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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李锦只觉得小腹如刀绞一般疼痛,内部肠子似暴晒的蚯蚓在挣扎抽动,一股异样的液体缓缓在体内流淌,他惊恐到了极点,哪怕汗珠流入眼中都未有察觉。

    双手捂着小腹,不断抖动,被锦衣卫视为无上荣耀的绣春刀则掉落在一旁,似一根烧火棍。

    花落儿冷眼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两只白皙嫩手交叉十指相握,摆在身前,她的内心早已如石头一般坚硬,而且在她看来,这个跪倒的男人未免也太失男儿气节了,腹部只是被自己戳了一下,便倒地不起,若她刚刚断了他的手指,现在岂不是就要昏厥休克。

    一些路人注意到李锦的异样,开始扭头观望,喜欢凑热闹的无事之辈更是贴近驻足看戏。

    一官差大人青天白日向一清秀女子下跪,举国上下都是罕见之事,一时围观者激增,众人东一言西一语,沸沸扬扬的讨论开来,你说我听,互诉观点,老妪儿童挤在最前,前者眉眼褶皱,瘦颊抿唇,看不出表情,后者呲牙咧嘴,兴奋异常,满宵阁前好不开心。

    对于百姓的围观,探讨,李锦是无可奈何,腹部疼痛毫无减轻,不过神志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正对一女子下跪,咬着牙,身子一斜躺在地上,躺在地上虽也难看,总比跪着强。

    围观人群突然轰然一笑,一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穿着开裆裤,左手摇着拨浪鼓,右手不知轻重的提着一只幼猫,幼猫似无骨的毛皮,黯淡无神。

    孩提满脸鼻涕,口水,咧着大嘴哇哇叫道:“这有个当差的躺地上讹人啦!”

    李锦躺在地上,本就浑身难受,又被这娃娃出言嘲讽,顿时火冒三丈,冒着虚汗,斜眼剜向孩提。

    那小孩本在手舞足蹈,被李锦一剜,不在折腾,对着他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钻出围观人群。

    “都闪开,闪开!”

    人群外忽传来大声厉斥!

    围观人群像水渠露出一个口子,几个穿官服,带官帽的“御林军”全副武装,毫不客气的大力推开数人,耀武扬威的冲了进来!

    “御林军”即是设在京城地区专门的卫戍部队,其部门普遍被称为“京营”。

    明朝军队主要由卫所组成,每个卫大约五六千人,每个所有一千人左右,当然人数并不固定,像李锦就是锦衣卫千户所的头头,俗称千户。

    明朝吸取唐宋衰败的经验,在中央集权,中央保护上下足了功夫!

    明朝京师,顺天府,“京营”力量据说巅峰时有七十二卫,总兵力高达四十万,这些“皇家卫兵”整日操练,身强体壮,其存在只有一个目的,保卫皇城,保卫大明,誓死捍卫老朱家!

    四十万兵力是个什么概念,当年顺天府百姓也就百万吧,当兵的却达四十万

    不得不说大一统王朝就是厉害,随随便便养活四十万大军看家门,想当年三国争霸之赤壁大战,也就二三十万人参与。

    分裂的国家是养不起四十万大军看家门的,然而在大明后期由于诸多原因,“京营”锐减,人数就比较悲惨了,守卫能力下降,大明首脑还是破了。

    大明京师的保卫军曾有多强,皇太极曾说,“京师固若金汤,后金攻不破的。”

    明朝的京营由三大营组成,分别是,“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

    其下又有大大小小分支,五军营作为第一大营,主要由步兵和骑兵组成,其下被分为:中军,左掖军,左哨军,右掖军,右哨军。五军营可以说集结了大明朝军队的最强实力,是保卫皇城的中流砥柱。

    第二大营为三千营,后改名神枢营。

    第三大营,神机营,这个大家肯定熟悉,明朝火器其实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神机营的兄弟们会配备火枪,火铳,后又有火绳枪,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组建的热武器军队。

    火器毕竟在当时还有缺陷,比如装弹慢,故障率高,所以明军常常火器搭配冷兵器协同作战,这一招对于土著来说就是维度压制了,没见过的人被火器击中还以为是神仙的法术,各色书中对于明朝火器的描写也是神乎其神,毫不吝啬笔墨。

    这是皇城外的武装势力,皇城内部还有“贴身侍卫”呢,朱元璋组建的“侍卫上直军”,其下初期有十二卫,“锦衣卫”,“羽林左、右卫”,“府军前、后、左、右卫”等,之后逐年有变,但毕竟已经直接关乎皇帝生死,所以很是重视,其中最出名的卫所就是锦衣卫了。

    侍卫上直军和京营一里一外,相互协同,共铸结实堡垒。

    神枢营会抽出部分人负责整个京师的巡查任务,这待遇除了京师别人家没有,但也侧面表明了,京师外表虽强大,但同时也充斥着很多不稳定因素。

    什么时候家门口会有警察,甚至武警,解放军在转悠,当然是发生了“大事”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神枢营下城守营的巡逻官兵问话道。

    刚刚还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的围观者皆摇头,一脸茫然,为首巡逻兵看了看地上蜷缩着的李锦,眉头紧促,此人身着锦衣卫官服,旁边还跌落一把绣春刀

    他连忙俯身去碰了碰李锦的胳膊,李锦艰难的抬起头,他额头拧成麻花,双目紧闭,两行轻泪流出,其样子甚是可笑。

    “你怎么了”

    为首巡逻兵一手附在腿上,一手摸向李锦额头,沾上一手冷汗,眉头皱的更深,想着这人是不是突犯了恶疾

    李锦面部抽搐,半睁开眼,模糊的看到是一穿兵服的人在向他问话,缓缓抬手,伸向怀中,取出一块腰牌。

    为首巡逻兵接过腰牌,仔细确认无误后,向李锦拜道:“原来是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大人。”

    李锦艰难的向他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扶我起来。”

    巡逻兵放下手中腰刀,将李锦搀起,只见李锦面色苍白,脸上道道泪痕,嘴唇被咬的红肿,即使站起,依旧无法直腰,气势上却顿时变得生硬,狂妄,迁怒路人道:“看什么看,走开!”

    他不断喘着大气,这时似想起了什么,猛然瞟向花落儿的位置,却不见人影。

    众目睽睽之下,李锦依附在巡逻卫兵身上,犹如害了大病一般,苦苦向前移动。

    花落儿站在满宵阁楼顶,低头向下观望,悄声自语道:“你这么喜欢依附别人,让你依附个够。”

    高墙朱漆下的一角,花落儿脸部覆一黑巾,清秀的眉目露出淡雅的光芒,“公公。”

    “哎呦我的落儿唉,你办事,咱家放心,这么快就回来了,快给咱家瞧瞧东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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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怪人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其实这是普通人的叫法,内行人叫“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前者是广为熟知的一句话,借以形容一人武艺高强,且同时掌握多门武功,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神州大地上,炎黄子孙遍布东西南北,天上地下,山川河流,广而散之,然而一方水土一方人!

    经过千百年的演绎,各地方出现了无数种武艺,侧重点也是五花八门,但究其根本都是以人为本,在**和精神上进行锻炼,当然也有个别凡人修出仙力,但凤毛麟角,极其罕见。

    习武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杀害别人吗还是只是为了乐趣,亦或是为了莫须有的成仙。

    个人觉得习武单单只是为了杀别人那是糊涂人的境界;为了强身健体,陶冶情操是高手的境界;为了保护弱小,惩奸除恶,扫荡不平是痴人的境界......

    而一味想着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者,习武即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圣人,成为真正拯救苍生的圣人!

    在江湖中,对于武器的定义并不明确,通俗点讲,凡是能拿在手里伤害别人的,就可以叫做武器,一根筷子,一把锅铲,一块石头,甚至一粒米都可以算作“武器”,这样算下来,武器种类可就如天上繁星,数都数不过来了。

    只是我们的先辈可比我聪明多了,不会拿锅铲当武器......武器作为保命的家伙事,自然要进可攻退可守,它就是使用者的护身符,亲密无间的朋友。

    对于如何选择武器,他们可能会说,“我要大的,宽的,沉的东西当武器”,亦或者说,“我要细的,锋利的,轻便的当武器”,又或者说,“我要长的,尖尖的,容易刺人的当武器”,又或者......等等等,在漫长的挑剔与磨合中,武器的基本形态终于被敲定,普遍认为分为以下十八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

    我们孰知的武器多为这十八种武器的变形,但还是那句话万事无绝对,人类文明一直在进步,在发展,武器亦然,其中就有一种称为傀儡的武器也流传于世,因其更加隐秘,还有复杂的工艺而不被孰知。

    向榕像个木头一般立在那里,身板笔直,苍劲有力,刚刚还嘻嘻哈哈的容颜变得成熟稳重,两只眼直直的注视着街上来往的人。

    向榕对于县里百姓来说,在熟悉不过,大家普遍对他印象良好,觉得他是一个不欺压百姓,为人和蔼可亲,举止言谈幽默诙谐,心态积极乐观的好捕快。

    只是有人有不同看法,说他表里不一,虚伪假意,目无伦理道德,不尊重辈辈相传的思想,这是极其恶劣的,违背祖宗,违背良心,至于他倒底做了什么,引得一些人破口大骂,还需慢慢道来。

    一个卖葱的商贩推着独轮车从衙门口经过,瞧见向榕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脸上还露出焦急的目光。

    “向榕,你站在路中间干什么”小贩放下独轮车,拿过围在脖颈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

    “我在等人。”向榕眉头渐渐皱起,远方依旧没有那两人的身影。

    “等谁呢”小贩见他眉头紧锁,心急如焚,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个逃荒而来的灾民。”向榕一直盯着远方,心不在焉的回道。

    “你又在给他们发窝头啊!”小贩猛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

    “是啊,我和所有人都约好了,今日午时衙门口见,却有两人没来!”

    向榕很是迷惑,这些逃荒而来的灾民,在此无依无靠,居无定所,吃食更是难以解决,怎么会轻易失约呢

    商贩听罢,脸色瞬间阴暗,两只手大力的抖了抖衣上的尘土,言之凿凿的警告向榕道:“你最好不要相信他们,这些人可都不是善类,一个个贼眉鼠眼,看着就像专干偷鸡摸狗一事的败类,我近日丢了几捆葱,估计就是他们拿的。”

    对于小贩的抱怨申诉,向榕一字不落的听在心中,虽对他丢葱一事理解同情,却并不相信偷盗之人就是这些逃荒者。

    他对小贩扬起纯真的笑容,“若再丢葱,就来找我,我定帮你差个水落石出。”

    小贩抬起独轮车,面上还有怒意,刻意露出厌恶的表情瞅向角落里的乞丐,只是碍着向榕的面子没有发作。

    小贩摇头叹息,“这些乞丐就像是无缝不钻的蟑螂,不仅看着恶心,背



第十章 布下的人
    衙门前的怪人静如处子,不声不响,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衙役放在眼里,对于他的说的话亦当耳旁风,年轻衙役很是恼火,脸上露出急躁,“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事啊衙门门口岂是闲杂人等可以待的!”

    怪人依然不为所动,他身子上披着土褐色斗篷,布料一般,但异常厚实,说是斗篷,更像是一块遮掩的布,哪有人大白天的裹着一块深色布出门,其事蹊跷!

    向榕双目一直盯着裹着布的怪人,他行踪诡异,半天不漏声色,异于常人,又见年轻衙役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只感不妙,那人手脚不可见,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此时年轻衙役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向榕来不及再进行思考,率先行动起来,动作轻盈的向怪人逼近,此时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乞丐躲在角落里,但并不关心衙门口的事。

    他蹑手蹑脚,若无其事的向年轻衙役靠近,盛日的阳光射在脸上,只感觉有些刺眼,却见怪人本臃肿的裹布中突露出一缝隙,白光闪烁。

    “小心!”向榕面容失色,奋力呼喊,大步冲向年轻衙役。

    一柄白色小刀从怪人裹布下露出,快速的刺向年轻衙役腹部,年轻衙役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已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浑身抽动了一下,口吐鲜血。

    向榕目瞪口呆,急忙扑向倒地的年轻衙役,只见年轻衙役圆目瞪着前方,口中鲜血外流,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他嘴角上下抽动着,眼球渐渐上翻,向榕连忙摸向他脖颈动脉处,心跳薄弱,必须立马送医止血!

    向榕大声呼救,“来人啊!来人啊!”

    声未过三,裹布怪人以迅雷之势俯身冲向向榕,他无可奈何,只能扔下年轻衙役向后一个翻腾,躲开怪人,怪人行动迅速敏捷,而且视野似乎极佳,丝毫没有被裹在脸上的布所干扰,向榕眉毛紧促,不敢大意。

    刚刚他大声地呼救并没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街边几个乞丐听闻,他们那像秸秆的身躯站了起来,透过脏乱的长发向衙门口张望,当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年轻衙役时,个个显得惊慌失措,异常惶恐,麻木不仁的站在原地。

    向榕紧绷着身体,与怪人对峙,因为来发窝头,身上并没有佩戴腰刀,此时只是赤手空拳,他主要习得是刀法,没有了刀的向榕,就好像失了手臂一般,让他紧张,犹豫,想要抢回年轻衙役,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裹着土褐色布的怪人行动特别诡异,好似在飞一般,身体也是异常的轻盈,行动直来直去,虽看不见怪人面上的表情,但他猜测,怪人一定是个冷血,且异常沉稳的杀手,他甚至都感觉不到怪人的气息!

    向榕不敢轻举妄动,年轻衙役危在旦夕,又在怪人手上,他不能一直对峙下去,年轻衙役随时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亡。

    进退两难的向榕目光瞥向四周,今日的衙门街格外冷清,冷清的有点异常,平日里虽不至于车水马龙,可是也难见一次这般萧条。

    怪人身上的裹布慢慢鼓出一个小包,一只匕首沿着开裂的缝隙露出,向榕大惊,脚下使出全力冲向怪人,大喊道:“不要!”

    但还是晚了一步,怪人俯下身对着年轻衙役的喉咙重重一划,血花顿时飞溅,尽数喷在怪人裹着的土褐色布上。

    向榕停在半路,彻底傻了眼,大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怪人收回匕首,身子僵硬了一下,毫无征兆的又向他刺来,向榕侧过身子躲过一刺,一只手伸手抓住那裹在怪人身上的土褐色长布,猛地一拉,布被整块拉下,怪人的真容随之而现,但看见怪人真容的同时,向榕神情瞬间凝固,呆滞。

    躲藏在布下的怪人竟是今天没来的逃荒者之一!惊讶的同时,他迅速调整了身姿,向后猛地一跳,跳出数米。

    “你,你怎么......”

    向榕指着那个逃荒者,慌不择言,脸上尽是不敢相信。

    但当那个逃荒者身子僵硬的转过来,面对他时,他又是一惊,犹如头顶遭了一处惊雷,惊愕不已,逃荒者面目毫无血色,皮肤干瘪蜡黄,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似美玉般晶莹剔透,两只耳朵上还带有银环,面颊处涂有红色油彩,油彩上写了一个“壹”字,本应脏乱的头发被刻意清洗打理过,还梳着书生的发型,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衫干净利落,像极了进京赶考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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