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为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重楼
“……”宫式微见宗政祺已是醉态,也不跟他辩解,自顾自的继续看书。
只是,书还没翻,人就被生生的扔在一边的锦床上;
“唔!”
宫式微被摔得一晕,好一会才勉强支起身来;只是才坐的稳,就看见宗政祺一手脱下了外袍!宫式微心中一惊,起身挣扎着就要下床,宗政祺早已料到,立刻欺身压了下来;
“宗政祺……你……唔……”
宗政祺一边肆无忌惮的撕扯着身下人衣裙,一边将推搡自己的双手用床帏的绳带绑了起来,又一个用力,将声带结结实实的系在了床头。
“微儿,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
宫式微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宗政祺,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放放你去找那个人”宗政祺突然暴躁了起来,一拳打在床上,“你休想!”
宗政祺似乎并不在意宫式微的挣扎,也不去看她脸上的决绝,在拉扯中衣裳散落一地……
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许是子时,亦或过了,宗政祺看着已然昏迷的宫式微和她咬破唇角的鲜红,满眼的苍凉:“纵使你忘了,可我却忘不得,终究我还是伤了你……”
二更天,醒着的人早已离开。
烛台上的烛泪早已滴成一滩,屋中没有一丝风,可烛火凭空晃一晃,竟灭了。窗外的夜色很浓,浓的竟慢慢凝出一个暗色人影,那人影动作中如行云流水,一对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中越发显得飘渺妖异。
那身影徐徐的进了卧房,蓦的那身影一僵。他折身走向临窗的榻边,一如所料榻上扣放着翻看到一半的册子,这光景让他恍然间仿佛看到对面床上的人轻笑着揶揄他:“如此早回,可是想我了”
可此时,锦床上的人儿正皱着眉眼昏睡,黑衣人看着床上锦被裹着的人儿,工笔描出般的秀眉轻轻一皱,伸手就去探她的手腕,不想刚碰到床上的人竟慢慢睁开了眼;
“你是……四皇子宗政莲”
这一声,让正要动手的黑衣人愣在了那里;泪痕尚在的宫式微嘴角勉强撤出一个弧度轻叹:“四皇子的双眸让人很难认不出啊!”
宫式微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脸色骤然一变,“只是,四皇子深夜来访是来看笑话的吗”
熟悉的声音……
卧房中床上床下凌乱破碎的衣物和饰品,锦被中荏弱的女子以及屋中充斥着的欢爱味道,很难让人不联想些什么。
冰冷的琥珀色眸子一闪而过的猩红与诡谲,不过转瞬又化作一汪深水,宗政莲很自然侧身坐到床边,带着一丝怜爱的伸手摸着她的头顶,叹息道:“
执念 六
初云山谷
夜晚的黯将天边仅有的阳光晕染成淡淡的紫色,成群的飞鸟掠过谷顶,飞鸟经过,竟有数十条黑影相继飘落在谷中。
谷中木屋内,鎏金博山炉中袅袅飘出异香,氤氲中邪魅男子一手支颐,合着眼似在休息,他一身绛色云锦阔袖流水一般垂在地上。
眼看屋外的黑影越聚越多,近百位黑衣人恭敬规矩的立在门外,没有丝毫异响。
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即便是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中也会显得突兀。众人随声看去,只见一名苍衣男子从一旁阴影中走了出来。
“主子……”
座位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眸子此时被暮色染成了浓紫色,妖异异常。
那苍衣男子见宗政莲睁了眼,方才继续道:“主子,齐了。”
宗政莲“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宗政莲短短数日将遍布九州四海之内夜刹门的领主悉数召集回来。
众人无不诧异于自家主子的兴师动众。夜刹门是遍布天下暗势力;即便是主子助当时七皇子,也就是当今天崇国皇帝夺权登基时也未如此过。莫非主子要夺权众人看着方才的苍衣男子天青,天青晓得主子在盛怒之中,立在一边不敢多言。
此时的天桓宫内,火光炎炎,宫内的人们乱成一团,
“走水了!走水了!北宸宫走水了!”
宫式微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自己应上官幼仪的邀请来这北宸宫,不想刚坐不久就昏昏欲睡,醒来时便已被人架到了院中的藤椅上,而上官幼仪却生死未卜。
宗政祺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灭了七七八八,而上官幼仪也已被人救了出来,周身的衣服和云鬓都狼狈的很,甚至有些已经被火烧了去。
“怎么回事”宗政祺阴着脸问到。
周围一众人见了圣怒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一旁的宫中女婢、太监都支支吾吾不敢多说。倒是一旁一身华衣的戚才人开了口:“贵妃娘娘见微姑娘这几日都不曾出门,这眼看新年近了,便邀了姑娘与臣妾几人与这北宸宫置办些衣裳,哪想微姑娘瞧不上那些料子,便一股脑的扔到了火盆里,引着了帘子,火便烧了起来;娘娘本是已经出来的,却想着皇太后的凤印尚在宫中,便舍了命去拿。”说罢,竟长叹一声,一脸戚戚。
宗政祺听得这话,凉凉的睨着一旁的宫式微。
“我……”
宫式微原本要解释,却被这眼神狠狠地掐住了喉咙,半句吐不出来。明明是上官幼仪与一众人要自己选些衣服料子,堆着的料子没有放好,恰巧掉进了火盆里,可现在宗政祺没有听自己解释的意思,便已认定自己的过错。
宗政祺上前轻轻抱起已经被呛晕的上官幼仪,瞧着她早已神识不清,却仍护着那凤印盒子,紧抱着盒子胳膊竟烫的微微泛红,有些竟起了水泡;
宗政祺眼中满是心疼,又抬眼冷冷的看着宫式微,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如何竟能做出这等事情朕本欲立你为后,你德才皆无,锱铢气量,你让朕如何服众人于天下”
宫式微心头一阵翻涌,几乎又哭了出来,她抬高了眼帘,深吸一口,才稳稳盛住眼中的水泽;宫式微深沉的望着面前的一众,猛然发觉有些什么早已将自己和那个熟悉的男人分割了开。宗政祺早已不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己本就融不进他们的世界;纠结了许久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解释,宫式微自己突然释然了:
“圣上既然如此说了,那便是我做了;木已成舟,你又要如何降罪于我吗”
宫式微自嘲的笑了笑,皇后皇后!后位于她何干你本欲如何,又欲如何,又与自己何关。
她不再看身后众人脸上的五彩纷呈,转身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
誉贤殿
新年将近,宗政祺一早便在书房临拓以备新年赐福,昨日的事让他心烦意乱,一笔落下,一旁的郑公公适时的递上茶杯:“圣上,方才总管太监来禀,秦王请旨入宫。”
宗政祺手中一顿,面色沉了下来“秦王宗政莲如何又回了蟠龙京城”
此时的宗政莲带着天青正在候宣厅中饮茶,通报的总管太监进去几乎大半个时辰了,仍没有半分消息;都道是宗政莲不是好惹的主,侍候的人等的战战兢兢,倒是正主没有半分不耐烦。
一个时辰过去了,总管太监方才急急忙忙回来,站的稳了,才拿出袖中圣旨,见宗政莲并未有动作,更别说跪拜,总管太监却也不敢多言,硬着头皮读到:“圣上有旨,宣秦王进殿。”
宗政莲凤眸轻抬,鼻子里出了个“哼”,起身出了厅。
二人一走,不知为何这候宣厅顿时明媚了许多。
宗政莲到誉贤殿的时候,宗政祺仍在窗边桌上临拓。宗政莲不以为意,在门口停了下来略略躬身只行了个平礼便迈步进了门,宗政祺看着来人并未意外,笑着道:“四哥,今儿好雅兴,竟能来陪朕坐坐。”
宗政莲拂袖坐了下去,凤眸微挑,说道:“圣上说笑,微臣近日甚是思虑圣上,许是因为太久没有陪皇上下棋,今日便来切磋一番。”
宗政祺颔首:“极好!”
这二人盘为天下,棋为马,如此对弈起来,一番厮杀,你争我夺,棋子将尽竟仍未分胜负;临末,宗政莲以退为进,正要落子,天青不合时宜的上了前,在宗政莲耳边说了句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听完,宗政莲伸出的手竟收了回来,抬眼看着宗政祺,笑道:“皇上,此局微臣认输。”
宗政祺看着整盘棋子,面色一沉:“四哥,如此就认输了吗”
“这大半壁的白子围着,微臣若不认输岂不打的难看”宗政莲说着,自顾的站起身来,又躬了躬身:“微臣今日就告退了。”
待主仆二人走远,郑公公站在一旁,恨恨地说:“这宗政莲越发的嚣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任其来去”
宗政祺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朕先前安排了所有御林军在这殿外以防不测,你道是这个宗政莲是空手来的么”虽然只有隐约地杀气,但他知道,至少有半百的高手在宗政莲周围!
只是宗政莲此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又匆匆离去到底为何宗政祺胸中一紧:难道因为微儿不会!自己变化了她的样子,又关在后宫,连她的亲姐姐都识不得,更别说他人。想起了沁凝宫的那个
执念 七
此时的沁凝宫中
宫门紧闭,一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在屋内踱来踱去的宗政祺几乎想吃了眼前的宫人:“没用的奴才!偌大的活人都生生被你们看丢。”他嘴唇微张,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留着也是碍眼,都拖下去梳洗了!”说完,仿佛还不够发泄自己的怒火,接着又道:“如有家人,流放四族。”
宫人们似有欲哀嚎者,皆被堵住了口拖了下去。
屋中很快恢复了宁静,宗政祺回身坐在圈椅上,俊美的脸上布满戾气。忽然,他一手重重拍在案桌上,狰狞吐出了三个字:“宗!政!莲!”
这三字似有千斤重,这时的宗政祺有了想要手撕宗政莲的冲动。
“派人给朕守着四皇子府,朕倒要要瞧瞧他们能飞多远!”
多久没有如此的无力与挫败感宗政祺有些颓然,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身为一国之君,此次绝不会再放手。
这一夜,太微天桓宫依旧肃寂安静,无人洞悉这沁凝宫的点点。
山雨欲来。
初云山谷中
一身樱红常衣的绝美男子半坐在院中的茶台之前,他如缎般的黑发松散的轻系后披在身后,他一手扶杯,一手持壶将清亮的茶汤倒出;眼神却跟随着远处的一身霜色的纤细身影时远时近;冬日午时的阳光仍有些温热,却不似夏日那般锃亮;那身影在有些朦胧的日光中和着谷中的植物美的像一幅画……宗政莲笑了笑,那是一直以来自己心尖上的画。
宫式微来这府中七日有余,没有问及他半个问题,也丝毫没有出谷的意思,她这温婉的性子让他有些心疼,他又想起宫式微初次来这山谷时的样子,那时的她,狡黠的可爱。
宗政莲尝试着找了解毒的方法,却一无所获;他本也不在意她的样子,便也没想要改回她原本的样子;他只觉得,她在,自己便安心,便不那么虚浮,才像一个活着的……“人”。
宫式微性意盎然的采着这谷中的各类药材,这谷中的生活深得她意,只是她仍不知如何与这“谷主”宗政莲相处,他们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犹如月之妖皎、淡漠世事的他,单单对她不同,他对她是软的、是暖的、是宠溺的;只是,只是她在这世界时日并不多,亦或者,自己本已在这世许久她不懂。但她不想懂,有些事,懂了就是伤害。
“小丫头,今儿采的还算满意”宗政莲一手接过宫式微手中的竹篮;
“唔!”宫式微腼腆的低着头,一眼便瞧见那修长的手指,怎么会有男人如此的美连手指美得让自己羞于直视;那日之后,宫式微总觉得自己与这秦王发生了些什么,可这些什么又似乎难以启齿,每每见到,宫式微总是赧以面对。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家,还有人在那等你的!”宗政莲想到千里之外的秦王府中的小肉包,嘴角边止不住轻抬;
“唔。”
又要走宫式微压下心中的疑问。心下有些悲凉的自嘲道,自己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又无依靠;连自己的身体和生活都主宰不了,哪里才算是家呢自己还有家吗
……
宗政祺到底不愧是一国之君,在二人准备动身的时候,宗政祺以简单粗暴的追缴逃犯的名义,兴兵大举冲进四皇子府;
“主子,皇上带兵进了府。”天青看了看目光始终注视着宫式微的宗政莲,又补了一句:“径直向地牢去了。”
咔哒一声,桌角在修长的手中应声碎成了渣子。
宗政莲本意无视宗政祺的小动作,哪想宗政祺直奔四皇子府的地牢,那地牢里关着谁,二人心知肚明。
“看好夫人。”
宗政莲说完,利落的起身出了门。
宗政祺带着御林军冲进大堂的时候,只见一人一身紫棠长衫,跨腿坐在正堂正中。
“皇上!”宗政莲漫不经心道:“这是作哪样”
一身暗秀清竹纹纁衣白裤弁服的宗政祺立于御林军前,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四哥,有贼人从朕宫中偷走至宝,朕派人千万寻找方才发现那贼人藏在四哥这王府中,还请四哥协朕追赃。”
宗政莲满眼的阴戾,危险的眯起眼睛睨着对方,冷笑道:“皇上这是要毁约吗”
宗政祺抬眼:“四哥这是哪里话,朕只要追回至宝,其他皆是不咎。”
琥珀色的珠仁在凤目中不屑的一转:“梦话!”
宗政祺听了这话,脸上也撕去了方才的伪善,上前一步,怒道:“宗政莲,你这是要抗旨不遵亦或是想谋逆”
宗政莲笑的飘渺而又妖异:“你的那个位子本座还瞧不上。”
话毕,数十位黑衣人瞬间闪现在宗政莲身后,长剑出鞘。宗政祺明亮如日华,而宗政莲浓烈如夜魅,这一白一黑就如此对峙着,冲突一触即发。
虽然宗政莲一再嘱咐宫式微呆在初云谷中,但她依然压抑不了自己探寻真相的渴望,偷偷的跟了出来。哪想刚一到就见到如此一幕,宫式微远远的看着宗政祺,如禁娈不堪的一夜再次翻滚在脑海之中,周身的寒意让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也抑制不住心中绞痛。
“咔哒。”
轻微的金属声,这让宫式微警觉了起来。
宫式微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追寻起来,这声音就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身边,能放置什么的,宫式微抬了抬头,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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