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他这话说得好像在跟我们解释什么,又好像是在自说自话,所以,我和苌菁仙君互视了彼此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一起坐到了张临凡身边。
顺势倚在他的肩膀上,我感觉虽然之前收拾鬼刹的不是自己, 却前所未有的累,累到身心俱疲,累到只想就这样偎在他怀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此时此刻,这偌大的习家别墅里,就只有我略显凌乱的心跳声,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均匀的呼吸声,习飞龙沉重的喘息声,还有习姝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我从张临凡的怀里直起身来,走到了习飞龙身边,并伸手搭上了他的左腕,以灵气探入他的脉中,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毕竟,之前他的身体被鬼刹费恺强行占用,不仔细一些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
但是,灵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之后,我又放下了心来,因为,习飞龙除了气息有些紊乱之外,什么内脏经脉全都没受大创,所以,只需要静养几天便可恢复如初。
“仙女姐姐,我爸怎么样了”习姝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
回过头去上下打量了她几下,我差一点儿就没忍住笑出来——
此时,习姝的形象哪里还有校花女神的模样,全身上下都是灰白的香灰,脸上更是涂得厚厚一层,又因为哭泣淌出两行浅色的泪痕,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炊王奶奶成精。
“你不用担心!”我清了清嗓子,又有些心疼她颤抖畏缩的瘦削身体,道,“你把这壶酒拿去煮开,再加两颗这个梅子,趁热给你父亲喝下去,就没事了!”
从挎包中取出一瓶青梅酒,又取出两颗青梅,我将两样东西都递到了习姝的中。
“那,那,那——”习姝接过东西,却站在原地没动,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惊魂未定。
“放心吧!”我抬起手来指了指张临凡,道,“你的临凡哥哥已经把鬼解决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会来伤害你们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习姝用一种感激中流淌着浓浓爱意的眼神望了望,和苌菁仙君并排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张临凡,之后就飞速地跑进了厨房,按照我的嘱咐煮好了青梅酒,并赶紧盛出来喂自己的父亲喝了下去。
趁着这个空当,我、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帮着习姝把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又让她自己也喝了一些青梅酒。
“对了!”张临凡突然问道,“习小姐,刚才你没听到什么吧”
他这么问我和苌菁仙君都不吃惊,其实我们也很担心,习姝就那样趴在地板上,而我们与费恺缠斗的地下室,在她的正下方,不知道她会不会听到“神鬼诛杀术”。
习姝听到本也不要紧,但是,万一她哪一天不小心给说了出来,又给有心的人听到了,那势必会引来很烦。
万幸的是,习姝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们,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吓得魂不附体,大脑一片空白的,要不是灯亮了,我肯定还在下面躲着不出来呢!”
这个回答还真是极好的!
微微点了点头,张临凡松了一口气,道:“嗯,那就好,不过,那个费恺你也应该认识的吧”
习姝对他本来就有好感,他又救了自己和父亲的命,那好感更是加成不少,所以,她脸上一红,道:“嗯!”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张临凡从桌上湿巾盒里抽出一张湿巾递了过去,再次问道,“喏!”
接过湿巾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香灰,习姝低着头,小声地回答道:“知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其实,自从爸爸把他接回家里,他一直都对我很好,直到那件事之前!”
“那件事”张临凡继续问道,“他和尤晓颖的事”
走到我们身边,又抽出一张湿纸巾,习姝一边点头,一边擦拭着头发,道:“嗯,就是因为晓颖姐!”
好像所有的事都在这一瞬间串到了一起,我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问道:“照你这样说,之前胡布说要去踏青,你硬要拉上我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张好人卡
最受不了习姝这种大小姐的矫情劲,我转过身去,讪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鬼也好怪也罢,这些玩意儿只要你不招惹它们,难道人家天天闲得不累跑出来害人玩吗”
说完之后,我们就离开了习家宅子。
本来是想一路回去“琴乐声嚣”的,但是,苌菁仙君却有些担心医院。
“之前费恺死在医院别院里都乱了套了,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拉住了还要继续往前走的我和张临凡说道。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所以,我也点了点头,道:“对啊,小胖子也不知道怎么样,顺便买点夜宵吧,凌真应该还一直没吃东西!”
“凌真”张临凡本来略有些笑意,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一张俊脸阴沉了下来,道,“你好像很在意他!”
“是啊!”我确实有些在意凌真,便没有回避地答道,“那孩子勇敢干净,为人又仗义,他身上有好多现在孩子身上没有的优点,所以,我想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苌菁仙君打量了一眼张临凡,道:“临凡,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摇了摇头,张临凡低下头死死盯着我的脸,道:“他保持不保持,与你有任何关系吗”
“张临凡!”被这样盘剥的眼神盯着,本就不舒服,再加上他这样的问话,我心中顿时不爽了起来,抬着头戏谑地笑了笑,道,“我关心谁,不关心谁,是不是也不关你的事”
“你再说一次!”张临凡的眉毛陡然一蹙,眼神一凛,扬声道,“你再说一次!”
这算哪门子事我身为大地之母关心一个小小的子民又有什么问题他为什么要突然生如此大的气
“说就说!”我的臭脾气也拧了上来,昂着头几乎是喊了出来,道,“我关心谁,不关心谁,不关你——唔——”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将我紧紧扣入怀中,并迅速、精准且狠狠地吻住了我。
“放——唔——”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吻得一片混乱,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随着他的吻被抽了个精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临凡总算是不再吻着我,但是却并没有放开紧紧箍着我的双手。
“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他的呼吸仍旧有些沉重,语气里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味道,“你听明白了吗”
微微点了点头,我下意识地去寻找苌菁仙君,却发现他早就消失在我们身边,不知去向了。
“苌菁兄呢”拼尽力气将张临凡推开,我四下环顾着,有些焦急地问道,“苌菁兄去哪儿了”
轻轻地抓了抓头发,张临凡咳嗽了一声,道:“刚才他‘密音入心’,说是先回‘琴乐声嚣’去了!”
点了点头,我也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医院看小胖子胡布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更没有要给凌真买夜宵的冲动了,因为,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和张临凡的那个吻。
几步追上了我,张临凡牵起我的手合进掌中,歪过头来给了我一个可爱的笑容,道:“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什么地方也比不得家,家里的任何地方都不及床,每天能睡到自然醒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坐起身来伸伸懒腰,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推开窗户,享受着清晨的阳光笼罩在身上,如同有一双柔软温暖的手,在轻轻地拥抚着自己。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就走出房间,来到了前厅店中。
“喂,今天还真是热闹!”才一掀开门帘迈进店里,我就看到前厅里除了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外,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凌真和胡布。
“早啊,仙女姐姐!”胡布一见着我,就跳起来冲到我面前,摆了半天造型,道,“你看我今天的造型帅不帅”
“帅!”我点了点头,并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根不知道是谁买的油条,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你们两个不去学校打卡,倒是每天都来我这小店报一道,看来再过不了多久,我就需要给你们发工资了!”
凌真低下头去偷偷地笑了笑,道:“仙女姐姐,你真是爱说笑话!”
“好热闹啊!”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了,习姝背着阳光出现在店中——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短款半袖衫,不算紧却也不会显得松,刚刚好可以将她不小也不会过于累赘的胸衬托出来;她下身穿着一件低腰超短牛仔裙,让她露着一截白皙又纤幼的,更将她那两条本就修长笔直的美腿拉得更加显眼。
反正,美的姑娘,就算打扮再简洁,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就这么看来,她和那副浑身香灰的炊王姐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看见习姝来了,胡布立刻高兴了起来,两眼冒光地偷偷对凌真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吧,我和姝儿真的是天生一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有默契”
听到他的话,我差点被一口油条给噎死,抓起桌上不知道是谁的豆浆杯,我大喝了一口,才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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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痴汉与女神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心里一惊,却仍旧没有放松警惕,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放下了再次扬起来的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我,我爹爹说,说,男人跟女人不同,女孩子是不能给男孩子乱摸的,叫,叫‘男女授受不亲’!”
理了理之前垂在额前的长发,苌菁的脸上现出一个极度无可奈何的神情,一只白晳修长的手轻轻的托了托脑袋。
“难不成你真是没下过山的么你爹又是如何教你这些 ”
见他没有再靠前的意思,我才放松了下来,双手环抱着双膝,思索了片刻,道:“只是说过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的身体男人不可以随便摸,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我呸!”苌菁用力的捶了一下床板,跟着严肃的说道,“你这个爹啊,刚才什么授受不亲的,我以为是个什么穷酸秀才,这么一听倒像个没正经的主儿,胡言乱语的紧啊!”
跳起来一巴掌呼上他的脑袋,我气得站在床上直蹦脚。
“你给我住口,虽说我不大懂得你说的是什么,却不准你骂我爹爹,我,我告诉你,我爹爹和我娘亲都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许是我这副样子委实有些骇人,苌菁先是怔了片刻,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你莫要生这般大的气罢,算我错怪了你爹他老人家,可行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爹爹和娘亲曾经常常说予我听的话,故,他都这般说了,那我也便大原谅他便是。
“不气啦”苌菁反复的看了看我的脸,确定我真是不再生气了,方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说那个‘落雪洞’,名字如此甚美,里面又葬着你过世的爹娘,洞口又有那般精深的结界,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之后,用手肘一边坏笑着,一边拱了拱我,“喂,能不能告诉我啊”
他口中说的什么秘密,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只是知道爹爹把娘亲葬在那儿,因着娘亲名字里有个“雪”字,故取了个“落雪洞”的名字。
故,我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道:“洞是你闯的,界是你破的,你都闹不清那里有什么秘密,更何况是我了!”
自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绢纸来,苌菁伸手把它递了过来,道:“这是洞塌之时,我自你娘亲棺边取的,你可认得字么”
毕竟,我小的时候是个公主,虽是苗疆小国的公主,却也是自幼精习琴棋书画,岂有不认字的道理
接过了绢纸之后,我一边展开,一边仔细的看,上面是四行娟秀的字:
“冬雪阻绝雁归还,秋风彻夜卷叶旋。 冰肌渐浅化白骨,竹杖难作倚碧鸳!”
这几句话看上去晦涩难懂,字里行间都透着些淡淡的悲伤,若是说娘亲留给爹爹,那未免显得凄凉,若要说不是,那又是留给谁的。
身为他们孩儿的我没看明白,苌菁却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把绢纸拿过去反复看了又看,最后又把目光落回了那截已然蜕变得碧玉墨绿的竹上。
“从之前山洞的结界留下手气息,再加上你爹娘的服饰和这几句话,他们二老许是修过仙的!”
他这话还真教我大吃一惊!
从小到大我只道爹娘与常人不同,特别是娘亲更说我们是女娲娘娘的后人,身份更是非凡。不过,爹爹在娘亲死后的几年中,似是有意无意的提及过,他们曾拜过什么门下,不知苌菁是否指这个意思。
“我只知道,爹爹和娘亲年轻的时候曾上山拜师学艺,具体是什么,就不太了解了!”
抓了抓头发,我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小傻瓜!”苌菁似是被我这般模样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强忍着没有大笑出声的脸,道,“你这截竹理应为杖,却又较之平素里常见的杖短上许多,更奇的是,它既无杖头,亦无杖尾,要如何耍得按常理论,男子用杖皆坠穗,女子用杖普挂铃,你这杖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到底应是男子用还是女子用呢”
真没看出来,这个家伙竟有如此见地,说的尽是些我听都没听过的奇事。虽说这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倒也不是有多深奥,只是,他口中那些“按理论,较之平素”里的“理”,是从来都不曾有人说予我听过。
“这用来掷的玩意儿,拴那些劳什子的东西,拿来扔的时候岂不是一下子便被猎物发现了么”
一想到“杖”还分什么男女,还坠什么穗子、铃铛的,我就不禁纳闷了起来。
伸出左手,拇指与中指一掬,苌菁便是一个“脑瓜崩”弹在了我的脑门儿上,无奈的是又摇头又叹气的。
“你那般讲可是大错特错的,问这世上,除了你这山中小仙女外,旁的人,哪个会将杖扔来扔去的!”
被弹得额头生疼,我不服气的撅起了嘴巴,反驳道:“一根破断竹而已,便是再发光好看了些,还是破竹子,哪儿来那么多破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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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胖子习艺
苌菁之前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突然这般有礼的一恭到地,顿时教我双颊滚烫了起来。
连忙上前扶起他,我不好意思的小声咕哝道:“哎呦,你别一口一个小仙女的叫,我,我姓昼,单名一个惟字,你叫我‘惟儿’就好!”
这句话才一说出口,我就给自己惊住了。
只因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娘亲外,便只有一个苗族圣医婆婆会唤我乳名“惟儿”,而面对着眼前这个对于我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人,却能冲口而出让他这么唤自己,真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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