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嗜宠佞毒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陌庭
“多谢相爷。”慕槿有些犹豫,抬头垂眸淡拧着眉头道谢。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似乎就在今夜,他猜测出她身份的时候。
也不知道他这样帮她遮掩有什么条件,或者说有什么好处。
云盏侧身,抬眼瞥向一脸凝重的慕槿,似是看清了她的想法,眼底露出一抹沉笑,夹杂着几许魅惑,不急不缓地道:“有些事心照不宣便可,说出来了不就没趣儿了今后不论在何处,都得谨记好了,不该过问的不要多问,多思无益,引火。”
慕槿会意,颔首默然。手里的药瓶被她撺紧,恰如一朵朵褶皱的枯花,煞了颜色。
很多事,不知道的为好。
知道多了,那地狱之下,黄泉路上,有的是冤魂亡灵,也不差她一个。
说得如此浅显,她也不是愚笨人。
或许,现在待在这里,于她来说,确实不失为一个安全之处。
堂堂天圣国相爷也不怕那些个麻烦,她又怎会怕
云盏抬手掸了掸袖,侧目瞥她一眼,揉了揉眉心,拿开手,“宽衣吧。”
这会儿已经寅时,还能歇息上片刻。
慕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瞧着他神色间几不可查的倦色,心知今日一事,他也忙活了许久。又是案子又是拍卖打架的,这样子估计只能睡两个时辰了。
想着做个相爷也着实不容易,权大势大又如何,还不是总有累成狗的一天。比喻虽不恰当,但也不离十了。
当然,这些话慕槿只在心里默默地念,没有说出来。说出来还得了。
她走上前,看着背对着她的褚玄色身影,淡黄色的火光映射下,他的薄黑色影子覆盖住她的整个身躯,笼罩着她的头顶,一片暗沉。
尽管他的身姿挺拔如修竹,依然比不得她娇小瘦劲。
慕槿慢慢伸手,磨蹭着摸向他的腰间,触碰到他贴身的光滑褚纹腰带,手往慢慢前移。摒开其他思绪,低着头三下五除二地替他解下,利落整理好外衫,挂在木架上。
挂衣间隙,手中拿着轻薄衣物迟疑了片刻。
慕槿拧着眉头暗想,好端端地,一个男子给另一个男子宽衣,会不会奇怪了点儿莫不是这云盏忌女色
不然为何内屋里都不让丫鬟进来,只要男丁她眉毛微挑,暗想没准儿还真有可能。
云盏此时已坐在床边,随手从床头拿了一册书翻阅起来。肩前垂下两缕墨发,娴静如花般美好,一点儿也没有平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做派。
慕槿看了两眼,便走过去为他取下挽发的墨玉簪,放在台案上。他正低头认真地阅书,倒让慕槿近身瞧着他更加仔细。
浓密的睫毛如蝉翼般微微扑朔,衬得眼睛更加幽深流光,专注的神情落在扉页上,好似一盏灯塔璀璨流星。
可是,那眼皮之下的幽深眼眸却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暗暗发神。目光没有移动半分,有的只是些许茫然和无措。
“你说,执念是什么”半响,他低吟出几字,似是自言自语,自问不能自答。微暗的声音透出几丝不解与思索。
执念是什么
慕槿愣在原地,手里捋着一撮头发,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句话。问起这个,莫非他有执念
也对,身在高处,寒凉人不知。若非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他的东西又怎能走到如今这地位。执念人人都有,不过是谁深谁更深罢了。
云盏眉头渐渐蹙了起来,抬头目含奇怪地扫她一眼。片响,喟然叹道,“算了,你也不懂,不必说了。”
这意思就是他问错了人,没人能知晓他话里的意思。
慕槿还沉浸在他方才的问话中,与之类似的话,曾经似乎有人问过。
“
第56章 共歇一屋
慕槿也不知他周身的气息为何一下子变得那么抑郁沉冷,也不知无缘无故他为何会突然问起东陵的事。
难道他对这事还感兴趣不成
或者是…他和那场动乱有关也不对,他是在她死后一年才出现的,或者说才开始声名远扬的。那时候他才下山,被天圣国当今皇上委以重任。
迄今为止,掌权六载。
她之前也没见过这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儿风吹草动也没有,也从未听过有关这个人的事迹。
所以这个可能性小之又小。
慕槿眉头慢慢拧起,拧成一股麻绳,又挤成一条条干撇的树纹,郁结暗显。
她理了理思绪。微敛一口气,听他那话的意思,即便无关,那想必也是知道点儿什么了。
倘或她直接开口问,他也不见得会说实情,怕会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搪塞过去。
既如此,接下来的事她还得好好查一查了。
怕只怕其中没这么简单,连远在天圣国的云盏也知晓其中密云,那定然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这些事好比一滩浑水,错综复杂成一团线。她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线一股股理清。
若到时候她发现真相,东陵的事若涉及牵扯到天圣国,或者涉及到天圣国的某些人,那她也绝不会饶恕。
搅浑这滩水,池鱼之殃,她倒也乐见其成。
覆灭国都,捣毁朝纲,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更阴狠的事,她还从没尝试过呢。
慕槿放下镊子,合上镂空炉顶。转身向不远处的人施了一礼,慢慢退下。
“去哪儿”缓如清流的声音带了些许困惑,微抬眼向退出的人影看去。
慕槿刚要踩下的脚步突然顿住,眼里含着一抹疑惑看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幽魅冷。
“相爷还有何事”她半挑了眉,压低了嗓子沉问。时辰都这么晚了,他还要吩咐她做何事
云盏瞥了一眼沉静自若的人,一手执着书,一手轻扶着额,揉了揉太阳穴,低缓提醒道:“忘了今晚守夜。”
让他亲自开口提醒,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
那半带无言以对的模样,看着倒令人心间一动。语气里透着丝丝松散,半妩半媚,半清半懒。
慕槿沉默不语,眉头微微蹙着。
身份被他知晓,她自知身处何地就该做何事,不会有半分不同待遇。反而她还要为此更加步步为营,警惕小心。
但是她好歹皮囊兼内里还是一个女子,就这么睡在一个男子外屋里,以后这事儿被传了出去不免会沦为他人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笑柄。
敛了敛思绪,她方才半抬眼,看了一眼略显凉薄慵懒的人后,立刻垂下眼眸。“回相爷,现下时辰已晚,经过此前一番折腾,折香还未来得及搬来被褥,可否待到明日再来守夜”
这乃是事实。今日出了门,办了案子,去了拍卖会,弄了些乱子。哪儿会把心思放到这些无关紧要无足轻重又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嗯,这么说,也可……”那方,云盏低喃的声音传来。这话让慕槿心里不由一松,还算他讲些情理。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墨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精明和锋芒,略微懒散道:“前些日子我娘差人送来了好些被褥,堆满了柜,不用的话算是白费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去拿一条也无妨,守着吧。”
然后,他拿着书册,一条腿微屈,另一只平放搁在床上,反手枕着脑袋。
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瞧见那书页一角半露微弯的唇角,如清风般缓缓拨开了云漪。此刻看来却多了几许狡诈意味。
“这……”慕槿咬了
第57章 预知难言
慕槿动了动眼皮,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览无余的精致房梁顶落入眼底。她眨了眨眼,目光微怔了怔,脑中快速转动一圈,很快眼里便呈现出一片清明。
利落起了身,整理好被褥,套上衣服,她转身从外屋走出去。
“哎,不知怎的,初春的这些日子,竟与初冬有得比了。我屋里的被褥还铺着两条,雪香姐的那只大黄猫还老往里钻呢!”慕槿刚伸了懒腰,绕出屏风,便见屋里站了三个女子,手里拿了不同的东西在角落里忙活。还不时小声地说着话。
“你那算什么,这几日啊,前些年从夫人那处赐下来的暖炉还搁我屋里用着呢!这从深井里打来的水冷得就跟冰渣子似的,洗了衣服碰了几下就巴不得像老鼠钻洞一样往屋里个儿钻!”一人捂嘴掩笑。
“哟呵,那待会儿你岂不是就要钻进去了别忘了,我们过会儿还要去给夫人剪琼花,摘梅子呢!”一人忙低声打趣。
瞧几人如此闲散,看来这云相府的活儿计也不是太累。除了伺候这里的主子要费心费力一番外,也无甚要破些心思的。
“哎,折香小弟,醒了可是我们几个把你给吵扰了”一人开口叫道,手里正拿着一块抹布,立在镜台旁擦拭着一个脖颈大的白瓷花瓶。
恰巧眼神一晃,便见屏风那里出来一人,眼里透着丝丝惊讶。
慕槿伸手挠了挠脑袋,故作不解,面带微笑道:“雪香姐早,各位姐姐早,昨晚折香睡得沉,今早还没注意到几位姐姐已经来屋里做事儿了。折香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她起晚了误了事,顶多也只是受人苛责几句。
听到两人对话,屋内其余两名女子也纷纷转了头,面带浅笑向这边看来。
“相爷走时吩咐了我等,说你昨日外出跟着他做了事,劳累了一天,许你晚起,不让我等弄出什么动静。醒来就让我们支会你一声,今日可以休息一日,免了差事。”雪香朝她莞尔一笑,对于昨夜之事一笔带过,说话也轻声细语,很有大管事风范。
可以休息
慕槿秀眉往上微挑,心底尽是沉静,眼睛却是蓦然一亮,面上一片惊喜之色,疑惑惊讶道:“真的么相爷…走了”
“是啊,一个时辰前相爷就上朝去了。若你今日不得相爷恩令,还可以休憩歇息啊什么的,这会儿子准去做苦力了。”对面,一个面庞稍显圆润的樱草色衣衫女子语气轻快道。眉眼间少了一丝沉稳,多了几分活脱。
上朝好像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上朝,怎么今日倒去了。话说堂堂相爷还可以有那么几日不去上朝听政,言表进谏的吗
“好了,风香,做完手里的事且去问问晴香,夫人那里可起了若是起了你就一并去仔细伺候着。”她偏了头,对方才说话的女子轻语吩咐。然后又扭头看向另一名认真做事的女子,“雨香,待会儿去挑选几个上等的玉瓷瓶,问问夫人喜欢哪些。看上的就布置在夫人屋里,摘些新鲜的花儿插着,日常好生照料。”
言语之间满是仔细稳妥,一点儿没有焦躁急切之感。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知书达礼的闺阁小姐,备知礼数人情,礼仪规矩。
这么想着,慕槿也对她颇为欣赏起来。其实这些伺候云盏的人个个都难挑出错处,虽性格不一,但她们眼里的认真和稳重态度,办事仔细谨慎却是一点儿也不缺乏的。
不得不说,那云盏挑人的眼光也着实不错,甚至算得上毒辣。
那唤风香的女子也微颔首,收起方才的欢快,露出甜美一笑,“是,雪香姐。我这就去。
第58章 玩弄鼓掌,技高一筹
雪香扑哧一笑,也没想到慕槿突然同她开起了玩笑,点头赞同,故作正经道:“说的是,手也娇弱呢,我以后会注意的。”
慕槿知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当了耳旁风。也不再辩解,径走了出去,洗漱了一番便出了府。
路上,慕槿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她方才是看见了什么魂影
雪香身边怎会出现这些东西看样子还不是什么善茬儿。莫非,她做过什么违背常世之事
不对,她也不见得是会做出什么狠毒邪恶之事的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她没动用秘术,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近日两次出现皆非她本意。
这些东西时不时就在她眼前晃,让她隐隐有些担忧。许是昨日乱了心神,这后遗之症今日便出来了。
出了府,慕槿暗自揉了揉眉心,真得好好静一静心了。最近没练武也没习经,浮躁了些。
有时候她还真琢磨着这面相之术到底有何用处,既不能伤人又不能助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纯粹是给她添堵来着。
能观他人时日生死命数,却看不到自己会经受何事。无甚大用。
屋内,正在用着剪刀侍弄花草的人突然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头看着被剪刀戳破了一个小洞的食指正向外流着鲜血,蹙着眉头微微出神。
过了井水长街,便是长安街。长安街左侧,巷子僻静,少有人往来。
此中是一座府邸,门堪罗雀,无人问津,不免有几分冷落孤零之气。
府内,书香幽苑,静若香兰。
慕槿坐在床头,替人把着脉。眼睛却毫不掩饰地的细细打量着眼前人。
清浅的眉眼似一块干净的素娟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墨色的眸子皎洁如窗镜般折射出一股清亮光泽。只不过,瘦削的脸庞上却有着难以伪饰的虚弱。
“大少爷的身子骨虚,时常厥心痛,心悸嗳气。且脉沉弦,伴随着胸中窒闷,惊慌、咽干等症状。非是生来就如此的,对么”慕槿轻勾了唇,眸里意味深长,缓缓地道。
她刚出了相府便记着昨日宁安王叮嘱过的事,还有云盏的许肯。每到夙旦隅中之时她便要来这里替李瑜书诊脉。虽然今日晚起来得迟了些,但也不妨碍什么。
眼前的男子正半靠在床后,垂敛着眼眸,苍白的唇显得整个人柔弱不堪了几分。
听到慕槿轻沉的话传来,不由微揭了眼皮,目带虚浮地看向她,淡然一笑,眼里透着几许疏离孤冷。
“的确如此,从三岁那年开始,至今已有十九个年头了。”眼里含着一抹悠远,又或许是一丝漠然。慕槿闻言也不禁挑了挑眉,讶道:“哦大少爷竟记得这样清楚”
李瑜书也不因她这番直白的话而怀有任何抵触不适,只是淡扯了扯唇,点头道:“嗯。”
“那昨日的消息大少爷可知晓了听说这事儿昨个儿闹得沸沸扬扬,已传遍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了。”慕槿瞧着他,见他神情未有半分变化,挑眉缓语,“不过好在这件事很快被人压了下去,因它不仅涉及到家丑,还涉及到有关朝廷命官风流恶性之事,有损朝廷威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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