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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临神下

    “不止是王颠,大家都着急,眼看着降世军一日不如一日,周围的敌军却是越来越壮大……”

    “跪下。”徐础道。

    “嗯”孟应伯愣住了,他一来就要磕头,被徐础和昌言之阻止,这时却无缘无故地又让他跪下,着实令人费解,但他很听话,不明白就不明白,先做再说,于是扑通跪下,恭恭敬敬磕个头,突然灵光一闪,喜道:“公子又要称王……”

    “我不走回头路,跪下是让你老老实实说话,不要再撒谎,若再玩弄花招,神弃鬼厌、天打雷劈。”

    孟应伯又吓又急,“不是我,全是王颠的主意。”

    “我不管主意是谁的,是你在做,罪就在你。”

    孟应伯又磕一个头,“我不敢了,请公子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饶我一次。”

    说起孟僧伦,徐础叹了口气,“我不计较,但你不要起来,就跪在那里说话。”

    “是是,我不起来,在公子面前,本来也没有我站立的份儿。”为了劝说徐础出山,孟应伯比从前要恭谨许多。

    徐础搬开椅子,坐到一边去,“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

    “降世军的真实状况。”

    孟应伯膝行,想改换方向面朝徐础,却遭到摆手阻止,他只好继续对着桌子说话,开口之前先重叹一声,“反正谎话都会被公子识破,我也没本事编得天衣无缝,还是说实话吧。降世军诸头目虽有不和,但是壮大许多,大家都说,金圣女比降世王善战,也更公平,愿意向她效忠,何况还有幼王在,弥勒依然眷顾全军将士。”

    在降世军中待得久了,孟应伯也开始信奉弥勒,而且是真心相信,说到这两个字时,不自觉地双手合什,往上看了一眼。

    “那些在东都投降的官兵,尤其是曹神洗,现在是金圣女的左膀右臂,从攻城掠地、排兵布阵,一直到编制行伍,全由他们做主,金圣女没有一桩反对。咱们吴人就可怜啦,本是公子嫡系,受公子所托,追随金圣女入秦,却遭到排斥,没一个人能称得上亲信,大事小情更是没资格参与。就在我出发之前,金圣女硬将吴兵拆散,分到各将军麾下,连吴军的旗帜都给取消啦。”

    “这一招够狠。”

    “可不是,金圣女丝毫不念公子的旧情,对吴人视若寻常兵卒,王颠将军的烧伤一直没有全好,如今只能做一名清闲的参将,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我更惨一些,只是一名裨将,带兵五百,其中九成并非吴人,而是降世军,根本不听我的。”

    孟应伯说到气愤处,摇头晃脑、咬牙切齿,徐础坐在一边仔细察看,相信他这次说的都是实话。

    “其他吴人也都如此”

    “是啊,吴人最高不过偏将,带兵三千而已。真的,我们的要求其实不高,降世军人多势众,又是薛家旧部,比我们更受优势,可以接受;新军带兵入伙,同样人多势众,官职比我们更高,可以忍受;但是曹神洗等人算怎么回事呢他们从前是官兵,乃是降世军的大仇人,又是降将降兵,人数不过三五百,忠诚更无保证,却纷纷受到重用。曹神洗不肯带兵,却是金圣女最信任的军师,事必参决,金圣女甚至称他为义父!”

    “义父”

    “对啊,别说吴人,降世军也不高兴,尤其是雄难敌,公开声称,曹神洗若敢自称爷爷,他拼着一死,也要将老家伙一劈两截。”

    徐础笑出声来。

    “公子莫笑,这就是实情,不止是曹神洗,管长龄已经老得连马都骑不动,却被委以副帅之职,还有数十人被封为将军,官职都比投降之前要高出几级。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照这样下去,降世军必然因为不满而哗变……”

    “你不是说降世军都愿向金圣女效忠吗”

    “是,效忠,但心中也有不满,两者兼具,公子若能走一趟,及时拨乱反正,降世军自然尽去不满之心,只剩效忠,若是再晚几天,怕是不满压过效忠,将要无可挽回。”

    “好。”

    “好……是何意”

    “你就在这屋里休息,不要出去,等邺城来过人之后,再做打算。”

    “公子……不会将我交出去吧我若落到官府手中,必死无疑。”

    “当然不会,官府若是非要将你带走,我陪你一同去见官。”

    孟应




336.第332章 不智
    第332章 不智

    大批官兵将思过谷团团包围,若干小队进山搜寻,以防止秦州“贵客”还有同伙。

    济北王世子张释虞先进屋,看到妹妹躺在席子上睡觉,不由得一愣,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徐础,冷冷地问:“你……”

    徐础悄悄起身,小声道:“让她休息。”

    外面的声音太过喧闹,张释清醒来,睡眼惺忪,看到哥哥与徐础站在附近,急忙转过身,“哥哥怎么来了孙雅鹿没来徐础,你这回可算错……”

    “孙先生在外面。”张释虞回道。

    “哼。麻烦帮我将缤纷叫来。”

    “妹妹,你昨晚住在这里”

    “夜里出来透口气,本来只想休息一小会,谁想到竟然睡着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跟你说话,叫缤纷过来。”

    张释虞拽着徐础出屋,先到妹妹房间门口,大声道:“缤纷,郡主叫你过去。”

    “知道了。”缤纷在里面回道,也不问郡主所在,抱着一只箱子,匆匆出门而去。

    张释虞看一眼远处的士兵,生硬地问:“徐础,我一直信任你,当你是自家人……”

    “是因为于瞻吗消息泄露我很遗憾,但绝不是我……”

    “我说的不是他,一名布衣书生说出的话,有谁会信我也知道不是你泄露——我是说我妹妹。”

    “郡主怎么……哦。”徐础笑了。

    “你别笑,我在父王面前做出保证,说你不是浮浪子弟,断不会做出无耻之举。”

    “你的保证依然有效,我不是浮浪子弟,你妹妹也不是轻佻之人,她……还是个孩子,昨晚只是累了,在那里休息一会。”

    张释虞长出一口气,还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就知道……妹夫别多想,我只是觉得现在时机不对,并非否认你与我妹妹的夫妻身份……”

    “眼下的时机,世子还是不要再提‘妹夫’两字吧。”

    “哈哈。”张释虞干笑几声,“今天不是为这件事来的,秦州的人呢”

    “在这里。”徐础看向自己的卧房,抬高声音,“小孟将军!”

    “在!”屋里的声音有些发颤,人也没敢出来。

    “咱们得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别再被人偷听去。”

    “于瞻走了,范先生的墓前比较冷清。”

    “死人坟前”张释虞显出几分难色,“好吧,我去请孙先生,你带上秦州的人。”

    “好。”

    徐础敲自己的房门,“小孟将军,出来吧。”

    孟应伯打开一条门缝,见门口没有官兵守护,稍稍放心,再望见远处的人群,心中还是没法踏实,“他们……是来抓我的”

    “是来保护你的。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两位重要的客人。”

    “是,我听公子的,公子怎么说,我怎么做。”

    孟应伯出门,徐础看他一眼,“将所有兵器都留在屋子里,一样也不要带。”

    “一样都不带”

    徐础点头。

    孟应伯回屋存放腰刀等兵器,张释清正好从书房里带着丫环出来,已然恢复正常,走到近前微笑道:“我知道我哥哥为何而来,这是欢颜‘化解嫌隙’的手段之一,以此向众人表示,她对我们家没有半点疑心。”

    徐础回以微笑。

    “明白大势所在,‘揣摩人心’很容易嘛,何必读那些军报”

    “大势用来‘揣摩’,细节用来‘说服’。”

    张释清稍撇下嘴,“‘说服’最无趣,我从来不‘说服’,缤纷,我需要‘说服’你吗”

    “说服什么是说服”缤纷一脸的莫名其妙。

    张释清回自己房间里,一反常态,对这场很可能至关重要的交谈竟然丝毫不感兴趣。

    徐础带着孟应伯前往范闭墓前,途中三次被叫停,不同的人过来搜身,只搜孟应伯一人,确认他身上没有伤人之物,这才放行。

    孙雅鹿站在墓碑前,张释虞离他稍远一些,守在木屋门前,不肯靠近坟墓,两人只能大声交谈,见到徐础走来,同时闭嘴。

    徐础介绍一番,孙雅鹿走到近前,向孟应伯询问降世军与西京的状况,不是很客气,发现此人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几日以前,他才露出笑容,向张释虞道:“世子有话要问吗”

    张释虞摇摇头,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过来,摆出旁听者的架势。

    “暂时没事了,请孟将军先回去休息。”

    “啊,那我告辞了。”孟应伯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看一眼徐础,拱手离开。

    孟应伯没走出多远,四名官兵迎来,前两人、后两人,押着他回原处,但是没绑绳索、没戴镣铐,令孟应伯心安一些。

    孙雅鹿看着孟应伯走远,向徐础道:“他不是‘贵客’,就是一名寻常的反贼,他来邺城,为的是请徐公子重新出山,再做吴王。”

    “邺城正需要一位信使,小孟将军来得极巧,应以贵客相待。”

    “嘿,徐公子搞错了,你虽曾献计,邺城并未接受,何来的‘需要信使’之说”

    “这种时候了,仍不接受”徐础露出讶色。

    “‘这种时候’尤其不需要与贼军结盟,也叫徐公子得知:邺城与贺



337.第333章 不留




第三百二十二章 问答




339.第335章 进城
    第335章 进城

    城里再没有消息传来,费昞走后第二天,又来了一些官兵,围着整座院子另建一圈木栅,搭起帐篷,与军营无异。

    孟应伯见此场景,终于死心,再不提逃跑之事,与昌言之等人喝闷酒,酒过三巡,感慨道:“许多人心里存着一线希望,以为公子退位只是权宜之计,早晚有一天,他会再度出山,没准还会带来一支强大的军队,令敌人望风而溃。唉,如今来过一趟——还不如存着希望。”

    孟应伯灌下多半碗酒,昌言之劝道:“公子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也不费力去猜。小孟将军不如留下,在谷中悠闲度日,胜过四处征战,出生入死。”

    孟应伯盯着昌言之,“连你也变了。你是昌家子弟,七族当中,王氏多文臣,昌家出武将,想当初在江东的时候……”

    “往事休提,实不相瞒,还在江东的时候,我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七族非要起兵非要以身犯险”

    “因为咱们是七族,江东是咱们的啊!”孟应伯不只是困惑,还有些恼怒,声音变得尖锐,目光看向其他人。

    留在谷中的多是吴人七族子弟,身份低微,在孟应伯面前不太说话,闷头喝酒。

    昌言之出身望族,不太在意孟应伯的怒意,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吴国已然灭亡,除了咱们自己,好像没有多少江东百姓怀念吴皇和七族。”

    “百姓无知,随风而倒,所以七族才要敢为人先,等七族夺回江东,兴复吴国,百姓自会俯首纳命。”

    “当年的天成张氏也是这么想的,吴国因此倾覆……”

    孟应伯不悦,起身道:“你竟然将七族与张氏相提并论,看你日后有何颜面再见你们昌家人。”

    “我想我不会与他们再见面。”

    “父母兄长、妻子儿女你都忍心不见”

    昌言之笑道:“小孟将军对我不太了解啊,我的父母早已亡故,上无兄下无弟,只有一个姐姐,嫁到杂姓人家,多年没有来往。我妻子是雷家的女儿,起兵之后,她对我说,兴复旧吴与拜将封侯若是有一样没做到,就不要回去找她了。昌家的叔伯、堂兄弟倒有不少,来往却不多,我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孟应伯越听越不顺耳,冷哼一声,“嘿,七族就是太多你这样的怯懦之徒,才会灭国。”说罢拂袖而去。

    昌言之倒没生气,向其他人道:“七族的‘怯懦之徒’其实就咱们几位。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即便有一天公子重新出山,我也不打算跟随。你们也要想好,谁有妻子需要照顾,谁有意一直追随公子,都要做好打算。”

    众人各有想法,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都不隐瞒,心里清楚,如此悠闲的日子怕是快要到头了。

    孟应伯一气之下离开,到了外面却无处可去,他怕官兵,不敢靠近,回自己的房间又觉得憋闷,在院子里信步游荡,发现有官兵看来,只得去往书房,至少在那里能躲一下。

    徐础正在看书,孟应伯此时对他既敬畏又不满,站在一边,犹豫再三,开口道:“我能问公子一点事情吗”

    “当然。”徐础放下书,他这里经常有人出入,所以早已习惯对方不开口,他也不打招呼。

    “公子究竟是要终生隐居,还是会择机出山”

    “小孟将军若是早问几天,我也没有准确答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择机出山。”

    孟应伯心中一喜,“眼下就是大好时机……”

    “小孟将军不要误会,我之出山,不是要做吴王,也不是要与群雄争胜,更不是要夺取天下。”

    孟应伯一愣,“那公子为何出山”

    徐础看向空无一人的旧席子,缓声道:“继承范先生之道,学以致用,不争天下,而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孟应伯更糊涂了,“范先生名扬天下,我至少有过几分耳闻:范先生一辈子没有出仕,乃是隐居的世外之人,公子既要继承他的‘道’,还说什么出山”

    “那是世人对范先生的误解,他不出仕,乃是因为生不逢时,但他并未隐居,收徒传道、见客解惑,不知不觉间,所影响之人成百上千,我亦是其中之一。范先生以自己的方式入世,入世之深,甚至超过张息帝与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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