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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临神下

    千万不要。徐础马上阻止,我自有办法。

    嘿,你总有‘办法’,你的问题就是‘办法’太多,手腕太软。薛金摇伸手握住丈夫的手腕,没她想象得那么细弱,但也不是很粗壮。

    徐础挣脱不出来,只得随她,降世军有始无终,乃是因为胸无大志,一味地随波逐流,所谓的佛国太过遥远,将士们不知所从。现在不同,我与宁王争的不止是东都,还有整个天下,这个时候光凭心狠手辣是不够的。你是我同床共枕的妻子,给我一点信任。

    我希望你能胜。薛金摇不肯松开手,与丈夫相识短暂,她却已有不舍之心,如果你没胜,我会将你带走。

    如果我没胜——你也是输家,以宁抱关的心狠手辣,怎么可能放咱们二人活着离开?徐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妻子的手背上,胜则同胜,败则同败,方为夫妻。

    唉,为什么当初我会同意嫁给你呢?

    因为弥勒佛祖给你的启示?

    其实是因为我见过的人当中,你最俊俏。

    哈哈。徐础大笑,想不到我还有以色事人的时候。不管当初,只看现在,咱们已是夫妻,当同舟共济。

    当然,可你在邺城还有一个妻子

    娶她非我本意,也非她意,离开东都的时候,她曾经写下一纸休书。

    她休了你?薛金摇吃惊地问。

    嗯。

    对啊,为什么只有男休女,不能有女休男?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喜欢她了,那是一位奇女子。

    她不是奇女子,只是被娇惯坏了。

    好吧,我相信你,相信你会胜,而且我希望能帮上忙。

    别的不用你帮忙,我只对牛天女感到不安,冯菊娘怕是不能取信于她

    我去一趟,我能看穿她的心思。薛金摇爽快,抽手而出,起身就往外走。

    天已经微亮,徐础没法再睡,心里却不舒服,又陷于愧疚与鄙视的循环当中。

    虽说薛金摇是主动送上门来,可徐础还是对她说了一些谎言,将自己的妻子也利用上。

    他曾经给自己定下一条底线,如今这条线越来越模糊。

    还不是讲仁义的时候。徐础只能用这句话来劝慰自己。




第二百零五章 女心
    牛天女将薛金摇看成自己的女儿,见到她来,非常高兴,迎到屋中嘘寒问暖,找出许多美食堆在桌子上,好像对方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薛金摇的确喜欢零食,尤其是那些她从未见过的小东西,挨样品尝。

    牛天女平时沉默寡言,对薛金摇却是另一种态度,看她吃得越多,笑得越是开心,尝尝这个,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甜甜的,很好吃。要说东都不愧是东都,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要说这班贪官污吏打仗不行,搜刮民脂民膏倒有一套。

    薛金摇一边吃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你这些天还好吧?吴王待你怎样?这么小就没了爹娘,降世王就算了,黄铁娘可是你的靠山,唉,连兄弟也只剩下一个

    薛金摇咽下食物,开口道:没有爹娘,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至于吴王,对我好,就在一起过,对我不好,一拍两散。牛婶,你听说过女子休夫吗?

    牛天女笑道:我活这么大岁数,可没听说过这种奇事。

    据说是有,但是现在用不上,吴王对我还好,没什么毛病。

    苦命的孩子,听婶一句话,别太相信男人,他终究是异姓人,现在对你好,一遇新欢,立刻变脸。

    就像宁暴儿?

    薛金摇受母亲影响,说话直接,从不考虑对方感受,牛天女习以为常,笑着点头,宁王尤其如此,几十年夫妻,孩子都有了,他说变心就变心。降世王贪恋美色也就算了,反正你娘不在意,宁暴儿唉,只能说男人永远长不大,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变回孩子,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牛婶见过太后?

    嗯。

    她怎样?

    怎么说呢你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的那种女人,连站都站不直。但是真的很显年轻,根本看不出是三十多岁的女人。

    比冯菊娘如何?

    哈哈,完全两类人,冯菊娘再妖媚,至少还能站得住走得动,太后是个面人儿,跟天成朝一样,不堪一击。

    薛金摇点头,不再想太后,问道:宁暴儿这样对你,牛婶也不生气?

    你们都等着看我生气,是吧?

    薛金摇也不掩饰,回道:当然,若是吴王敢这样待我,我当天就砍下他和贱妇的人头。

    男人长不大,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让女人成熟些。我的孩儿,你已经成亲,又遭逢巨变,可不能再孩子气了。

    孩子才不会砍人头。

    大人也不会随便砍人头,咱们另有招数,能将自己的男人放出去,也能收回来。

    什么招数,忍耐吗?

    嘿,那是怨妇所为,咱们不仅不忍,还要像赶牛一样,在后面抽鞭子,让男人走得快些。

    薛金摇笑了,鞭子我也有,就是不知道

    傻孩子,我是打比方,不是让你真用鞭子。就拿宁王来说吧,他为啥喜欢太后?无非是称王之后野心膨胀,自以为地位很高,必须是顶尖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要说真喜欢那个女人,倒未见得。

    那牛婶怎么抽鞭子呢?

    简单,宁王自以为高人一头,我就告诉他,还有更高的位置等他夺取,到时候,不是他要太后,而是太后来求他。于是他就放弃太后,又回到正路上来。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这是暂时的吧,宁暴儿若是真的再进一步,当上皇帝呢?

    他想当皇帝,还得拼搏好多年,就算成功,他的心自然更大,很可能看不上太后。而且,谁说太后就能活到那个时候?我看她的样子,出城之后用不了几天,就得惊吓而死。

    什么太后公主郡主,全都一个样,看上去娇贵,其实不经碰。

    就是,所以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撵着男人往前走,只要路没走完,他们就没工夫胡思乱想。

    薛金摇颇以为然,我爹刚开始也是一心上进,抢到美女与财物,全送给部下将士,自己一点不留,那时我娘还和他吵架,想留点好东西。等我爹称王,觉得没啥追求的时候,才变了一个模样,好酒好色好财,谁劝都没用,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落一个这样的下场。

    我的孩儿,你算是想明白了。我看吴王也是野心很大的人,你也不用时时鞭打,看他懈怠有自满之色的时候,轻轻催一下就好。

    嗯,我听你的。吴王野心是不小,他虽然没说,但是一看就是要当皇帝。薛金摇看向牛天女,认真地问:我的男人野心大,你的男人野心也不小,两人都想当皇帝,若是互相打起来怎么办?

    那样更好。牛天女笑道,又拿起一块像是果脯的零食递过去,胜的人继续往上走,败的人要么心灰意冷,要么还想报仇,总之都没精力拈花惹草,咱们两个都是胜家。

    我不准宁暴儿杀死吴王。

    哈哈,这才几天工夫,你就只认夫君,不认婶娘了。再说,现在是吴王占上风,他不杀宁王,我们两口就感恩戴德了,哪敢图谋杀吴王?

    吴王占上风吗?我可看不出来,他天天东跑西颠,到处求人,见个小兵都要客气几句。

    嘿,城中有五王,你看除了吴王之外,还有哪一位王敢满城行走?吴王这是大占上风,而且这其中有你一份功劳。

    跟我有什么关系?除了睡觉,我俩几乎见不着面。

    傻孩子,老大不小了,别乱说,让外人听着笑话。

    我说的睡觉就是睡觉,没有别的意思。

    那也不能说出口。

    薛金摇拧着眉,颇不服气,最后道:好吧,你说我有什么功劳?

    你是降世王的女儿,就是凭着这一点,吴王才能收拢降世军为己用。

    嘿,降世军没把我这个女儿当回事,会对女婿高看一眼?

    你太单纯,我的儿。比如刀剑,有人会用,有人不会用,有人用得好,有人用得差。

    我会用刀剑,而且用得很好。

    但你不会用心。

    嗯?

    吴王会用心,不是一般的会,而是擅长,诸王当中没人比得上他,宁王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在这种事上更斗不过吴王。你就是吴王手中的刀剑,他将你利用得淋漓尽致,将本来属于你的降世军,全拉到自己身边。

    薛金摇皱眉想了许久,我不喜欢被利用。

    没人喜欢,但这不怪吴王。自己的刀剑,你不用,别人当然要用。反正你们是夫妻,谁用都一样。

    可他利用完了,不要我怎么办?到时候我拿什么鞭子抽他?

    牛天女起身,来到薛金摇身边,轻按她的双肩,所以啊,女人不能只是默默地待在男人后面,手里必须留点什么掌握点什么。

    牛婶留什么掌握什么了?

    我留下宁王的孩子,掌握宁军的选将之权。

    可我没有孩子,也不会选将。

    用不着,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你有金圣女的身份,有佛赐的降世棒。

    降世棒不在我手里,在吴王吴王宁可将它交给一个进城不久的毛头小子,也不愿交给我。说起这件事,薛金摇露出怒容。

    要回来骗回来抢回来,总之降世棒就该归你所有,凭你的圣女身份,还有你弟弟,再加上佛赐宝物,降世军不追随你还追随谁?到时候吴王要从你这里求取将士,对你的‘利用’无穷无尽,自然不敢忘恩负义。

    薛金摇想了一会,听上去不错,可就是降世军杀了我爹,他们没准也会杀我。

    不不,你刚才也说了,降世王志得意满之后,变了一个模样。你要做从前的降世王,不做变了的降世王,将士们自然不会生出异心。金摇,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接受佛旨,成为弥勒弟子。降世王升天,你的运数还没完结,绝不会只是做一个吴王夫人。

    我要让吴王做金圣女的丈夫。

    牛天女笑道:我就说女人要提前长大,瞧,金圣女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

    薛金摇说是明白,却没有完全明白,呆呆地坐了一会,你不要让宁暴儿杀吴王,我也不让吴王杀他,好吗?

    当然好,你娘不在,我就跟你的亲娘一样,咱俩绝不结仇。眼下,是你看住吴王,不要让他使计杀宁王。

    吴王能有什么计?无非就是借官兵杀宁暴儿,你让他别出城就行了。

    宁王以勇猛立世,绝不可显出半分怯意,他必须出城,他不愿意,我也得撵他出去。

    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有办法。

    嗯?

    拖住吴王,别让他来夺北城两门,这就够了。宁王能不能安全逃回来,看他自己的本事。

    怎么拖?我连降世棒都没夺回来呢。

    这个你们是夫妻,我不能瞎出主意。

    不行,牛婶必须给我出个主意,要不然我今天就白来了。

    你先说自己为什么要来?是吴王的主意吧?

    薛金摇瞪大双眼,似乎受到了羞辱,片刻之后讪讪地说:他让我来探听牛婶和宁王动向,但我不是听他话才来的,我的确想见牛婶,想知道想知道

    冯菊娘找我说了什么?放心吧,那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笨女人,换了这么多丈夫,什么都没留住,只得一个‘克夫’的名声,她不是你的对手,以吴王的野心之大,也不会看上她。

    薛金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牛婶还没说主意呢。

    其实也简单,不光是帮我和宁王,你还能夺回降世棒。

    快说啊,我早想要回降世棒,那是我们薛家的宝物,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你是降世军圣女,又有大批法师支持,可以再来一次招神。

    招哪位神?招来干嘛?

    当然是降世王,招来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牛天女用力按按薛金摇的肩膀,回到对面坐下。

    薛金摇恍然大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新世界,对啊,我爹升天为神,比凡人更有资格统领全军!



第二百零六章 送美
    薛金摇回到大营,进入议事厅,见吴王正与诸将议事,她什么也不说,默默地站在门口观望。

    牛天女的许多话都深深地打动了她,可这一切都不如吴王本人。

    吴王看到了她,向她笑着点头,薛金摇担心自己会显露出真情,于是脸上越发冷酷,甚至将目光移开。

    厅里的将领很多,将近一半原是降世军头目,薛金摇差不多都认识,只有个别人叫不出名字。

    有将领向金圣女拱手致敬,也有人视而不见。

    薛金摇经历过贫穷的日子,对人情冷暖不以为然,人家向到拱手,她不回礼,人家冷淡,她也无所谓,目光转动,像是在找人,其实只为目光移动时能顺理成章地看一眼吴王。

    即便是对自己的丈夫,她也要保持一分尊严。

    吴王侃侃而谈,面对来源复杂诉求各异的将领,丝毫也不觉得为难,一句话里,总能尽量讨好各方。

    他说:天成残灭五国苛虐百姓,以至四方乱起,天成不灭,我等终不得安心。诸位远道而来,或秦州,或荆州,或吴州,所为者何?无非是报大仇雪巨耻,幸而夺下东都,算是得尝一半,若是再败于官兵,无异于旧耻未尽,又添新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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