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如果现在脱离突厥王独立,只会落到迟早被西唐一网打尽的下场。
所以他们最为团结的时候,就是入关烧杀抢掠,侵占西唐的疆土,只要有更多的土地和城池,奴役控制更多的西唐人,他们才能渐渐拓展自己的势力,慢慢将西唐蚕食。
突厥王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压制住其他蠢蠢欲动的部落,很少会让自己的亲信军队出征,可是现在……
李清凰跟着整齐划一的骑兵阵型,慢慢往前推进。她已经和突厥人交过手,突厥人真正强悍的实力必须要在马背上才能发挥出来,他们就像是天生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骑术相当精通,西唐的骑兵在本质上是弱于突厥骑兵的。可骑兵就是一个相当有战斗力的兵种,一个骑兵能抵得上十几个步兵,骑着马长枪突刺,很容易就造成一连串的伤亡。
她注视着前方,刘禅已经派传令官让他们原地停住,重整阵型,换成了尖刀阵型,直直地指向突厥人大军压境的方向。
她看着前方飞扬的尘土,还有这土地上不自主的震颤,细碎的发丝正在脸颊边调皮的舞蹈。
远处的突厥骑兵接近了,又变得更加清晰,在平海关飞散的黄沙中,那些高大彪悍、手持长刀的突厥人就显得尤为可怖,她很容易便觉察到身边士兵的不安和内心的退缩,其实不光是这些骑兵,她甚至能感觉到很多马匹都开始不安地用蹄子扒拉着地面。
这还没开战,士气就已经弱了。
终于,成千上万的突厥骑兵停在了他们的尖刀阵之前。很快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有人从这千军万马中骑马踱了出来。李清凰眯着眼努力去看,终于看清楚那人的形貌,他身材魁梧,手臂肌肉凸起,耳朵上还戴着金子打造的耳环,却是她曾经在长安有过一面之缘的使纳王子。
他跟身边的亲兵说了一句什么,就见突厥人的队伍里跑出一名传令兵来,在离他们还有百米的位置停下,扬声道:“今日领兵的正是使纳王子!前方西唐主将为何人”
那个传令兵说汉化的腔调也是带着浓重的口音,听起来怪腔怪调的。
“我西唐大将为谢勋谢大将军是也!”
谢勋是被先帝册封为护国大将军,他的名字就算在突厥人那边,都是家喻户晓的。
使纳王子却笑了,似乎说了些什么话,李清凰并听不清楚,可是他说完后,那些突厥将士都纷纷大笑起来,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那传令兵道:“你们中原人有一个典故,叫做‘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使纳王子让我等问候谢将军,您老人家还能使得动兵器,骑得了烈马吗!”
那使纳王子又不知吩咐了什么,他身边的亲兵很快就拉来了一个木制的邢架,上面还点缀着斑斑血迹,那些亲兵把这光秃秃的邢架固定在地面上,又从后方拖出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来,他们毫不留情用绳子绑住那人的四肢,慢慢将人用绳子拉伸到高处,挂在邢架上面。
所有西唐骑
042生离与死别(5更)
正和突厥骑兵缠斗的李清凰似有感应,忽然往身后看了一眼,弯腰避开了突厥人朝她兜头劈下的那一刀,她勾住马镫,伸长手臂,突然抓住了对方的颈项,用力把人往右扔出,她的动作太大,身上的破绽立刻就暴露了出来,一不小心就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因为有铠甲抵挡,只是轻轻划开,并没有伤到皮肉底下的筋骨。
那个被她扔出去的突厥人惨叫一声,背心中箭,很快又被纷乱的马蹄踩中,很快就没了声息。
李清凰受了伤,见了血,围在附近的突厥人都像闻到了血腥气的苍蝇,朝她奔来。她抬起手臂,手上的尖刀直接切在对方的从盔甲间隙中露出的脆弱脖颈上,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并不要紧,她不断地朝着邢架的方向厮杀,从密密麻麻的突厥骑兵中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刘禅已经知道他那一箭没有成功,他看得分明,还注意到李清凰的小动作,怒气冲冲道:“你们谁都不准去救她!她要找死,就让她去死!”
这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留着一个根本无用的襄阳公主在突厥人手里当人质,还不如干脆当场射杀了。她要去救人,就算运气好,救成了,就等于要带着这样一个累赘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搏杀,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极端愚蠢!就是这样愚蠢又不知所谓的人,竟然能让谢老将军另眼相看,交口称赞,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不管是征战沙场的经验,还是这年来立下的战功和坚定的心智,不管是哪一样,哪一样他不比李清凰强上百倍!
可是谢老将军将他从小兵一路提拔上来,却从来没有说过让他继承自己衣钵的话,可他却对李清凰另眼相看。到底是凭什么
李清凰弯腰,从背上拔出长弓,弯弓搭箭,嗖嗖嗖连珠箭射出,红烧肉扬起前蹄,猛地一个前冲,竟从敌人的拦截之下腾跃而起。她一脚勾住马镫,整个身子都挂在马鞍之外,双臂伸长,将那具脱离绳索牵制的身躯抱在怀里,然后一手扶住她的背心,一手拿刀,再次投入浴血拼杀之中。
她勾着李柔月软绵绵的、血迹斑斑的身躯,低声道:“姐姐别怕,我来救你了。”
她能在突厥人的阻挡下把她抢回来,就能平安把她送回长安,送回她们共同的家乡。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她去死。
李柔月靠在她怀里,只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一双迷蒙的眸子见到她坚毅而美丽的侧脸时,又慢慢地亮了起来。
李清凰低声道:“我带你回家。”
她微微绷紧着下巴,她明亮的眼睛满是复仇和怒火的星火,一片燎原,她是那样美丽,就像春日里温暖的太阳,而她还不断用她身上的温度来温暖早就变得冰冷的她。
李柔月又慢慢勾起嘴唇,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
她带着一个人——用刘禅的话来说,一个拖累,一个累赘,她奋勇杀敌,在紧密的包围中再次杀出一条血路,她没办法阻止自己受伤,但她却把李柔月紧紧保护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这残酷而血腥的一幕。她手上的刀光划过,就会斩落一颗头颅,还有一道喷涌而出的鲜血,她每次被逼到极限,又突破极限,再一回从突厥人的包围中冲杀去。
她重新又回到自己同伴的身边,她已经安全了,她回过头,遥望着另一头的使纳王子,他左躲右闪,亲自上阵杀敌。李清凰露出了一丝冷笑,左臂抱紧了李柔月,淡淡道:“姐姐,他这样对你,我把他的头砍下来好不好”
她重新冲进了混乱的战场,一双眼睛就只盯着属于她的目标,她的猎物,她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尝到了嗜血的味道。她再次拔刀,从后方一刀劈倒了使纳王子身边护卫着的亲兵,第二刀直接往那位突厥王子的肩头劈下。
使纳王子忽然感到脑后扬起一阵冷风,下意识地用盾牌一挡,咣当一声,那股强悍的力道将他连人带马逼开了一步。李清凰转动了一下拿到的手腕,紧接着又是一刀向他砍去,这一刀正砍在他的护心甲上,差点把他震落到马蹄之下。幸亏他的
番外之元夕暗香(1更)
上元节。
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刑部。
但凡有家眷的,都已经赶着回去过节,若是定了亲但还没完婚的,也亲自提了礼品上门拜访岳父母及未婚妻,若是连婚约都没有的小官,则是约在一块儿去东市凑热闹看花灯,说不准还能和哪家小姐看对了眼,可是有了婚约没完婚又没地方去的人,就只有林缜一个。本来正想把所有手头上的零碎事情全都做完的林缜,被上司赶出了刑部衙门,站在同样空空荡荡的六部衙门外,头一次觉得不知道所措:“……”
……他就是,想再多做点公务,难道也不可以吗
好像是真的不可以。
他孤身一人在长安漂泊,虽然名声很好,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可也不过是那些犹如过江之卿的京官中小小一名,大概在这种节日里就是连应酬都没有人请的那种。一个人,可能只有关在家里闭门读书了。
在寒风萧瑟中,唯独他一人形影单只,往家里走去。那些赶往东市看花灯的男男女女们经过他身边,又会下意识地朝他望一眼,大约是把“可怜、无助、孤单、寂寞”的标签通统贴到了他的身上。林缜叹了口气,大概……是有点孤单,若是要回那间小院里看书,那就更加孤单了。
他正要拐进他租住的那条小街,就看见顾长宁前呼后拥,带着一大拨长安公子出来游玩。他穿得看似素净,其实边边角角皆是匠心,袖口边上,衣领边上,还有衣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是绣娘一针一针精细绣制出来的绣样,再披上一件灰黑色的狐狸毛大氅,这富贵又压倒了素净,一看便是满身风流、翩翩佳公子。
顾长宁一看到林缜,立刻招呼:“林兄可是要同我们一道出游”
人多才热闹,玩闹起来方才有趣。尤其是上元之夜,冷冷清清,孤孤单单,那还有什么玩头
顾长宁的狐朋狗友大多是些世家公子,对林缜这个状元郎,并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太过热络。
林缜本想拒绝,可是话头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既然如此,便叨唠顾兄了。”
顾长宁双眼一亮:有戏!
他领着一群人转向东市中心,今夜是难得的佳节,也是男男女女出门相会的好日子,整座长安城都将通宵达旦、取消宵禁。东市街边的花灯都已摆了出来,莲花灯、牡丹等、桃花灯,方形圆形高的扁的,一排又一排缀满了整条街道,灯下还吊着一个灯谜,只待人来摘下。
平远城自然是不如长安这般繁华。林缜还没见过如此热闹鼎沸的上元。
被人流推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一盏杏花灯前,那盏灯编织得精巧,薄如蝉翼的桃花纸覆盖着竹篾,犹如一个昏黄的、氤氲着香气的美梦。他不由自主又上前几步,伸手去拿挂在灯下的谜题,可是有人却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摘下了谜题,对着头顶那满城灯火念道:“禾中长草心不忙……”
周遭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她扬起脖子,露出一张格外浓丽的面孔,在这灯火璀璨的上元,也像生在繁华的仙境里面。她捧着写着谜语的笺纸,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诧异地侧过头来,一双杏眼微微一眯,嘴角往下一撇:“哦,是你啊。”十足嫌弃的语气。
林缜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你解出来了吗”
李清凰正在思索,这个谜题很是奇怪,没说是猜一物又或是打一个字,所以她一下子还没想出来。她正想说还没想到,可是顾长宁却挤开人堆,直接插话道:“你要猜谜,好歹也把字认全了吧,你认全了吗”
那种昏黄色的、美梦冉冉的气氛顿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李清凰卷了卷袖子,把笺纸排到他的胸前,恼羞成怒:“听说顾表哥小时候还有神童之称呢,怎么也不考个状元让我开开眼呢”
顾长宁得意洋洋地展开了折扇,虽然这夜这寒风已经足够凉爽,凉爽得都能让人打哆嗦了,可他就是怡然自得地摇着折扇,慢条斯理道:“今年是难得的恩科,我怎么好同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去抢待三年之后,我必将一举高中,就算没有状元,那探花郎也如我囊中取物一般。”
李清凰:“……”你可真是不要脸哪!
顾长宁继续打着扇子,拿起那张笺纸:“你呀,不要总是这么凶,温柔一点妩媚一点,好声好气地求我几句,我就帮你把这盏杏花灯赢回去。”
李清凰看了看快要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的顾长宁,再看看沉稳安静的林缜,当机立断捉了林缜的手:“你知道了吗”结果她才刚碰到了他的衣袖,林缜就眼疾手快地把袖子从她手边抽走了,还往边上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了三步以外的安全距离。李清凰就差当场把整张脸给拉长到地上:她是头顶长角还是脸上长疮了,她又没两个脑袋四个手,他到底躲什么呀。
林缜瞥了一眼顾长宁手上的笺纸,道:“芒种。”
禾中长草心不忙。禾中可为“种”字,心不忙是为“亡”字,亡字长草可不就是“芒”
顾长宁恍然大悟:“对,就是芒种。”他故作高深地叹气:“也不知道这个字谜是谁出的,竟然也不点名谜底是节气,这对于某些人来说,真是想破脑瓜子也想不出来的吧!”
李清凰忍不住道:“你说的某人,是在说你自己吗”
眼见着他们两位冤家又要吵起来,林缜无奈道:“这纸上的字是裴太傅的笔迹。”裴老太傅是裴家的掌家人,裴家是西唐首屈一指的世家之一,他考中春闱的卷子还是裴老太傅亲点的
番外之元夕暗香(2更)
裴老太傅简直都要被她给气了个仰倒:“你你你——”
李清凰提起那盏杏花灯,洋洋得意道:“多谢裴老太傅!”
“小毒瘤!”裴老太傅气得直摇头,又自言自语道,“老毒瘤养出来小毒瘤,姐姐又是个大毒瘤,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清凰高高兴兴地提着花灯,那柔和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映照得她一双眸子都如星星一般闪亮。顾长宁这才想起之前被他忘记的事情,诧异道:“该不会,今晚你就是一个出宫来玩的吧这么惨”
这话可说得很扎心了。李清凰还没什么反应,林缜反而想,若不是碰上了顾长宁,大约他就得一个人过上元了。
他本就不是自来熟的人,虽然性情沉稳温和,可是这样的性格也代表了他不太容易同人深交,所以在长安也没有交到什么至交好友。
李清凰叹气道:“这不是走丢了吗我两位姐姐都在,我也打算去找她们的。”
顾长宁顺口问了一句:“她们在哪”
……
如果把时间倒回前面,顾长宁发誓,他绝对不要嘴欠问那个问题。
他看着眼前那座古朴的花楼,再看那高高挂起的牌匾,上面“南风”二字就如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南风,男风……不是他顾公子该来的地方。
别说是他,就连站在身旁的林缜脸色都很难看了。
今日的南风馆,却是格外的热闹了,因为上元夜又没有宵禁的关系,门口人来人往,也有许多像顾长宁那样单纯来看热闹的 人。
李清凰喃喃自语:“难道她们还走到反而是我走得快”
门口揽客的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容貌清秀,穿着一袭青衣,却不是众人想象中那种涂脂抹粉不男不女的样子,反而还有几分书卷气。他举步走到李清凰面前,拱手行礼:“这位小姐——”
李清凰摆了摆手:“我是来等人的。”
她都十六岁了,还没正大光明来过一趟南风馆呢,据说贤平大长公主——也就是她的姑姑,是这里的常客。大约是因为谢珝登基为女帝,贤平姑姑就彻底地放飞了,可能觉得既然女人连皇帝都能当了,她去南风馆里找乐子也算不得什么,就从从前的偷偷摸摸掩掩藏藏变成了光明正大毫无顾忌。
那男人微微一笑,一双凤目弯了起来,倒是有些魅惑:“可是站在外面多冷,等人也可以去里面等。”
顾长宁从来没见过这种做派的男人,只惊得目瞪口呆,也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人,拉客竟然拉到了李清凰这刁蛮公主面前,可不怕她直接把他捶成骨折吗
李清凰好奇地望了他一眼:“里面的人都像你一样吗”
南风馆这种地方总归是被许多人妖魔化的,说里面的男人简直不像是男人, 就跟女人一样,可男人就是要刚强要铁骨铮铮,一个男人像女人的做派会被人鄙夷的。
“像我这样……”那男人懒洋洋地拖长了声调,他音色低沉动听,说起话来的就有股说不出地魅惑,虽然不算绝顶的俊美,却十分的吸引人,“小姐是想说,觉得在下还算不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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