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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塘鸦影
见无人应答,孙权长长一声叹息,回响宫内,听着这萧索悲怆之音,众人心下一沉,感觉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朱据抱拳道:“陛下,魏延叛乱、中原之计,皆为刘封之谋,其非但兵进江东,姜维、邓艾也兵分两路攻入魏地,曹爽前日已退回寿春,夏侯霸也领精兵回援,只剩夏侯楙守淮南,魏军暂可无惧,如何退蜀军,才是关键。”
“刘封小儿,屡次坏吾江东大事,实为可恨!”
孙权握着干枯的拳头一声冷哼,又无力道,“自豫章失守,江东便不复三江之险,蜀军水兵强盛,险要难阻其势,何人可退之?”
朱据一咬牙,上前一步:“陛下,臣虽老迈,却还有一腔热血,愿领精兵西面抗蜀。”
“陛下不可!”
一直低头思索的陆凯急忙上前劝阻,奏道,“刘封亲统荆州、豫章兵马,分三路来侵江东,荆州人马养精蓄锐,上下齐心,更有水军自大江而下,实难与之争锋,刘封多谋,江东危如累卵,万万不可再战了。”
朱据怒道:“左丞相谏阻出兵,莫非有意通蜀,欲降刘封焉?”
陆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辩解道:“如今全国兵力只剩不到二十万,诸多武将皆殁于王事。
江东若溺水之人,仅存最后游丝之力,若能报之,方可复生,万不可自断了这口生气呀!”
朱据沉声道:“胜负在将,不在兵之多寡。
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
’吾有江东主兵之利,就算蜀军兵多,又有何惧哉?”
“丞相前劝陛下休兵,今反要出战,何也?”
陆凯看了一眼孙权,见他低头不语,转身奏道,“眼下唯有求和,方能保住江东一线生机。”
“求和?”
孙权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怪异地看着陆凯。
不仅是孙权,就是朱据和群臣,也都诧异地看向他,那眼神仿佛看着一个白痴一般。
以东吴现在的形势,蜀军如果肯言和,要么刘封是白痴,要么陆凯是白痴。
显然刘封并不是。
“陛下,以眼下局势,要求和,的确难如登天!”
陆凯垂下头无奈叹气,还是说道,“自刘玄德以来,吴蜀向来同为一体,联合抗曹,公主与皇叔结亲,陛下乃刘封之娘舅,刘谌之外祖,先以旧情姻亲劝说二人!”
陆凯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孙权,见他神色木讷,继续说道:“今江北难保,可将人马尽数撤回江东,将庐江、濡须、厉阳等地尽数送于蜀军以为补偿。”
“割地求和……”孙权此时才微微动容,显然这个条件要比刚才的亲情之说可靠得多,江北肯定是保不住了,送给蜀军倒也无妨。
陆凯言道:“如此一来,蜀军便可挡住魏军继续南下,解除江东之危,一举两得,请陛下三思。”
孙权怔然半晌,忽然又摇头苦笑道:“朕可为江东基业向晚辈屈身求和,即便如此,只恐刘封不肯答应,反受其辱。”
陆凯又道:“即便刘封不肯通和,但也算得缓兵之计。
拖延几日,陛下可趁机过江返回建邺,稳定人心,重整兵马再与其周旋不迟。”
孙权闭目良久,才叹道:“就算能取得缓兵之时,倒也不妨一试,只是夏侯楙大军就在石亭,其趁胜而进,必定虎视眈眈,若退兵,恐随后便来,半渡而攻,岂不危矣?”
陆凯早已想好退撤方案,闻言马上奏道:“陛下,臣有一计,可叫夏侯楙大伤元气,无力追击,江北兵马安然退到南岸。”
孙权眼睛忽然睁大:“丞相有何良策?”
“自古最是水火无情,若败夏侯楙,唯有用水!”
陆凯抬起头来,缓缓道,“今张承水军还在巢湖。
石亭行宫被烧,魏军安营在浅滩之地,何不掘湖淹之?”
“掘开巢湖?”
孙权吃了一惊,惊愕地看着陆凯,想不到一向儒雅温和的左丞相,竟也能献出此等毒计。
诸君等人也都脸色微变,再次看向陆凯的目光变得有些畏惧起来,这一招可比当年司马师水淹寿春,数百里巢湖之水一旦挖掘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陆凯何尝不知此计毒辣,但还是咬牙坚定说道:“为保江东,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唉——我江东何其命途多舛?”
孙权一声长叹,也不知道是感慨东吴还是他自己的命运,左右看看,陪驾之人不足二十,残缺不全,下策虽有损仁德,但为求自保,别无选择。
“罢了,就命张承安排决江,然后从厉阳退回石头城!”
孙权无力地摆摆手,又问道,“只是与蜀求和,何人为使?”
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众人面面相觑,却见一人从后面站出来奏道:“臣食君禄久矣,无可报效,愿舍残生,去见刘封,以情利说之,使两国相和。”
孙权抬头一看,正是太常滕胤,不由大喜,即写两封书信,以其为使,先到柴桑来说刘封罢兵,如果刘封不肯谈和,便叫他暂时驻兵,再往长安去见刘谌相谈。
刘封若是执意私自出兵,便是藐视汉帝,君臣之间产生嫌隙,即便刘谌和刘封意见一致,滕胤赶往长安的这段时间,也足够东吴缓一口气了。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314章 厚黑不足
滕胤从江北连夜驾船来到虎林,才知道新都已经失守,大吃一惊,不敢停留,马上又从水路直奔新都。
来至新都关塞之外,看到旌旗飘展,舟船遍江,滕胤心头愈发沉重,蜀军阵容之强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就算孙权没有北征,恐怕也不是其对手。
还在三十里之外,他就被哨探发现,跟随一艘小舟进入关塞,接见他的并非刘封,而是李严之子李丰。
李丰官拜骑都尉,掌管近卫军,告知刘封正好去了新都以北查探地形,可能要明日才回叫他多等一日。
滕胤闻言暗喜,反正他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时间,新都被破,江东形势更加危急,但蜀军还未发兵,多等两日反倒有利,便故作不悦勉强留在城中。
府衙之内,刘封正和陈寿等人议事,滕胤的来意再明显不过,如今大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求和无异于痴人说梦。
初秋的天气依然闷热,但后院一处荷塘却十分清幽,两棵棕榈树灌溉茂盛,阴凉之下几人正在泡茶闲聊。
取下新都之后,刘封命兵马暂做休整,调度粮草,等待水军和会稽两地的情报,三路兵马同时呼应出击,才能取得最大的战果。
孙家经营江东数十年,虽说晚年孙权得罪了许多大家族,强行征调士卒,民怨沸腾,但其毕竟根基深厚,要想连根拔除,还是不能轻敌。
李丰为几人煮茶,淡绿透亮的茶水飘散清香,这是来自龙虎山的云雾茶,清香甘冽,正是解暑消热的好茶。
刘封看着雾气缥缈,笑道:“孙权倾巢而出,江东空虚,知吾大军压境,定然措手不及!明知事不可为,尚遣使来求和,实是为拖延时日罢了。”
“正是!”
李丰点头道,“属下看滕胤虽言辞不悦,但到了馆驿之中,却安然如素,并不见焦躁之色,必有此意。”
刘封呷了一口清茶,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却问几人道:“孙权承父兄继业,守江东三十余载,成鼎立之势,晚年却昏聩无道,又将一生心血亲手败毁,诸位以为其人如何?”
见刘封动问,众人纷纷皱眉思索,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刘铄,他曾为吴将,感触最深,此番回归汉室,心情激动,便第一个开口:“孙权承父兄遗业,任才尚计,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不失为英杰,然其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晚年益愦,以至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人心离散。
废长立幼之事,便为兆乱也。”
刘封叹道:“自古废长立幼乱国之事枚不胜举,远且不说,袁绍河北之败就在眼前,竟还能如此糊涂。
猜忌之心太重,是其一生之败笔。”
陈寿微微点头,言道:“孙权之败,尚有一错,便是朝秦暮楚。
其承父兄之资,勇而有谋,愤曹窃国,英年尝有讨贼之志,赤壁一战,以弱胜强,亦一时之英雄;其后关将军围襄阳,降于禁,威振北方,操大惧,至有徙都之意,若权于是时,诚能与汉协力、东西并举,则中原可图。
其反记荆州之失,袭害关将军以媚曹氏,反甘心臣贼,臣料其心意以变,早有自立之心矣。
其后又反噬魏军,偷袭徐州,反被将军所制,今见式微,又来求和,反复之人,只恐留下千古笑柄。”
“孙权这是厚黑学不得精髓啊!”
刘封慨然一叹,“其如此反复,与其结盟,皆被其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还敢再信他?”
众人听刘封说了个“厚黑学”,纷纷侧目,不知道他又得了哪个圣贤的高深学问,甚至猜测这可能才是刘封百战不殆的不传之秘,虽然不解,却不敢细问。
刘封哪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兀自想着东吴这几十年的作为,实在和白眼狼没什么区别,用农夫和蛇的故事来作比再恰当不过了。
孙权心之黑,从荆州之事便可看出一斑,昔年孙刘联盟,甚至结为姻亲,忽然便夺取荆州,把关羽杀了,如此心狠手辣,实在叫人心寒。
但他比起曹操的心黑,却又不够决绝,听说刘备以倾国之力伐吴,便又想请和,不似曹操杀了吕伯奢一家之后,干脆又将吕伯奢也杀了,相比之下,便逊色许多。
孙权脸皮之厚,不止提现在他屡次前来求和,而且为了与蜀军周旋,孙权不止一次向曹魏称臣求援,最终都是反戈相向,毫无信义可言。
得势之时自比肩于曹操、刘备,号为当世英雄,一旦有些许利益,便不顾身份,甚至向晚辈曹丕驾下称臣,实在叫人齿冷。
但他比起的刘备的厚脸皮,却又厚得不够彻底,太过卑鄙,刘备厚脸皮之下还保守一个“德”字,不管他心底如何,至少表面上深得人心,孙权这完全是厚颜无耻,没有底线。
从睥睨一时的英雄豪杰变为昏庸无道的反复小人,孙权这一生,除了活得比刘备和曹操久之外,在少了两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之后,反而一无是处,身败名裂。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刘封在心中轻轻叹息。
就在几人各自想着孙权功过之时,李丰皱眉道:“滕胤此来,既是为拖延时间,将军为何还将其留在此处,叫其得逞?”
刘封吃了一瓣切好的哈密瓜,才抹着嘴角慢条斯理说道:“孙权如此反复无常,不知廉耻,比之大街乞丐,尚且不如,不给他一些教训,实在难以解恨呀!”
刘铄还不是很了解刘封的作为,诧异地看着他,奇怪问道:“将军意欲何为?”
“骂他!”
刘封忽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了陈寿,“承祚,你可还急得当年陈琳起草檄文讨伐曹操之事?”
陈寿一怔,下意识地向后躲着刘封,点头道:“属下,属下略知一二。”
“好!”
刘封一拍大腿,笑道:“承祚连夜写一封书信,将孙权昏聩反复之事数落一遍,如此皮厚腹黑的反复小人,实在枉为英雄,骂他一顿,我才解恨。”
“啊?
这……”“这是军令,不得有误!”
刘封盯着陈寿,诡异一笑,“若是骂得我不能满意,便罚你去和徐陵做参军。”
“啊!遵命,遵命!”
陈寿吓了一大跳,赶忙起身领命,想起军中传言,浑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315章 功过成败
夏侯楙自得石亭之后,喜忧参半,喜的是从徐州以来,连取江淮诸地,攻入江北,击败孙权,他为自己彻底正名。
忧的是刘封的计策,让他心慌不已,魏延就在庐江,整个中原已经大乱,曹爽连夜赶回寿春主持大局,不知道后方局势如何。
为fǎn gong中原,曹爽将夏侯霸调走,留他和夏侯楙守淮南,伺机进攻江东,至少要在孙权撤退之前给以重创。
这几日命夏侯威监视濡须吴兵动静,夏侯楙却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想派人与刘封联络,问问他究竟有何图谋,却又想自己留守前线,为三军统帅,这等大事,焉有询问敌将之理?
屡次取胜,夏侯楙的自信恢复如旧,甚至还有一种功成名就的优越感,但一想到这其中有许多是刘封暗中布置的原因,便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此时的夏侯楙,对自己充满了怀疑,每日自问自省,却不得其要,有时直急得抓耳挠腮,焦躁不安。
正当他决意先取厉阳,消灭张承水军,先全面控制江北的时候,忽然一夜洪水蔓延,将石亭营寨尽数淹没。
三十万大军限于水中,营帐如孤舟,北军多不识水性,淹死者不计其数,辎重粮草尽数被毁,洪水泛滥,哀鸿遍地。
晨曦微启,夏侯楙被士兵簇拥着站在一处高地上,冷冷看着四周变成汪洋,尸体到处漂浮,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张承奉命掘开巢湖之后,便顺水路从厉阳进入大江,来至濡须接应孙权銮驾及文武大臣连夜撤退,整个江北的城池防线全部放弃。
水军开至江心,孙权正在等候石亭魏军情报,新都失守的消息传来,孙权惊怒不已,大骂孙邻,下诏从族谱上将其除名。
忽然黄门来报,滕胤已经回来,孙权吃了一惊,急忙命人将其传来,同时召集朱据、陆凯等文武到中舱议事。
滕胤风尘仆仆,从水路驾轻舟赶到濡须,正碰到最后的守兵准备退撤,又急追御船,终于在五更左右赶上中军。
江涛澎湃,缺月西垂,偌大的青龙战舰上甲士森严,滕胤却来不及整备便来见驾,这次出使连他自己都出乎意料,甚至连刘封的面都没有见到。
不等滕胤行礼完毕,孙权便急问道:“太常此去新都,为何一日便回?”
滕胤满脸羞愧,摇头道:“臣无能,未能见刘封之面,只得其书信一封。
李丰传刘封之言,说陛下能依书中约定,便可通和!刘封将于三日后发兵,臣不得不连夜将书信送来。”
孙权眉头微皱:“将书信呈上来!”
“遵旨!”
吕壹来到滕胤面前,将他手里捧着的书信拿过来,转身交给孙权。
孙权沉着脸拆开书信,里面一张杏黄色书笺,展开来一看,足有二尺来长,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字。
“啪——”还未完全将信展开,孙权便脸色一变,将信笺拍在了桌子上,沉声道:“无耻之贼,好大胆!”
“陛下……”吕据等人吃了一惊,不知道孙权因何发怒。
吕壹在他身后偷偷瞟了一眼,也是微微愕然,只见书信开头竟将孙权以“南昌侯”相称,显然是不承认孙权东吴大帝的身份。
南昌侯正是献帝退位之前曹操为孙权所表的最后一个汉室爵位,其后的爵位官职都是魏国所赐,这是将孙权当做汉臣来对待。
却见孙权微哼一声,脸色变得阴郁起来,继续看起了书信,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甚至看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孙权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却全力压抑着怒火,使自己保持冷静,要看看刘封对他究竟作何评价。
书曰:“汉大将军、麒麟王刘封,致书于南昌侯孙仲谋驾前:窃闻夫为人主者,予夺生杀,务当其义,好仁恶戾,任德尚礼,此之谓德能配天也。
公承父兄之资,年十五而自立,历三世而有江东,国险民附,贤能为用,成鼎峙之业,愤曹窃国,有讨贼之志,亦一时之隽功。
然背义负汉,屈身事曹,谋害关公,不遑外御,卑词魏氏,甘心臣贼,拓狂悖为混沌,苟鸩毒为恣睢,上逆穹苍,助篡国之反贼,称帝号于建邺,尤甚于奸曹。
自得政以来,专为袅雄,内兴宫室,外惧雄豪,东西驰驱,污国害民,无岁获安,大难屡作,武力虽丰,百姓未服为日久矣。
为江东之主,饰非好佞,拒谏信谗;敌怨诚良,仇雠骨肉;巡幸无度,穷兵极武;喜怒不恒,亲离众叛;横废无罪之子,乱本已成,非惟闇塞,实为无道。
今又竭其资力,妄图中原,兵劳民疲而不知恤,败於不暇,何以能济?
昔夫差伐齐,非不克胜,所以危亡,不忧其本也,况公之争地乎?
夫为将者,能去能就,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
嗟尔无学之人,穷兵黩武;违背兄命,屡用万人,侵扰扩土,不爱其民,昏虐之甚!走残兵于合淝,遭屠戮于逍遥;水陆困乏,人马折损;抛盈郊之戈甲,弃满地之刀qiāng;君候心崩而胆裂,将军鼠窜而狼亡,无面见江东之父老,何颜入父兄之厅堂?
国无政令,玩戎黩武,民劳卒弊,竞於外利,不脩守备,兵折于外,既归而不能自克,将复求和于大汉,肆志于僚友,苟延以残躯,为匹夫所不耻!如此朝三暮四,皮厚腹黑,反复小人,何以称为英雄?
先起而后亡,绝孙氏三世之统,陷吴、越万民于烽火,皆尔之过也。
公为主无道,为将无谋;为子不孝,为弟不忠;为友无义,为霸无能,妄称英雄,可笑可叹!尔曹悖逆无道,朽枯骨而留骂名,有何颜苟存于世间?
吾军兵强马壮,大将虎奋以龙骧,扫江东为平壤,匡汉室兴大业,荡吴国作丘荒!”
“啊——”孙权的脸色已经完全发黑,双目赤红,肌肉抽搐,须发皆张,浑身颤栗如同厉鬼一般,将书信抓起来撕成数块,扶着桌案厉喝道:“刘封小儿,欺吾太甚,九泉之下,朕也不会放过你。”
“噗——”群臣大惊,正要上前劝慰,却见孙权喷出一口老血,轰然跌倒在案几上,人事不省。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316章 死不瞑目
写给孙权的书信是陈寿执笔,但陈寿毕竟还太过单纯,不像陈琳那般经历过朝堂盛衰起伏,阅历浅了一些,刘封便做了一些调整。
引经据典非刘封所长,但要说骂人直指心窝,还是比陈寿强了无数倍,虽然有些言语太过直白,但效果却也是立竿见影的。
当年曹操因为陈琳一道檄文治好了头疼,那是因为曹操是枭雄,心中自有一杆秤,根本不在乎他人评价。
但这一封书信,刘封却觉得能成为孙权的催命符,因为孙权狭隘敏感,睚眦必报,不但将他的短处揭发,连老伤疤都给血淋淋的撕开,岂能容忍?
看完书信,孙权气愤填膺,血溅三尺,昏死在案几之上,吓坏群臣,战舰上一片慌乱。
直到黎明时分,阳光照着江面,晨风轻拂,孙权才悠悠醒转,双目无神,气若游丝。
朱据等人闻报,急忙来至舱内,听受遗命,见孙权病危,慌忙拜伏于龙榻之下。
孙权幽幽说道:“朕自领江东,继父兄之力,幸成帝业;何期智识浅陋,不纳忠臣之言,穷兵黩武,自取其败。
悔恨成疾,死在旦夕。
嗣子孱弱,不得不以大事相托。”
朱据急忙抬头,见孙权眼角有泪留下,大吃一惊,也不知道是他病危有感,还是被刘封骂醒了,竟然当着群臣之面承认错误。
忙泣声道:“中午舟船便至建邺,请陛下善保龙体,回宫调养,以副江东之望!”
孙权微微侧头,看到几位大臣都在,轻叹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朕本待与卿等同灭曹贼,共挡刘封,以成大吴基业,奈何年岁已迈,气血早衰,烦丞相……丞相将诏书付与太子……”孙权说着话,颤颤巍巍将手伸到枕头底下,却几次未能如愿,吕壹急忙上前帮他从枕下取出一物来,却是在濡须早就写好的诏书。
吕据跪行上前,双手捧过,大声道:“陛下请将息龙体!臣等尽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誓保江东基业!”
孙权叫吕壹传诏众人退下,留丞相朱据、陆凯,羽林都尉孙峻,太常滕胤、将军吕据几人嘱托后事。
孙权执朱据之手,垂泪道:“今朕病已沉重,不能复生。
太子年幼,太傅远征,卿等六人可善辅之,勿负朕心。”
众人都劝慰孙权,陆凯言道:“陛下何出此言?
请暂且休息,回宫中静养,待龙体康复,再建业未迟。”
孙权无力摇头,连连喘息,目视几人,言道:“卿等皆国家柱石之臣也,若能同心辅朕之子,朕死亦瞑目矣!”
朱据等人见孙权嗔目等待,只好纳头拜地,齐声道:“臣等愿竭力以事陛下,至千秋万岁。”
孙权这才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在床上颤抖着,猛然又睁开眼睛,手指西南方向,大叫道:“刘封小贼,坏吾大事,化作厉鬼,朕也要与你索命……”朱据等人吃了一惊,赶忙劝慰时,却见孙权直挺挺躺在了床上,双目圆睁,神色狰狞,已经气绝。
几人嚎啕大哭,吕据起身为孙权合上眼睑,见他面容兀自扭曲,可见对刘封的怨恨有多深,无奈叹息,将枕边的黄绫取过来盖上。
如此死不瞑目,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为好。
大汉中兴二年,吴龙飞二年,吴大帝孙权驾崩与江中船上,文武官僚,无不哀痛。
此时正好哨船来报,夏侯楙全军覆没于巢湖之水,魏军无力南下,北面的威胁暂时解除。
朱据和陆凯等人商议一番,为怕影响军心,决定还是秘不发丧,等车驾回到建邺城中再举哀传诏,反正下午就能到江东,也不必急于这半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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