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穆后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一家人之间的事,本宫不回去,本宫也不信你敢动他。”
叶宸枫扬眸,杀机毕露,“一家人一家人便是如此害她一家人便是无利不起这世上她早已无牵无挂,以后,也只有朕才配做她家人,你们都该去死,若非看在这些许血缘的份上,你真以为还能坐在这里。”
她受过的苦,隐忍的伤,若非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抛弃与无情,怎么会走到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
穆后冷笑,红唇微抿,“你喜欢她但你要知道,你喜欢的,都是本宫给她的,若没有本宫,哪有她她的容貌,她的一切,她的命……”
叶宸枫抬
第76章 他的喜欢
叶宸枫眉心微蹙,听到动静,自窗台飞下,握住她下意识逃避的手,一点点拭去她额头汗水。
“亦水,不怕。”他低语踌躇,耐心而温存,不知该不该惊醒她。
姑苏亦水恍恍惚惚睁眼,霍然看到他守在一旁,疑惑的蹙眉。
“你怎么半夜跑来这里。”
她如在梦中,一时竟没转过来。
叶宸枫略略沉吟片刻,笑道:.“想看你就来了,下次记得关好窗。”
姑苏亦水冷冷淡淡一眼,表里不一,天降枕头砸了下来,“出去。”
叶宸枫接了枕头,笑意深深,依旧皎洁似雪,不染下尘,“承蒙殿下厚爱,多谢自荐枕席。”
这般不正经的话他却信手拈来,毫无羞愧,姑苏亦水拂帘,自叹不如。
“陛下若睡不着,我明天便让人将苏容送去陪你。”
她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冷然勾唇,几分慵然,漫不经心开口。
叶宸枫似有惋惜之色,一声笑叹,抱了一只枕头,弹窗而出,月下仙人般飘逸从容。
她眸中一抹恼怒,他这样出去,倒像是她无情无义,不认账似的,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黑心透了。
承国,京都阳城,春花竞艳,花团锦簇。
一柄纸伞墨绿,侍儿掌起,溪水潺潺,垂钓半晌。
“国师大人,鱼上钩了。”
侍儿眼见水花扑腾,欣喜提醒。
凤兮疑拿了手中朱篓,一眼到底空无一物,他笑意淡薄,摇头:“鱼虽上钩了,可我要钓的并非它啊。”
侍儿疑惑不解,“国师大人想钓什么呢”
凤兮疑放生了勾上红鱼,甩线再次入水,四稳八平坐着。
“钓人事起落,钓四海沉浮,钓一日清净。”
侍儿拧眉,不解凝眸,“国师果然高深,常人之心难以揣度。”
第77章 斩草除根
车马上,姑苏亦水半睡间骤然一寒,蹙眉抬手,哪里来的水
苏容咧嘴一笑,肉乎乎的巴掌再次挨上她的脸,“吧唧”又是一口口水。
姑苏亦水一手将他拽了下来,强忍了将他丢出车外的心,拿了帕子细细擦脸。
“皇夫夫……抱……”
苏容扒她衣角,一双眼骨碌碌转,明亮的惊人。
“是皇叔叔。”姑苏亦水面无表情塞了枕头给他,毫不动摇。
苏容小舌头舔嘴,踢开枕头,“皇夫夫……”
姑苏亦水摇头,“笨。”
叶宸枫车外听到动静掀帘而入,笑睨苏容一眼,嫌弃道:“朽不可雕,愚钝。”
苏容眉头一皱,抓了身边枕头,砸向他,“笨。”
软糯的奶音,却清脆响亮。
姑苏亦水颔首,不露痕迹一笑,将落空掉到地上的枕头,塞回去,“对。”
叶宸枫摇头,只当做没听见,抿笑叹息,“迟早被你惯坏。”
姑苏亦水只是敛眸,一笑置之,她愿意给他这些,到底是因着她幼时不曾有过这些的缺憾,才让她待苏容格外宽容。
车马晃荡半天,入了承国,她便将苏容托付给叶宸枫,奔赴大相岭。
临行前,她许他处理好一切,即刻赶往阳城。
阿雀迎她归来,冥宫诸事堆积,宁弦自去了隐凰城后便不曾归来,一切教务都压了下来。
姑苏亦水抿唇,“传令各分舵,左右护法谋乱,自今起,逐出宫门,视为叛徒。”
阿雀沉默领命,一礼而去。
案前书信堆积,姑苏亦水大致览阅,天色已昏黄,偌大的宫殿,安静的针落可闻。
月出云间,她蹙眉仔细看了阿雀呈来的关于穆国皇后的信息,却发现少的可怜。
来历不明,年岁不知,深居简出,鲜少露面。
不应该,一国之后,不说名动天下,至少也该是名门所处,身份高贵,可她确实一片未知,什么也查不出来。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她直觉这个穆国皇后身后定然隐藏着秘密,只是又会与她有何干系为什么当日非要留她一叙
百思不得其解,姑苏亦水便也歇了念头,如今穆权控在她手,她又拒绝了姑苏上清的召还令,必然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宁弦估计不会再回来,形势紧迫,冥宫必须要彻底清理一番。
除三部之外,冥宫六司向
第78章 引为知音
听音寺,高塔耸立,诵经声朗朗,木鱼素斋,一如既往的无聊。
渡一给佛祖磕了个头,四下观望一番,见无人注意便偷偷溜出大殿,宽大的僧衣拖在地上,像个大麻袋似的,转眼消失。
“师叔,师叔。”渡一直奔寺外唯一的溪水处。
他眯了两条月牙眼,脚步颠颠,藏到树后,探头探脑。
云渡缘刚烤好的鱼,还未来得及咬上一口,便被人搅了兴致。
“阿一,经书诵读完了吗是不是想抄书啊。”
他慢条斯理给鱼洒了胡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渡一眼巴巴盯着烤鱼,吞了吞口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树上有一声轻笑,半截树枝“啪嗒”一声砸到云渡缘头上。
他拂袖弹开,哀哀一叹,“都选我刚烤好的时候来,不劳而获的人,有没有羞耻心”
姑苏亦水勾唇,枕臂一笑,跳了下来,“大师这手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我于此道一窍不通,还需仰仗大师,能者多劳。”
渡一拖了僧衣,溜了出来,笑呵呵眯眼,“漂亮公子。”
云渡缘目不斜视,抿唇纠正,“喊施主。”
渡一笑的更深,眼睛眯成月牙,“漂亮施主。”
姑苏亦水摇头抿笑,将火架上刚烤好的鱼,递给他,道:“快跑。”
渡一拖了僧衣,飞快躲到了一边,未尝先闻了一口,神态餍足。
云渡缘倚靠青石,自在逍遥,意态之中几分说不出的洒脱,“可还好”
姑苏亦水盘膝而坐,眨眼笑意微凉,“尚可。”
“那就是不太好。”他伸手拉了她手腕,敛眸细探。
“怎么样”姑苏亦水勾唇,一缕清风绕了发丝缠绵,轻抚即分。
云渡缘兀自一叹,眉峰微抬,不再看她,“还能怎样,管不住你,救不好你,只能随你自在了,反正长短两年,想吃药我就给你开几副,记得交钱。”
姑苏亦水睨他一眼,殷唇微启,笑道:“大师怕死吗”
云渡缘拧眉,正正将她望入眼中,一缕悠远笑意,“不想,却也不怕。”
姑苏亦水颔首,“人人皆知,终有一死,可为何还是怕死呢”
“因为得到的多了,更害怕失去,热闹的多了,更害怕烟花易冷。”他云淡风轻开口,认真答道。
“不得到,就不惧失去,不动心,则不怕伤情,长情催人老,无情最逍遥。”
她敛眸,一声叹息,怅惘亦含笑,“果然最要不得的便是牵绊,最恼人的便是痴情。”
云渡缘抿唇,“你这样想也有好处,说不得能多活两天。”
姑苏亦水斜斜掠他一眼,三分笑意清冷,切齿开口,“大师果然通透,字字诛心!”
云渡缘一声冷笑,挑眉道:“不比你诛心,当日拒绝的干净利落。”
当时马车之上,她不留余地的“不会”二字,至今仍在耳边,教人着恼又挫败,本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姑苏亦水哑口无言,摆手道:“我引大师为知音挚友。”
云渡缘不屑一顾,“我看是不要钱的大夫。”
姑苏亦水再次被堵,笑叹着:“大师说的对,所以我拿酒来抵诊金可好”
她取了手边酒葫芦,抬手掷过。
云渡缘一缕笑意缥缈,仰头酒入愁肠,百转千回,人也入了春景,丹青之笔,颜色天成。
渡一一边啃干净鱼骨头,远远招手,“师叔,该走了,弟子们差不多要诵经完了。”
云渡缘挥手,抿唇一笑,起身望她一眼,“好好活着,死了也莫怕,我追你去。”
他银白袈裟转眼便是数丈远,没入林间。
姑苏亦水却追了上去,袖底一道红绫,挡了他的去路。
她足尖一点,滑了下去,回眸扬眉,一双眸子潋滟有光。
“相识多年,未请教公子姓名,不知今日可愿相告。”
她三分笑意清冷,昙花一现般短暂,恍如书中所写的山魅夜妖。
云渡
第79章 何处风流
阳城,紫宸殿,叶宸枫目光掠过一侧堆积成山医书,掌灯凑近,仔细翻阅,偶有提笔,圈点提要。
怀济候在一旁,哀哀叹息,摇头沉默,不敢出声惊扰。
这般情形多久不曾见过了,当年还是先帝殡天之后,陛下将自己关在殿中,昼夜研读,终日不与人言。
云鸾殿掌权,肆意祸乱朝堂,公然引外臣入宫,乌烟瘴气一片,陛下却丝毫不为所动,任由他们乱来,视若无睹,只吩咐隐卫时时报上诸国大小之事。
再出殿门,便是雷厉风行,灭李安王,夺军权,宣柳昭仪入宫,困云鸾殿与柳太傅手脚,一举夺回局势控制之权,至今想起仍然让人觉得不可置信啊。
他目光恍惚,仿佛记忆里那白衣清瘦,隐忍不发的少年又回来了,与眼前身影重合。
半晌不觉已过,宿衣殿外求见。
叶宸枫手中书纸又翻过一页,一缕笑意,目不斜视道:“宣。”
不需宿衣开口,他也知必是她来了。
宿衣目光掠过一室医书,心下一跳,这陛下要都学会了,那他还有什么用啊
他心底沉沉一叹,毕恭毕敬一礼。
“陛下,夜王殿下来了,属下保证人一到,马上给您送过来。”他洋洋得意,咧嘴一笑。
叶宸枫却摆手,制止了他,轻描淡写开口道:“用不到你了,朕自会亲去,退下吧。”
宿衣失望的垮了脸,陛下这是要逼死他啊,连这一点小事都要亲自去做,那他还有什么用啊
叶宸枫疏懒抬手,再次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宿衣丧气垂头,应了声“是”,转身出去。
四月天,人间芳菲落,满城花香,染衣沾带,街市之上,言笑晏晏,正是好时节。
姑苏亦水城门驻足,便见他墙上衣袖雪白,便衣简行,唇若新樱,抿笑抬眸,矜贵清雅,不染纤尘。
她低头一笑,却未曾理会,径直入了城门,向内走去。
叶宸枫幽幽一叹
第80章 此情可待
叶宸枫绷不住笑了,伸手将斗笠扔给暗处跟着的宿衣。
“喝酒去。”
姑苏亦水不为所动,站在原地不肯走,一抹戏谑之色,“你又为何不肯戴”
叶宸枫拿她无可奈何,抿笑隽雅,“这样看你才更清楚。”
“听话,不闹了。”他眸中笑意晕散,拉她前走。
姑苏亦水亦步亦趋,却觉得这道理还是说不通,她戴上斗笠,他不也是看不到,分明就是他算计好了。
叶宸枫见她出神,抬手落下一个爆栗,“当心看路。”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回之冷眼,深觉对他太过宽容,“陛下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吗”
叶宸枫停在一处酒巷,推门不请自入。
“朕不知道怎么写,却知道怎么做,你想试试吗”
姑苏亦水回眸一笑,芳华凝歇,“徒有其表,败絮其里。”
这世上,可还有比他更加心思深沉之人无耻的坦荡,算计的理所应当,与他交锋,只能铩羽而归。
叶宸枫只是摇头,轻描淡写置之一笑,拉她入内。
他的心思也只对她一人,谁让她是姑苏亦水,谁让一切都恰到好处,既然看上了,怎能不主动进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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