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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塘鸦影
。但数万兵马撤退,辎重、军器、车辆等随军而行,即便传令全军加快速度,也无法摆脱后方轻骑的追击,如今汉军气势如虹,军中又无大将拦截,只恐还未退到朝歌便要
全军溃散了。
就在此时,司马伷的声音传出来:“军师,人马赶路一日,该扎营了。”
辛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路方向,尘土飞扬,远山只见轮廓,小声道:“不知都督可有遗计?”
“有!”司马伷言道:“传令下去,人马在汎亭休整。”
辛敞皱眉道:“汉军紧追不舍,若到明日大军乘势掩杀,如何御敌?”
司马伷微哼一声:“吾正要汉军衔尾追杀,可将人马分作五营,明日四更造饭,五更拔寨,分五路交替而退。”
辛敞不明其意,但士兵不可能不吃不喝赶路,这样交替掩护撤退确实要稳妥许多,全军一起撤退,若被汉军追上,一旦厮杀起来,又无大将指挥,反而更加混乱。
天色将黑,魏军到了汎亭,以胡质、周旨、爰青、王买、尹大目五人为大将,各领一万兵马分布扎营,中军三万兵扎在中央。
大帐之中,辛敞正和司马伷商议退兵之事,假扮司马懿的士兵坐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他只是个普通兵卒,从未进过中军大帐,被这里气氛压抑得大气都不敢出。
主簿王韬进帐言道:“据逃兵来报,丘建将军已经阵亡了。”
司马伷缓缓点头,神色不动,淡淡说道:“此事都在家父预料之中,若不叫汉军取胜尝些甜头,以刘封治军之能,又岂肯轻易上当?”
辛敞心中暗惊,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王韬,见王韬也眼神闪烁,如果司马懿真有预料,那就是让丘建和断后的士兵去送死,这计策未免也狠毒了一些。司马昭看出二人心思,冷笑道:“为国家之事,吾父子兄弟哪一日可曾闲散过?如今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如今家父也病逝征途之中,为小人所害,死伤区区一些兵卒又算得
了什么?”辛敞眉头暗皱,却不敢多说什么,从昨日到现在严加排查,还是未能查出此刻究竟为何人,因为仓促退兵,连地洞的出口都为找到,司马伷将这个仇只能记到刘封身上,
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报仇。
此事他自然不敢评判,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要全军哗变,转而问道:“大都督留计撤退,若只是五营交替而走,只恐还会被汉军追上,不知可有退敌之策?”
司马伷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辛敞,傲然笑道:“父帅遗计:添兵增灶。”
“哦?”辛敞一怔,接过锦囊打开来看,原来是司马懿叫兵马五路撤退,虚设营寨,各寨中每日增灶一千,添灶而行。
看罢之后皱眉道:“昔日孙膑败庞涓,用添兵减灶之法,令其不备而取胜,今都督却反添灶,莫非是虚张声势,吓退汉军?”
司马伷正得意冷笑,被辛敞一问,不由愣住了,旋即沉声道:“父帅之智,岂能是吾辈能够忖度?只管照计施行即刻。”
他一心只想着按照司马懿的计划报仇,从未深究过其中缘由,被辛敞一问,多少有些尴尬。
辛敞见司马伷恼怒,不再多问,将书信小心收好,又递给司马伷,勉强笑道:“既然大都督料定汉军紧追不舍,留下此计,必能大获全胜。”
司马伷一阵咬牙,握拳道:“哼,此番刘封亲自领兵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王韬也点头道:“大都督预料汉军出兵五万来追,这刘封竟只带了三万兵马,真是胆大妄为,当真以为我魏国无人了么?”
司马伷起身来到大帐门口,仰头看着满天星斗,缓缓道:“鹿肠山,便是他刘封葬身之地。”
辛敞和王韬也来到帐外,到了入秋时节,夜风微凉,汎亭安营处距离淇河不过十里地,不知道那些守军能否坚持到明日退兵。
夜已入深,本该蛙声一片的淇河两岸今日却一片寂静,岸边火把齐明,汉军和魏军沿河对峙,一方深夜中不敢贸然渡河,一方也不敢轻易退兵。一个时辰前后军送来饭食饱餐一顿,关索正打着饱嗝沿河巡视,刘封已经派人来报信,取了辉县的朱据和霍戈已经连夜绕道淇河上游去了,过河之后从北面杀来,到时候
前后夹击,便可杀败魏军。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从后方来,关索在马上远眺,只见火把如龙,也不知道来的哪一路兵马,忙派哨马其查问。
不多时便见一员白袍小将来到前阵,抱拳道:“关将军,大将军命我前来助战。”
关索一看是文鸯,撇撇嘴:“带了多少兵马?”
文鸯指了指后方笑道:“三千铁骑,可是从西凉的精锐。”
关索笑道:“我猜并非大将军派你来,是你小子主动请战来的吧?”
“嘿嘿!”文鸯挠头一笑,“还是瞒不过关将军。”
关索大笑道:“哈哈哈,就你和继业那一眼能看到底的直肠子,还能瞒过我吗?”
文鸯一愣,不满道:“师兄和将军,我看是半斤八两。”
“小子,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说你二人是大将军的哼哈二将!”
“哈哈哈,倒也有理!”
就在此时,负责巡视上游的马忠派人来报信,东岸忽然火光亮起,上游的魏军大乱,朱据和霍戈已经领兵杀到,请关索立即出兵接应。关索收敛心神,大声道:“阿鸯,你去下游攻敌军之尾。”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764章 故布疑阵
文鸯抱拳领兵而去,此时已经隐约听到远处的喊杀之声,对岸的魏军出现骚乱,关索即刻传令士兵先以弓箭和连弩压制敌军,将准备好的木筏抛入河中,率先下马冲向对
岸。东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关索带领三百精兵率先开路,双手持锏昂然站立在木筏之上,遮挡着飞来的箭矢,等木筏到对岸,跳上岸一声虎吼便杀退前方四五人,冲开了
一条缺口。
亲兵随后跟上,这些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比司马伷舍弃在后方的残兵强了许多,虎入羊群一般便冲突进去。
此时北面朱据和霍戈也冲破了魏军防线,魏军右翼彻底大乱,中路又被关索突破,再也抵挡不住,投降的投降,逃命的逃命,不到半个时辰便将顺利过河。
文鸯从下游包抄过来的时候,魏军已经无路可走跪地投降,此时天色大亮,关索分派人看押俘虏,派探马查探魏军情况,将对岸的坐骑、辎重运过河来。
人马重新集结休整,吃过干粮之后已经日上三竿,前方探马来报,魏军昨夜在汎亭驻扎,尽数拔营而去,只留下五座营寨,不见有人把守。
关索命文鸯先去探营,自己领兵随后接应,朱桓分兵将俘虏押回,等候刘封大军前来会合。
走到半路文鸯便派人禀告,魏军五座大营尽是空营,人马继续向朝歌撤退,关索急赶至汎亭,见皆是粗陋的营寨。
魏军走得匆慌,将许多半旧的军器一并留了下来,有两座营中土灶中还冒着青烟,其他三座灰烬已经冰冷,显然半夜便已退走。
马忠言道:“魏军分作五营先后撤退,彼此交替掩护,过了汎亭便到魏郡境内,山丘树林增多,需防伏兵,将军不可恃勇追击了。”
关索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是莽夫不成?这几年跟着大将军可没少挨骂,涨了记性了。”
文鸯在一旁捂着嘴嘿嘿直笑,马忠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关索不听劝告去追敌,他可没有能力拦阻。
此时刘封还未渡过淇河来,此次急于追兵,粮草都是随后运来,若与后军脱节被魏军截断退路,后果不堪设想。
“二位将军在此稍歇,我带人去查点魏军人数。”
文鸯好奇道:“魏军已退,马将军如何查点?”
马忠笑道:“魏军临时安营,又急于退兵,必不会叫辎重营准备饭食,各营各自埋锅造饭,通常行军都是两人为一灶,只需清点挖灶之数即可。”
文鸯眼睛亮,竖起大拇指赞道:“马将军果然聪明,怪不得大将军命你为参军呢!”
关索在一旁给了文鸯一巴掌,笑骂道:“混小子,你又说我笨是不是?”
文鸯缩着脖子躲开一旁,委屈巴巴地不敢反驳,干脆跟着马忠去数灶了,没有张苞给他撑腰,跟在关索身旁不知道要吃多少哑巴亏。
“报——”不多久,前方快马来报,“方才朱将军审问俘虏,说司马懿并未被刺杀,乃是故意设谋,请几位将军小心。”
“有此事?”正斜卧在草丛中的关索一下子坐起来,瞪大眼睛:“司马懿那老贼没死?”
传令兵答道:“是朱将军问俘虏所知,已派人向大将军报信,提醒关将军也要小心,司马懿诡计多端,小心有诈。”
关索叫来人先去,摸着下巴思索一阵,起身去找马忠商议。重返修武城,刘封感慨连连,偌大的一座城池,已经被破坏得一片狼藉,府衙的围墙一半被推倒,街上的铺面、房屋大多被掀了顶,也不知道魏军真是为寻找刺客还是临
走时的泄愤。
特意来到后街的宅院查看,这里已经化为灰烬,只剩断壁残垣,半条街被水淹没,无法想象司马懿布下的九阴还阳阵是何等模样。
正巡视之时,徐陵派人来送信,刘封接过来一看,除了徐陵的书信外,还有一张揉皱了黄纸,上面写着一首诗: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志欲威八荒,壮士何慷慨。
临难不顾生,身死彩云开。
解忧唯杜康,功成赴蓬莱。
“竟会是阮籍?”刘封默念着这首诗,大感意外。
没想到阮籍在助他完成中原计划之后,又只身去刺杀司马懿,而且还顺利成功了,这要写成小说,必是一本传奇武侠巨著。先不说石鉴与山涛关系要好,绝不会作假欺骗山涛,就是这首诗刘封也看出来是阮籍所写,阮籍留给后世的诗作并不算多,但《咏怀八十二首》极具代表性,有许多经典
之句,为五言诗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甚至开创了新的境界。刘封虽不敢说熟读阮籍的诗作,但这首诗中的“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一句却记得十分清楚,这等雄浑慷慨的词句让他久久难以忘怀,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企鹅签名
,在这个世代能写出这句诗来的,除了他之外便只有阮籍了。
不知道整首诗是否和流传后世的相同,也可能随着时事变化有所改动,阮籍了少了当初郁郁不得志的悲愤,但经典之处却依然熠熠生辉。此时刘封已经知道了刺杀司马懿的整个过程,原来这后街的宅院正好是石鉴好友祖上所建,因其祖上经商,又遭逢兵荒马乱之时,城池旦夕易主,为了保住钱财和一家人
的性命,便在核桃树下挖了一条密道通道城外以备不时之需。司马懿在修武打算逆天改命,许多绿林豪杰进城刺杀失败,阮籍也闻讯而来,在顺路拜访山涛的时候却见到了石鉴,听说要刺杀司马懿,石鉴便为其指导这条暗道,也是
司马懿命该如此,所选之地竟是在核桃树下,让阮籍轻易便得手了。
刘封望着被火烧得黑黢黢的宅院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切都是天意!”
“报!”就在此时,探马又来报,“朱将军审问俘虏,说司马懿乃是炸死,故意引兵追击,欲设下埋伏反击。”刘封双目微凛,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笑道:“速去传告朱异,就说司马懿已死,这不过是魏军为稳定军心故布疑阵罢了。”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765章 终极战场
魏军交替撤退,关索和马忠、文鸯三将也领兵交替追赶,三路人马互为照应,傍晚时分追出三十里地,两次将魏军赶上,冲杀一阵,获得辎重军器无数。
傍晚时分来至牧野境内,马忠见魏军两次休息之处灶数增多,心下惊疑不定,魏军一路被追杀,沿途还有许多逃兵,为何人马越来越多?
此处已到太行南麓,山岭树木越来越多,地势比在修武境内复杂许多,关索也不敢贸然追击,人马就在山中休整,正准备派人向刘封报信,朱异也带兵赶了上来。
几人合兵一处,朱异言道:“大将军已派人送信,司马懿被刺杀确认无误,魏军这是虚张声势,只需小心追敌即可。”
马忠将魏军增灶之事说了一遍,朱异也皱起眉头,行军打仗,哪有人数越来越多的道理?
霍戈言道:“昔日孙膑增兵减灶,是为诱兵之计,如今魏军反其道而行之,大概也是虚张声势,大将军已看破其计策,无需忧虑。”
关索拍着大腿骂道:“原来司马伷这小子也会诡计,故布疑阵叫我们踟蹰不前,阴险狡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马忠言道:“若司马懿果真已死,魏军必定急于退兵,其降兵却说各营将官亲眼见到司马懿升帐,想必便是有人伪装,若是能揭破此事,魏军不战自溃。”
朱异眼睛一亮:“不错,若将那假司马揪出来,破魏军将不费吹灰之力。”
关索晃了晃铁锏,冷笑道:“明日追敌,看我直挑起中军,将那司马懿的马车砸烂,便可大功告成。”
文鸯也凑了过来:“关将军,我跟你一起去。”马忠虽然谨慎,但既然确定司马懿一死,心中再无挂虑,他也并非怯敌之人,当下言道:“明日追兵,且看地形行事,若是魏军在山中停歇,千万小心,若是开阔之地,你
我各领一军冲击中军,魏军阵中并无大将领兵,只要挑了中军马车,即便兵多,也将作鸟兽散去,不足为虑。”朱异也是归汉之后首次领兵作战,早就想杀敌立功,想他在江东时与汉军交手,多次中计受挫,至今还未扬眉吐气,他也看出来这是汉魏关键一战,自然连连赞成,言道
:“吾等连追两日,魏军也连退两日,其人马辎重无数,步兵极多,必定十分疲惫,何不今夜去劫营?”
马忠却道:“魏军既知有追兵来,必定日夜防范,其五营交替而行,必有一营断后,如今月黑风高,半夜无光,不易出兵。”
关索此时反倒冷静了许多,笑道:“黑夜行军,点了火把岂不成了箭靶子?我们休息,魏军也不好行军,今夜不妨养精蓄锐,天明时分追赶魏军,明日便见胜负。”
马忠、朱异等都觉得这是稳妥之法,各去传令叫士兵休息,听说明日要有一场大战,顿时人人亢奋起来,睡不着的整理盔甲,擦拭刀枪,等着杀敌立功。
满天星斗,蛩音四壁,秋后的虫鸣声显得悲凉了许多,似乎在用尽全力发出最后的绝响。
“报——”五更刚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关索在一片松叶铺就的草丛中翻身而起,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只看到远山轮廓,看不清来人面庞,招手大喝道:“来这里。”
“关将军,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传令兵翻身下马,跌跌撞撞跑到关索面前,指着东方,“有人冲了魏军大营。”
“嗯?”关索一怔,蹙眉道,“还有哪一路兵马?”
此时马忠等人也都闻声聚拢过来,听了探马回报,马忠惊呼道:“必是张将军从汲县绕道而来,比我们先到一步。”
“嘿,倒被他捷足先登了!”关索抓过头盔边戴边大喝道,“集合出兵。”
前方张苞已经攻入魏军大营,此时已如开弓之箭无法回头,随着山中密集的鼓声响起,汉军们快速起身各自列队,昨日就已经传达过将令,倒也不是太过仓促。
按照昨夜的部署,关索为前部,文鸯和马忠随后跟进,朱异和霍戈领兵接应,以防魏军伏兵。
夜色朦胧,人眼还看不清道路,但对骑兵来说影响并不算大,在探马的引导之下向东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越过好几道山坳,东方开始发亮,隐约听到喊杀之声,半空中火苗飞窜,浓烟在天幕上张牙舞爪,穿过一片树林,便见好大一处战场。
只见东南方向的魏军一片混乱,焰火正是从这里冒起,从山坡上看去,一队兵马正在魏营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关索停顿片刻,见魏军五营兵马俱在,将中军牢牢守住,看来是张苞夜袭魏营,将魏军全部拖延在这里了。
此时被牵动的只有东南方向的两座营寨,其余三处大营还稳守阵脚按兵不动,看来这司马伷还有些本事。
观察之际文鸯已经领兵赶到,上前来问:“关将军,形势如何?”
关索马鞭指着西北方向的营寨吩咐道:“我去攻北面两营,你到南营去冲,与张将军会合之后告知他冲击中军,挑翻那辆马车。”
“好嘞!”
文鸯年轻气盛,见这空旷大地上人头攒动,旌旗蔽日,如此宏伟的场面还未冲阵就已经热血沸腾,他先前也领兵打过仗,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去,山坡上留下阵阵烟尘,文鸯带领三千骑兵直冲魏营,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这小子!”关索看着意气奋发的文鸯,摇头失笑,想到自己年轻时随刘封冲锋陷阵,也是如此,不禁感慨连连,扭头对马忠言道:“马将军,稍后朱将军领兵来,叫他攻打
西营。你领两千军在此掠阵,若见哪一处人马有危险,可及时应援。”
马忠虽然也想冲锋陷阵,但自知责任重大,抱拳答应:“将军尽管放心,若有变故,吾当鸣金示警。”关索冷然一笑,缓缓扫视魏军大营,如同兽王巡视自己的围猎场一般,冷漠而又自信,催马向西北方向冲了下去。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766章 单骑闯阵
朝阳喷薄而出,广阔的牧野平原之上,一场鏖战厮杀正酣。
秋草微黄,烽烟滚滚,杀声传遍四野,随处可见旌旗不断折倒,人潮来回涌动着,浪潮一般起伏不定。
马忠在山坡上翘首以待,天色刚明便派人向刘封报信,在这里遇到魏军主力意料之外,两军兵力悬殊太大,他可不像张苞、关索等这般托大。按照情报和昨日数灶的统计,战场之上魏军至少还有十万之众,而汉军人马加上张苞和周处的七千兵,合计兵力也不到两万,万一被困在乱军之中,他这两千兵去救人就
是飞蛾扑火。
朱异和霍戈也杀入魏营之中,此时魏军五营人马都开始调动,拦截四路骑兵的冲击,外围的魏兵似乎都不战力不强,被冲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势。但马忠却无丝毫喜悦之色,一直盯着魏军中军的马车之处,中军四周由两万魏军结成方阵护住,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中央,贴近马车还有至少五千骑兵虎视眈眈,这些
士兵阵容肃整,兵甲鲜明,显然才是魏军的精锐。即便关索等人领兵冲过外围五营的防线,要想杀进中军也非简单之事,光是那比人还高的大盾就让人头皮发麻,从盾牌中延伸出来的枪尖寒光闪闪,这对骑兵来说就是噩
梦般的存在。魏军被张苞突袭,仓促之间结成圆阵,马忠居高临下观望,看不到任何破绽,如果关索他们强冲此阵,必定损兵折将,马忠暗下决心,一旦看到有人冲到中军,便下令鸣
金撤退,再作商议。
“马将军,东面似乎被突破了!”
就在此时,爬到树顶上了望的一名士兵大声报信。
马忠转头看去,果然见浓烟之中,那里的魏军丢盔弃甲,旗帜纷纷倒下,如同被驱赶的羊群一般向左右奔逃,一队骑兵正尾随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见此情形,马忠不由感慨道:“张将军果然不愧为当今军中第一勇将!”就在此时,马忠忽然眼睛睁大,见到乱军之中一个白影正快速向张飞人马处靠近,这是正南方向,魏军还结成方阵在抵御,但这个白影却如同游龙一般穿行其中,在乱军
阵中十分明显。
“这……哎呀!”马忠看清此人,不由急得直拍大腿,“文将军竟独自一人冲入敌营,与大军脱节了。”
他身旁的亲兵也看得一阵咋舌,此时文鸯已经与后面的大军相距四五百步,足足被四队魏军隔开,而他还在埋头冲杀,愣是将围上来的魏军杀散,这也太彪悍了。
“莽夫,莽夫!”
马忠气得大骂,几次就想下山救人,但目前还未不到生死之际,关索和张苞从南北两端都在不断突进,马忠若再杀进去,将彻底各自为战了。
犹豫再三,马忠还是勉强忍住了,握拳道:“但愿张将军能够保住阵型,等东营被杀散便可会合了。”这次跟随文鸯的副将正是先前丢了射犬的张翼之子张瑛,张瑛从射犬逃到野王,听到大军退回来,便来请罪,刘封将他留在军中,张瑛虽然武艺还算不错,但从未真正上
过战场,马忠担心他未战先乱。战场上烟尘滚滚,如同搅动的风云,人马旌旗交织在一起,即便居高临下观战也很难分辨敌我,观战千军万马,马忠不自觉心跳加速,此时才知道身为三军统帅需要多么
强大的指挥能力。只是一个文鸯就让马忠紧张得手心冒汗,还好北面的关索还算沉稳,在外围驰骋冲杀,一点点向内蚕食魏军,无人敢撄锋,魏军见到关索杀来,不自觉便让开一条路,稍
微躲得慢一些被蛇矛扫中,非死即残。
最后杀出去的朱异和霍戈最为稳妥,二人领兵结阵掩护而进,稳扎稳打,将魏军逼得不断退后,也不知道西营是何人领兵,竟不知调度士兵反击,不断在收缩防线。
“好样的!”
“文将军厉害!”
就在此时,忽然身边的亲兵拍着手叫喊起来,马忠转过目光,却见文鸯已经杀透重重魏军阵型,与张苞会合在一处,这一路的惊险恐怕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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