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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塘鸦影
一碗新鲜的羊杂汤盛上来,刘封掰了一半胡饼掰成小块放入碗中,类似于长安特色的羊肉泡馍便成了,撒上一点孜然粉,还未开吃,已经咽了好几口唾沫。
“吃啊,你让我一人吃五张饼?”
刘封吃了一口浸满羊肉汤的饼,指着一旁的班辞,在这个时代十余年的时间,他至今还不太习惯自己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站着观看。
虽说这是下人该做的事情,更能显出主人的权威和上位者的尊贵,但刘封脑海中却时常浮现出动物园中被观赏的那些动物,他更喜欢熟悉的人一同进餐,其乐融融。如今他地位尊崇,不知道多少人仰慕艳羡,但他深深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和无奈,在府中更是如此,也唯有回到军旅之中,才能和这些粗豪稍微抹去一些身份的隔阂
。班辞虽然与刘封相处不算多,但在河西之时也算了解了一些,挠头一笑,便为自己舀了一碗汤,坐在下首和刘封一起进餐 ,虽说没有酒肉饭菜,但这一碗汤、一张饼却
吃得别有滋味。
自从出兵鄯善国之后,郭淮将西域都护的兵马分作两路,留王凌在高昌壁守卫北面商路,镇守轮台、戍己校尉部等地,威慑车师、焉耆等国。
郭淮领兵平定鄯善,刘封再未传令进兵,在营中闲来无事,看到孔雀海每年水位不断降低,叫来几位本地官员才知道孔雀海日渐干涸。
不忍心这片大好之地百年之后变为一片沙漠,郭淮亲自去楼兰故城一带勘察孔雀河的河道,准备开渠引水,城中政务交由程武处理,班辞则负责训练兵马。
如今西域可战之兵足有十万,王凌所领三部共有五万兵,鄯善有两万兵马,留守后方的官兵约有三万余。
攻打西域的难度并不在这些小国实力强悍,而是战线太长,粮草、辎重转运不便,刘封事先主张开通西域商路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先疏通道路,为今日的西征做准备。吃过饭后,刘封问了一些军中情况,目前全军都休整完毕,器械装备充足,随时都可以出征,作为当年最后一任西域都护班勇的后人,班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西征,期待
着重现家族荣光。
正商议军情的时候,士兵来报程武求见,刘封亲自迎出门外,便见程武风尘仆仆走进来,多年未见,昔日的文士竟变得粗壮了许多。
程武看到刘封,难掩久别之后的激动之色,抱拳道:“将军原来,何不早派人早通报一声,属下失职了。”
刘封笑道:“长史为国事如此奔波辛劳,只有功劳,何来失职一说,快进来吧!”
中午刘封并未让人通报他到扜泥城的消息,程武直到回城时才知道此事,来不及回府便匆匆前来拜见,还一身的尘土。刘封让人给程武打水洗漱,羊杂汤才吃到一半,程武洗漱之后喝了一口汤,边泡饼边说道:“鄯善境内良田极多,但地广人稀,许多平坦之地被黄沙覆盖,大有沙化之态,
实在可惜。”
刘封闻言叹道:“这也是无奈之时,天地之变,非人力所能改变,郭都督疏通河道,也未必就能恢复楼兰时期的孔雀海,只能尽力而为了。”程武没想到刘封从未出过两关,却似乎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闻言也是轻声一叹,这半年多来他亲自主持屯田耕种,自然知道这里的土地沙土越来越多,的确不是人力
所能改变的。
顿了一下言道:“方才进城时,属下听说安末真达将两名亲信斩首示众,因其冲撞将军所致,不知可有此事?”
班辞在一旁冷笑道:“并非是冲撞大将军之罪,而是那域长私自出巡索取商队贿赂,而且听说数额颇丰,而那城门吏更是私自带兵出城,这可是违反军令的,自然该杀。”程武眉头微蹙,缓缓道:“此人自助我军破城之后,便一直殷勤做事,意图讨郭都督换新,其属下亲信如此,吾料他必有察觉,若非被大将军撞见,还会纵容下去,此番看似行事果决,却也有讨好大将军之意,倒是深谙迎合之道。”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935章 建言献策
鄯善国因为左丞相意图复辟楼兰国而发生内乱,鄯善王和右丞相被其害死,汉军攻下鄯善之后,将左丞相所部一网打尽,王族便只剩下安末真达等少数几人。安末真达因恨左丞相所为投降汉军,郭淮进城之后不遗余力迎合讨好,将王宫秘密储存的宝藏一并献出,帮助汉军安抚城中百姓,才得郭淮信任,加封扜泥城且渠之职,
掌管境内稽查巡逻事。近一年的时间,安末真达兢兢业业,建言献策,着实做了一些功绩,而疏通孔雀河道的建议正是安末真达所限,这是千秋万代的惠民之事,一旦做成,必定会成为整个西
域的功勋之人,被后世纪念传颂。
刘封闻言叹道:“疏通河道固然是千秋万代大功之事,但此事恐怕牵涉极多,所消耗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西域未定,便如此劳民伤财,恐非最佳时机。”
程武点头道:“此事吾等与郭都督也曾再三商议,故而迟迟不曾动工,郭都督此番亲自去勘察孔雀河道,就是想评估此事是否能行。”刘封点头道:“嗯,郭都督行事稳重,这也是当年委任其为西域都护的原因之一,今西征伊始,万里征程,不知要耗费多少钱粮,还是以军事为重,待西域平定,再谋内政
安民之策未晚。”
程武言道:“吾等之见与将军不谋而合,今中原新定,百废待兴,无力支援西部,将军曾传令西征之事以战养战,属下以为此为上策。”刘封道:“正是如此,离朝之时,吾已向陛下奏明:西征无需调动中原一兵一卒,只需雍、凉二州提供钱粮辎重即可,春种之后将有一批粮草运到高昌壁,足以供应大军半
年度用。”
班辞忽然言道:“既然郭都督和长史都认为此时不宜耗资其他用处,为何都督还要去勘察孔雀河?”程武叹道:“这也是当初不曾仔细斟酌,都督因半年来军中无事,被安末真达说动,随后便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若官府没有动作,必定大失民心,威信尽扫。此时骑
虎难下,不得已而为之。”
班辞吃了一惊:“郭都督只是虚张声势?”
程武道:“这倒也不尽然,虽说眼下不能开渠引流,但此去勘察河道,也是探查西进之路,为将来行军做准备,一举两得。”
刘封忽然笑道:“开渠之事是安末真达献策,这消息必定也是此人宣扬出去吧?”程武苦笑道:“正是,郭都督只是一时起意点头,尚未召集城中官员商议,安末真达便将消息宣扬出去,直言汉廷要为鄯善百姓谋福利,拨付巨资疏通河道,恢复孔雀海百
年前浩瀚之状,消息一出,满城欢欣,当时确实笼络不少人心。”刘封却冷笑一声:“西域流沙遍地,大多区域并无水源,开通河道比之中原不知艰难多少,百姓虽有所盼,但真要施行起来,经年累月不说,还会劳民伤财,那时候百姓苦
不堪言,入不敷出,只恐又要引起民变了。”
程武吃了一惊,向刘封抱拳道:“此事也是属下一月前才想到后果,未料将军所见一针见血,属下自愧不如!”
刘封双目微凛,缓缓道:“看来这个安末真达,不简单呐——”
班辞一拍大腿,沉声道:“若是这家伙敢有异心,定要早除,末将这就安排人监视于他。”
“不!”刘封摆手道,“安末真达在鄯善树大根深,对城内外之事十分熟悉,若是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此事不可动用军中之人,你还按往常一样继续练兵即可。”
班辞急道:“此人掌管扜泥城内外防戍巡逻,若是有变,岂非……”
刘封笑道:“我自有安排。”
三人又商议了一阵城中之事,对西域各国的形势也暂时明朗起来,按照刘封的计划,王凌驻兵先守北路,郭淮引进兵攻南路,直达龟兹境内。西域南面有绵长的昆仑山脉阻隔,平定各国之后没有后顾之忧,不像北面的天山一带,地理形势十分复杂,还牵涉到更北方的坚昆、丁零等族,而西域如今势力最大的龟
兹、乌孙、康居都在北线,留待最后合兵处置最为妥当。送走二人之后,刘封在苏森的带领下来到行馆外东跨院,这里是唐坚和热合奎养伤的地方,唐坚了却心事诚心归顺,热合奎也因刘封愿意收留而感动,不愿再为沙贼甘心
臣服。原本势不两立的三方势力,因为刘封的到来而彻底改变,唐军和彩龙帮互为仇敌,如今两大帮主却同住一院,而且还是在大汉府衙中养伤,这事说出去恐怕能让人惊掉下
巴。刘封进来的时候,这两人竟然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有说有笑,不由一怔,摇头失笑,愈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十分重要,大多数的误会和仇恨都是因为各自的偏见而
引起的。
轻咳一声走进房内,二人见是刘封亲自到来,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行礼,让苏森搬来一张椅子摆在唐坚床前,三人对面而坐。热合奎的伤势并不严重,肋间只是被文鸯枪尖擦伤,屁股上被大狼狗咬了一口,但并未撕下一块肉来,经过清洗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唐坚的腿骨摔断,没有一两月是无法
自如行动了。
问过伤势之后,刘封言道:“我此来有一事要拜托二位。”
唐坚赶忙抱拳道:“属下已诚心投效千岁驾下,千岁还如此客套,莫非是嫌老朽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热合奎此时已明白“千岁”是刘封的爵位,也诚恐道:“千岁莫不是嫌弃我们是贼人出身?”
刘封摇头笑道:“你二人暂且不必表明官家身份,此事我另有安排,眼下倒有一事,尚需你二人出力,不知你们在扜泥城可有眼线?”
唐坚闻言自信一笑:“我唐军既然要盘踞孔雀海,自然对鄯善境内的情报一清二楚。”
热合奎也抱拳道:“不瞒千岁说,我们沙日和曼的身份根本无人知晓,就算在城中大摇大摆走过,也没人能够认出来,如果千岁需要眼线,这不算什么难事。”刘封微微颔首,疑惑道:“沙日和曼?”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936章 明暗部署
热合奎见刘封疑惑,思索片刻解释道:“日和曼是西域土著之语,意思为‘英雄’,沙日和曼就是沙漠中的英雄。”
唐坚在一旁笑道:“这个解释也不算准确,其实这并无确切之意,与中原的‘绿林豪杰’类似。”刘封恍然点头,这应该是沙贼的一种自称,官府和百姓称其为沙贼,他们自然不会如此自居,就和江湖中人一般,违法乱纪却非要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号,但破坏规则终究
不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依然会被官府打压,双方势同水火。
热合奎言道:“大将军若有差遣,我那些属下可以随时进城。”
唐坚也道:“不知大将军要打探什么消息?”
刘封言道:“此事倒也不难,我需要几个人严密监视安末真达的行踪,包括他与何人接触,可能做到?”
“包在我身上!”热合奎拍着胸脯言道,“这个安末真达之前就多次打压我们,监视他兄弟必定乐意。”
唐坚冷声道:“安末真达乃是鄯善王族,属下听说此人心机极深,又十分贪婪,爱财如命,昨日在路上被那域长索取贿赂,必是此人暗中教唆。”
刘封眉头一皱:“你说此人贪婪爱财?”
“正是!”唐坚点头道,“安末真达为安平王时,便掌控整个孔雀海的盐田,从中不知收取多少钱财,听说上缴国库的不过十分之一。”
“我可以作证!”热合奎也在一旁说道,“有一年我们进城做买卖,正好遇到一批货急于脱手,被他收去五成的税收,还将货物私吞大半,真是岂有此理。”
“爱财之人居然敢于奉献出十余万金……”
刘封一阵沉吟,笑道:“此事由你二人协同完成,唐军负责监视安末真达的行踪,热合奎派人打探与安末真达接触之人,要查清其底细来历,半月时间可够?”
“足够了!”
“大将军放心!”
刘封点点头,又问热合奎:“你们沙日合曼身怀绝技,将来兵马深入沙漠之中,必有大用,目下还有多少人马?”热合奎眼睛一亮,带着自豪之色言道:“如果说整个西域的沙日合曼,至少应该有两千多人,但他们大多都在龟兹和于阗境内的塔克大沙漠境内,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堂,东
部鄯善境内的同伴只有三百多人,都是沙蝰以下的级别。”
刘封问道:“你们还有等级划分么?”
“当然了!”热合奎认真点头,“沙日合曼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刚入行的叫沙鼬,往上依次有沙蝎、沙蝰、沙狼,最大的叫沙皇。”
“哦?这倒有些意思,”刘封笑道,“可有沙雕?”
“这……没有,”热合奎一怔,摇头道,“天上飞的不算。”
刘封摸了摸鼻子,这隔时代的冷笑话确实有些尴尬,却听唐坚言道:“这个划分在下也是初次听说,不知你们如何划分等级?”
“当然是按照实力来算!”热合奎叹道,“在沙漠之中,你实力不够,迟早会被其他人吞并,甚至无声无息地永远埋在沙土下面,与黄沙长眠。”
刘封微微点头,问道:“不知这西域境内有几位沙皇?”
“两个!”热合奎不假思索言道,“他们都在广阔的塔克大沙漠中,各自控制着沙漠南北的商路,身份十分神秘,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唐坚言道:“既然如此,帮主为何会来到东路?”
热合奎眼神一黯,垂首道:“都是当初太过年轻气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刘封目光闪动,忽然拍着热合奎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所作之事并非伤天害理,跟随汉军西进,总有一天,属于你的都能拿回来。”
“大将军——”热合奎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看着刘封,见他温和坚定的目光,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信念和感动,重重点头道:“属下遵命。”
刘封吸了口气,正色道:“你二人被抓之事,我已命人严格封锁消息,待伤势稍好,便可自回帮中!神君先暗中协助热合奎完全掌控彩龙帮之事,协同我大军西征。”
唐坚二人没想到刘封会如此安排,都有些错愕,他们刚才还在讨论加入汉军之后拜将领兵,冲锋陷阵建功立业,却不想刘封还让他们当贼寇。刘封笑道:“西域形势错综复杂,不仅各国之间尔虞我诈,各地还散落着诸多流寇,若是官兵清剿,必定消耗甚大,若是由你二人协同来处理,便轻松许多,吾在长安设立
侠义堂,正是为了维护江湖道义,约束绿林中人不得为恶,威胁百姓,在西域也将如法炮制。”
唐坚闻言恍然,抱拳道:“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只要能协助大将军西征,扫平西域,统一天下,老朽甘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热合奎用力点头道:“属下也一样。”“很好,神君回到孔雀海之后,将唐军改为唐门,恢复你紫衣神君的身份,于海投城买一家客栈,此处位于商路要冲,主要用来搜集传达各路情报消息,需派可靠之人打理
。”
唐坚抱拳道:“将军放心,老朽在西域十余年,早就布下无数眼线,都是心腹之人,若有客栈为依托,将来行事必定更加方便。”
“除此之外,孔雀海中的那座岛委实隐秘,我打算在其中开设工坊,从军中调来一批工匠打造器械……”
刘封看着唐坚,缓缓道:“神君的那一套羽翼将来必有大用,可否提供锻造之术,用于军中?”唐坚吃了一惊,抱拳道:“老朽残生早已托付大将军,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只是这羽翼十分精密,光是这一副就耗费半年之久,许多材料不足,只能用竹篾代替,若是用
于军中,只怕……”
刘封笑道:“资源和工匠无需担忧,你现在岛上准备工坊等器具,待人手齐备,先试试结果如何。”
“遵命!”这羽翼也是唐坚平生最自豪的创作之一,现在被刘封看中,又要用于军中,心中十分高兴,趁机进言道:“海头城的客栈,还烦请大将军赐个名号才是。”刘封看着门口挂着的灯笼,片刻之后笑道:“就叫龙门客栈吧!”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937章 楼兰遗址
第二日郭淮才从孔雀河闻报赶回扜泥城,再次见面,发觉郭淮竟已两鬓灰白,面貌沧桑,因为久在西域边关,皮肤变成了暗红色。
抓着郭淮的手臂,刘封轻声一叹:“将军久镇边关,远离故土,一别近十年,委屈诸位了。”想当年郭淮、程武、王凌等被俘的时候,刘封因爱惜其能不肯斩杀,又不想放走成为大患,最终劝说他们镇守西域,为今日的西征做准备,既能全其忠义之名,又能避免
与魏国交战,这是一个折衷之策。
王凌暂且不说,若是郭淮当年未曾被俘,被司马懿重用,未尝不会成为魏国后期的顶梁柱,其统兵能力至少在夏侯霸等人之上。郭淮却洒然一笑:“将军无需宽慰末将,末将虽戍边两关,但对中原形势也颇有了解,曹氏大失人心,司马仲达居心叵测,皆是取败之道,昔日若不为将军所擒,待国灭之
后成为阶下之囚,眼能有今日西征之功?”程武也点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昔日被将军软禁于敬贤院,常怀怨恨之心,久久不能释怀,如今能为国开疆扩土,收复失地,成就不世功业,岂不比内战篡逆事强
百倍?”刘封慨然一叹,点头道:“昔汉室倾颓,诸侯并起,天下英雄各为其主,幸得先帝及诸葛丞等披肝沥胆,力挽狂澜!将军临危济难,在凉州十馀年,外震寇虏,内抚民夷,
今西域各国虽未尽服,却也不敢觊觎中原,比岁以来,摧破鄯善,威慑诸国,功绩显著,有诸位鼎力相助,西征之事,必将势如破竹。”
想起在两关初设兵马,收回戍己校尉部和高昌兵,重新开设屯田,打通北路商道,这一切都恍如一梦,郭淮几人也都感慨不已。自从班勇之后,大汉西域都护府基本废止,如今都护府重新恢复权威,和郭淮、程武、班辞等人的努力分不开,换了另一个人,或许难有如今的成就,刘封才来关外有出
征的条件,都得益于郭淮等人十余年如一日的治军屯戍之功。
坐定之后,刘封笑问道:“将军勘察孔雀河道,情况如何?”郭淮看了一眼程武,知道他早已和刘封商议过此事,苦笑道:“此事恐非人力所能改变!孔雀河乃至这一片大湖,已被黄沙聚围,周野遍地流沙,朝夕变化,填充河道,吸
收河水,不出百年,只恐要断流了。”刘封想到历史上消失在黄沙之中的楼兰国,也深感无奈,西域的沙漠化是自然形成,这个时代的人还无法大量破坏自然环境,更无力改变沙化现象,后世的胡杨、沙棘等
植物还未出现,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程武问道:“北方道路如何?”郭淮从怀中掏出几张羊皮卷来,放在桌案上铺开,指着其中一张上面手绘的地图,对众人言道:“高昌壁位于孔雀海东北方向六百里之外,此番西征,吾等领兵自南路攻扜
泥城。而楼兰故城在扜泥城北百里,孔雀海西北处,因孔雀河改道搁浅,大多城池已被埋在黄沙之下,只剩断壁残垣,流沙故垒,无人问津。”
刘封目光一动:“如此说来,楼兰古城的遗址还能找到?”
“正是!昔年傅介子斩下楼兰王首级,回朝复命,为防楼兰国再次反叛,便向南迁都扜泥城,改名为鄯善,楼兰城因多年遭受匈奴侵袭,加之水源不足,便从此荒废。”
郭淮诧异地看了一眼刘封,正在讨论行军之事,不知他为何关心这个。他却不知道,楼兰这两个字在后世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无论是楼兰古城的诡秘,还是关于楼兰的种种传说,都让后世人浮想联翩,因此产生的无数故事连番上演,寻找遗
址、探秘盗墓都和楼兰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楼兰国灭不过百年时间,听说楼兰古城还未完全淹没在黄沙下面,刘封便忍不住好奇之心,这个后世神秘无比的都城内,是否真的隐藏着惊天秘密和无数的宝藏?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刘封收回神思言道:“自西域都护府废置以来,西域诸国互相吞并,各为势力,鄯善吞并偌羌、小宛、精绝等国,实力渐长,雄踞诸国之上,才有了不
臣之心,此番国灭,乃是敲山震虎,不知其余各国状况如何。”
郭淮答道:“西域之地,以乌孙、龟兹、大宛、康居、于阗、鄯善实力最强,鄯善虽破,各国尚在观望,唯有于阗、车师、且弥三国遣使来问安。”
刘封抿着嘴缓缓点头,他记忆中西域七雄为乌孙、龟兹、楼兰、大宛、康居、大夏,现在看来大夏还未成气候,正在贵霜国和萨珊国争霸的夹缝中寻求机会。大宛、乌孙早在东汉时期就不归大汉统属,康居更在天山以北,看来最大的威胁就是龟兹,多年前龟兹就有不臣之心,甚至不惜利用黄月英和诸葛亮这个关系威胁汉室同
意其独立成国。从地图上看,南路实力最强的就是鄯善和于阗,鄯善因为内乱自取灭亡,现在只剩最西面的于阗,中间还隔着一个被鄯善蚕食大半的且末,不想反倒是于阗遣使来朝,势
单力薄的且末竟然无动于衷。
程武言道:“楼兰古城、孔雀河以北尚有焉耆、且弥、车师三国,焉耆就在河北之地,不曾遣使来朝,必有异心。”
郭淮点头道:“吾此番领兵巡察孔雀河,便见北路有诸多游骑驼队出现,乃是焉耆哨探,其心不服啊!”
刘封冷笑道:“远在边陲的于阗尚知留一条后路,近在周边的且末、焉耆却无动于衷,其国力不如鄯善,吾大军近在眼前却置若罔闻,只恐其有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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