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何方末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百里空焉

    苏阙裹了裹红夹克,生生将疼痛忍了下来。

    现在不是娇弱的时候。

    苏阙呼吸均匀后抬眼望去。

    慕疏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此时正靠在一颗大树下,柔和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左臂鲜血淋漓,大片的血迹从茶色风衣上渗透出来,右腿似乎也受了伤,黑裤子上剌出几道血痕。

    那些伤口似乎都是隧道里的生物伤的。

    要说末世来临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细菌病毒什么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然这么严重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非感染不可。

    苏阙默默的感叹了句。

    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那么一棵能靠人的树后,捂着左肩,拖着酸软无力的腿,也靠在了慕疏言靠的那棵树旁。

    这里的政府很抠门,绿化做的委实不好。

    坐定后,知道他伤势严重,苏阙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切的问道:

    “慕疏言,你没事吧”

    听见她的话,慕疏言慢慢别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

    苏阙看了看他鲜血淋漓的胳膊,知道他是在睁眼说瞎话。

    但她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放电,若是说昏迷了她来电击还好,这种外伤治愈的技能她可点不亮。

    是以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点点头,装作没看见。

    两人一时寂静无声。

    苏阙目光扫视了一眼隧道。

    季舒泽他们还没有出来,她心下有些担心,但也知道她是没法回去找他们的,于是干脆也狠了狠心,不去想什么,转头看向这边。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边并非是一片荒凉,相反,风景很令人吃惊。

    一个占地广阔的小区坐落在隧道这边,干净的青石小路两旁稀稀落落的分布着几十座华丽的别墅,有流水从小区内蜿蜒而过,清水潺潺如佩环泠泠作响,竟也衬出了几分诗情画意的韵味。

    小区里一片寂静,几片干枯的落叶被吹的随风而起,沙沙作响。

    环形的大门口钉的老旧粗铁门大敞着,门顶竖着高高的牌子,上面誊写着:

    桃花源小区

    大大的行书金属字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苏阙眯了眯眼,脑中回想起公交车上的站次牌。

    看来那牌上的桃花源的含义,应该就指的这个小区了。

    凉风习习的吹着,灌入全身每个衣缝,将疲累的汗水蒸发,带来皮肤一阵微凉。

    风声掠过头顶苍翠的树冠,树叶“沙拉沙拉”的响。

    苏阙认真打量着远处的小区,站起身,想凑近看看。

    脚腕刚使力,从隧道深处却传来一声尖吼,伴随着失名者的乱叫,冲出一个人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情侣里的男生张凯。

    此时他的样子可谓是狼狈不堪。

    帅气的发型团在一起,沾满了泥土,情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全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污垢,脸上还有五道深深的抓痕。

    大抵是他运气好,那伤口看着还没有慕疏言那么严重。

    但仅是如此,就已经到了他所能忍受的疼痛的极限。

    张凯被吓得脸色发白,像风箱一样大喘着气,嘴里骂骂咧咧。

    他管不上自己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满身的伤口,却不知道从身上哪里,第一时间摸索出一个小镜子来。

    那小镜子被藏的好好的,倒也不排除是因为铁制品的缘故。

    总而言之,那不足手掌大的镜子镜面倒是依旧清晰的很。

    他拿镜子往头上比量比量,照了照自己乱成一团鸡窝的头型和那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手指抹了把脸上的尘灰,很是灰心丧气的嘟囔了一句,用手认认真真的扒拉了两下,见弄不回原样后,便也不做那无用功,将镜子一把揣进了兜里,举止间似颇为沮丧。

     




你听说过,桃花源吗?(五)
    苏阙一行人沿着小路,很快来到大门前。

    小区的大门空荡荡的,生着黑锈的粗铁大门大敞着,门上挂着把铜锁,像怪物的嘴,似乎很欢迎外边的来客似的。

    放眼望去,小区里一片寂静。

    排排别墅错落有致的耸立在路旁,阳光下的阴影重重叠叠,遮遮掩掩,无端更添几许幽暗。

    漫无目的游荡的风吹打地面发出呼呼声,干燥的空气吸入鼻腔。巡回间,似乎连一点人气都寻不见,气氛诡异的令人发毛。

    众人见这般情景,心里不由得产生些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面面相觑,僵持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气氛倒显得尴尬。

    苏阙皱了皱眉,率先迈开步子,沿着青石小路随便来到一家别墅前,正想敲门问一问情况,一只手却拦住了她的举动。

    “姐姐,敲门不太好吧,这样说不定会打扰人家。”

    季舒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他的身子将门挡的严严实实。

    苏阙闻言看了一眼季舒泽,心下里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句话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脑中霎那间闪过什么却又很快消失的干干净净。

    苏阙的眉毛拧的更紧了。

    季舒泽晃晃身子,似乎没看见苏阙的表情,他眼睛弯成一轮月牙,似乎心情很好的继续笑吟吟的说道:

    “我们不如再走走,这里说不定有空房子呢”

    苏阙看了看季舒泽,却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两人四目相对,苏阙顿时全身一阵战栗,寒毛卓竖,强大的危机感席卷了她的脑海,肌肉几乎要反射性的攻击过去。

    苏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古以来,以不变,应万变,素来是极好的策略——

    尤其是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

    她冷静不动的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成拳,心里强忍住攻击的**,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有说话,就算默认了他的提议。

    苏阙没意见,余下的人相对看看,自然也没有意见。

    季舒泽嘴角弯了弯,似是得了糖的孩子,很开心的样子。

    更诡异了。

    苏阙心中一阵发寒的想。

    自从进了小区门口,季舒泽就从没正常过。

    苏阙脑中警灯,缓缓亮出猩红色的光。

    她打量下四周,慢慢放缓脚步,不动声色的退到队伍最后,将手悄悄的揣进夹克衫兜里,手指摸索着,紧紧握住兜中的一块硬塑料。

    冰凉的钢刃触碰指尖,坚硬的塑料外壳硌着她的指节,神经传来踏实的质感,她顿时感觉心安了许多——

    那是先前击杀失名者用的那把水果刀。

    不管季舒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一定是要防着些的,毕竟她们也不过才相识几个时辰,仅凭一面之缘,便说他并无坏心未免太早。

    苏阙紧紧攥着刀,在心里盘算着。

    青石小路两旁别墅耸立,密密麻麻的好似群蚁排衙,风在别墅外呼呼盘旋,将干燥的风灌入行者的衣襟,带走一片热量。

    苏阙低头想着心事,却没有看到走前面的赵静怡回过头,意味不明的瞅了队尾的苏阙一眼。

    一行人由季舒泽带领着走向别墅林的深处。

    小区里的小路十分干净,青石砖上只有几片枯叶偶尔吹落,路旁没有任何垃圾堆砌的痕迹,甚至连个垃圾桶也看不到。

    路旁零零散散种了些低矮灌木,黄褐色的细枝架着干瘪的深绿叶子。

    有风抚过,叶子干燥的“沙拉沙拉”碰撞,一点没有生命的活力,苍老的颜色只让人觉得颓废。

    这里的空气干燥的令人浑身不舒服。

    前面的情侣又低笑了两句。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道视线穿过窗口,牢牢地盯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

    或者说,是在打量着慕疏言的背影。

    慕疏言感到浑身发毛,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扭头向四周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慕疏言摸了摸下巴,莫名其妙的继续跟上了大家的脚步。

    未知的恐惧总会引起人们胡思乱想——就好比现在的苏阙。

    她脑中装满了各种恐怖猜测得不到证实,于是便抬起眼,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季舒泽的脚步,企图从他的步伐中看出点什么。

    前世有人说——

    细节总是在揭露一些细思极恐的真相。

    这话还当真不假。

    她注意到,季舒泽的步伐似是很熟练。

    就像……这条路他走了许多遍一样……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荒诞的想法,苏阙背后冷汗湿了一片,一股诡异感像阴影一样缠满了她的全身,手心里的汗水沾到水果刀光滑的外壳上,传来一阵湿滑的触感。

    她觉得,她的腿突然像灌了铅一样的沉。

    前边的慕疏言盯着季舒泽瘦削的背影脸色隐隐发白,他看了一眼慢吞吞跟在队伍后的苏阙,扶了扶眼镜,也悄悄的放慢脚步凑到苏阙身边,忐忑不安的说道:

    “白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季泽小兄弟有点……”

    慕疏言扭头忌惮的看了一眼打头季舒泽的背影,没有说下去,但镜片下的眼神却闪动着,传递着那句没说完的话。

    季舒泽——有点奇怪。

    苏阙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季舒泽的背影,高挑瘦削的少年模样,黑黑的影子在阳光下拉的很长。

    她心中又浮上了那种浓浓的诡异感。

    不是她的错觉,的确是哪里出错了,季舒泽……就像……就像……

    想到一个猜测,苏阙兜中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冰凉的水果刀。

    她长舒一口气,侧过脸去,凝重的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到微不可查。

    既使她与季舒泽仅相识几个时辰,但她心里也隐隐觉得,季舒泽不是会有这种诡异举动的人。

    &



你听说过,桃花源吗?(六)
    进了别墅,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别墅里的空间很大,而且装修如它的外表一般豪华。

    宽阔明净的大厅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瓷砖,干净的能照出人影来,左边用金线铺了一个大大的银镂空纹花背景墙,上面挂了一个液晶阔屏电视,右边则摆着一个金底白色真皮沙发,上面整整齐齐铺了很多银线的软垫子,一双双拖鞋摆在白木的鞋厨旁。

    放眼望去,大厅的尽头蜿蜒而上一层黑色雕花扶手楼梯,幽深的欧式阶梯通往二层住人的房间,水晶吊灯闪闪发光的垂在楼梯旁,就像白雪公主穿着奢侈的裙装。

    整个大厅富丽堂皇,豪华的欧式设计不怕花钱一样,遍布了每一个角落。

    众人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第一次切实感觉到了有钱人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季舒泽从门口进来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笑着指着那柔软的沙发道:

    “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就赶紧坐在那里休息一下吧。”

    慕疏言看了看季舒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大厅说道:

    “我们这样直接进去不太好吧,一旦这个房子有主人呢?”

    季舒泽眯眼扫了一眼慕疏言,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了:

    “不会的,这个房子的主人暂时不会回来,因为啊,它很快要有新主人了……”

    季舒泽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苏阙:

    “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更加干燥的空气弥漫在鼻腔,几乎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全带走。

    苏阙打了个寒颤,被他盯住的地方就好像被浸在了冷水中,一片寒冷缓缓的渗入骨髓。

    在这么干燥的空气中,她后背竟还出了汗。

    苏阙总觉得,季舒泽这句话似乎一语双关,别有深意。

    但尽是如此,她在摸不清他的底细之前,也得假装像没注意到一样,点了点头。

    季舒泽的笑意更深了。

    苏阙攥了攥手,背后湿了一片。

    她的第六感现在只觉得季舒泽莫测的可怕。

    她不想看他那瘆人的表情,转头扶着慕疏言向沙发走去。

    与苏阙相比,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刚刚自己又走了一段路,现在全身的伤口都缓缓的溢出鲜血,几乎要将他变成血人,就算是沙发上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他也得乖乖坐下。

    慕疏言强忍着疼痛,在苏阙帮助下缓缓移向沙发。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专注的扫视沙发有没有问题,但却没有留心看脚下,他站立不稳的右脚猛然被一双拖鞋绊倒,身子失去重心,一下子向沙发栽去。

1...45678...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