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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不就是娟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莱芜坡散人1
如月不就是娟吗
作者:莱芜坡散人1




第1章 相会在异乡
    一、相会在异乡

    “哎,儒生…”

    儒生和安安刚拐过弯来,就听见在厨房门前,有一个女声柔柔唤他的名字;带儒生一同出来打工的安安就笑道:“表姐,见了我不先来关心关心我,什么意思啊”

    安安是儒生从小的朋友,比他小不到一岁。至于那女声,儒生却是一愣:不认识呀刚才安安告诉他,要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并把厨房指给他。想不到这厨房出来的厨师傅,竟然是安安的表姐,一付欺霜压雪脸蛋,却又白里透红,这般年轻,而且…标致!儒生只能用“标致”来形容面前的女子。

    儒生尴尬的笑笑,人家连名字都叫出来了,自己能告诉人家说“我不认识你”吗厨师傅斜倚门框,不理安安,只是轻轻拍一下他的后背,算是打过招呼,却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对儒生说:“怎么了老同学不认识我了吗”

    老同学儒生好象有了印象,仿佛在初三时见过的一个女孩子,但好象没现在这么漂亮。而那时儒生是二班,她则是三班,印象里也没说过话呀安安说:“见了老同学就把表弟扔一边去了,真没劲…你们聊,我先吃点心啦!”一面欢叫着往屋里闯。

    “呵呵,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是三班的那个叫…什么着来”儒生一本正经拍打着头顶,象是在努力想她叫什么名,但实际上他跟本就不知道她叫什么,不得不装腔作势罢了。

    “嘻嘻,装啥呢算了吧,你在学校里是知名人士,谁人都认识你,哪能会记得我我是三班里的最老实的苏娟…”苏娟慢声细语解释道。儒生学习占上游,说不上特好却绝对说不上坏,而且是个活跃人物,所以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往往别人叫出他的名字,而他也只能应声答到,象现在。

    如果苏娟不是亲口说出她的名字,他的脑子里决不会浮出一个影像来:老是穿一身草绿色服装,圆圆的脸蛋象是用笑容堆起来的,不笑不说话,说话就要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闪舞想起她还是那时爱笑的旧模样,儒生也笑道:“原来你就是苏娟真是人如其名,俏人好名字…你人我也认识,名我也知道,但就是没想到把人和名字联系在一起,这下我记住了!”

    苏娟这名字好听,别人说了他就烙在心中。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喜欢上了苏娟,更没有什么含义,因为儒生那时还不算是认识了苏娟。在他的头脑里,当时的他还不知道怎么谈恋爱,而且不只是他不会谈恋爱。

    其实谈恋爱的学生也有过两对,都是“水多泡倒墙”,回校复读的老留级生,二十大几了,但事情败露后,立马就被校长开除了,所以就没人再敢谈恋爱。

    儒生和苏娟都是八七年毕业,似乎当时农民家的孩子还不太喜欢读高中考大学。记得那年他们学校考中了中专生四十七个,名闻遐迩,而高中生却只有四个,其中就有儒生。

    读高中就意味着还要上三年高中另加最少两年的大学,读中专的同学就已经至少参加工作三年了,这是一笔实实在在的经济帐,主要读高中也需要一笔学费,于是儒生就在父亲的劝阻下回家:初中不拿学费,回来复读吧!

    比他学习差的同学也大都按“水多泡倒墙”的原理读了中专,而儒生因为高中有名,就不能回初中复读,这是政策,也是儒生所始料未及的事。无奈,他只能宣告结束读书生涯。

    屈指一算,才二十岁的儒生已在家呆了三年!苏娟说:“哎,儒生,这几年也没见你,都上哪去了”老同学见面,已经不象在学校时的腼腆;那时的男女同学间都存有界线,说话多了都生怕被人说是谈恋爱。

    “能干啥不也象现在一样,打工呀!”提起打工,儒生似乎心有不甘,话音里就有不满。苏娟抿嘴一笑,说:“儒生,你不应该来这里打工才是,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学苗子呀听说了没有,你们一起上高中的三个人今年都考上大学了,平时他们哪一个能赶上你!”

    儒生当然也知道,当年读高中都是在老师的苦口婆心劝说下才答应读高中,结果他的同学就百发百中,一锅端了!

    苏娟说的不错,考高中时他在四个人中间分数最高,而且要高出二十多分,因此他也是被老师寄予厚望的学生。可惜事有千变,结果儒生的大学中专都与他无缘。

    “嘿嘿,人好不如命好,我还是不如他们,起码没有他们家庭好…”儒生苦笑道。但他旋即又朝挡在门口的苏娟说:“不过这样有这样的好处嘛,考学了还能和你这样的美女在一起吗!”

    儒生巧妙的夸苏娟,苏娟脸上就飞起一片霞光,神采奕奕的说:“小孩子,嘴还真会说…”同学之间顶多相差一两岁,除非是往届生,儒生反驳道:“哎呀!我们是同学呀!还小孩子小孩子的叫我,好象你多大了!你才几岁”

    对儒生的反问,苏娟不以为然。的确,要单独从脸面上来看,苏娟要比儒生成熟的多,说她大儒生他们几岁也没人反对;儒生看上去还象个不成熟的大孩子,这大约是长相问题吧或者是女孩比男孩成熟得早一些吧而苏娟却似乎处处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韵味,难怪儒生见到她就有一种亲切感。

    苏娟先不回答,只是抬起两只手来反复看着,叹口气说:“你只看我的手和你的手,比比看出来没有不就是大几岁!”苏娟的脸上虽然迷人,但两只手上却似饱经风霜,很结实的样子,跟本不象是女孩子柔软的手,说是家庭妇女的手倒是更像一点。

    看这双手就可以知道主人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儒生不由得感叹一声:“唉!看这双手和看你的脸,真想不到是一个人呀!”他不自禁的拉起苏娟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就觉得她的手也是不太光滑,于



第2章 大七天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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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儒生惊讶的说:“我的几个叔叔都记不清我的生日是多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生日除非是父母能用心记,再就是一个娘的兄弟姐妹,尚能说个差不多,苏娟一个外人,且又不同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娟随口就说了儒生的生日,不是用心专门记,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儒生这样想。苏娟的脸上微微发红,却不肯回答她是如何知道,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干啥你只要说是不是就行了!”

    安安顽皮,对苏娟的回答也不满意,说:“哈哈!娟姐脸红了,是不是心虚肯定不是从正道上来的,是不是呀娟姐”安安也来了个疑问式,苏娟的脸就更红,骂道:“小混蛋,枉费了我打小疼你…”

    儒生更是疑惑,是呀!自己从没和苏娟正面接触过,莫非自己在学校时,她因为喜欢自己,就留意自己有多大但他又随即否定:这也太夸张了吧只是见过面就会爱上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在学校里虽也有几个有好感的女同学,但隔着爱上别人,好象还差十万八千里,他保证。

    也许她曾经对自己有过好感吧这毕竟很正常,于是他也觉得安安开玩笑开大了,苏娟就是打他两巴掌,儒生觉得也不为过,谁叫你是苏娟的表弟儒生就火上浇油,说:“这小子净胡说,打他屁股!”

    安安坐着啃馒头,堵不上他的嘴,让苏娟打着正合适,就不轻不重打了两下,大概比按摩略重一点。安安故意告饶,说:“疼疼疼,我不说了还不行你们两个欺负我自己,我投降!”

    苏娟本来就是笑脸,安安这样滑稽,逗的苏娟“噗哧”笑了出来:“你这臭小子,说话也不注意点分寸…儒生,你以后叫我姐没错,到时候给你们舀菜我就给你们多舀上些油渣子,嘻嘻…”

    炼猪油时都会炼出一些油渣子,只要外出打工的人都知道,油渣子里含油多,而且是肥肉里炼油后的剩余物,虽赶不上肉,也和肉差不多,厨房里经常在炼油后用油渣子包大包子,蒸包子的时候加在馅里,能增加包子的香味。闪舞

    当然,就是做菜时加在菜里,也是一样的香味扑鼻,所以在炼油而又不蒸包子的时候,油渣子就会放在菜里,省油又添香味。

    儒生不计较这些事,反正出来是为了挣钱,吃孬好无所谓,倒是苏娟,在他的心里,却觉得味道越来越浓。儒生追根问底,说苏娟:“苏娟,你让我叫你姐也行,但你可要我叫得明白呀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糊子(摊煎饼的玉米加工原料)盆里吧告诉我,你大我多少!”

    儒生的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苏娟不能不回答。但苏娟好象是故意,把大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举起手来来回转动,儒生自然明白:“噢,还真是比我大,差七个月不算少,就勉强叫你姐吧。”

    一捏就代表五加二,这个都懂得。安安却忍不住笑起来:“哈哈,我明明记得表姐的生日也是冬天,怎么又成了夏天呢表姐也学会了骗人了”

    安安小时候就长在两个姑姑家,就算记不清苏娟的生日是几月初几,但也不会连冬天夏天也分不清吧儒生相信安安的话,就用满脸的疑惑询问苏娟,自己却不说一句话。

    看到儒生象在拷问自己,苏娟笑嘻嘻说:“干啥呢儒生你别听那小子挑拨离间,我没说瞎话,就是腊月十三的生日啊!难道我说过是夏天吗”

    腊月十三可不比儒生的生日大七天!儒生安安都会算帐,当然不会错,是苏娟找巧!儒生说:“哈哈!原来你只比我大七天,还赚我叫你姐姐,我才不叫呢!”儒生觉得受了骗似的,就耍赖,苏娟“呵呵…”笑道:“怎么反悔了大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谁刚才承认要叫我姐”

    儒生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快的混熟了,但也许性格使然,他却不肯再叫她。闪舞其实他们都是邻村,由于村子挨村子,大家相熟了,也就无所谓叔叔大爷的按庄乡叫,象这样姐弟称呼的也有,但好象年龄差距没这么小,这样的称呼老是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暧昧,除非有说法。

    儒生也能调和,苏娟抓住他叫了一声姐姐的缺短,愣要他叫,他也就叫道:“娟姐…叫你娟姐该行了吧要是嫌不够亲切,我就叫你娟,这样你愿意吗”

    “你也是个滑头…”苏娟嗔道。但苏娟脸上却仍是笑嘻嘻的,儒生就知道苏娟不反对他叫“娟姐”;儒生就连起嘴来叫:“娟姐娟姐娟姐…”

    “罢了罢了…”苏娟让儒生叫的心慌目乱,怕儒生的叫法让路人听了会想歪了,赶紧阻止说。儒生就果真停住嘴,说:“娟姐,刚才我怕忘了叫你娟姐,就先熟悉一下,怎么了娟姐”

    于是安安也说道:“我也怕忘了,一快熟悉吧,儒生…反正娟姐也喜欢装大…”也不吃饭了,齐声叫道:“娟姐娟姐娟姐…”

    “嘻嘻嘻嘻……”也不知道娟姐这样笑过没有,但却是儒生第一次听到,笑得娟姐泪花儿四溅;三个人也笑,把三个人都笑傻了。

    “娟…娟…快拿盆子来,姨夫给你们逮鱼来了!”突然有人大声喊,苏娟慌忙道:“安安,你姑夫这是从哪儿逮鱼来了,净找些麻烦活…”

    娟姐的姨夫也就是安安的二姑夫,苏娟妈是老大;姨夫就是工地的工头,最喜欢的却是逮鱼摸虾。他是不用去工地干活,指挥指挥他也常常让二把手去干,除非二把手解决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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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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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听你爸说过吗”张叔觉得奇怪,安安的爸爸是所有亲戚中最早赶到的,而且是他第一个去救他。张叔说:“算了,说话别耽误了卖药,咱们边齿鱼(给鱼开膛)边说吧…”

    “你也知道你姑夫我喜欢逮鱼摸虾,要不就是打野兔子,咱们邻庄没有不知道的。那天本来想出去打两只野兔来犒劳犒劳嘴头子,但没找到搭帮的人,一个人就有点显单,所以就放弃了这主意…”

    “命里注定的,你不干正事,该让你吃点苦头!”看来张叔在下一辈中并不是多么有威严,连娟姐也敢教训他。但张叔不以为忤,说:“嘻嘻,谁说不是命呢该着我有水灾…”

    “那天我想来想去,就是在家呆不住…都知道,就说安安你爸爸,亲戚近了他就去的方便,常去我那里去蹭饭吃,还不就是闻着我这儿的野味来的天冷了朋友也都往我家跑,为啥图得不就是借野味凑热闹”张叔人缘好,原来都是野味引来的,儒生这样想。

    娟姐的花椒“啪啪”作响,张叔说:“娟,这花椒不能炒过了,过了就没了香味,去看着点吧!”也许是张叔见娟姐打岔,他故意支开她,儒生又作如此想。儒生说:“张叔,你讲故事还要论回头快点说吧,我们都等急了!”

    安安就象跟屁虫,也说:“姑夫,扯这么些闲片子干什么直接啦吧!”说逮鱼偏要先说打兔子,岂不是离题了

    “哈哈哈…小青年就是存不住气,好好好,我就直接啦…那天虽然冷,却没到封冻的时候,我估计鱼儿都藏在深水里,就直接来到弯脖子处…”河水是向西流的,但到了一个拐弯处,却突然扭头南去,所以人们就把这儿叫作弯脖子。

    张叔继续说:“河水在西岸碰了下头,就转来转去,然后慢慢减缓。再往下走百十多米,就看到一片水表面特别平静,偶尔有几根水草在浮动…”

    “你们该也听说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沙坑,一般人是不敢靠前的,怕出危险,但我知道哪里深哪里浅,哪里该下哪里不该下,所以我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噗~还扎寨呢,都扎到水里去了,姨夫…”没看见娟姐又出来了,才听几句又插话,看来娟姐知道张叔的故事。闪舞张叔分辩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算得了什么”

    安安正听的有趣,娟姐又来打岔,安安就说:“娟姐,求求你不要插话好不好不然我也揭你的老底…”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娟姐不怕张叔,却怕安安揭老底,于是虚张声势的说:“小毛孩,我有什么底怕你揭不和你们闹着玩了,我还要去忙呢!”

    少了娟姐的捣乱,他们就清静多了,每人拿一条半斤来沉的鱼儿进行屠杀。张叔又讲起来:“其实我站的地方都漫不过大腿,因为那天我穿的是皮叉裤,专门为逮鱼买的,我能不注意可我就是太注意了,反而吃了亏…”

    “每换一个地方,我都是先站稳才开始用悬网撒网,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块我以为最安全的平地,却突然有了一个陷井,我一落脚就感觉不对,坏了!”

    “怎么了”安安看到姑夫猛的说“坏了”,也不禁紧张起来,张叔说:“特妈的真草蛋,该落到底了却没试着底,一跟腿就继续下落…这也不打紧,可是那条腿上的叉裤却进了水,顿时就抬不出来了!死坠呀!”

    叉裤只是保护两条腿不湿,这水若是深过屁股,焉有不下落之事儒生见过出浅水藕的师傅,都穿这种叉裤,比全身皮衣用起来要省力的多,但若掉入深水中,两个裤腿不漏一点水,都灌里面了,岂不是给人加载吗儒生也惊讶起来,说:“哎呀!那还了得”

    张叔说:“就是!要命呀!冬天本来穿的就厚,见了水更是死沉死沉,别说是想把这跟腿救上来,跟着把另一跟腿也拽下去了,你说草蛋不草蛋”

    这张叔虽是说的绘生绘色,但大约躲过了那次灾难,倒是脸不变色心不跳,不仔细听就以为他在讲别人的故事,倒是安安和儒生紧张的不得了。闪舞张叔说:“这里的水倒不算深,还漫不过脖子来,顶多和肩膀齐,可要命的是水太凉,泡透了的衣服也就如贴在身上的冰棍,刺骨的冷啊!”

    “其实这还不是最厉害,挣扎着爬上来也就是了,但最可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我的两条腿不听我使唤,三努力两努力反而把我推到紧水流上去了!这次我就想,完了完了完了,这次非把我喂了鱼不可!”

    安安疑惑不解,问:“姑夫,河里的水不是很深呀怎么也不会漫过你来吧”张叔的个头不是很大,但也一米七五高,照常理说张叔是不会有事,就是最深处也只有一人深,对张叔这样常年玩水的人来说,这应该不是大问题。

    “你傻吗安安”张叔笑着对安安说:“你以为我还能象以前在水中玩起来自如呀嘿嘿,做梦去吧!只是两跟腿里的水就百八十斤,加上这棉衣浸透得有多重你姑夫我只有听天由命了,水冲到哪里算哪里…”

    安安和儒生暗暗点头,张叔确是动弹不得,怕是冻也冻坏了!张叔笑笑,但可能是想起那时的命悬一线,也只是苦笑:“那时才十月,但也够冷的,这么多的水凭我一个小身子能暖和过来了我想脱了叉裤吧,兴许就能自救,因为天冷了河里就跟本没人去,只能靠自救…”




第4章 没酒也能喝出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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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生最怕别人看不起,张叔这样说,他就觉得张叔真得把他看扁了,安安能做的事我就办不到吗初来乍到,他不好说什么,但也明显得耷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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