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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临神下

    “来了又去,不足为奇。”

    “这回我们不走!”

    “时候未到。”

    “哈,语气倒硬,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贺荣人的真本事就是喝酒。

    徐础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俯身呕吐,弄脏了毯子,惹来一片嘲笑。

    慢慢地,没人再关注皇弟与吴王,两人坐在角落里,面对一群手舞足蹈的酒徒,默默地发呆。

    “徐……徐公子。”皇弟第一次开口,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嗯”徐础醉得头晕目眩,勉强听到身边的声音。

    “多谢。”

    声音更小,徐础只能看嘴型猜出这两个字,笑了笑,过了一会道:“咱们没见过面。”

    皇弟摇头,“但我听说过……”

    又有一名贺荣部大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拎起皇弟,“来,随我去拜见单于,身为客人,得懂点礼节。”

    那人瞥了一眼徐础,显然是觉得他无可救药,没有强迫他“懂点礼节”。

    皇弟在单于面前跪拜,按照身边人的指教,用贺荣语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自己完全不懂的话,帐篷里的人被这一幕刺激,齐声欢呼,好像他们刚刚在战场上赢得一场大胜。

    强臂单于也很享受,将皇弟拽到自己身边,拉住他的手,向众人激昂慷慨地说了许多话,又引来阵阵欢呼。

    小皇弟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渐渐地感到心安,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甚至露出一丝微笑,没人指点,他突然也跟着其他人一块欢呼,用的依然是他一点不懂的语言。

    强臂单于更加高兴,甚至将小皇弟抱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在一些重要人物面前稍停,代为引见。

    整个帐篷里,受到冷落的人只剩下徐础一个,他望着越来越高兴的小皇弟,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责备他什么。

    回到住处,徐础倒头便睡,一直等他的田匠与昌言之随后休息。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徐础只觉得全身酸痛,勉强坐起来,向昌言之道:“论酒量,我得向贺荣人甘拜下风。”

    “呵呵,公子原本就不以酒量见长,比这个干嘛”

    徐础晃晃头,“田匠人呢”

    “他在帐篷里待不住,出去走走。”

    “他倒自由,我却不能随意走动。”

    “公子也可以,我特意问过外面的人。”

    “贺荣平山改手段了”

    “公子出去走走,能解宿醉。贺荣人正在搭建一座巨大的帐篷,值得一观。”

    “又要办宴会贺荣部要用酒量夺取中原吗”

    “还真是宴会,据说皇帝明天会来,将小公主一块带来。”昌言之看着徐础,他习惯称“小郡主”,在张释清身份改变之后,仍称“小公主”。

    徐础揉揉脸,起身出帐。

    不远处耸立着一顶宫殿般的巨大帐篷,数百人正围着它做最后的休整。

    徐础远远地看了一会,信步闲逛,果然未受阻拦,但是总有一人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后面。

    营地一派热闹景象,全然不像是要打仗。

    徐础找不到认识的人,绕行一大圈,又回到帐篷里。

    昌言之埋头整理物品,过了一会抬头道:“这不能怪公子。”

    “什么”

    “公子本来要去见晋军,却被翻江龙所害,挟至贺荣营中——意外常有,谁也不能一一躲开。公子与贺荣人没有交情,帮不了小公主,只能说是上天注定。”昌言之向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是随我逃走吧,留在这里看着小公主成亲,更难受,或者蛮王一生气,今晚就……。”

    “




373.第369章 五样
    第369章 五样

    太阳一点点落下,昌言之望着远处即将完工的巨大帐篷,目光转动,看到田匠稳步走来,田匠个头不是特别高,身形也不是特别健壮,为人更是不冷不淡,对谁都不太热情,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有贺荣士兵跟他挥手致意,好像他们是一块在草原上长大的朋友。

    昌言之突然就想通了,小声道:“非常人也,就算死了,也必然死得与众不同,我掺和什么”

    田匠走近,昌言之笑道:“田壮士教教我,怎么与这些塞外人结交”

    田匠扭头看了一眼,回道:“简单,骑马、射箭、喝酒、摔跤,擅长一样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擅长两样,能得到赞赏,擅长三样,能得到尊重,擅长四样,能得到敬畏。”

    “田壮士擅长几样”

    “五样。”

    “怎么多了一样”

    田匠微微一笑,“舍得花钱,这一样放之四海而皆准。”

    昌言之大笑,“有这一样,其它四样全是锦上添花。可是我没见田壮士带箱子过来啊。”

    “带箱子多麻烦,我的钱都存在别人手中。”

    田匠进帐,昌言之没太听明白,但是也不想再问,望着来往人群,寻思着田匠所说的“五样”,发现自己一样也不擅长,他倒是爱喝酒,酒量却一般,不敢与贺荣人竞争,于是向几名仆隶微笑,心想平易近人也能算一样吧。

    仆隶移开目光,连一丝笑意都没回复。

    帐篷里,田匠向徐础道:“老单于是病死的,不过确有传言说他是被毒死的,一度传得很凶,选出新单于之后,说的人才渐渐少了。”

    徐础有些惊讶,“田壮士打听到的你怎么……你在营里也有朋友”

    “算是熟人吧。”田匠坐下,“得感谢冯夫人,她在邺城替我买通看守,成功之后说‘既然贺荣人也爱财,就再买通几个吧,没准什么时候会用到’,于是她又买通贺荣平山身边的许多人,并将一切功劳都归到我头上。”

    徐础笑道:“冯夫人有远见。”

    “是徐公子给她出的主意吧”

    “我只说过买通看守,却不知道她会使出这么大的手笔——看来冯夫人是真心想保你平安。”

    田匠对此不做回应,继续道:“就是得到这些人的帮助与默许,我带着公主逃入渔阳。我当时做了一些安排,让贺荣平山以为我是靠自己的本事逃走的,所他一直不知情,只是责备守卫松懈,鞭打了一批人。”

    “单于和平山肯定将你当成半仙了。”徐础笑道。

    田匠动了动嘴角,“在这里,他们不敢与我表现得熟络,更不敢再放我逃走,但是很愿意替我介绍一些新朋友,并且替我买通他们。”

    徐础一愣,“这样的交情可不浅。”

    “他们欠我钱,这样就算还债了。”

    “呵呵,明明是冯夫人行贿,怎么最后成了他们欠你的钱”

    田匠做了一个掷骰子的动作,不做更多解释。

    “佩服。”徐础笑道,寻思片刻,“老单于之死,贺荣强臂没受到太多怀疑”

    “如果给老单于的继位者排个顺序的话,强臂大概会排到七八位,几乎是毫无希望。老单于死后,众人将矛头指向最有可能继位的三王,三王也是互相指责,为此不惜分裂,要在战场上分胜负。对贺荣部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情,少则六七个月,多则十几年,塞外一乱,比中原更甚。”

    “有人出来止乱。”

    “就是这位新单于,他劝说各方停止争斗,齐力南下,趁中原大乱之时,夺取天下。他成功了,贺荣诸王一致推举他做新单于,单有一族不服,贺荣强臂单骑前往,先礼后兵,劝说不成,凭一己之力当众斩杀此王,收服全族——对此我比较怀疑,但是贺荣人的确是这么说的,还说贺荣强臂杀人时,有闪电从天而降,助他击倒王旗。”

    徐础点头道:“强臂能够脱颖而出,绝非侥幸。”

    “他一上位,立刻准备南下入塞,众人忙碌,将老单于连同他的死因,都忘在了脑后,所以,徐公子想利用这件事,怕是不太容易。”

    “贺荣部顺风顺水,一旦遭遇挫折,老单于又会被想起来。”

    “希望咱们能等到那一天。明日天成皇帝亲来营中,强臂单于的声望如日中天。”

    徐础笑笑,思考田匠带来的新消息,觉得很有用,但是此时此刻却用不上。

    昌言之进来,“贺荣平山又派人过来请你们过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徐础起身,向田匠道:“平山并非最佳选择,但是形势紧急,只好先用在他身上,待会请田壮士容我先说,我说不成,再用田壮士的手段。”

    田匠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别的手段,这时却未否认,嗯了一声。

    徐础向昌言之道:“你留下等候消息。”

    “让我做点什么吧。”

    “嗯……沈家不应该只派周元宾一个人过来,如有机会,你在营地里找找看,不必刻意,找到固然很好,找不到也不影响现在的形势。”

    “好。”昌言之郑重地应下来,想着田匠所说的“五样”,希望能找出自己擅长的“一样”。

    贺荣平山在自己的帐篷里接见两人,仍是一身仆隶的旧袍,两边站着八名同样装束的真正仆隶,替他拿着弓箭等物,没有一人看向田匠,在主人身边,他们眼里装不下别人。

    两人仍不跪拜,连拱手都省了。

    贺荣平山扫了一眼,开口时,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有句话叫‘先入之见’,我想这就是我的问题,我对两位存有先入之见,以至于造成许多误会,延续至今。”

    徐础笑道:“阁下这是在道歉吗”

    贺荣平山的语气稍稍严厉,“不是道歉,只是解释清楚,咱们本来无怨无仇,为何会闹到这一步。”

    “因为单于给你出了一道难题。”

    “与单于没有半点关系。”贺荣平山更显严厉,“我将事情解释清楚,也不是为了让你们臣服于我。事已至此,不可挽回,我了解两



374.第370章 助人
    第370章 助人

    周元宾肩负重任,要巩固沈家与贺荣部建立多年的友情,他本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任务,虽然双方曾有过“误解”,贺荣骑兵一度意欲偷袭晋阳,可是周元宾赶到之后,问题很快解决。

    周元宾认识几乎所有的贺荣部大人,与其中一些人是很近的亲戚,他小时候的一些玩伴如今位高权重,仍当他是自己人。

    不必说,还有诸多嫁过来的沈、周两家的女儿,周家更多一些,她们都愿意给“娘家人”撑腰。

    周元宾信心满满,可是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令他心生疑窦。

    “我原以为贺荣部会直取渔阳,再下邺城,一举攻占整个冀州,然后与并州军齐头并进,可是入塞以来,单于却迟迟不肯发动攻势,停在这里已经两天了!还有,单于去见皇帝,我以为会顺势将皇帝挟持过来,毕竟邺城没剩多少兵力,可单于却只带回一个小孩子,还邀请皇帝明天前来相会。”

    周元宾越想越不对,总觉得在单于的强硬背后,似乎隐藏着与天成和解的意图。

    想了解单于的真实想法,当然要问他的枕边人。

    周元宾向七妹询问,得到的回答是无需担心,单于虚与委蛇,最终还是会将天成皇室彻底消灭,只与并州一家结盟。

    周元宾稍稍放心,睡了一宿之后,他又感觉到不安,这回他找来七妹身边的侍女——侍女也是周家的婢女,父母还在晋阳,书信来往、礼物交换都要借助周元宾,因此对他十分感激。

    就是这名侍女透露传言,她自己并未亲耳听到,而是听别的贺荣女奴说起,大妻曾向单于说起天成朝廷的种种好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明明是周家人,也是沈家人,贺荣部与并州结盟,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世上会有这种人吗胳膊肘往外拐,不帮娘家,却暗中投靠不相关的人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础一直静静地倾听,偶尔点下头,或者嗯一声。

    周元宾沉默一会,继续道:“然后我想起徐公子那句话,老单于是怎么死的我之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总以为是某个觊觎单于之位的人搞鬼,强臂单于没有明确证据,又不愿令部族分裂,所以放此人一马。再仔细一想,忽然发现:老单于之死,两方最受益,一个是强臂单于,这个不用说了,另一个是邺城的天成朝廷,借此轻松摆脱掉深入冀州的贺荣骑兵,本应是一场大危机,却化于无形。”

    徐础还是点头。

    周元宾道:“到这我就想下去了,我已经说了这么多,徐公子也该透露一点了吧,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徐础微微一笑,“抱歉,我不能对你说。”

    周元宾不悦,“徐公子是瞧不起我吗还是嫌我只续你三日性命,这不能怪我,平山虽然与我很熟,但他这个人比较高傲,除了单于,人人都得让他三分,他能给我这分面子,已算是天大的人情,绝不是为了那些牲口。”

    “周参军误会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因此有些话不能对你说。”

    “怎么,你怕我遭到暗害”周元宾笑了一声,“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单于决定与天成朝廷结盟,那他也不会杀我,顶多强迫我接受事实。”

    徐础摇头。

    “徐公子不会在暗示七妹吧她更不会,我若死在这里,哪怕不是她杀的,她也没法向晋阳的家人交待,绝不可能。”

    见徐础仍不开口,周元宾越发不满,“徐公子,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非要抢着说,请你说话的时候,你却惜字如金。营中这么多人,亲戚、朋友我都不找,专找你商量……”

    “我担心的是晋王。”

    “嗯”周元宾愣住了,“关晋王什么事”

    “我先不多说,给周参军两条提醒吧。”

    “请说,徐公子的提醒条条价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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