽说:“几年前,我打拳接连失败,一场都没赢过。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板说如果再不赢就要把我赶出去。就在那天晚上的街头,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是中国来的背包客。他跟我说,刚才看了你的拳斗,你的技术没问题,但是你只差一样东西,那就是把自己全身心奉献出去的决心,然后他说了刚才那句诗。从那天开始,我便找到了赢拳的窍门。”

    我听得神往不已:“那人是谁”

    年轻人摇摇头:“后来我找过他,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听得有人叫他二龙。后来,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虽然只见了一面,我一直在心里拿他当最重要的师父。”

    “可惜,我没有你的决绝。”我说。

    年轻人看着身后的黑屋:“阿赞宏是你的朋友”

    我点点头:“我们是一个村的发小,可以说同时学法术,我现在还在门外转悠,他已经小有所成。”

    年轻人道:“他就比你决绝。”

    我心头猛震,以前三舅点评过我和张宏,说了相似的话。三舅说张宏虽然悟性比你差一些,但是他未来的成就或许远远在你之上,因为张宏有偏执心。说白了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现在年轻人又说了这样的话。我一时陷入沉思,反思自己,因为以前蹲过监狱的阴影在,我过于封闭和保守,我太懦弱了。

    天空的黑暗越来越深,无边的黑色笼罩在森林上空。木屋的门开了,张宏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看都不看我们,径直走到村口的界碑前,用打火机点燃了悬挂在高杆上的人头,陡然升起了一左一右两团火苗。

    我这才知道,原来高挂的人头是某种照明工具。

    黑色的村庄内外渐渐亮起来,可在黑暗中亮度并不大,两团火球呼呼燃烧着,照的这一片树林极其诡谲。

    张宏走回来,路过我,说道你跟我来。

    我和他走进一处木屋。张宏让我席地而坐,我们面对面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我把到泰国来的经历说了一遍,三舅和阿赞汶洛斗法,现在生死未知。

    张宏听得很仔细,然后问我,他们斗法的洞窟你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跟他说了阿赞娜木的事。阿赞娜木是解南华介绍来的一位女法师,好像要找什么人,线索就在三舅斗法的那个洞里,如果三舅还有生机,应该会被阿赞娜木所找到。

    张宏听了之后点点头,说知道了。他沉默一下,又问:“我出走的事,师父怎么说”

    “三舅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说。

    张宏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叹口气:“强子,修法这条路你要想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我现在回不去了……算了,多余话不说了,今晚如果斗法输了,就不必说了。如果我侥幸赢了,自己的境界也会突破,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强子,如果有朝一日,咱们两个要斗法呢”

    我吓了一跳,喃喃说:“不可能。”

    如果我要学法,也不会到泰国缅甸的深山来修,只会留在家乡,和张宏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张宏道:“到时候你要退避三舍。还我今日之人情。”

    我看着他,点点头,这属于空头支票,先兑上也无所谓。

    张宏闭上眼:“你先出去吧,我再养养神。”

    我只好走到外面,看着远处石化一般的阿赞汶洛,心想还真他妈是高手对决,出招之前都在养神。养了一天,到时候决战,无非就是一出剑一眨眼,就决出胜负。

    终于到了午夜,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见的就是界线口燃烧的两团人头火球。

    张宏从木屋出来,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跟西游记里的沙僧差不多。他走到界线处,坐在地上,把骷髅摆满了身前,然后点燃两根蜡烛。

    阿赞汶洛也醒了,老头没有动地方,就




第九十七章 斗法
    张宏看着狼嚎发出的地方,目光有些难以置信。阿赞汶洛是放大招了,他用邪术召唤恶鬼,这次能召出什么来

    和尚的阴灵附着在我的身上,我能看到一些具象的阴气,类似阴阳眼。

    我盯着狼嚎的地方,心怦怦乱跳,感觉到了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森林里黑暗无边,这时候,从林子的深处爬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我只能定义为东西,非人非动物,它全身雪白,脸上无眼无鼻无耳,只有一张遍布獠牙的血盆大嘴。它也有四肢,在地上爬起来似狗非狗,似猴非猴,十分诡异。

    周围是浓浓的黑色阴气,还有恶鬼的鬼影,此物夹在其中,像是一群黑蚂蚁里的蚁后。

    阿赞汶洛不停吟唱咒语,扇子在手里上下飞舞,他猛地一合扇头,凌空一指,正指向了我们所在的村庄。

    那白色的东西,如狗一样挪动四肢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看得都傻了,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别看它雪白雪白的,身上却带着难以形容的煞气,它像是从尸骨如山里爬出来的一般。

    张宏脸色苍白,快速吟咒,拽出了一把刀,割开两只手的食指,把血抹在自己的眼皮子上,猛地对天长啸。守在村庄界线的两盏人头火球,火光大盛,腾腾燃烧。

    那白色东西带着身后一大群鬼影到了。在村庄口的大火前徘徊,一时不敢进去。

    这时候丑丑走过来,拉住我的袖子说:“我们一起帮帮他,要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我指着那白色东西磕磕巴巴问,那是什么。

    丑丑说:“那是我师父的本命鬼,是他很久以前抓到的山精。山精死了之后,他用尸骨加持了将近两年,炼制成了本命大灵。现在他放出这个,意思就是和我们不死不休!”

    我知道事情重大,带着丑丑来到张宏的旁边,跟他说我们一起帮他。

    张宏咬着牙:“这老小子太狠了,这是往绝路上逼咱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们先顶住,我回去取我的本命鬼。”

    他站起来竟然跑了,跑到后面的木屋里,不出来了。

    我和丑丑坐在地上,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吟诵心经,这套法本有降妖除魔之能,但是我功力太浅,稍稍干扰到邪物,就像隔靴搔痒一样,起不到大作用。

    这时白色山精带着身后的恶鬼,全都扑到界线上。

    界线本来没有东西,一左一右两盏灯却构成了一个阴气凝结的结界,这些邪物扑在上面拼命撕咬,就像是破坏一面看不见的门。

    我们坐在界线以里不到十步,和这些阴物隔空相望。看着它们穷凶极恶要进来。

    我的心经念得断断续续,接不上溜,吓得。这种害怕完全是生理上的,根本克制不住,情不自禁全身打哆嗦。

    这时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去看,是年轻人。

    他坐在我的旁边,说道:“我们一起来挡。”

    我皱眉:“你不是法术中人,你挡不住的,它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你还是回去保护你的吉米哥吧。”

    年轻人道:“几年前我曾经在泰国的一座寺庙里,有一位龙婆高僧,传授我一套巴利经文,能够安宁定心。我不会法术,帮不上大忙,只要能贡献微薄之力就行。”

    他盘膝坐在我的身旁,双手在膝头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诵经。

    说来也怪,他的经文一出来,我紧张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年轻人全身心都沉浸在咒文里,哪怕生死到了眼前,他也不为之所动。

    我忽然被他所震撼,明白了什么。我稳定心神,重新开始吟诵心经。

    我和年轻人只起到辅助作用,真正抵挡邪物的是丑丑,她到了极限,突然身子一歪,一大口血喷出来。

    就在这时,界线上的结界开始破裂,整道门全部破碎,化为黑烟飘散。

    没了阻挡,外面的山精和一大群恶鬼,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蜂拥冲了进来。

    最后一刻我反而不害怕了,心神宁静,只想着一个问题,被恶鬼缠杀是什么滋味,我也会变成鬼吗

    在这个时候,木屋门开了,张宏抱着一个黑色骨瓮出来,他往地上一放,缓缓打开瓮盖。

    有一团阴森的东西从里面出来,随风而来,脚不沾地。这是张宏的本命鬼吗我在舍利子的帮助下,短暂得到了阴阳眼,能看到。

    等那东西近前时,我才看清是什么,全身冒寒气。这东西略成人形,大概也就是十岁小孩的个头,眉眼却是成年人的,我认出他是谁了。

    竟然是素班。

    素班是张宏的本命鬼!

    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事似乎这一瞬间都能串在一起。素班当时死在张宏的院子里,他临死前知道难逃一死,自弃肉身,魂魄不散成了小鬼,居然被张宏养了起来。

    后来的事大概能明了,张



第九十八章 带着你妈
    “父子降”我疑惑。

    张宏道:“强子,你太孤陋寡闻了。你知不知道中国古代有一道极品的美味,叫羊奶煮羊羔。”

    “啥意思”

    张宏说:“就是用母羊挤出来的羊奶,然后把它的羊羔羊崽子放进这奶里,进行烹煮。羊羔煮熟,那是无上美味。”

    我听得直犯恶心,没说话,继续听他说。

    张宏道:“其实同样的道理,在黑法界,至邪至阴的并不是什么山精,而是母子同棺的母子降,妈妈和孩子一起死掉的。尤其是怀孕未生的孕妇,死于非命,便是一尸两命,这样的母子大灵是最邪的。仅次于母子降的,便是父子降。”

    他提起阿赞汶洛的脑袋,来回晃了晃,“这老头的阴灵已经让我封印在脑袋里,会进行修炼和加持,然后再把素班的阴灵一起加持进去,父子合体,炼成一个鬼!那时我再出山,和现在不是同日而语了。”

    我浑身麻酥酥的,喉头动了动,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张宏。

    我说道:“这么做,会不会有伤天和,有违人道”

    张宏道:“不要胆子太小,道家说过杀人即渡劫,看你怎么理解了。这件事说是有违天和也可以,说是给他们父子渡劫洗清罪孽也不错。咱们都不是老天爷,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定的善恶,就不要乱猜了。在我之前,有很多前辈都这么做过,也没看出什么事,最后一个个都成宗师了,怎么到我这儿就做不了呢”

    我让他说得哑口无言,自从到泰国之后,见识了很多东西,有点冲击我本来的世界观。

    以前的认识会不会太保守了,比如说觉得黑巫法不对,但人家东南亚把黑巫法当成买卖来做,法师遍地走,也没看人家怎么样。

    我默不作声。

    张宏看看我说:“今晚能活下来,纯粹就是侥幸。在这里休息一晚,你们就走吧。”

    我摸向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张宏。这个举动,和我们以前在村里一样。张宏本来不想接,可这一幕有点触动他了。他接过烟,我把火点上,我们抽着烟。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张宏说:“东南亚这片土壤太适合修行黑巫法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要搞明白,恐怕很长时间以内不会再回国。”

    “你为什么这么痴迷法术”我说。

    张宏看着我:“你以后像我现在走的这么远,就知道了。进入此门,就停不下来,一层层的修行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还有,”他顿了顿:“这是一条不归路。好像古代进宫当太监,挨了那一刀之后,只能留在宫里,想再出来那是不可能了。”

    他吸完一根烟,扔在地上踩踩,没有再说什么,提着阿赞汶洛的脑袋回去了。

    我跟在后面,没有再随着他,到了休息的木屋。屋里空空荡荡,丑丑和吉米都在昏迷中,年轻人盘膝坐在地上,正在守护他们两人,一动不动。

    看我进来,我冲他点点头,“折腾一晚上,你也累了,早点睡吧。阿赞宏法师说了,明早我们就可以走了。”

    年轻人点点头,侧躺在地板上,用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睡过去。

    我靠着墙,毫无困意,闭着眼脑海里全是刚才作法和张宏砍人头的场景,后来实在困得不行,睡得不踏实,全是噩梦。

    我睁开眼的时候,头上是冷汗,丑丑坐在一边看着我,她摸着我的头发:“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

    丑丑说:“以后你要修法术,做噩梦可不行,它会摧毁你的。”

    我咳嗽了一声:“谁说的”

    “我师父。”丑丑轻轻道,“你看我就从来不做梦。”

    “她说得对。”外面有人推开门,正是张宏。他蹲在我面前,摸摸我的额头:“要做我们这一行,进了这道门,第一件事就是忘记恐惧,第二件事就是通过修行到达无梦的状态。我现在也不做梦了,一夜空白到天明。”

    我苦笑:“如果没有梦,人生还有什么味道。”

    “这就看你怎么想了,”张宏说:“想成就大业,就要付出常人付不出的代价。你想无梦,我现在就有一套法门教你。”

    我心说话,我可没你这么决绝。我吱吱呜呜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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