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嗜宠佞毒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陌庭
李瑜书唇间微抿,一袭白衫映衬着脸庞更加虚弱。那样子似是本该如此无所谓,又似淡漠不在意。
慕槿弯了弯唇,把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末了,又缓缓收回诊脉的手,淡笑道:“该除的人都已除了,我想大少爷的心结也可以解掉一半了。这病,我相信自然会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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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龌龊之人,死有余辜
李瑜书听她说完,只觉她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对这些事毫不避讳。不是伶牙俐齿,而精明得不能再精明。
戳穿他的心思,提点两句,却仅止于此。猜出他是幕后主使,却不揭露真相,点破他的手段。恐怕,这人所图的远不止于此。
“你很聪明。”末了,他移了眼,毫不吝啬地淡淡夸赞了一句。只是,这其中却难带波澜情绪。
“多谢。”慕槿也不客气地收下这赞赏。手里拿着纸走过去,递给他,“这是另开的一个方子,进一步调理身体的药。子义估计卯时便能回来,让他替你熬制三服先喝着。”
慕槿自顾说着,幽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流光,唇边也勾勒出一抹无人能看懂的笑容。
“这个女子面若娇花,容貌可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少人怜。蝼蚁娇花,卑微弱小。再想护住的人也有护不住的时候,大少爷还请节哀。”慕槿顺着他的目光向身后一面墙看去,那里依旧挂着一副灵动娇美的女子图。
李瑜书接过药方的手指却是一顿,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她的话所感染,低喃道:“是,我没能护住她。”
慕槿立在床边,抱臂同他一起看向墙上画中的女子。右边眉轻挑,似乎应证了心里的想法。
平白无故,为何偏就李瑜书离开的时候李瑜柄派人送来了药为何那药好巧不巧地喂了狗,让其发疯跑到了审问之地乱咬人,又引人来这幽兰苑发现埋藏的头颅
且还进一步从水池中打捞起了那条腰带。
她那日替李瑜书诊病之时便瞧见子义手腕上有一些新鲜的伤痕,且观其形状像是被划的。
这李夫人虽说品行不怎么样,但却很护着自己的儿子。踩到了她的底线,触碰了她的逆鳞,也不会惧怕什么。
“千虑一失,百密一疏。是我低估了他们的险恶,让小霜受了伤害,留书自缢。”沉静良久,李瑜书才低声开口。简单几句,却不难听出其中沉郁悲凉之意。
自缢,那也就不是无故而死的了
慕槿闻言也不由哑然,果真如她所想那样。这李瑜书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也是一只睡着的老虎罢了。
“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娘被他们折磨致死,我无法替她报仇。如今,却因出手晚了一步,就连小霜也被他们害死了,仅有的一丝耐性也被他们彻底消磨殆尽了。”李瑜书身上依旧散发着书墨之气,秀气虚弱的脸庞变得凌厉沉痛。
当年,他年仅四岁,颤抖地躲在门后,捂着嘴透过门缝看到他的爹亲手掐着他娘的脖子,不能喘气。
任他娘亲怎样痛苦挣扎,他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娘知道他在躲门后,闭眼的最后一刹那还用着仅能动一动的两瓣唇示意让他不要出去。
这一切,只因他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看到了不该看的龌龊之事。
他的爹,身为朝廷父母官,头顶一官衔之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丧心病狂地对他的婶娘,也就是他爹的亲嫂子强横凶暴!
为了不让事情泄露出去,所以他灭了婶娘的口,灭了亲叔叔的口,也灭了娘亲的口。
而他,却在凶手的抚养下活了十九年。迟迟未对他们动手!虽然身体状况有些原因,但心慈手软也是一个缘由。
“自幼熟读圣贤书,其教我人心向善,教我以诚待人,教我礼仪兼备,教我以亲和乐,教我以孝为先。若到了某一日,当你发现这一切只是表象,圣贤不贤,圣人不圣,孝无从孝,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第60章 九里香,凶悍女
想必那夜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子义见此,便割了已经咽气的李固头颅,分身尸首准备移到李瑜柄院中。哪知惊扰了下人,让他不得不转移尸首,碰上了刚沐浴完的柚儿。
所以打斗之后,子义手上才有那样一道伤痕。
柚儿的身手,她不会不知晓,会造成什么伤,她又岂会不知道
最后子义听从了李瑜书吩咐,把头埋在李瑜书自己院中,让李瑜柄在弑父害兄之上又多了几条罪。
只不过,仇人死得如此痛快,心头之恨没了,剩下的怕会是对曾经所爱无尽的回忆了。
李瑜书没有说话,缄默不言,似一只卸下防备的孤兽,文雅着,沉静着,孤弱着。
他静静看着对面墙上那幅画,眼里只有着那一日的场景:一个乖巧甜美的女孩儿亲手为他擦拭掉冷冬的汗珠。其实她哪儿知道,那根本不是汗珠,而是被他浑身的滚烫所融化掉的冰雪……
慕槿立在一侧,皱了皱眉,任由他思索,径转了身朝门外走。
“你不是他的人。”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低低的一声喃语,不大不小。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慕槿言明。
言语虽低落,却也含着肯定。
慕槿立在门边,偏头淡瞥着他,平静道,“那日,你醒着。”
这句话,并非疑惑,也是笃定确信。
她知道,那一日的事,不过迷中之局。
装晕与真晕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一身病症,让她暂时忽略掉了此而已。
听到她和云盏的对话又怎样,聪明人,不会做不利于己的蠢事。
从幽兰苑出来,慕槿沿着石子小道从李府出去。准备去长安街的店铺买九里香回去。
出门时雪香嘱托过她,她便一直记着。往后一段时日还会待在相府,与人为善就是予自己方便,总归没多大坏处。
走在熙熙攘攘,缕缕行行的大街上,慕槿随意看了两眼。耳边传来吆喝不断的叫嚷声,花天锦地,九衢三市,喧嚷一片闹热非凡。
待她不日后回府,受制于国公府的规矩,女儿家应该没多少可以出来闲逛的机会。
暗自掐算着日子,离她回府也没多少时日了。思及此,慕槿原本平缓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她要怎么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慕槿怀揣着思绪踏入一间药铺,药铺名为仁医堂。应是取济世良医,施仁布德之意。
这里生意瞧着挺不错,进出之人不拥挤亦不稀少。装饰朴素大雅,以暗沉色系为主,倒契合药堂上挂着那块牌匾的本义。
“柜手,来二两九里香。”她立在柜台前,看着一个身穿灰褐色,头戴圆毡帽的中年男子正低头打着算盘,礼貌出声道。
“客长请静侯片刻。”那中年男子边打着算盘回话,一边抬起头来。
见着慕槿的容貌略愣了一会儿,有些诧异。然后又收回眼神转身去身后分门别类的百余小药柜里抓药。
慕槿动了动鼻尖,嗅着这里混杂的药香。环顾着不算太宽敞亦不算窄小的药堂,一些人正排着队井然有序地往一个方向走。
顺着眼看去,只见一张普通茶锈色桌前,一人正闭着眼眸。身着灰白色衣袍,一手替对面的人把着脉,一手捋着下巴上那一撮白色胡须。
神情看不出凝重,倒显几分惬意。恍若一只老山羊,嚼着嫩草,闲散悠哉且得心应手。
“腹泻。拿着方子,自去取车前子十钱,回去后炒制研粉,米汤一钱服用即可。”那悠哉的声音像是老驴磨豆子似的不紧不慢地道。
慕槿见此,眉毛抽了抽。看这老头如臂使指,心手相应的模样替人诊脉,倒是个经验老道的医师。
她抱臂观望,屈着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肘关节。看着许多人已经从他那处排到了药堂门口,陆陆续续秩序井然地往前挪动。
虽然挪步缓慢,但无一人表现出
第61章 鬼将才,冷婳岚
她眉若黛山,眼若冰水。墨发披落至腰间,柔婉中带着一丝冷媚风情。面目偏冷,成熟冷静面容之中隐含着几许紊乱焦虑。
一袭青黑色长衫衬出高挑纤瘦身材,乌黑色的鞋底沾了些许泥印。她神色沉重,略带冷怒之气,却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疲惫。
此刻一只手提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另一只手里正反手握一把弯刀,负在腰侧,还闪烁着银银冷光。直看得人退步三尺。
“医师呢”女子眼睛在药堂内快速扫视一番,目含急厉之色,却没见着她想见的人影。只好收回眼神质问这里的人。
堂内无人敢说话,也无人挪动步子。
慕槿停在原地,挑了挑眉,眼底泛着幽光,满面平静之色。她循着视线望过去,只见原先闭眼替人诊脉的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似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悄然无息地消失了。
她心底暗道一声,没想到是个狡猾的老头子。在她眼皮子底下也能不知不觉地离开,倒有些厉害。
“医师已经离开了,今日时辰已过,诊脉也已结束。改日他老人家再来替各位诊病,都散了吧。这位夫人也请回吧。”身后一道声音客气说道。
慕槿毋须回头也知这是那替她拿药的柜手发话了。她这是哪等运气,今日出一趟门也能遇见这些事。
蓦地一道冷光扫向柜手,恍若锋利的尖韧刮过骨皮,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不过,慕槿恰好立在柜手身前,接下了这抹凌厉冷锋的眼神。感觉到这股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慕槿倒是毫无退缩畏惧之意。
她弯了弯唇,眼神平静直勾勾地看向那名黑衣女子。眼里含着一丝笑意,似是睥睨不屑,也似不以为然。
黑衣女子对上这股平静的目光,眼神微怔,原本冷冽的脸庞也不由暗蹙起了眉,不难见其疑惑之色。
很快,女子收回眼神。缓步向这里走来,一步一步踩着光滑的地板,步伐间隐含一股逼迫冷急之气。
周围的人也连连后退几步,生怕被她给盯上了。毕竟都是来这儿看病的,不是来送命的。
黑衣女子在距离慕槿两三步之遥便停了下来。冰沉的眼眸扫向对面。
“既然医师不在,那你来!”她冷冷地开口,手里的弯刀跳过慕槿‘刷’地指向身后的人,威胁道:“身为柜手,不可能对医术一窍不通!若你不救,那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留下!”
话音刚落,黑衣女子反手一挥,原本敞开的大门霎时间被“嘭”地一声给合上。
堂内光线顿时暗了不少,留在里面的人不敢造次更不敢坑声。只得低了自己的头,人挨着人挤在一旁。
就连那倒在门槛上的挺尸的大汉也被一把卷了进来,塞在角落。还看得见从他嘴里溢出一口老血,证明还没死。
只不过这身子扭曲得像被人裹上打了个结的包袱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夫人,恕我无法。我只懂抓药,不懂治病。医师已经离开,夫人趁着时辰尚早,择他处看看吧,莫要在此意气用事。”柜手从后面绕出来,字字劝诫道。话里不卑不微,但也客气。
慕槿立在原地,倒没有插一句话。单凭这黑衣女子的气势,她也知其不是个脾气好的。
只是,她扫了眼女子手里提着的人。此刻心里虽有些疑惑,却也按捺住了气,没有说话。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这仁医堂的底细,今日就算我杀光了这些人又如何既是没用的东西,那我还留来做什么!”黑衣女子眉梢一竖,神色尽显不悦。
她一手提着东西,身影如鬼魅般轻巧地上前。手中弯刀一亮,直挑柜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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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疑似故人来,恩怨两分明
“各位都是来诊病的,现下也没你们什么事,都散了吧。”慕槿扬了扬手,对挤在一处的人随意道。
本不应该让这些人牵扯进来,站在里面也是多事。
堂内的人见来了个惹不得还恐吓他们的煞面女,早巴不得离开此处。眼见慕槿这么个眼生的人镇住了她,一群人慢慢挪动着步子往门边去。
“哦,对了。今日之事,如果各位还想留住命在的话,还是尽快忘了此事,别对外宣扬为好。出去之时神色须如常,不得疾行,不得慌乱,不得争先恐后。医书言明,此举利身利心。还有,毕竟我是奉相爷之命替他办事的,他也不希望这些琐碎的事传入他耳根子扰了他清静。”
慕槿故作姿态地道了几句。明明没有华衣锦裳,玉器修饰,此番却别有一丝贵者之气。让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众人听言,顿住了脚步,一时间也恍然大悟。难怪这人不怕,不见出手也轻易镇得了场面。说是云相爷手底下的人,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对于这权势滔天,脾气还不好的相爷,他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不敢招惹的。
“大人多心了,我今日就是来这儿找医师瞧瞧耳朵眼睛的,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
“对对对,这位大人,我也是……”
“还有我,我……”
“……”
慕槿扬了扬眉,看着开了门陆陆续续出去的兢兢战战的一行人,心道一句,云盏的名头用起来还真是方便。
慕槿收回视线,瞧着身前的黑衣女子,眼里一片波澜不惊。静静地等她答复。
冷婳岚低眸看着手里被她提着的一个黑乎乎的小孩儿,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
就连唯一能看见的眼睛也紧闭着。一副乖巧得快要死去的模样,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快要渐渐平息。
沉默片刻,冷婳岚缓缓抬起了头,酝酿的情绪在眼里倒映着纠结万分之色。
似是终于受不住心里的挣扎,她目带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人,动了动唇,沙哑低沉道:“只要您…救她,我便答应您。”
这声音未免有几分决意赴死之意,听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她眼里泛着一丝莹光,让旁人看了不禁会生起几分同情之心。
这反转来得过快,难以想象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女子此刻却卑微地放下身段开口客气求人。
慕槿淡瞥她一眼,不以为然道:“答应我什么”
“您…说的话,一个人情,还有一个条件。”黑衣女子低声道。似是清楚面前这人的秉性,没有着她话里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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