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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戚名闻言神色一喜,几分讶然,言道:“姜老前辈竟也在承国,有老前辈在此事事半功倍,任是承威再严,又如何会是老前辈对手。”

    姜风乃是漠国第一高手,放眼九州,不敢说独步天下,却也是难寻敌手的,有这般人物在,何愁不能全身而退。

    寒歌陌抬手,眸光微凉,颔首道:“切莫恋战贪功,此一去只需将人带回即可,不可节外生枝,承漠两国情势紧张,一触即发,务必要稳中行事。”

    戚名闻言郑重应下,凝眸道:“陛下放心,末将必然不辱使命,悄无声息救出众人归来。”

    寒歌拂袖,微一勾唇道:“朕便在此等候戚将军的好消息。”

    戚名一笑,踌躇满志,“臣,告退。”

    他拱手起身,大步而去。

    ……

    承国勰城,风声鹤唳,一派严整,透露着战前的凌厉戒备。

    一处酒肆酒旗飘展,醺香四溢,杏花点缀窗棂,大街上风声虽紧却也不乏摊贩叫卖之声。

    老者饮尽杯中酒水,漫不经心默数,紧蹙的眉心却也透露出,几分隐约的焦躁。

    承漠二国形势焦灼,寒太后不明不白身死东安寺,身为一国国母,死后却不知尸骨何处,连皇陵也未曾入,事关国体,这简直是在裸向漠国示威挑衅,欺人太甚。

    依着陛下的性子,必然不会忍气吞声,而承国元帝自从寒太后死后,又始终不见其人,连早朝也不曾上过,显然亦不会低头,天雷地火,烽烟再起不过是早晚之差。

    边关戒严,已到了这般危机时刻,若是再不能带走越儿出关,等到战火一燃,再想走只怕就难如登天了。

    微撞手中酒杯,他心不在焉打量了大街小巷。

    拐角处,一名锦衣男子,徘徊在街头巷尾,来回数圈,步伐越发的凌乱无章法,神色凝重,愁眉不展。

    “第五圈了。”

    姜风摇头一叹,再次满上酒杯,掂量了酒壶中的分量,目不斜视饮酒,挥手一送。

    酒壶正正砸向街上徘徊的锦衣男子,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寒欲泽头也不抬的伸手接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摇头嘟囔道:“前辈也太小气,这两口酒哪里够喝”

    言毕,飞身而上,无精打采的瘫在椅子上,哀哀一叹。

    “再等下去,就连本王恐怕也要回不去漠国了。”他抓了案上小碟中的花生米,一把送入口中,一阵乱响过,露齿一笑。

    “小子,这是老夫掏腰包买的,你倒不客气的很。”姜风眸光犀利,一眼扫过对面青年男子,一声冷“哼”。

    寒欲泽闻言爽朗一笑,摆手道:“老前辈受累,等回了漠国我再百倍相请,昨日宿在了万红阁,一时没忍住,手中银子全送给了阁中花魁,如今我可是身无分文了。”

    姜风不听还好,闻言面色都沉了几分,张口训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有心情寻花问柳,没有正形,活该你做不了漠国的皇帝。”

    寒欲泽无趣的摸了摸鼻子,摇头道:“老前辈所言甚是,还是二哥适合坐那个位子,当皇帝确实无聊得紧,整日困在繁琐政事上,荒废大好时光。”

    江湖中人,天性自由逍遥,姜风心底虽也几分认同,面上却是刻板蹙眉,言道:“满嘴胡言乱语,净是开脱得借口,没本事便是没本事。”

    寒欲泽抬眸得意一笑,一抹促狭言道:“小子确实没什么本事,今夜的房钱恐怕还要劳烦老前辈,老前辈看……”

    姜风一口酒还未下肚,转身便走,摆手喊道:“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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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形势逼人
    究竟是谁难不成是那些暗人察觉了他已经知道了一切,预备下手

    身前月光一暗,朱越眉心紧蹙,瞳孔放大,利落干脆拔剑砸下。

    力拔山兮一剑落在一截半旧衣袖上,罡风之下再前进不得分毫。

    眸中惊疑不定,朱越握剑之手一抖,抬眼看向来人,一抹讶异,松了一口气,慌忙收剑拱手道:“师祖恕罪,弟子得罪了。”

    姜风吹的了口气,收了衣袖,蹙眉缓缓开口道:“既然有了戒备之心,想必你也该察觉到了有何不妥之处了。”

    朱越肃然而立,五指握拳,面色微微发白,“弟子无用,不能为父亲与大哥报仇,不能替陛下分忧除去那人,反倒落入了敌人圈套之中,还连累师祖也此亲来一趟。”

    姜风凝了眸光,良久一叹,方才开口道:“倒也不是,老夫一早便随你来了承国,只是归来路上发现了有人暗中跟踪着你,不欲贸然打草惊蛇,便藏在了附近,伺机而动。”

    朱越闻言几分吃惊,只觉握剑之手冰凉,言道:“师祖也去了阳城,还跟在弟子身边,着实是弟子愚钝了,竟一路也未发现。”

    他几分惭愧,心下几分考量,不由得思绪万千,难道当日在承国,先行对夜王动手之人便是师祖几经辗转,他竟一无所知。

    姜风闻言一笑,挺腰落座在桌案前,抬眼一声轻“嗤”,哼了哼道:“岂止是老夫,欲王也随了你一道入了阳城,只是藏的深,不曾被察觉罢了,如今他也就在这座城内。”

    朱越眉心深锁,扶剑一礼跪在了地上,面色沉凉苍白,压声言道:“弟子有罪,为一己之私,劳烦众人兴师动众,实在该死。”

    姜风侧眸掠了一眼外间,见并无异动,没人察觉方才,厉色扬眉,抬手拉他起身,凝眸道:“胡说,不可妄自菲薄,此事已过便不许再提,如今承漠二国僵持不下,正值用人之际,你要想的是如何归国,辅佐君主成就霸业,而像现在这般不是自哀自怜,懦夫才会沉浸过去,一蹶不振。”

    朱越闻言一咬牙,面色潮红,惭愧更甚,一叩头在地,毅然立起,决然道:“弟子绝不会做懦夫,多谢师祖教训,此后一切但凭师祖吩咐。”

    姜风满意点了点头,赞许打量他一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这才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不可再激进行事。”

    “老夫今日到此便是要来告诉你,陛下已经派了戚名将军入承国,前来接应我们,你莫要轻举妄动,且再耐心等待几日,稳住暗中跟着的那些人,我们才好攻其不备,一举成功。”

    他眸中精光闪过,唇角微微上扬,吸了一口气,吩咐道。

    朱越正色应下,开口道:“弟子知晓了,绝不会坏了大事。”

    姜风沉沉“嗯”了一声,言道:“你有分寸便好,老夫这便有了。”

    言毕,他转身一闪而出。

    朱越缓缓放下手中重剑,搁置枕边,上床沉沉躺下,眸光微动,一瞬后闭上了眼。

    ……

    历城,黑云压城,天色低暗,大将军府重兵看守,巡回值班。

    书房中,云筝几分困倦,饮了一盏茶方才清醒了几分,目光掠过案上堆积成山的折子,一声叹息。

    抚国不在后,北地九城的政事便全然送往了历城之中,事务冗多繁杂,这些本该是夜王殿下处理的,无奈殿下东西奔忙,别说掌管北地了,连归历城一趟的功夫都没有,自从当日一别之后,就在没有见过。

    可着人虽未来,吩咐下的事却一桩不少,这北地如今左右不着,没有了主心骨,一时片刻之间,他虽能镇的住人心,但等到战火一燃,九州大乱,一切又该如何是好

    九城人心惶惶,终日不安,长此以往必然有人借机生事,到时就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夜王殿下如今到底是何打算,他当真是猜不透一分一毫了,明明……

    明明殿下大可立国称帝,明明一切都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可偏偏一步之遥,她停了下来,这让他千思百想,不得其果。

    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抚国亡了,皇帝驾崩,情势燃眉,十万火急,容不得任何人退缩,殿下迟迟不肯决断,难道还有退路不成

    愁眉不展,他方才缓过神,拿起案上折子,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传来,继而是亲卫的通禀之声。

    心下几分疑惑,深更半夜,莫非是军情大事

    “进来。”他沉声开口,指下微顿,抬了下颌。

    亲卫抱拳上前一步,奉上了一封书信。

    “是殿下的信印,不会有错。”他郑重开口,回禀道。

    云筝神色一肃,伸手拿起信封,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方才伸手拆开,一扫而过,心底一阵波澜。

    “前些时日关在北苑的那对母子可还安分”他神色一凝,抬眸问道。

    “起初确有几分不安折腾,如今却消停了不少,不见生事了。”亲卫思索片刻,如实答道。

    云筝凝眸,微微沉吟片刻,沉声吩咐到:“越是如此,越是不可掉以轻心,自今日起,再加一对守卫,绝不可有失。”

    亲卫拱手,甲胄一响,飒然开口应“是”。

    云筝点了点头,指尖摩挲手中信纸,侧眸问道:“送信之人如今可还在将军府”

    亲卫眉心一动,缓缓答道:“还在,如今天色已晚,那人想必会待到明日再走。”

    云筝袖袍一拂,提起案上玉笔,匆匆写下一封信,仔细封好后,郑重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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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高处危险
    “六妹妹不惊讶宁使者死了,六妹不觉得蹊跷吗”姑苏子复眸底一抹幽昧笑意,停驻在她身上,左右打量。

    姑苏含烟秀眉微蹙,眯眼一笑,抬了下颌。

    “小妹自然也惊讶,三哥与想到一出去了,小妹也觉得大有蹊跷,三哥你想啊,宁使者与五哥都进入了十里迷瘴林,如今宁使者却死了,这二者之间……”她神色一紧,缓缓勾唇,一抹冷笑凝在眼底,意味深长。

    “难道不会是五哥杀了宁使者灭口吗”

    姑苏子复眸底明光一闪,几番心绪翻涌,忽而微不可察勾唇,抿笑道:“有道理,六妹妹可真是冰雪聪颖。”

    姑苏含烟笑眼含嗔,咬了粉唇,娇俏言道:“三哥哥身负要务,所有用到之处,小妹但凭调遣,既然已有了怀疑目标,不妨你我二人联手同行,这样当真见到了五哥,也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让其伏法不是吗”

    姑苏子复眸底一抹冷光暗藏,负手转身,清风徐来,吹起他的衣袂与墨发,清雅无瑕中带着几分孤傲意味。

    “六妹言之有理,只是——诚意在哪里呢”他微眯双眼,一点泪痣越发显得绯红。

    姑苏含烟几声清脆愉悦的笑声,步伐如风,两步窜上前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慢声细语道:“三哥哥莫言心急,等到了汶城,找到了人,小妹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她一抹洋洋得意,轻“哼”了一声,一跃之间,重新跳到了树上,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绣鞋。

    山高高啊,水长长……

    兔子白白,肉儿香……

    姑苏子复回眸望她一眼,腰间折扇一抽,一幅活灵活现的红鲤飞跃图,脱手飞出,打落了树上一只鸟雀后,折回掌心。

    “饿了,六妹不介意我在此处架火杀生吧。”他一抹笑意隐了星光万蕴,随意择了一处空地架火。

    “自然不介意,三哥自便。”姑苏含烟笑意婉约,拂落裙上杂叶,不动声色微一勾唇,缓缓闭眼。

    追查凶手,呵呵,等让三哥领命出隐凰城,又岂会是这么简单便是再死十个宁弦,恐怕他也是不会插手的。

    那么三哥,你也是为了五哥而来吗是父亲的吩咐,还是另有隐情

    袖底指尖微凉,一颗露珠凝在掌心,顷刻间又化为白雾。

    不管为了什么,拦路者,死!

    ……

    汶城府宅,一树花影绰约,满园芳香四溢。

    姑苏亦水推门,树下静坐,一盘黑白残局,潜心钻研,一转眼便是半日时光过去。

    “主人。”

    阿雀倏而出现,打破了寂静,上前两步,双手奉上了一封书信。

    “这是历城,云大将军的回信。”他恭敬低头,开口道。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接了过来,目光依旧不离棋局,指下一颗棋子辗转,思索片刻棋路,方才问道:“历城之中的穆国皇后与太子可还好”

    “还算安分,只是不知还能撑几日,怕是主人要加快速度了。”阿雀微一思忱,敛眸答道。

    姑苏亦水颔首,算作回应,伸手打开了手中信封,仔细观览了纸上内容。

    指下微微一顿,神色几分清冷,她心底波澜起伏。

    纸上内容她早已有所预料,此事她确实纠结踯躅,倒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了。

    云筝坐镇北地多年,她本想着培养出他,担当大任,但是他能力虽有,却野心不足,身在安稳之时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此时正值动乱,大战一触即发,他显然无力一争。

    信上大致内容便是催促她快些回去,尽早安抚九城百姓人心,且不说身世谜底究竟如何,明面上她都仍是抚国的夜王,皇室血脉,是众人公认的不二之选。

    苏霖死了,抚国亡了,只剩了北地九城,乱世之中如同浮萍般无所归依,终日惶惶不安,人心散乱,如今最合适的办法便是她重新立国,执掌大权。

    可这些并非她所愿,功名利禄于她而言不过是复仇的工具,事了以后毫无用处,反成了负担,她连自己的命都尚且不能掌控,又如何去保护别人的生死,承担一国得风雨呢

    云筝想让她立国称帝,是为九城着想,也是为她着想,可却与她的处事作风相悖,此事既然已被提到了眼前,必然一定要想出解决的办法。

    眉心深锁,她将手中信封连同信纸一并攥紧,微一用力,碎成齑粉。

    “阿雀,你说本座该不该承了这份责任”她一颗辗转多时的白子,终于落定棋局之上,几分慵然,笑意凉薄。

    “属下觉得……”阿雀闻言犹疑片刻,欲言又止。

    “属下觉得,主人若是有心凌然九州,不妨接了这份责任,若是无心万人之上的位子,那便当断则断。”他思索良久,仔细想了一遍利害,这才郑重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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